30、实践题（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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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到楼外，冷风扑面而来。张瑞瑞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戴柯捂着嘴拖到了一旁的小巷子里。张瑞瑞憋着气，瞪着眼睛看着边上的楼道里冲出来一个人。
“小偷！有小偷！我的项链被偷走了！”老板娘在楼顶下嚎叫着，她抓住往来的行人，发了疯似的四周奔走，要找到偷她项链的人。她的姿态奇怪极了，她关节扭曲，肢体僵硬，速度却不慢，整个人的四肢似乎是分开行动的，带来一种令人不适的错位感。
戴柯松开了手，和张瑞瑞悄悄地从巷子的另一端走了出去。月光下，整个小镇亮如白昼。酒吧的老板在门口招揽生意，有人在垃圾桶边上呕吐，身材高挑的女郎站在路边，等着她的猎物。可惜的是，所有人都是一副漆黑碳化的模样，随着他们的动作，他们身上的碎屑纷纷掉落，整片道路都是他们留下的凌乱漆黑的脚印。
张瑞瑞猛地打了个寒颤，跟着戴柯悄无声息地避开居民，找了处僻静无人的地方展开从老板娘家里拿出的线索。
这是一张镇子的地图。地图不算很大，但还算详细，里面标注着城市地标、各种居民区、学校、郊外的农场等。值得注意的是，在地图的东南，标注了一处火柴厂。
“东南……玛丽家的方向。”戴柯道。
时间紧迫，他们二人不再说话，疾步朝火柴厂走去。
两人一路跑得气喘吁吁，背上的冷汗被风一吹激起一阵战栗，两个人皮鞋砸地的声音回想在半夜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越往东南，路灯渐隐，最后只剩年久未修缮的马路，和在上面行走的两个人。
玛丽家后面100米处，火柴厂的残骸遗留在那里。它明显得经过了大火的焚烧，到处是残垣断壁，在月光下犹如一具巨兽的骸骨。
“这也太大了，怎么找？”张瑞瑞有点崩溃，她刚刚从老板娘家里出来，争分夺秒地一口气都喘不了，撑着膝盖有点崩溃。她是真切地感受到了时间的紧迫，开始想把之前不愿意半夜出门的其他人暴打一顿。
“找吧。”能量不足和休息不够的情况下高强度运动和时刻紧绷的神经让戴柯的体力也有点透支，但他没说什么，深吸了一口气就踏进了废墟之中。
工厂有车间、办公室、工人休息室、卫生间等分隔的房间，经过大火，这些地方的分界线已经十分模糊。棚顶被烧穿了，但是房梁的骨架还在，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倒影。戴柯睁大眼睛，从漏出的月光中辨认几乎认不出原貌的物品，寻找残留的线索。
戴柯找了根木头，在废墟中翻找起来。这时，突然有杂乱的脚步声临近，出去一看，是陈济一行人回来了。
他们飞奔而来，面色凝重惊恐，似乎有什么怪物在后面追。每个人身上都很狼狈，徐玲的胳膊上甚至还有一条从肩膀到手背的血痕，鲜血染在她裂开的衣袖上。
看到戴柯，他们回头张望，身后没有跟上来什么东西。他们终于松了口气，有的人直接跌坐在地上。
朵朵在小刘出事之后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怎么说都不出门，大家便也不再管他。因此徐玲和陈济一起行动，她十分狼狈，一整只胳膊都焦黑碳化，一副不能动弹的样子。
等大家缓过劲来，便开始主动说起自己找到的线索。时限将至，并没有什么人隐瞒。
在大家的一言一语中，拼凑出了完整的故事。
玛丽的奶奶是个女强人，来小镇时本就带了许多钱财。在小镇落地居住后，便开始造起了火柴厂。那时的小镇，并没有排斥外来人的说法，火柴厂建成后，还要雇佣工人，为居民提供了工作机会，整个厂欣欣向荣。
再后来，便是嫉妒作祟。玛丽一家不过是年迈的奶奶，病弱的母亲，加上年幼的玛丽，并不是什么难以下手的目标。几户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人，让一无所知的孩子们去工厂放了火。火柴厂出产的火柴，重新被扔了进去。当时的工厂消防并不好，加上满屋子易燃物品，火势很快变得不能控制。
玛丽的奶奶死于大火，当时的工厂，仅仅只有几个工人逃了出来。接着，便是悲伤的家属反目成仇。他们的悲痛被利用了，在始作俑者的煽风点火下，一场蓄意的阴谋变成了太阳底下的狂欢。玛丽家的珠宝、家具、甚至于书本、衣服都被抢劫一空，毕竟她们只剩□□弱的母亲和年幼的稚子。
再后来，母亲一病不起，玛丽被迫扛起了生活的责任，包揽家务、出门挣钱，还要遭受所有人的忌讳、虐待以及白眼。这两年里，因为营养不良，她的身高几乎没有变化。
张瑞瑞听得很不是滋味，她看了眼凝重的戴柯，叹了口气，也捡了根木棍翻找起来。
“这是我们今晚找到的线索，”戴柯说，“玛丽家的火柴厂。”
大家从真相中回神，也加入了搜寻的行列。月光下，玛丽破破烂烂的住所在不远处安静地矗立着。
“我找到一个耳环！”眼镜女大声呼喊着，手上捏着耳环，将手举过头顶展示给其他人看。
那是一个熟悉的红宝石耳环，不过它的金色底托几乎已经完全变黑，宝石碎裂，缝隙里落满了粉尘。
戴柯走过去，将口袋里的另一只耳环和老板娘家里找到的照片拿出来，“我这里还有一只。这是玛丽奶奶的耳环。”
眼镜女把耳环和照片接过，仔细对比了一下。然而还没有等她说出下一句话，这个耳环似乎是某种信号，突然间一阵风刮来，带来了熟悉的腐臭味道。
戴柯脸色一变，低头一看，各地黑色脓液耸动，他还没来得及喊出声，从液体中唰得伸出一只焦黑的胳膊，拽住了眼镜女的手腕。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实践题（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