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巴士站》林紫绪

63、番外十一

　　卧室里，周明义舒服地躺在枕上，一只手枕在脑后，枕旁放着他常用的PDA，此时开了声音，正在播放晚间财经新闻。周明义闭着眼睛听新闻，脸上带着愉悦地满足微笑。尹安然背对周明义躺着，被子拉到了脖子下面，枕上只露出黑色的头发，仿佛一只蜷缩在那里的猫。
　　听了一会新闻，周明义小声问道：“睡着了吗？会不会吵到你？”
　　被子里的人动了一下，然后是闷闷的声音，“不会。”
　　“困了的话就告诉我。”
　　“嗯，现在还不困。”
　　以为尹安然是不是着了凉，周明义伸手过去摸了摸尹安然的头发，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被摸了，尹安然摇了摇头，闷声问道：“干嘛？”
　　“怎么了？感冒了吗？听起来声音不太对。”
　　“没，没感冒。”
　　周明义坐起来，检查一下尹安然身上的被子，“盖好。”
　　“不冷，真的。”
　　重新躺回去又听了一会新闻，周明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以往，这种时间尹安然如果不睡，肯定会玩游戏机，又或者他会偎在周明义身上，枕着周明义的胸口或是肩膀，总之，无论如何不是背对着的姿态。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了么？
　　周明义靠过去，伸手搭在尹安然的肩膀上，问道：“你怎么了？”
　　没回应。睡着了？感觉又不像。
　　“安然。”
　　“安然……”
　　试着轻唤了两声，见没有回应，周明义贴过去，撑起身子看尹安然的脸，眼睛是闭着的，细听他的呼吸却又不像睡着了时那样宁静均匀。
　　“怎么了？嗯？”周明义伸手抚摸尹安然鬓角处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过了一会，尹安然轻声说道：“没什么。”
　　周明义笑了，伸手把尹安然连人带被子拢过来，抱在怀里，让尹安然的头靠在他胸前，然后笑着说道：“把那个‘没什么’说来听听。”
　　尹安然把脸埋进被子里，闷声说道：“什么也没。”
　　“哦，告诉你，欺骗哥哥是不对的行为。”周明义用略带调侃的语气慢悠悠地说道。
　　“什么欺骗哥哥啊我骗你什么了……”尹安然愤怒地抬头，目光对上周明义温柔的深褐色眼眸，他一下子安静了。两个人对视了片刻，尹安然移开目光，身子在被子里缩了缩，说道：“就是没什么。”
　　周明义很有耐心，点头笑道：“我知道是没什么，不过，关于那个‘没什么’你可以告诉我。”
　　尹安然犹豫了一阵，小声说道：“确实也没什么，不过是顾骞……”
　　“Danny？”
　　“对，Danny顾。”
　　周明义咪了一下眼睛，搂着尹安然的肩膀问道：“他怎么了？”
　　察觉周明义语气中的警觉之意，尹安然忙解释道：“没什么，他没怎么。你别误会。他只是遇到我两次，请我喝下午茶，就是这样。”
　　“告诉你他想结识你，跟你做朋友？”
　　尹安然抬起头看向周明义，“你怎么知道。”
　　周明义一笑。
　　见周明义一副“这肯定是必然”的表情，尹安然又低下头，然后他小声说道：“我想我恐怕跟Danny顾做不来朋友，我们不一样。”
　　周明义听了，伸手摸了摸尹安然的头发，“不要这么说，大家都是人，有什么不一样。性格不合爱好不同的话，无所谓深交。普通朋友还是可以做。Danny是大富之家出身，人却没有公子哥习气，他人还不错。”
　　尹安然说道：“他并不是想同我做朋友，他是为着你。”
　　周明义听了一笑，“嗯，我知道。”
　　“有两次了。我拍完照，刚结束工作正准备回公司，他就在旁边出现，好像是偶遇，可是我不觉得有那么巧合，那个时间也是上班时间，他不上班的吗？”尹安然忍不住向周明义倾诉。
　　“他当然上班。会‘偶遇’大概是因为他想结识你。”周明义笑道。
　　“为什么？”尹安然扬起脸看向周明义，他想周明义应该知道答案。
　　周明义笑了笑，觉得应该告诉给尹安然让他知道，“Danny在家族集团公司里任职，做为后生一辈，自然希望能有所表现。先前，他有一个新项目，希望与万凯的风险投资部门合作。简单点讲就是他希望万凯能投钱给他，让他可以做这个项目，赚钱之后万凯有一定比例的回报。嗯……”说到这里周明义略做沉吟，尹安然在这个停顿中已经明白了结果。
　　“你拒绝了？”
　　周明义一笑，伸手在尹安然脸颊上轻拧了一下，说道：“怎么是‘我拒绝了’？”周明义的话语里强调那个“我”字。
　　尹安然疑惑，“难道不是你吗？是你没有同意吧。”
　　周明义笑着解释，“做决定的是万凯的风险投资部，并非是我一个人。他这个项目涉及的资金，嗯，还没有大到需要让我重视的程度。”
　　听周明义这么说，尹安然抬起眼帘看向他，目光满是好奇。周明义被尹安然的眼神逗乐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尹安然挠了挠脸，“我在想你该是多有钱，才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周明义笑，“不是我有钱，是公司的风投部。”
　　是这样吗？尹安然不相信，说到底万凯的大BOSS是周明义。
　　“然后呢？”尹安然继续问道。
　　周明义笑笑，“什么然后。然后就是风投部的专业人士对Danny提出的合作项目进行了评估，觉得……”周明义冲尹安然眨了眨眼睛，示意让他明白。尹安然点点头表示理解。周明义扬一下眉峰，微笑道：“……或许下一次可以合作。”
　　“他不想放弃对吧。”尹安然这时明白了Danny顾接近他的全部理由。
　　“嗯，当然，他为一份企划所做的、所付出的很多，不愿意轻易放弃，仍然想争取，可以理解。”
　　这时尹安然想到一点，他看着周明义问道：“其实他……不和你的公司合作，还可以找其他的风投公司。”
　　周明义皱了皱眉，略沉吟了一下，然后对尹安然说道：“被万凯拒绝，大概在别的公司也……”
　　尹安然这里心里不服输的那股劲被唤起来了，他认真地看着周明义说道：“那也不一定啊，可以再试试看。风投公司那么多。如果他相信这是个好项目，可以再多试试看。不要轻易放弃。”
　　周明义笑了，用食指在尹安然脸颊上划了一下，“怎么，你现在是站在他那一边了吗？”
　　尹安然一听说道：“我是觉得他不轻言放弃，这样很好，这是对的。什么叫我站在他那一边？如果他以为他成为我的朋友之后，我会替他在你面前为一个被拒绝了的什么……啊我不知道总之你知道。我不会去影响你的工作、影响你在工作上的判断，不会的。”
　　见尹安然仿佛有点着急，周明义笑着抚摸他的脸颊，凝视着尹安然的眼睛，“我知道。”
　　“我绝对不会干涉你的工作，因为我知道你是最棒的专业人士。”尹安然很肯定地说道，语气之中是满满的赞美，“我相信你的每一个决定都一定是经过专业的详细评估之后才做出的。我知道你很谨慎，看待每一个客户都很认真、很重视。你拒绝合作一定有你的理由。”
　　“嗯，”周明义拖长了腔调，笑得很满意，手指勾住尹安然的下巴，仿佛要看清眼前的人，“这么了解我。”
　　“当然，我们认识很久了，”尹安然说完突然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他略带恼怒地拍掉周明义带着调戏意味的手指，面对周明义笑意盈盈的眼睛，尹安然怨念地说道：“讨厌，你干嘛。”
　　周明义伸手把尹安然抱进怀里，伸手抚摸他的头发，语带感慨，“是，我们认识很久了。”
　　觉得两人之间的话题被这个男人转换了，尹安然靠在周明义的胸前露出困惑的表情，“喂，我们现在不是在谈我们吧。”
　　“怎么，不是么？”
　　“我们在说……在说……”尹安然抿住嘴，他知道，假如在这个时刻说出“Danny顾”的名字，周明义肯定会以“现在的情况之下竟然说别的男人”为理由有所行动，他不想踩这个地雷。
　　“什么，说什么？”周明义笑着逗道。
　　“什么也没。睡觉。”尹安然哼了一声。
　　周明义低声笑了，抱着尹安然轻轻摇晃他，“我知道，我知道。你最好了。”
　　“一点也不好。”
　　“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被恋人信任，也被他肯定，尹安然心里很高兴。同时他又有一点疑问，“嗯……你和他关系还是不错的吧。”
　　“朋友。”
　　“那我……”尹安然不希望因为他而令周明义得罪朋友。
　　周明义笑了，低下头，迎上尹安然从下望上来的目光，“……只要微笑就可以了。”
　　尹安然明白了，认真地点点头。
　　拥着尹安然在枕上躺好，周明义拨弄尹安然耳畔的头发，轻声说道：“以后这样的情况恐怕会越来越多。”
　　被人刻意结识？尹安然思忖，会吗？
　　“我没有刻意隐瞒过和你的关系。我们不张扬别人也会知道，自然会有人想走你的路线。而且，就算退一步，别人不了解我们已婚的关系，从法律角度来讲我还是你的继兄，你是除了父母之外和我关系最亲近的人，自然会有人想要拉拢你进而来接近我。”
　　尹安然觉得周明义的话怪怪的，“什么叫‘我的路线’。我不懂投资，你的专业领域里我什么都不懂，我不管。找我没有用。”
　　周明义轻笑，手指捻弄尹安然的耳垂，尹安然觉得痒，立刻一动，避开周明义的手指。
　　“枕、头、风。”周明义笑着说道。
　　“什么枕头，什么风，你说什么？”尹安然一时没明白周明义所说的话的意思。他害怕周明义又用手去触碰他敏感的地方，想用被子遮住露出来的耳朵。
　　“嗯，你会向我吹枕头风啊。”周明义的笑里带着三分邪气，呼地向尹安然的耳朵吹气，“当然有人会想走‘你的路线’了。”
　　“咿，讨厌，痒。”尹安然挡开周明义的脸，然后说道：“我不会。”
　　“枕头风很厉害哪，很难抵挡。”周明义继续笑，手也伸了过来。
　　尹安然抓住周明义伸过来的手，推回原位。什么难抵挡，难抵挡的是他好不好。
　　“哎呀说了我不会。你别闹了，很晚了要睡了。”
　　“嗯，你最乖了。”
　　“那你也乖一点好不好。别闹了，要睡了。我关灯了。”

　　当再一次在工作结束之后，从附近的人群中发现顾骞的身影，尹安然心里坦然了许多。他主对向对方打招呼。
　　“嗨，Danny，下午好。”
　　尹安然的热情友好让顾骞很有意外之喜，他快步走近，“安然，下午好。”
　　“好巧啊，又见面了。”尹安然笑着对顾骞说到。顾骞比尹安然略高，他看着他需要微微仰头。
　　被这么一说，顾骞抿着嘴唇一笑，随即说到：“是很巧，总能遇到你。”
　　“坐下来喝杯茶吧。”尹安然提议道。
　　顾骞的脸上掠过欣喜和疑惑混杂在一起的神色，然后他立刻点头同意，“好啊。不影响你工作吧。”
　　尹安然把肩上的背包往上拉了拉，引着顾骞往前走，边走边说道：“没关系，喝点东西再回杂志社一样的。”
　　顾骞把尹安然带到了附近一处大厦3楼的露天咖啡厅。今天阳光很好，奔波了一上午的尹安然这时坐下来享受阳光，顿时有种又渴又累的感觉。放下背包，尹安然伸个懒腰，说道：“唉，累，叫东西喝。”
　　“你喜欢喝什么？”
　　“甜的就好。我饿了，得再来个三明治。”
　　尹安然那朋友般熟不拘礼的语气让顾骞很高兴，他本来就希望能和尹安然更亲近一些。顾骞招呼服务生过来，点了奶茶和牛肉三明治，他向尹安然推荐道：“这里的烤牛肉三明治不错，你试试看。”
　　尹安然点头，“谢谢。”
　　顾骞这时说道：“……好像周生喜欢吃牛肉。”
　　“是啊，是，他喜欢，每次打边炉一定会点牛肉片，他自己也会做牛排，很好吃。”
　　顾骞笑了，“哈，你可以吃到周生亲手做的菜。”
　　尹安然看着顾骞笑，然后靠近顾骞小声说道：“他呢手艺是不错，不过比起大酒店的厨师还是要差。”
　　顾骞听了笑道：“哈哈，周生的职业可不是厨师，自然比起专业厨师来还是会逊色一些。”
　　尹安然点头说道：“嗯，不过比我强多了，真的，我的手艺更烂。”
　　“哈哈，告诉你，我的厨艺也很差。”
　　“哈哈，彼此彼此。”
　　两个人说笑之间，服务生送来了奶茶和三明治，尹安然取过三明治咬了一大口。吃过之后他赞道：“嗯，嗯，真好吃，烤牛肉好香。”
　　顾骞笑道：“我恐怕你是饿了。”
　　顾骞的话提醒了尹安然，他忙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怪不得觉得饿，都这个时间了。”
　　“该吃午饭了。”
　　尹安然见顾骞只点了喝的，他问道：“那你呢？”
　　“我吃过了，现在不饿。”
　　尹安然继续大口吃着三明治，同时向顾骞表示，“这个好吃，不知道可不可以外卖，我想打包几个回去给同事吃。”
　　“应该可以。”
　　“啊那太好了。”
　　一个三明治落肚，饥饿的胃得到了安抚，尹安然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他又叫了一杯奶茶。就在尹安然喝奶茶的功夫，顾骞神情小心地向他问道：“安然，不知道周生有没有告诉你一些关于我的事情。”
　　尹安然抬起眼帘看了顾骞一眼。这个年轻人，尹安然觉得他可能和顾骞差不多年纪，合身的西装衬得顾骞十分有型，单看外形已经能多加印象分。尹安然并不介意和他做朋友。
　　“嗯，他有说。”
　　顾骞微露尴尬，然后自嘲地笑笑，“遗憾……”
　　尹安然听了立刻说道：“有什么好遗憾的，你要不放弃才行。”
　　听了这句话，顾骞先是露出疑惑神色，然后就了解地笑了，他点头，“是，你说的对。”
　　尹安然握拳道：“别放弃，一定可以的，给你加油。”
　　“哈啊，谢谢。”
　　尹安然挠了挠头发，“我，我是不懂。不过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合作伙伴。”
　　“谢谢你的鼓励。”顾骞看着尹安然，笑着说道。
　　尹安然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就只能精神上鼓励了。我是真的不懂。”
　　“精神上的支持也是支持，多谢你。”
　　“大家朋友嘛不要谢来谢去了。”
　　顾骞听了微笑，“是，大家朋友嘛。什么时候一起出来玩？”
　　“有时间就行。”
　　“好啊，有时间就约。”
　　喝完奶茶，尹安然说该回杂志社了，他打包了好几份烤牛肉三明治和别的点心小食，预备带回去给同事们吃。见尹安然提着几个纸袋，顾骞说送他回去，被尹安然谢绝了。
　　“不耽误你时间了，你也该回公司上班了。”
　　顾骞笑道：“自家生意，不要紧。”
　　尹安然笑道：“那也该以身作则才是。”
　　“嗯，你说的对。”
　　坐上出租车，尹安然对车外的顾骞挥手道别。

　　卧室里，尹安然靠在周明义的肩膀上，手里玩着PSP，“啊啊，啊，啊……”
　　周明义听了笑道：“你叫什么。”
　　尹安然停止了按键，把PSP放下，整个人往枕头上倒去，嘴里怨念地说道，“讨厌，输了。”
　　“再玩过喽。”
　　“算了不玩了，已经累积10万分了。”
　　“十万就满足了吗？”
　　尹安然斜瞄了正在看报纸的周明义一眼，伸手拉了拉周明义的耳朵，“我可不像你，永不满足，我随便玩下就好了。你呢，10万肯定是不够，10亿肯定也不够，100亿也许还是不够。谁知道呢。”
　　周明义听了放下报纸，笑着看向尹安然，“嚯，你这是说什么？”
　　尹安然移开目光，“说你。”
　　“啧你这小东西……”周明义伸手用食指在尹安然脸上轻轻划了一下。
　　“嘿嘿。”
　　周明义继续看报纸，尹安然蹭过去靠在周明义的手臂上，也瞄了周明义手中的报纸几眼。
　　“呐，我说……”
　　“什么？”周明义问。
　　“今天我工作完，又看到Danny了。”
　　“然后？”
　　尹安然耸耸肩，“也没什么，大家坐下来喝了杯东西，他介绍给我很好吃的烤牛肉三明治，对了我还打包好几份带回杂志社给同事们当下午茶。随便和他聊了聊天，就这样。”
　　“就这样？”周明义看了一眼尹安然。
　　“就这样。”
　　“嗯。”
　　周明义笑了，“你多一个朋友这没什么。”
　　“普通朋友咯。”
　　“他人不错，值得交往。”
　　尹安然想了想，告诉周明义道：“他知道……嗯，就是他请你公司投资但是没成功的事，他知道我知道了这件事。”
　　周明义笑了，“生意往来，合则成，不合，希望下次可以。他知道也不要紧，不影响友情。”
　　尹安然点点头，“嗯。”
　　周明义继续看报纸，尹安然靠在周明义肩膀上先是发了一会呆，然后一边借着周明义的手看报纸，一边喃喃自语道：“……才刚认识，也不了解，不知道能不能做朋友。”
　　周明义听了，目光浏览着报纸新闻，口中说道：“不必勉强，顺其自然。”
　　尹安然想着，随口说道：“Danny人长的不错，挺英俊的，斯文有礼，给人的第一印象不错。他这样的人会比较容易让人在心里接受他吧，比如说出去谈判……”说着，他的脑海里闪过Danny的样子，高挑的身段，带笑的眼睛。
　　周明义攸地收起手中的报纸，看着尹安然问道：“你说什么？”
　　尹安然一怔，“干嘛，我还没看完呢。”他指着周明义手中的报纸，刚才报上的一段新闻他在旁边还只看了一半。
　　周明义把报纸放到一边，尹安然想去拿，被他抓住了手臂。
　　“干嘛，报纸你看完了我还没有呢，给我。”
　　“你刚才说什么？”周明义问道。
　　“报纸我没看完。”尹安然指着床头柜上的报纸说道。
　　“上面一句。”
　　尹安然想了想，“就是报纸啊，你干什么？”
　　“啧，你这小东西当着我的面称赞别的男人长的英俊，你以为我没听见？”
　　周明义这么一说，尹安然想到了刚才他无意间赞美Danny顾的话，顿时脸一红。
　　“哎，我随便说说，没什么的。”
　　“随便说说？”周明义看着尹安然，“我不信。”
　　尹安然伸手抵在周明义的肩膀上，想解释好让这男人安心，“真的，我就随便说说，客套一下，真的什么也没。”
　　“什么也没？”
　　“是啊！”尹安然强调，一只手捧住周明义的脸，目光在周明义的脸上停驻，看了一会，他说道：“真的！还是你比较帅！你又打得又睇得！又型又靓！”
　　周明义被逗笑了，“你哎。说的什么……”
　　“真的！”尹安然又力点头，“整个香岛市都知道，你又打得又睇得！”
　　周明义笑着无奈摇头，“这算什么评语。”
　　“赞你！”
　　“你留着吧。”
　　“真的！”尹安然扑过去，抓着周明义的肩膀，希望他能相信他的话，“真的。”
　　周明义笑，“什么‘又型又靓’，还‘又平又靓’呢，你当超市大减价买衬衫吗。”
　　“是说你人有型，又帅。不是平，是型。”尹安然以为周明义听错了读音，强调道。
　　这时，周明义伸手揽住尹安然的腰，把他往他怀里一带，尹安然没稳住身体，向前一扑就靠在了周明义胸前，他抬起头向上看着周明义，开始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你不要转移话题。”周明义笑道。
　　“我没有。”
　　“哼，当着我的面说别的男人英俊，你知道后果吗？”
　　“哎，哎……没，他比你差远了，他哪有你帅啊。”尹安然忙说道。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喂，喂，哎，你这样是犯规……”
　　“告诉过你多少遍了，规则都是我制定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