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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情爱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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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当日,云悲秋一早便到了太子东宫。下人们刚备好衣服准备送去,云悲秋拿过衣服走进屋内。
“殿下。”云悲秋道“让我再为殿下整理一次衣裳罢。”
一层又一层,云悲秋一件件给他整理好,并无半点逾越。
“好看吗?”曾听凤问他。
云悲秋点头道“好看。”
“我想穿这身娶你。”曾听凤伸手抚向悲秋脸颊。“嫁你也行。”
悲秋苦涩笑笑“殿下今后可不能再如此说了。”
曾听凤没再说话,率先走出屋子,云悲秋紧随其后。
人来人往,礼物一件件堆高;推杯换盏,日头一点点隐藏;热闹寂寥,东宫一丝丝平静。
悲秋不想走,太子喝了不少,拉着他进了书房。
“你当真要我娶她?!”听凤红着眼指向遥远的曙光殿。悲秋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听凤喝了酒更是邪气四溢,悲秋不敢看他。
听凤歪着头问“你多久没叫我小凤儿了。”
悲秋低着头,轻声恭敬道“末将,不敢。”
听凤一把掐着悲秋下颌,迫使他抬头与自己对视,吼道“不敢不敢,他们恭维我,你也要如此?!”
“那个一往无前横冲直撞的云悲秋去哪儿了!”
“那个说殿下恕我冒昧的云悲秋去哪儿了!”
听凤说着说着泄了气,低低问道“那个给我做糖人吃的云悲秋去哪儿了?”
不待悲秋搭话,听凤带着酒气狠狠吻了上去。撕咬他的唇,缠绕他的舌,可也留不住他的味道。云悲秋动都没动,就那样僵着身体让他亲吻。他想推开,却狠不下心来,舍不得,不忍心。
听凤微微分开,头抵在他肩窝里闷闷地道“十年军营,教给你的就只有尊卑主仆吗?!那我宁愿你从未来过上京。”
悲秋吞了吞口水,还是狠心道“殿下,您醉了。天色已深,太子妃还在等您。”
听凤一把推开悲秋,狠声喊道“云悲秋!云二狗!”他紧紧看着悲秋的眼睛,泪水夺眶而出止都止不住。
再说一次,只要你再说一次,我就不要这江山美人,荣华富贵,我就为你活一回,随你去南乡抓鱼,随你流浪四方。你说啊!
可此时的云悲秋,却死死忍着攥着拳头咬着牙指甲掐进肉里也要把那句话憋在喉咙里。他不是不敢,是不能。
也许我再坚持坚持,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也许我们能在一起,但那不是最好的结局。
曾听凤等云悲秋带他走,是娶是嫁管他呢,只要是你就好啊,只要是你。
可云悲秋走了。
太子妃等了一夜都没人来,第二天气冲冲地找太子算账。
听凤坐在书房一夜未眠,听到动静屏退众人让太子妃进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太子好大的脾气,昨夜就在这儿坐了一晚?”话音刚落看到此太子非彼太子,惊道“你你你你!怎么是你!”
听凤叹息道“吾当时眼瞎了。”
太子妃气到不行“我,我,我才是眼瞎了!!”
冷静了好久太子妃才缓过劲儿来“所以你才是太子,那个是云将军?”
不知古代有没有草泥马这种动物,如果有,此时公主内心的草泥马绝对足以覆盖整个北疆,熙熙攘攘直挤上京。
让听凤讶异的是,太子妃没闹也没过于极端,只是撒了一通气后看着太子道“算了算了,都成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又退不回去。”
“谢谢你昨晚没来哈。”太子妃不太想和听凤这块木头脸说话,撇撇嘴坐到一边托着下巴不知思索什么。
听凤道“既然事已至此,那吾便保你一生平安喜乐,富贵无忧。想去哪儿去便是,既是和亲,也别想传送什么消息,南国灭了也没好处。”
太子妃不耐烦道“行行行我知道。”
“用膳?”
“哦,好。”
两人走到半路便看到一处墙角蹲着一个睡着的人影。走近才看出是云悲秋。
“云将军?”公主突然脸红道“好帅啊。”
听凤点头“是啊,很帅。”可这一夜蹲在这儿,受了风寒如何是好。
听凤上前摸了摸云悲秋的头,好像没什么事。
“太子,让云将军在屋内休息吧。”公主心挂云悲秋,又不好擅自做主。
听凤点头,过去一把捞起悲秋“先前他在偏殿有间屋子,你先去用膳,吾送好就来,让厨房多备一份餐。”
“哦,好。”
云悲秋醒来时只觉得自己头昏脑涨,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在书房外的角落里蹲了好久,本来想着天亮就走的,后来好像是睡、着、了。
现在,嗯?有点熟悉?
云悲秋看着这环境一惊,嗵地蹦起来,正看到床边守着他的曾听凤。
“殿,殿下?我,我,末将这就告退。”
曾听凤正襟危坐,似乎回到了以前不苟言笑的太子“歇着吧,早膳已备好,一会儿差人送来。”
“不,合适,吧,还是,告退吧……”
“悲秋何时变得如此……寡断?”
悲秋心道,你怕不是想说婆妈吧。尴尬,有没有个缝啊洞啊让我钻进去得了。
毫不怀疑,现在要是有个坑,他立刻马上就跳进去,还会好心把自己扒拉扒拉埋起来。
曾听凤暗自好笑,过来一脑袋闷在他肩膀上“别动,吾一夜未合眼,困得很。”
云悲秋僵着不敢动,曾听凤道“已经有了风声,老二那边也快有行动了,过了这一次,便再没人能阻挡我们。”
“等我,好么?”
云悲秋心脏咚咚地跳,满脑子都是好啊好啊,快答应他啊,快说啊。话到口,却又转了个弯“殿下,我会护你前行。”
“好。”听凤说这字似乎还带着叹气,说罢又喃喃道“你是我的。”
这怎么忍,忍不了了!
悲秋一把拥住听凤,满脑子都是想入非非。
听凤的婚服还未褪,本来想早膳过后去补一觉了换,实在没什么力气折腾,过了一夜衣衫也有些松散,悲秋一不做二不休拉下衣服在听凤肩膀咬了一口。
“嘶”听凤倒吸一口凉气,低声吼道“云二狗你真狗啊!”
悲秋舔了舔那压印,撩得听凤邪火直上天灵盖。
噔噔,门外脚步声传来,之后是一句恭恭敬敬的“殿下,太子妃挂念云将军,命我将早膳拿来。”
听凤想把这人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故意的吧!
罢了罢了。
悲秋不知道二皇子会有什么“行动”,也不敢贸然打听,怕坏了听凤的计划。
自婚礼过后,两人再没相见,也没什么机会与借口。
市井的传闻换来换去,今天这家宰相的小妾流产了,明天城里哪家的肉价跌了,后天又是哪里新开了什么店。上京真是热闹啊。
可也真是无聊啊,还不如北疆的日子,喝酒吃肉打架杀敌,还有小凤儿。
凤儿凤儿凤儿凤儿……全是凤儿。
“那是谁?好大的阵仗!”
“你不知道?那是二皇子给皇上请来的道长,据说十八年前为皇室卜了一挂,今日是来了卦的。”
云悲秋听到二皇子,忍不住抬眼看了看,远处浩浩荡荡几十个人,中间抬着个轿子,大致就是那道人了。
“了卦是什么?”
“说是这道长的独门,算完卦后不算完,必须在一个节点回来了卦,事情改动越大,了卦时间越长。”
“竟还有如此说辞?真是奇了,奇了。”
“是啊,再多说点。”
那人见周围人兴起,继续道“十八年前道人给皇室卜了一挂,说大皇子命不久,二皇子心野人狠,三皇子阴毒,四皇子是大爱之才,五皇子身娇体弱,以后还会有六皇子。只是四皇子命里有两劫,一劫生死劫躲了,那另一劫情爱关便躲不掉,只能迎上去。于是四皇子殿下七岁便和雪妃去了南方一个小镇避那生死劫。两年后回朝,又在四年后雪妃去世之时封为太子。”
“若没这么折腾,四皇子大概会被二皇子和三皇子害死了,不管是二皇子还是三皇子,都不如四皇子适合坐那位子啊。”
“哎哟,话说回来雪妃娘娘不也是那两家合起来给害了的?当时大家还传言这立太子就是为了捧杀,不要那两边的互相斗。”
“宫内之事快别说了。”
“那这次道长过来可是了却殿下的情爱劫?”
“那便不知晓了,毕竟现在人是被二皇子请来的。”那人看着云悲秋道“想这情爱劫,必当是咱家将军了。”
云悲秋瞪了一眼那人道“嘿!你是不是皮痒了想跟我练练啊。”
“哎哟,这不都是自己人瞎说两句嘛。不过,若是太子殿下继位了,会不会娶你进宫做皇后啊?”
云悲秋正烦心,起身就是一掌“嘿,还过不去了是吧,没完没了。天天议论我和殿下有意思么!”
那人嬉笑着躲开,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