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人口》霓谷奈奈

3、03

　　03
　　第二天，李涛没来我的摊上。
　　第三天，李涛也没来我的摊上。
　　第四天，李涛还是没来我的摊上。
　　我以为他是恼我坏他好事，不来照顾我的生意了，也就没往心里去，直到第五天晚上，我刚出摊不久，就有一辆警车停在了我的店门口。
　　“哟，两位警官，下班儿了？吃点儿什么？”我连忙殷勤备至地迎了上去。
　　职位更高一些的那位警官摆了摆手，沉着脸色对我说：“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我们来是想问问，你最近一次见过李涛是什么时候？”
　　“啊？！涛子犯事儿了？！”我吓了一大跳，递烟的手一哆嗦，一根我不舍得抽，只是平常给城管大哥们讨好卖乖用的软中华掉在了地上，我的心尖尖儿也跟着抽了一下。
　　这么一根儿烟，可好几块钱呢！
　　警官说：“他失踪好几天了，我们是今天接到他父母的报警，他父母说，他平常晚上喜欢来你这吃烧烤，我们就来问问，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我松了一口气，心道那伙计没犯事儿就好，又给两位警官各自递了烟点上，随意地说：“我最后一次看见他，是五天前的晚上——”
　　我把那天晚上的经过详细地跟两位警官描述了一下，自然，略去了李涛想要对李茜图谋不轨的那段，省得警察哪天再来找他秋后算账。
　　归根到底，看不惯归看不惯，该讲哥们儿义气的时候也得讲。
　　警官又问：“他那天晚上有什么异样么？”
　　我摇了摇头：“没有，跟以前一样。”
　　“他遇到什么人没有？”
　　“嗯……也没有。”我又摇了摇头。
　　“你平常跟他相熟，他跟你聊过一些什么生活上的事情么？”
　　“嗯……也没有。他就个开大车的，朋友圈儿挺简单的，没几个熟人。”

　　例行问话过后，警察没有从我这里获得些什么有用的信息，做完了笔录，他们就发动车子离开了。
　　我则是继续忙活起了我的生意。
　　这天晚上，李茜一如既往地过来照顾我的生意，又买走了五十块钱的烤肉串。
　　在她临走时，我鬼使神差地出声跟她说了一句：“李涛不见了。”
　　“嗯？”她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不解其意地看着我。
　　看她的样子，似乎跟李涛失踪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我耸了耸肩，继续说：“李涛就是那天晚上喝多了跑去跟踪你的那个狗东西，我就想顺便问一下，你最后一次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噢、他啊……”李茜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最后一次看见他就是那天晚上，我照着你给我指的路起了一会儿想了想还不放心，就又钻了个巷子拐回来了，那不，正好看见你给那几个工厂小哥点菜呢么？”
　　“噢……对哈……”
　　“怎么了么？”她问。
　　“没事儿，就警察刚才来找我问话了，我寻思了一下，怕这事儿传出去丢人，就没跟警察说他见过你，还过去跟踪你的那段，这不正好看见你了么，就想说你那里万一有什么线索呢，就问问你。”
　　“这个……我也不知道。”她抿了抿唇，抱歉地对我笑笑，“没什么能帮到你的，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兴许他哪天自己就回来了呢。”我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她别放在心上。
　　“嗯。”她这才对我粲然一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