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主角的自我修养》青川风也

43、42 非日常（现在进行时）

　　爱迪森先生的请求暂且不提，因为更严重的问题已经摆在了两个男孩乃至整个小镇面前——Moye真的失踪了。
　　人们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小镇西面的洛菲斯集团分公司，明明前一刻秘书还送了刚煮好的红茶进来，大门关上后，装束特立独行的少年董事长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消失了——这是事后员工调查房间监控看到的的诡异景象。

　　而Moye在来到这个世界后的五年里到底做了什么，自他失踪起，才真正呈现在了许多人面前。
　　不知不觉间，噬神者教会日常运转的主要资金流已经有半数在明面上受洛菲斯集团控制，暗地里非常规的资金流更是一笔算不清的黑账。
　　于是这样突然的失踪抽走了一枚齿轮，一枚维持教会运转极为关键的齿轮。高层对于Moye的失踪谩骂远超担心——很难不这么说。

　　“真见鬼，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可以问，翻来覆去地问又能有什么用？就没有什么别的线索吗？”
　　瓦伦是一名典型的白人警探，金发碧眼，在例行暗中鄙视过洛菲尔小镇的黑人警探以后，他终于也品尝到了同样两眼发直一抹黑的操蛋感。
　　这见鬼的失踪者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秘主义者，查了一个星期他们连这人到公司前干了什么去了哪都不知道！人际关系方面又过于复杂，过于干净，除了商业上的竞争者，动机分析几乎就找不到突破口。现场勘查就更不用说了，现场完好得像是特意留给他们的——“唯一的缺陷是太干净了，干净得像Moye的消失根本没有留下痕迹。”
　　什么叫绝望？这就是了。尽管Moye没有什么亲属，可要找他的人不缺钱，一茬又一茬的警官探员只能硬着头皮找。

　　“嫌疑人？这不是现成的吗？”
　　瓦伦曾经老神在在地把食指点在档案上，指着与Moye失踪相差不到一刻钟离开的赫尔曼·梅尔维尔。
　　“可人家现在是洛菲斯集团的代理负责人了。”随行的探员直接翻了个白眼，“小罗森伯失踪的那一段时间里他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不在场证明写的清清楚楚的呢。”
　　意思就是就算你怀疑也没用，你查不了他。
　　瓦伦当场就骂了出来，生气得像是一个正直无匹的愤世嫉俗者。
　　这样新一轮怀疑的后果就是赫尔曼又多泡了一杯茶，带着礼貌的微笑送走了不敢再查组合的警探。好心的赫尔曼为几位秃头探长提供了一条思路：去找找某些民间的奇人异士，他们或许能提供更多的线索。
　　当然，这些奇人异士，也就是那些有相关能力的异能者了。外国倒是有个名声鹊起的“千里眼”，没有异能，但若是让瓦伦去国际上向那小国家求助？算了吧，多丢人啊！

　　“希望能有用吧……”赫尔曼心里这么想着。
　　送别了探员，赫尔曼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褪去，他转向着休息室的方向招呼：“出来吧，孩子们。”两个预先到达的小客人就在里面。

　　Sally走的毫不犹豫，他一把推开休息室的大门跨了出来，径直望向笑容满面的中年人，像是要刺穿赫尔曼笑容下的假面一般。
　　“您真的没有更多关于Moye的线索吗？梅尔维尔先生？”

　　跟在后面的Larry连拉住Sally都来不及。
　　被Moye连年支使着东奔西跑打磨了这么几年，Larry有了更完善的判断力。虽然赫尔曼没有表现出来什么恶意，但在这个关头接手了Moye手下的洛菲斯集团，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一种特殊的讯号。如果赫尔曼不是友，那就必然是敌人。
　　无论如何都得更小心才是。

　　然而赫尔曼只是坐姿更加松散了一些，让自己陷进柔软的座垫中，仿佛没有听出来Sally话语中的刺味儿。
　　“我当然有，而且一直就摆在你们面前。”
　　他用鼻子示意这个房间。
　　“我坐在这里，自然是因为我与罗森伯达成了协议，可是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人敢来问我协议的内容，我还真有点失望。”
　　赫尔曼又扭了一下身子，眼睛笑成了一条线：“真不错，我想要这个垫子很久了，澳洲精品手作羊绒垫，我推荐你们回去也叫家长买一套。”

　　不舒服，这样被蔑视的感觉爬满了Sally的全身。Sally义肢下的蓝眼睛随着赫尔曼的表现沉了下去。但Larry拉住他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地问道：
　　“那么，我们现在问您协议的内容。”

　　赫尔曼撇了一眼二人，笑容再次扩大了，这次Sally和Larry看的很清楚，这笑容中满是嘲弄。
　　“小家伙们，这是付费项目，你们付得起这个价格吗？”

　　很显然是付不起的。
　　赫尔曼笑着把两个未成年送出了宽敞的办公室。

　　“太气人了！他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心上！”
　　从原本属于Moye的洛菲斯大楼里出来，Larry愤愤地踢了一脚路灯。

　　“他一定知道什么，甚至就是他害的Moye失踪。他没有把我们放在心上，反而露出了更真实的一面。他不认识你，说明他对Moye并不怎么了解，否则至少会知道你的存在。按照常理，Moye不可能把一整个集团就这么委托给一个不熟悉的人。他在说谎。”
　　Sally暗中咬了咬唇肉，他意识到真相可能比他们原本设想的更加危险。
　　“我注意到大楼里的员工看起来都很不满，气氛很压抑，可是没有人敢反抗。不应该是这样的，除非有什么让他们恐惧的东西。
　　你记得梅尔维尔向那些警察提到的异能者吗？我怀疑梅尔维尔也是。”

　　“啧。”
　　Larry发现Sally和自己的感觉对到了一起，双倍的确认下，这种大事不妙的焦虑感直让他非常烦躁。
　　Moye失踪已经快半个月了，小镇闹得鸡飞狗跳的，只差掘地三尺。同样失踪的还有老Rose，但似乎除了他们俩就没人记得罗森伯女士了，问到的人全都一脸茫然反问他们罗森伯女士是谁，Larry差点以为自己这些年全都见的是鬼。
　　“Sal，”Larry闭了闭眼睛，搭住Sally的肩膀，“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真的，Moye一失踪，我感觉自己完全没办法冷静思考……”

　　然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Sal，谢——”Larry卡了壳，他看到Sally站在自己面前，目光投射向自己身后。

　　“你们在说什么？Moye失踪了？你们就是我要带的孩子？”
　　棕发的少年抓了抓自己蓬松的卷毛，着一身休闲装，好奇地问。

　　…………
　　Moye不知道自己到底逃了多久。
　　噬神者想要杀死他。
　　ta的真身还未降临，没有最后的仪式刺破次元壁，ta所能做到最多的也就是降下一丝意识，寄于载体，或者漏那么一个两个黑影进来。
　　但ta吞噬了〖笔者〗的大部分力量，于是这隔绝空间的环境便危险得比《死神来了》更甚百倍——《死神来了》可不会毫无关联地改变地形甚至重力方向。
　　黑暗浓稠得能拧出汁来，唯一的光源是Moye亮起的灿金瞳孔，飘摇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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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只恨自己笔力不够时间不够（吐魂）
但愿这一段情节结束的时候能给各位一种豁然开朗的惊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