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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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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向晨这人开窍比较晚，大一的时候他和同寝室的室友一起看小黄片，然后才发现比起小电影中的女演员，自己好像更在意里面身材健硕的男演员。
这个认知在当时着实把他吓了一跳，这要搁高中毕业以前打死他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喜欢男人。
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就算他再怎么否认也无济于事。他也迷茫过，纠结过，自我怀疑否定过。那段时间里，他查了许多资料，然而各种迹象都表明他就是个天然弯，怎么扳都扳不直的那种。
因为这事他还忧郁过好长一段时间，结果出众的外貌加上忧郁的气质，惹的女生们更加青睐了。这事还被后来知道了来龙去脉的向谨嘲笑过，说他再努努力就可以去演偶像剧了。
好在最后在朋友的理解支持下，路向晨正视了自己的性向。只是毕业四年了，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家里人说这个事。他怕自己一旦说出实情，会气得他爸妈要与他断绝关系。
他爸那边倒还好，从小到大都比较尊重他的意愿，就算知道了实情估计也不会与他大打出手，最多只是说他几句。而他妈那边就比较难办了，小时候因为一点小事就要追着他打骂，要是让夏淑梅女士知道她这辈子都抱不上亲孙子了，岂不是要气得打断他的腿！
想到这路向晨还是果断地摇了摇头道：“算了算了，就我妈那脾气，不得把她气死。反正现在还能拖一拖，等实在不能拖了我再跟他们说吧。时间久了也许他们自己就能察觉到一丝不对来了。”
向谨对他的这种鸵鸟心理见怪不怪，他刚刚就是随口一说，也不真的指望他能跟家里人出柜。只是他作为路向晨的合伙人兼好朋友，还是希望他能早日脱离苦海，活出自我。
“行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午饭想吃什么，我请你。”向谨打开手机外卖软件，十分大方道。
一提到吃饭路向晨不由自主想到了自己昨晚上答应高天睿请他吃饭的事，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道：“以后没事别提吃饭两字，中午就吃麻辣香锅吧。”
向谨：“……”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一日三餐怎么能不提吃饭两字？向谨一脸疑惑，十分怀疑他的好友在昨日的婚礼上怕是受了什么刺激，脑子都不正常了。
……
路向晨故意拖了一个礼拜才把高天睿约了出来。周五晚上六点，在市中心某知名商场一家人气口碑都挺不错的火锅店里订了位。
五点一到，路向晨就准时关电脑准备下班了。向谨见他这反常的举动，立马八卦道：“怎么怎么，晚上有约会？”
要知道搁在平日里路向晨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下班过了，为了躲避他妈安排的相亲，宁愿天天加班，以至于他们公司接的好多项目都能超额且提前完成。
一旁的实习生小姑娘黎惠闻言立马附和道：“什么什么，师父有男朋友了？”
黎惠大四临毕业，在这干了小半年了，早已跟两位老板混熟。跟路向晨更是师徒关系，对于师父的个人情况相当上心。
而路向晨在听到约会和男朋友这几个字眼时别提有多膈应了。
“想多了，我是去见债主还债的。”路向晨丢下这一句便离开了。
留下面面相觑的合伙人和小徒弟。
……
路向晨到的时候高天睿已经在火锅店门口等他了。对方还是一身高定西装，只不过从黑色换成了灰蓝色，款式更休闲一些。西装里面配的也不再是衬衫，而是简单的白T。
这一身虽然打扮简洁，但是丝毫不影响高天睿所散发出来的魅力，一出商场电梯就立刻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反观路向晨，卫衣加牛仔裤，在高天睿身边一对比简直毫无可比性。
路向晨十分怀疑高天睿是故意穿成这样，然后在他跟前给他下马威！试问谁来吃火锅会穿一身笔挺的西装！也不怕吃完西装上沾一股火锅味！还是那种一看就很昂贵的西装！
于是两人一见面路向晨就立马拉着个脸，没好气道：“账单呢？”
高天睿完全不知道路向晨心里多余且荒唐的想法，他只以为对方是因为看到了自己才不高兴。毕竟学生时代路向晨只要一看到他就能一秒垮脸。
所以高天睿没有太在意，而是借着自己的身高优势偷偷将路向晨上下打量了一遍。米白色的连帽卫衣，浅色牛仔裤，这身打扮瞬间让路向晨年轻了几岁。
高天睿恍恍惚惚地似乎又记起高中时代的那个路向晨——蓝白相间的统一校服，穿的松松垮垮的。身量拔高，身形偏瘦。脸上始终洋溢着青春的笑容，当然跟他在一起时除外。往往上一秒的路向晨还和同学们有说有笑，然后在看到他的下一秒就瞬间变脸，眉头紧皱，一副凶相。
现在想想，这反差还挺可爱的。
路向晨看他不说话，板着一张脸郑重地强调了一句：“账单给我。”
高天睿收回自己跑远的思绪，嘴角微微勾了勾，道：“吃完再给你。”
路向晨：“……”
要不是碍于现场人多，路向晨真是恨不得直接上手了。只要高天睿身上带着账单，他就不信他搜不出来！
可惜我们的路同学还算是个有教养的人，从不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吵闹。于是他只能咽下一肚子气，随便在等候区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了——虽然五月的天渐渐炎热，但是丝毫抵挡不住食客们对火锅的热情。所以尽管路向晨提前订了位，还是要排队。
而在等候的过程中路向晨只顾低头玩手机，全然没有理会一旁的高天睿。
高天睿似乎习以为常，默默地在他旁边的座位坐下了。偶尔会拿手机处理下工作的事，另外的时候则看着某个地方发呆。
路向晨不知道的是对方虽然看着像是眼睛毫无焦距地在发呆，实则一直在用眼角余光看他，细细描绘着这张阔别八年之久熟悉又陌生的脸孔。
嗯，长相比高中时成熟了许多，越发的帅气了。就是脾气还是那么臭，一对上他就犯冲。
想到这，高天睿无奈又好笑地扯了扯嘴角。这一幕正好被一旁等候的几个女生看到了，几个女生在那推推搡搡的纠结了半天，最后终于鼓起勇气过来要联系方式，然后被高天睿直接又礼貌地拒绝了。
女生们失落之余又有些不甘心，便将目标转向路向晨。路向晨尴尬地笑了笑，同样婉拒了她们。
按照向谨的说法，他确实是有点浪费自己的长相。他要是个直的，就这外表的欺骗性，找个对象还不是分分钟的事。然而事与愿违，老天给了他一身不错的皮囊，却关闭了一扇正常性取向的大门。
高天睿看了他一眼，突然意识到其实以路向晨的长相不管是在男人堆还是女人堆里都是很受欢迎的那种。
路向晨感受到了对方的视线，回头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道：“干嘛？”
高天睿笑了笑，问道：“我们是几号来着？”
路向晨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号码，然后又看了看门口机器上显示的叫号，道：“前面还有十几桌呢，再等等吧。”
……
半个小时后，服务员终于叫了他们两人的号。
在店里坐下后，路向晨十分豪爽地把菜单一递，大方道：“喜欢什么就自己点，不用跟我客气！”
高天睿微笑着接过菜单，答道：“好。”
等锅底和配菜上来后，路向晨有些不爽地心道：没想到他和高天睿的口味还挺相似，真是让人火大！
锅底是麻辣味的，正中路向晨的心头好。他把需要煮的时间较久的配菜下了进去，然后又拿起一叠肥牛把上面的肉片一股脑儿丢了进去。
没过多久，肥牛便熟了。
在路向晨这里，吃饭的事大过天，更何况他今天吃的还是麻辣火锅！于是他暂时摒弃前嫌，毫无隔阂地对高天睿催促道：“快吃快吃！肥牛煮老了就不好吃了。”
“好。”高天睿应了一声，给自己夹了一片。
就这么会儿功夫，对面路向晨已经好几片下肚了。眼看肥牛再煮就要老了，他赶紧给自己捞了好几片，又把剩下的那些劝捞给了高天睿，道：“又不是吃西餐，没那么多讲究，随便吃。”
高天睿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低声应道：“好。”
之前跟他们要过联系方式的那几个女生正好坐在他们旁边那桌，路向晨斜对面的一个女生此时正拿着手机调整着角度，像是在想方设法拍摄高天睿的侧面或正面。
正吃着饭呢，路向晨突然站了起来，然后走到隔壁桌对那个刚刚分明有些心虚地把手机收起来的女生道：“不管你是拍了视频还是照片，能麻烦你都删了吗？”
女生自知自己在没有得到对方的允许之下拍摄对方是不对的，便乖乖拿出手机把刚刚拍的几张照片还有一个视频删掉了。
路向晨在确认了对方确实已经删除后，道了一声谢谢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而就在回来的几步路里他深深地自我鄙视了一番，心道我干嘛多管闲事啊，高天睿都这么大人了，哪用得着他去替他操心啊。而且现在又不是小时候，搞不好现在的高天睿对自己的长相无比自信，巴不得在人前展示一番呢！
然而当他坐下后，听到高天睿的一句充满诚意的轻声谢谢时，又一点也不后悔那么做了。
心不在焉地吃了几根菜叶子后，路向晨犹豫着开口问道：“你现在还是对自己的长相没有自信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