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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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睿的奶奶是欧洲人，所以他有着四分之一的混血。虽然他发色偏黑，但是皮肤白皙，五官深邃，一看就和周围人的长相不一样。
路向晨打出生起就和他住对门，小时候还十分要好地一块玩过，所以对他的长相早已习以为常。
但是其他小朋友见到高天睿的第一眼就觉得他长得跟大家不一样，会童言无忌直白地说着一些你怎么长得这么奇怪类似这样的话语。所以尽管在大人眼中高天睿的长相是无可挑剔的，他自己却对自己的模样感到自卑和不自信。
神经一向大条的路向晨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直到他们上了小学，路向晨无意间听到几个同学在说高天睿的坏话，气得他当场就跳出去跟对方大打了一架。
因为这个夏淑梅女士追着他教训了整整一周。
那会儿路向晨的学习还跟得上，不会被他妈拿来和高天睿做对比，所以当时他和高天睿的关系其实还不错。因为住对门，他们会一起上下学，然后在放学后一起做作业或者玩游戏。
路向晨不大会安慰人，只对高天睿说如果以后还有人敢欺负他就尽管告诉自己，他会帮他出头。
高天睿微笑着点头，默默记下了少年人对他的好。
在那之后路向晨开始留意起高天睿平日里的情绪和举动，发现他在同学们谈论起他的外貌时会默默低下头并不给予任何回应。有集体活动需要拍照时他似乎总是站在后排角落并且故意低着头。
明明个子长那么高，脸蛋长那么漂亮，这个人却总是低调地想要把自己遮起来，好让人不会注意到他。
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高天睿在他的面前就从来不会遮掩，会直视着他的眼睛露出温和的笑容。
现在回想起来，小学时期的高天睿好像就真的只有他一个朋友。
不过初中开始就不一样了，大部分的女生开始情窦初开。长得好又是年级第一的高天睿便成了受欢迎的对象，每天都会有好多同学围在他身边，打着问问题的旗号实则是想跟他亲近做朋友。
想到那时候因为自己的成绩滑铁卢般地下降导致他妈整天拿着鸡毛掸子追着他打，路向晨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隐隐觉得屁股有些作痛。
对面的高天睿并不知道路向晨的思绪已经飘向了那么遥远的地方，他在听到对方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问话后，微微笑了笑，然后并不是很在意地答道：“不自信倒不至于，不过我确实不怎么喜欢面对镜头。”
路向晨收回思绪，应道：“也是，你这长相肯定很受欢迎。”
没想到对面的高天睿突然来了一句：“我还是单身。”
“啊？”
路向晨一脸疑惑，心道你是不是单身关我什么事。
然后路向晨就听到高天睿又问了一句：“你呢？”
路向晨一个恍然大悟，瞬间了然！原来是为了投石问路，来打探他的虚实来了！
路向晨觉得高天睿居然想要在谁先找到对象这种问题上跟他一较高下实在有些幼稚，但这种事情上他也不好撒谎，于是诚实地答道：“我也单身。”
这样两人就算扯平了。
“是吗。”高天睿的嘴角勾出一个十分好看的弧度，道，“原来我们都是单身啊。”
路向晨敷衍地应道：“是啊。”打成平手了。
高天睿的目光注视着低头吃菜的路向晨，轻声道：“挺好的。”
……
说好的这顿饭路向晨请，结账的时候高天睿依言将这个任务让给了路向晨。
结完账两人走出了火锅店的大门，然后路向晨向高天睿手一伸，言归正传道：“账单呢？”
这回高天睿没有再拒绝，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被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然后交到了路向晨的手里。
“账单太厚了就没拿，反正拿□□也是一样的。”高天睿解释道。
这话路向晨不置可否，他将□□展开，直接看向右下角的金额。一，二，三，三个零。
路向晨惊讶地抬头：“只要一千？”
高天睿点点头：“帮我修车的是我的一个熟人，没要我人工费。”
“哦——”这话说的也挺合情合理，所以路向晨相信了，并没有怀疑。
只是……早知道修车费只有一千，他应该坚持赔偿全款的——刚刚那顿饭只花了他两百多块钱。
“要不……”我把剩下的钱一并补给你吧。
路向晨话还没说完，就被高天睿打断了：“你想出尔反尔？”
开什么玩笑，他路向晨从来都是一言九鼎的！
于是十分好面子的路向晨立马否认道：“谁说我要出尔反尔了，我刚刚是想说……要不我再请你喝杯咖啡吧！”
高天睿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道：“也好，反正时间还早。”
得到肯定回答的路向晨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找什么借口不好，干嘛非要说请他喝咖啡啊！他现在只想把钱还了然后与高天睿分道扬镳，永不再见！
然而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路向晨只能认命地带着高天睿去了一家他平日里经常光顾的连锁咖啡店。
咖啡店里的人还挺多，两人在取到咖啡后便在角落的一张小圆桌旁坐了下来。圆桌真的很小，也就够放几个杯子的。圆桌旁是两把木质椅子，正常大小正常高度，但对于一个接近一米八另一个超过一米八的大高个来说坐着还是有些拘谨。因为两把椅子挨着桌子，桌子空间又小，两人的大长腿都不知道该往哪搁了——一不小心就会碰上。
牛仔裤略微粗糙的质感撞上光滑如丝的西装布料，紧贴在之下的是两人的腿部肌肤，隔着薄薄的布料能切实感受到另一边的肌肉线条。
身为gay的路向晨瞬间生出一丝尴尬，他稍稍侧了侧身，避开了对方的双腿。
高天睿单手握着桌上的咖啡杯，心里落下稍稍遗憾。
咖啡店里来的客人多是和朋友或者情侣一起来的，三三两两地各自聊着天，听起来便有些吵闹。相较之下路向晨和高天睿所在的角落就显得安静了许多——两人都只干坐着喝咖啡，并没有人说话。
路向晨是不想说话，而高天睿是话太多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才好。
“我听说你现在自己开了一家广告公司？”最后高天睿率先打破了沉默。
“啊，就是家小公司，和我一个大学同学合伙开的，做点小生意。”
路向晨答完才觉得不对，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哦，一个高中同学跟我说的。”高天睿面不改色地说完这句后还十分淡然地抿了一口咖啡。
他自然不会告诉路向晨，早在他回国之前他就找人查了他的履历。如果不是两人这么巧在路上追尾了，他原本是打算去他的广告公司来个偶遇的。
路向晨自然不知道这些，高天睿虽然高中毕业就出了国，但是他和高中同学还有联系那也很正常，所以他并不怀疑对方说的话。毕竟路向晨工作之后也偶尔会找高中的同学出来打球，虽然高中毕业多年但是和那些同学们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联系的。
“哦——”路向晨应了一声便不说话了，他丝毫不关心高天睿的情况，毕竟过了今天两人应该就不会再见面了。
然而高天睿的下一句话彻底打破了路向晨如此简单而美好的愿望。只听高天睿对他道：“我们公司最近正好打算换一批新名片，我可以找你们公司做设计吗？”
于私路向晨巴不得一口回绝，但是于公公司是他和向谨一起合开的，有生意上门，自然还是需要征询一下合伙人的意见的。
挣扎过后路向晨十分敷衍道：“这样啊，那回头我看看我们公司手上的项目多不多。要是项目太多可能暂时没法接别的业务。”
这一听就是借口，高天睿却也不恼，甚至还微笑着道：“没关系，名片的事我们公司不急。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给我们做就行。”
“哦，行吧，那过两天我给你回复。”
说过两天给回复路向晨却又硬生生地拖了一个礼拜才告诉向谨这事。路向晨的想法很简单，心想只要时间拖的久一点，高天睿的公司等不及也许就会去找别家公司给他们做名片了。当然后面事实证明他的想法完全落空了。
向谨听说有生意上门，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可以啊，你朋友公司做名片的话，咱们就给他们算便宜点吧。”
“额……”路向晨努力想着措辞道，“我觉得我们公司最近接的项目挺多的，这种做名片的小生意要不就推了吧，反正也挣不了几个钱。”
向谨哈哈一笑道：“这不正好么，这单生意不如就交给你徒弟做吧。黎惠跟着你这个师父也学习了小半年了，是时候可以试着独当一面了。”
路向晨闻言眼前一亮，心道对啊！这个工作他完全可以交给黎惠去跟高天睿对接！
于是路向晨突然一本正经道：“黎惠，这个任务师父就全权交给你了，没有问题吧？”
黎惠从电脑桌前腾地站了起来，向两位老板敬了一个礼后中气十足道：“报告老板，报告师父，没有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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