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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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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涔再次苏醒的时候，是在半夜。
病房开着小灯，她睁开有些干燥的眼睛才看见，她的床头坐的并不是文杉或者林珈西，而是许久未见的沈茉莉。
“要喝水吗？”
南涔点了点头，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沈茉莉将病床摇了起来，才倒了杯热水递给南涔，她面色凝重，就连刚刚那句话，都是夹着嗓子说出来的，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还是被南涔捕捉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学校做实验吗？”
“请了假。”
南涔沉默，她知道医学系的事情很多，现在正值大三，还有半年就要开始摸索实践，她也不想耽误沈茉莉。
“谁把你弄伤的？”
南涔微微一愣，沈茉莉的声音低的吓人。沈茉莉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脖子上尤为明显的痕迹不是她留的，那是被掐出的淤青，只是看着，都让人窒息。
“别人不小心弄伤的。”
“我说脖子。”
“...”
病房陷入死寂，南涔不说话，沈茉莉也不说话，两个人都在等，一个在等答案一个在等转移话题，沈茉莉接过南涔手中的杯子，她的眼睛有些红，仿佛熬了好几个通宵。
“你要不先回去休息，我一个人...”
“谁弄的？”
沈茉莉纠结着不放，她不问文杉不问其他人，她只想问南涔，关于她受伤的事情，她只想从南涔嘴里听到。
“沈茉莉...”
“南涔，我把你留在我的身边，不是让你受伤的。”
“...”
南涔不明白沈茉莉的话，或许在很久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如果现在反应过来了，又或是早就知道，那她一定不会说出来，后知后觉的错误选择，才是南涔最为折磨的固执。
“温临志。”
沈茉莉的拳头紧了紧，她只需要得到一个名字，一切都很好办。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南涔被沈茉莉周身的低压冷到说不出话，窗外刮着大风，此刻才吹得玻璃呼呼的响，南涔偏头一望，这才看见，外面泛着白色的光亮，车流不息灯红酒绿的云城，迎来了初雪...
“南涔，我想爱的，是揭开全部伪装之后，原原本本的那个你。”
南涔出院是在云城的雪连续下了两天之后，医生嘱托她回家之后要多注意休息，她现在是处于贫血阶段，麻烦的办理完出院手续后，文杉和南涔才一同回了小公寓。
街道上，已经铺盖了一层薄雪，天空还在飘洒着，尽管很美，却还是冷得吓人。南涔不在的这几天，都有让文杉来喂猫，叮当仿佛许久未见南涔，更是黏人得很。
“我看你这几天也是够忙的，要是缺钱就告诉我。”
“知道啦，你走吧。”
那一刻，仿佛又看见了之前的南涔，她温柔的赶着她走，也温柔的说着话，抚摸着叮当的猫毛，似乎是真的笑了。
“行吧，有事打电话。”
小公寓很快陷入了一片死寂，沈茉莉回学校做实验也没联系，南涔不好去叨扰，仿佛整个世界，唯有她和叮当在小公寓行动着，出院之前吃了一些饭菜垫肚子，这些天文杉也是寸步不离，南涔有些自责，她爱去医院也不喜欢自己生病，她也不想身边的人迁就，更何况，她身边也没有多少人。
南涔继续做起了同声翻译，大三的最后半年，南涔并没有做好计划，关于大四的提前实习，她也没有概念，唯有时间，在一直流逝着，且督促着她接下来该做什么。
而原本平淡生活的转折，发生在一周后。
那天，是圣诞节，也是黎笙的生日...
文杉那天只是给南涔发了消息，大意就是他爸找他，外加接他的小侄女玩儿了就回去看看。从她出院后，文杉最近都是找不到人的，他家是家族企业，文杉的爸爸本想让他继承家业，奈何文杉不同意，偏要和她一起读英文系，这些三年来插科打诨也就过了，南涔板着指头都知道文杉在这儿也没学到什么。
8点24在每个节日都会part，邀请所有常客光临不说，还能在吧台的消费免单，文杉和戚森他们是死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可偏偏，文杉确实没来。
厉宝儿和戚森来的时候，感觉两人的氛围有些奇怪，田天跟在最后，他和白雪站在一起，这一堆人南涔都认识，但走得不太近。
“怎么了？”
南涔问着厉宝儿，她和戚森两人都没坐在一起，可以断定的，是他们吵架或是冷战，但绝不是分手。
“嗯？你伤好了吗就出来喝酒？”
厉宝儿打着岔，想起南涔前段时间住院，要不是文杉告诉她，那么现在南涔出现在这儿她也不会过问，她那么风流潇洒的样子，身边从不缺人，但这几天她也是怪怪的。
“好多了。”
南涔敷衍的回答着，她并不是好奇厉宝儿，而确实是听说了一些事情。
“就那样啊。”
“你真的要去当交换生？”
“就一年的时间，也不长啊。”
一年吗？南涔觉得很长了，她和戚森两个人分分合合也是常态，这一走怕是临近分手的阶段，也难怪戚森的脸色难看成这样。
随着一声热烈的鼓掌，不知何时起，戚森居然去了舞台，在上次林珈西的位置，拿着话筒不知道在干什么。
要说这个情况，南涔也不是没见过，但是见过几个高中生在这里表白的，他们说着动人的情话，说什么要永远在一起，永远又有多远却没人知道，这些年来，那些曾在8点24见证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又去了哪里，是否真的还在一起，也无人知道。
话筒的电流声有些刺耳，但很快戚森就调节了一下，他从来没坐在上面过，和厉宝儿表白的时候，也是在学校的篮球场，他挥洒着汗水，将阳光和热烈演绎的淋漓尽致，而此刻却像个忧郁的小王子，坐在话筒前，所有人都等待着他的唱歌或是发言。
“厉宝儿。”
那三个字夹杂着轻微细小的电流声，传遍了8点24的所有地方。
南涔看着厉宝儿，她的神情冷淡，只是将戚森默默地看着。
她给戚森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不理解，这很正常，在他面对厉宝儿患得患失的时候，厉宝儿决定出国交换，如果是换个人，也是他这般。
厉宝儿独立得很，从不依靠任何人，南涔听文杉说过厉宝儿的男朋友，最多能谈两个月，她和戚森在两个月的时候的确分手了，但她重新和戚森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她也是让步了。
戚森不是那么细心的人，但他很喜欢厉宝儿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偏偏厉宝儿不知道，在南涔看来，厉宝儿和戚森确实不那么般配，却又在某一瞬间，让人觉得又是天作之合。
“厉宝儿，你出国我不想拦着你了，因为我才发现，我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你的想法，我喜欢了你三年，很短也很长，说实话，我从没有想过要和你分手，但这一次，我把自由还给你。”
南涔愣住了...
“这一年的时间，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我不纠缠也不阻止，你有你的喜欢，我有我的热爱，若我一直强扭，倒头来伤害的是我们两个人。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喜欢你了。厉宝儿，如果你单着回来，大四毕业，我不会追求你。”
南涔看不见厉宝儿的脸色，但她能感受到厉宝儿微变的情绪，戚森没有喝醉，他不是赌气也不是闹情绪，他很认真，比追求厉宝儿的时候还要认真。
“我会向你求婚。”
戚森给了厉宝儿想要的自由，她喜欢英文系，那她就陪着她上课，她喜欢音乐，那她就听着她唱歌，都说男孩子比女孩子成熟的晚，但在那一刻，戚森变了，他变得比以前更加优秀更加成熟了。
“想喝什么？”
阿齐问了一声，从刚才戚森下台后，南涔坐在吧台就没有说话。
“一杯百威吧，不然你又要调酒。”
阿齐笑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递给南涔，“我本来就是调酒师啊。”
“姐姐。”
“小白？”
南涔看着白雪坐了过来，她没有将手中的烟灭掉，她只是不解的看着白雪，少女的书香气息很重，她在这个圈子里格格不入。
眼前的氤氲有些碍眼，阿齐递了一杯温水给白雪，南涔有些失笑，连阿齐都看得出白雪像个孩子。
“姐姐，我听杉哥说你受伤了？”
南涔看着右手手腕上的绷带，比起在医院的萝卜绑法，现在看起来的确好多了。
“小事。”
白雪愣了一下，南涔的语气变了，她眉眼之间的温和也变少了，从她第一次看见南涔带着施岚来8点24，开始到现在是三年的时间，她变了。
“我听说你和沈茉莉在一起了？”
“嗯。”南涔没有一点犹豫。
白雪并没有去碰那杯温水，她道，“姐姐，我会好好考试的。”
南涔骤而一笑，伸出左手摸了摸白雪的脑袋。
“好好考试，前程似锦。”
“南涔...”
白雪低着头喊了一声，南涔没听见，周遭的音乐声太大了，南涔眼前烟雾缭绕，便随着灯红酒绿的一切，都变得有些恍惚。
“南涔，你放心，我没有在等你，我只是还没喜欢别人...”
南涔捏了捏白雪的小脸，她的呢喃南涔没有听见。她用自己装满啤酒的而杯子碰了碰白雪的温水杯子。
“生日快乐~”
“白雪，考完试之后，让你杉哥带你去玩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