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红衣主教的告白（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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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这只是空泛的言谈，那么无疑它不会对红衣主教产生任何影响，就像世人眼中看到的那样，红衣主教在法国国王陛下眼中，永远是最值得尊敬的人，他是国王最敬爱的老师，是国家的指导者，是一位善于统帅的将军，他的军事才能，政治才能被世人所欣赏，他理应被众人仰望并且畏惧。
他本身就带有独特的魅力，这区别于王者之气，但却令人不由自主的心悦诚服。
巨大的光环笼罩在他身侧，这是他的才能所决定的。
无可厚非。
但是一个国家，一个君主的国家，并不需要两位国王，尽管他才能卓著，但是他却无法从国王陛下那里得到全部的权利，国王并不能大方的将他的国家完全赠与他所尊敬或爱戴的人，况且，国王并非无能，也并非没有野心，他与生俱来站于最高之处，统领人民。
红衣主教非常清楚，在那位光芒四射的陛下眼中，始终对他保持着一丝敌对，他尽量缓和这种关系，也尽量维持那看似稳固其实薄弱的“感情”，但是事实却不容乐观。
他的国家不需要战乱，那会使他以前的努力功亏于篑，如果他与国王的关系恶化，那么国家的动荡几乎就在眼前，而等待着这个国家的命运将是战争和死亡，贫穷以及备受压迫，这是他和国王都不希望看到的，所以他们都有意识的去维持表面的关系。
他们看起来亲厚，国王尊敬并且信任他，而他则是国王最忠实的仆人以及朋友，他甚至担任教导之责，在国王想要接受教育的时候指点于他。
但这并非代表他们之间没有冲突。
而这会为他们带来什么，已经是无法估测的了。
“你们想干什么？”劳伦吞咽着干涩的喉咙，他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一直以来这些人都在用他听不懂的语言在交谈着，但是他清楚的意识到现在的形式似乎都他和红衣主教不利，这完全可以从架在他脖子上的那把刀看出来。
劳伦勉强让自己镇定，他不希望发生什么不必要的意外，比如被脖子上的那把刀误伤。
“我想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呃，你可以先把这把刀子拿走吗？”劳伦企图缓和气氛，但是他的存在显然并不足以引起太多注意，也许他是威胁法国国王的有用工具，但是这并不足以说他值得人给予过多关注，显然乌尔班八世和萨里昂•维特吕弗红衣大主教都不认为有与劳伦协商的必要。
一个走了狗屎运只会迎合国王的无能公爵，一个只会流连花丛却一事无成的白痴贵族，是的，也许他可以高官厚位，但是却不足以让教宗陛下放在眼里。
气氛相对沉闷，他们在等在着红衣主教做出最后的抉择，是放弃这位备受国王宠爱的弗朗索瓦公爵，使他们之间的关系恶化，还是接受提议，进行妥协。
“我已经做出了我最大的让步，阿尔芒德，你不该再犹豫，想想你现在的处境，想想你那些没有达成的阴谋，阿尔芒德，你不是一个会令我失望的人，我们之间也不需要成为敌人。”
乌尔班八世压低了嗓音，他的脸上再有没有刚才轻松的微笑，这一瞬间似乎他才是真正的教皇，世俗中精神执掌之人。
劳伦忐忑不安的坐在椅子上，为这样的威势微微畏惧，他满怀忧心的看向红衣主教，他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事，而这是否会给他们带来危险。
事情在劳伦不能听懂任何信息的情况下飞快进行，劳伦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看不出究竟是谁获利，因为从始至终那位看似威严的老人都没有舒展眉头，而他们脖子上的刀却消失了，直到走出破落的似乎随时都会有饮血者出现的小教堂，劳伦依旧惊魂未定，但是现在并非是询问的好时候。
红衣主教似乎并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的意思，他们的马车已经消失，狄安牵着几匹马等在那里。
他们一路飞奔，红衣主教似乎满怀心事，他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像一条线，劳伦越发不安，在他眼中红衣主教似乎从来从容淡定，面带微笑。
“我会安排一些人护送您回法国去。”奔跑的速度慢了下来，红衣主教勒住缰绳，对劳伦说道，这是离开那里之后，这是红衣主教对劳伦说的第一句话，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但是比刚才要缓和。
“为什么？”劳伦很惊讶，他不知道红衣主教为何会做出这个决定。
“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不得不更改我的计划，这对您来说亦是最好的选择，我保证您可以安全的抵达法国。”红衣主教认真的说道。
“那么您呢？”劳伦并没有从这个计划中读到红衣主教的痕迹。
“很抱歉，我无法与您一起走，您要知道您和我在一起的危险远远大于您自己回法国。”红衣主教注视着劳伦的眼睛，他直面告诉劳伦事情的好坏，没有任何隐瞒，可以将这当作善意的警告和提醒，也可以作为一种不太明显的关心。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也请您原谅，我无法接受您刚才的提议。”劳伦骑马上前一步，与红衣主教并列，他注视着红衣主教的眼睛，就像红衣主教先前注视着他的时候一样，也许他不能在短时间内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也许他不能如同红衣主教那样预示以后的危险，但是这绝不影响他的选择。
“我有身为一个贵族的尊严，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您的身边。”劳伦认真的说着每一个字，他的声音在夜色中起伏，似乎在诠释他的决心。
这一刻没有骑士宣言时感觉到的自豪，也没有勇士将要奔赴危险时所感觉的荣耀，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的话，大概就是那满满的被填充上什么的胸口，隐隐的发烫发热。
这是他一生中绝对不会后悔的选择，劳伦真切的感觉到，这种只有在许久以后才会知道的答案。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红衣主教的告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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