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鹊喜

19、第十九集

　　【镜头一：】

　　老人掩饰性地咳了一下：“啊，啊。”
　　绿妮火起：“他算哪根葱哪头蒜，我最见不得这样的人，拿着鸡毛当令箭。”
　　少年负手，眼神明媚哀伤：“我拿自己的鸡毛当自己的令箭，难道这事也要遭人诟病，这个世道……”
　　绿妮没听懂，看看老人，老人尴尬一笑：“那确实确实。”
　　“究竟怎么回事？”绿妮急得直跺脚，“你们这谁是管事的？”
　　老人被绿妮的目光看得发毛，眼神递向少年：“他。”
　　“为什么是他？”绿妮气急，“他是天潢贵胄？是凤子皇孙，是玉皇大帝转世，还是阎王爷投胎？”
　　少年上上下下将绿妮打量了好几个来回：“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老人长叹一口气：“丫头，这你还不明白么，他就是漱玉真人呀。”
　　天旋地转。
　　绿妮本来想，漱玉真人应该是个高冠博袖风姿翩翩的世外高人，见到那老人以后绿妮琢磨着，这个传说不足为凭，外貌真的不足为据，实力第一，实力第一。
　　然而，谁告诉她，漱玉真人为什么是这样一个邋遢的少年？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能让人相信的么？相比之下三人成虎的桥段一点新意都没有，现在明明是有一只老虎在街上大摇大摆走着，被绿妮亲眼瞧见了。
　　“不相信么？”少年潇洒一挥袖子，“哎，算你是个有缘分的，这么大个秘密卖给你了，可不兴出去乱说。”
　　老人点点头：“我跟他认识有三十年了，千真万确。”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难道，难道真的有传说中的长生不老之术，这个漱玉，咳咳，还真得道成仙了？
　　“您老……您老究竟多大年纪了？”绿妮好不容易让自己恢复了正常。
　　“多大年纪？”漱玉真人用手掐算了一下，“四十四还是四十五？比张老黑大一岁。”
　　老人接口：“你四十五，我四十四。”
　　“你们这……”为什么一个四十四的长得像七十四，一个四十四的长得像十四，这俩人站在一起说是祖孙都有人说老的是晚婚。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少年鼻孔朝天，“练功夫的时候走火入魔了，就成这个样子了。”
　　老人点点：“确实，这个……你可以想想天山童姥，想想她你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绿妮只好点头：“这个……这个……很有可能。”
　　“行了，没工夫跟你啰嗦，你爱上哪上哪儿去吧，我这里留不得客，也没工夫留客，话说我貌似还没吃午饭呢，老黑，你来的正好，去，给我做饭。”少年做好了闭门谢客的准备。
　　绿妮气苦，她千里迢迢赶过来就是这样的结果。
　　老人不忍心，迟疑着开口：“这娃挺可怜的，要不，你就收了她？”
　　“我可没能力收她，傅迦和谭舒那俩小子就够我受的了，不是，老黑你是不是嫌我命长？”漱玉真人一甩袖子，“老黑你倒是进不进来，你忍心让我饿死？我饿死对你有什么好的，对了，我死了你就能独占我的房子了，我告诉你啊，别做梦，我已经立好遗嘱了，我死之后这五间房子让傅迦和谭舒平分。”
　　老黑迟疑着，最后充满歉意地看看绿妮：“丫头，你还是下山去吧，他这人的脾气是又臭又硬，我是劝不动他，下了山找个好人家嫁了吧，这年头，功夫学的好，不如嫁人嫁的好，你看看人家黄蓉。”
　　绿妮坐地大哭，小白瞅瞅，也一屁股坐到地上抹眼睛。
　　老黑束手无策：“哎哎，涤尘，你倒是过来看看啊。”
　　漱玉真人探脖子扫了一眼：“我可没你那怜香惜玉的情怀，愿意哭哭她的呗，哭一阵就好了，老黑，进来。”
　　老黑又叹了几口气跟进去了，漱玉真人边关门边嘟囔着：“你的饭做的真实数一数二的难吃。”

　　【镜头二：】

　　绿妮哭了半晌终于收住了泪，小白用爪子够够绿妮的脸，大眼睛一弯一弯的。
　　“小白呀小白，你说咱们该怎们办？”绿妮扫扫身上的雪，望着紧闭的大门万分痛苦。
　　小白做了一个等的动作。
　　“也对，也对。”绿妮回到树墩子那里坐下，“我看《湖话》里讲的拜师都是要跪在门外跪个三天三夜，要不咱们去跪着去，最好再下一场大雪，大雪纷飞的天气里，我一个弱女子跪在门口声声哀啼，先生，您就收我做徒弟吧，先生，您要是不答应我我就跪死在这里，哎，其实雪的效果不好，还是雨不较好。
　　小白点点头。
　　绿妮于是搓搓手，在地上蹦跶两下，寻了块一出门就能看到的显著位置跪下了：“先生，您就收了我吧……”
　　门吱嘎开来了，巨大的包袱甩出来，伴随着包袱落地的声音还有漱玉真人不奈的吩咐声：“拿着东西赶紧走人。”
　　包袱散开，团长的书散落一地，绿妮一本本拾过来，都是他的新书。

　　【镜头三：】

　　闲极无聊，绿妮翻开来细看，团长这书倒还不枯燥，每一章里面都会讲一个武林人士历尽艰险最终成功的故事，其中有一章专门讲的是失忆人士的故事，绿妮来了兴趣，一字一句地细看，团长说，失忆是件好事，因为能失忆的人十个有九个身份比较显赫，如果身份不显赫的话，没有理由失忆，普通人就算是失忆了谁又能知道呢，猫在山沟里过一辈子罢了，所以每一个失忆的人都要振作起来。最下面一段话相当有振奋人心的作用：
　　你！对，就是你！你失忆了吗？别跟我说没有，我知道你失忆了，失忆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试问整个江湖有几个是失忆的，再试问整个江湖，失忆的那几个是不是最后都成功了？所以，感谢上天吧，幸运之神已经眷顾你了！来，现在让我一起喊口号：失忆失忆更健康！
　　绿妮第一次知道原来失忆是这么件奢侈的事情，不过貌似恢复记忆更加奢侈。
　　又翻了两页，绿妮发现团长还真是体贴，细细讲了恢复记忆的几种方法。

　　第一：站在路中，等着飞奔而来的马车撞，待马车撞过来的时候头一定要先蹭上去。结果有四，一是这一撞一下子撞出了智力火花，恢复记忆并且一跃成为举世瞩目的聪明人。评价等级五颗星。二是这一撞撞得正正好好，醒来后所有该想起来的不该想起来的都想起来了。评价等级四星半。三是撞过头了，虽然恢复了记忆但是容颜受损，鼻歪眼斜。评价等级三颗星。四是撞得没到位，流了半天鼻血还撞出了脑震荡。评价等级两颗星。四是没撞到位，如果是失忆少女遇上了车上神秘男子，这男子玉树临风，风姿绰约……他将女子救起，俩人开展了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如果是失忆少男，则遇上遇上清纯佳人，两人一见钟情最后花好月圆，比翼双飞。评价等级四颗星。
　　第二：跳崖，一定要找那种深不见底的悬崖，纵身一跃，在从上到下的瞬间想起种种人生往事。结果有二，一是万幸挂在了树上，捡回一条小命还恢复了记忆。评价等级四颗星。二是不幸挂掉。评价等级为一颗星。团长在后面备注说危险性较高，不推荐。
　　第三：遇到大火。在熊熊火焰炙烤中记起往事。团长在后面备注说，如果赶不上的话，就自己制造一场也行。
　　第四：投河，在溺水的瞬间想起。备注是会游泳者略过。
　　第五：上吊，在上不来气的瞬间想起。
　　绿妮琢磨了一下这个地方人迹罕至，第一条恐怕行不通。跳崖么……棒槌山不够高。大火么，没有地方制造。投河么，现在河水都结冰了。最方便可行的一条也就是上吊了。
　　绿妮相中了树墩旁的那棵树，站在柱墩上能够够到树枝。
　　想好后绿妮将自己一件秋衫撕扯成条，结成了绳子，小白在旁边眨巴着眼睛，不知道绿妮想要做什么。
　　绿妮摸摸小白的头：“为了恢复记忆咱们拼了，倘若恢复了咱们就可以不用拜那什么烂漱玉真人为师……咳咳，当然或许，还是得拜，不过，万一咱身份尊贵，不是胜算能多一点吗？”
　　小白晃晃头，不明所以。
　　绿妮将小白抱到怀里揉揉头：“小白呀，咱这事是有点风险的，如果，如果万一你看着不对，要大叫知道不？”
　　小白指指自己的嗓子，表示有难度。
　　“你从来没试过怎么知道，记住了到时候要叫啊！”绿妮对小白非常不放心，边系绳子边琢磨，这事八成不靠谱。
　　算了，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了，下定决心就不后悔，不赌赌怎么会知道成果，绿妮抖着手打上一个蝴蝶结。
　　垫着脚将头凑上去，小白紧张地盯着绿妮，绿妮套好后一缩腿……
　　小白看着绿妮涨青的脸，张开嘴巴刚想叫，蝴蝶结送开了，啪的一声绿妮摔到地上。
　　绿妮只好将又将绳子加固了一下，再次套上绳子，紧张地看看小白：“一定要叫哦。”
　　小白的小爪子在地上猛劲刨刨，点点头。
　　绿妮再次试探性将头套上去，嗯，没感觉，将脚收起，荡到树墩的后面，咳咳，好疼……
　　“小白……“绿妮张了张嘴，吐不出声音，小白紧张地盯着绿妮嘴巴张了张，没叫出声音。
　　“小……”绿妮的手晃动了一下，小白也急了，上蹿下跳，希望自己能把绳子咬断。
　　“小白……我不行了，你倒是叫啊……”绿妮觉得意识渐渐远去……小白，小白！小白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越来越远……

作者有话说

　　人啊真是不能懒啊……这一懒到不了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