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汤金翻译 - 字母汤》站在时间尽头2012

4、C-Conversations/交谈

　　失血糟透了，金妮得出结论。她的牛仔裤粘在了腿上，她确信如果她试图扯开，那些划痕就会崩裂。现在回想，她觉得划开小腿可能不是最好的行动方案；那时她感觉麻木，感觉掌控了一切，但现在她明白，那只让自己腿上受伤而已。

　　金妮的胃在轰鸣。她戳了它一下，咕哝着“闭嘴”。她实在无事可做。她甚至不能再和有血统歧视的镜子吵架了。她所拥有的，能取悦她的只有想法和回忆；她不想要它们。所以在一段时间里，她坐着，什么也不做。她不知道那有多久。

　　然后门开了，向里开，摇晃着。金妮叫喊着，跳了起来，缩进旧沙发的角落里。假如他们是来杀她的呢？不对；她宁可死掉也不想看见门框里那个东西。

　　“你好，金妮。”汤姆说，伴随着一个微笑。他打量着这个小房间。“你打碎了我的镜子。”

　　“它让我讨厌了。”金妮含糊地答道。他表面的平静气质真令人不安；他随时都有可能发怒，金妮知道。

　　汤姆笑了。“我一直讨厌会说话的镜子。它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金妮低下头，抑制着战栗。她的嘴张开又闭上，像一条离开水的鱼。

　　“它说了什么？”汤姆重复道。他的嗓音显得锋利。当汤姆用那种方式问问题时，金妮知道最好别再保持沉默。

　　“它……”她开始说，“取笑我的头发，然后开始说一些不好的话，关于……关于……麻瓜出生的巫师，还有食死徒会怎样杀死我……”

　　汤姆只是笑。金妮咬着嘴唇，又愤怒又害怕。“不，金妮，没有人会杀你。”他皱着眉头说，“除非你杀了你自己。”

　　“噢。”她回答，看着她的腿。“那没什么。甚至不痛。”

　　“那你带伤站着试试。”他命令道。金妮慢慢站起来，试图把大部分体重放在左腿上。这并没有用；她哭了出来，并且几乎一站稳就开始歪倒。汤姆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推回沾满鲜血的沙发上。“我就知道会这样。”他轻笑道。他把头仰向一边，用蓝眼睛直刺向她。

　　“你受了惊吓，小金妮。为什么？”

　　“为什么？”她愤怒地厉声道。“也许因为我被绑架了，被变成晚餐时的装饰品，被锁在储藏室里，然后被移进一个小房间，里头有一面带偏见的镜子，而且被告知我会被杀掉！这不会吓到任何人，不是吗，汤姆？”她立刻把手捂在嘴上。她刚刚直呼了黑魔王的名。他们现在肯定会杀她了，可是没关系。无论怎样，她大部分的家人很可能已经死了。

　　汤姆扬起眉毛。“你还是那么烈性子，我明白了。如果你换作其他人，金妮，我一定会惩罚你这样对我说话。事实上，”他逐步解释，“关于你，我有些软肋。你差点把我带了回来，即使并不情愿。但这并不表明，你永远不会被惩罚。”他严厉地修正道。当他看向她时，金妮热切地点了点头。

　　“恐怕你会在这里待上相当长一段时间。”他叹了口气。“当然，我们必须得为你找个住着更舒适的地方。我可不能让我的客人不适。”

　　“客人？”金妮安静地问。

　　“哦，是的。”汤姆回答。他坐在旧沙发上，她的旁边，双手在膝盖上合拢。“你没听到马尔福的话吗？纯血统必须被好好对待，金妮，既然我们要团结起来，共同创造更体面的男巫和女巫。混血的评判将依据他们的能力，而泥巴种和麻瓜一样没用；恐怕他们一定会被淘汰。别表现得这么害怕，金妮！你的家人很安全。你们也许是纯血统叛徒，但为了我们这一类人的未来，这种事需要忽略。”

　　“但你杀了我的爸爸和哥哥。”她缓缓地说。

　　“他们的死亡是不幸的，”汤姆回答，“但已无法改变。”

　　“可他们是纯血统！”金妮抗议道。汤姆向她瞪了一眼。

　　“我相信，他们死在我编写关于血统地位的法律之前。”

　　金妮抿紧了嘴唇，双手握成拳头。她的右手在疼痛中发出尖锐的声响，又开始流血。”他们什么时候死的不重要，汤姆。”她咬紧牙关说。“他们死了，而这是因为你。”

　　汤姆看着她擦伤的手，轻轻地伸手触碰了它。金妮向后一缩。“别担心。”汤姆低声说。他转过她的手，这样他就能看着她的手掌。“你真的已经把自己毁了，不是吗？而且情况只会变得更糟。你知道为什么吗，金妮？”

　　她摇摇头，睁大了眼睛。

　　“因为你非要保持幼稚。”他嘶嘶道。金妮尖叫起来；汤姆尽可能紧地握住她的手。血开始从他自己指间滴落。“你们都已经长大了，金妮。”他说，每迸出一个字都更用力地握她的手，“所以要像个大人那样做事。”

　　当她感觉自己会从痛苦中昏厥时，汤姆突然松开了她的手。当他看到自己手上她的血时，他皱起了眉。“毫无疑问，你有些问题想问。”他带着迷人的微笑说。“如果你礼貌的话，我会尽我所能回答。”

　　金妮犹豫了一下。她把疼痛的手裹在衬衫里，同时问道：“我家里还有谁死了？”

　　“没有人。我告诉过你，纯血不会被杀死。”

　　“是的，但我不确定，你也许杀了——呃，我是说，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死在你编写那条法律以前。”金妮脸发红；她差点说出一句肯定会惹恼汤姆的话。

　　“很好的补救。”他露齿而笑。金妮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我的朋友怎么样？他们没事吧？”

　　“他们中有一些人已经死了。”汤姆用一种随意的语气说。“一些人在外过着正常的生活。一些人就在这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

　　“恐怕我不能告诉你。”他假笑。

　　金妮让她的肩膀垮下。她呼出一大口气，把头靠在旧沙发上休息。有一个问题在她脑海里灼烧，但她不敢问。他或许是说过她不会被杀，但她知道汤姆·里德尔是个优秀的骗子......和一个同样好的摄神取念者。

　　“问出来，”他说，伴着微弱的笑容。“我认识的金妮不懦弱。”

　　她愤怒地吸了吸鼻子。“你认识的金妮并不知道你是谁，直到为时已晚。”

　　“这是否意味着，我当时吓到你了？”汤姆问，眼睛里有黑色闪烁着。

　　“我没这么说。”金妮防备地回答。他们都知道，答案是“是”。

　　“好吧，”汤姆继续道，用优雅的手势挥了挥手，“问你想问的...…除非你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勇敢。”

　　她瞪着他，把一缕长发推到耳后。“很好。”她说道，同时在心里对着胃里的蝴蝶吼叫。‘胃，我们都别害怕。’她想。

　　“好吧……我有点想知道，为什么你是你，而不是神秘人。我是说，我不久之前刚见过……你或者神秘人或者是谁，而他不是……你。”

　　“哦，不，”汤姆微笑道，“那就是我。是个丑家伙，是不是？”

　　“呃……那你现在为什么看起来不像他了？”

　　“这是个秘密。”汤姆低声道，眼睛调皮地闪烁着。

　　他站起身来，用那只干净的手把裤子抚平。“这就够了，你不这样觉得吗？我现在真的一定要走了，金妮。我今天已经在你这里浪费了足够多时间。我一定会不时来拜访你的；我承认自己怀念你的陪伴。”

　　他向门走去，挥手把门打开。中途他停下来说：“我会派一个人带着莫特拉鼠汁来，带你去个更好的房间；也许他是你的朋友呢。”

　　“呃，谢谢，汤姆。”金妮答道，看着门在他身后关上。她感到困惑；在大多数情况下，他的态度很好——或者至少，是汤姆·里德尔能做到的那种好。他可是汤姆……他可是神秘人。她无法理解，嘲弄地摇着头，等着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