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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B-Brotherly Love/兄长之爱 ...

  •   金妮已经出去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莫莉开始担心了。金妮冲出去散步并不罕见,但她通常会在大约十五分钟内回家。也许她进城了,莫莉想着合理的可能。也许她去看电影了。但是如果——如果她受伤了呢?如果她迷路了呢?如果——上帝保佑它别发生——有食死徒认出了她,然后……不,莫莉决定了。她不会去想这件事。毕竟,这几乎不可能。

      几乎……

      “罗纳德。”莫莉叫道,脸色转晴。她不想罗恩也担心这件事。

      罗恩溜进厨房,肩膀垮着。他正拿着他最喜欢的书,《与教士一起飞行》。“怎么啦?”

      “你看见金妮了吗?她已经出去好长时间了。”

      “没有。”罗恩答道。“上次我见到她时,她还在用汤洗头发呢。”莫莉笑了。微小的希望,她想,就是支撑她走下去的全部。“她可能只是坐在公园的紫杉树下,就像她心烦的时候总是做的那样。”

      “噢。”莫莉叹息着,放心了一点。“你介意去接一下她吗?”

      “也许她只想一个人呆着什么的。”罗恩答道,转身要出厨房。

      “我会假装你没这么说过,罗恩·韦斯莱。”莫莉厉声道。她的声音变高了;她现在发火的次数比他们不得不离开陋居之前要多得多。“马上去找你妹妹,懂了吗?去,快去。”她催促道,用狂乱的手势引导他走向门口。他把书放在桌上就走了,皱着眉。

      去公园不用走很久,但罗恩还是被激怒了。他想和教士们在一起,看着他们像橙色的模糊的影子一样飞过纸页,假装生活就像它本应该是的那样。他想接受训练,和哈利一起成为傲罗。他甚至乐意把巴波茎块脓液喷到脸上。然而与此相反,他像个愚蠢的麻瓜一样住在愚蠢的肯特郡,寻找着他愚蠢的妹妹。

      好吧,金妮不在那棵该死的树下面。找不到她,他就不敢回家;他//妈妈会发怒的。一些孩子在附近玩耍,他们的父母密切关注着他们。罗恩走向那些大人们,说道:“抱歉,你见过我妹妹吗?她有一头红发。”

      那些父母怀疑地看着他。他是新搬来的那些人之一,那些从来不笑的人。那是个古怪的家庭。他们都有鲜艳的红发,说着荒谬的话语,当他们以为没有人在听的时候,他们谈论魔杖和其他诡异的事。他们连简单的事也不会做,像是换灯泡或找零。那个新家庭有些可笑之处……他们光顾着盯着他看,好像已经把他的问题忘了。

      “所以……你们见过她吗?妈妈越来越担心了。”

      “不,我没有见过她。”一个麻瓜男人回答,“但我和我儿子刚到不久。”

      “就是那个经常坐在大树下的漂亮女孩吗?”女人们中有一个答道。罗恩兴奋地点点头。“她早先在这里,看孩子们放风筝,我想。”

      “那她走的时候,你看到她去哪儿了吗?”罗恩问道。

      “她和一个很奇怪的男人一起走的。”那个女人回答。罗恩扬起了眉毛。“我知道是因为当时发出了一声巨响,我转身去看怎么回事。那个男人穿着...…某种长裙。我又回头去看我的孩子,但随后又传来一声巨响。我转过身,看到了那棵树,但没看见你妹妹。她跑步一定很快;几乎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呃……谢谢。”罗恩说。他知道发生了什么,肯定是那件事发生了。“你能,呃,如果你看到金妮,你能送她回家吗?”

      那个女人点了点头。“好运。”她毫无诚意地说,又瞥了一眼天空中的风筝。

      罗恩全速跑回家。他猛地打开门,尖叫道:“他们抓到她了,妈妈!金妮被食死徒带走了!”

      莫莉脸色发白,但表面上保持冷静。“那不可能。真的,罗恩,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个想法,但这个谎说得很烂!”

      “是真的!麻瓜们看到了!”

      “有麻瓜告诉你,食死徒就在他们眼前绑架了金妮?”莫莉怀疑地问,她的胃拧着。

      “他们没有说‘食死徒带着你妹妹幻影移形了’,但他们描述了发生了什么!”罗恩说道,语速快到莫莉跟上都有困难,“她说传来一声响亮的爆破声,然后一个穿长袍——她把那称为长裙——的男人来了,然后她看向了别处,但之后又有一声巨响,她再看过去,金妮和那个男人就不见了!”

      莫莉迅速看向她的钟。金妮的指针还指在“致命危险”上。

      “我们该怎么办,妈妈?”

      莫莉开始哭泣。这不是真的——不可能会是这样——但她有种感觉,这就是事实。“我们能做什么,罗纳德?什么都不能。也许等哈利和其他一些人来了这里,我们可以……救她。”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带走她?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为什么只带走金妮?莫非……”

      “她没那么蠢。”莫莉坚定地说。

      “但如果她真的说了他的名字呢?”

      “她不可能会说他的名字。”莫莉说,更多是在对自己说,而非对罗恩。“我们必须收拾行李,再搬一次家了。”

      “如果金妮回家怎么办?她就不知道我们在哪儿了!”

      “罗纳德,如果我们留在这里,那我的其他孩子也会处于危险中的!你想让珀——珀西落得和——和弗雷德一样下场吗?金——金妮会知道该怎么做的,等——等她回——回来——来的时候……她——她那么聪明机智……”

      “妈妈,我不会在金妮不在的情况下去任何地方。我不想放任那个连名字也不能提的人再杀掉一个兄弟姐妹!”罗恩叫道。

      "你以为我想放任他再杀掉这个家里的任何人吗?罗纳德,这是我知道的唯一一个能保护你们剩下的人安全的方式!去收拾你的东西吧,别争了。等珀西和乔治回来,你也可以帮帮他们……”

      罗恩离开的时候,莫莉把脸埋在掌心里。等珀西和乔治回来;要是“等”突然变成了“如果”呢?她默默祈祷,无论金妮在哪里,她都是安全的。她一定要是安全的。哈利会救她的。哈利曾经爱过她;他不会让她死的。

      ——

      金妮醒了。她不再在那狭小的储藏室里了,而是在一间小客厅里。她被扔在一只古董沙发上,这沙发古老的红色衬垫早该换了。金妮叹了口气,检查了房间的其余部分。没有窗户——好吧,那是意料之中的事。有光线,但没有明显的光源。其中一面墙上挂着一只镜子,镜框沾满污迹,金妮有种感觉,如果把这面镜子从墙上拿开,这肮脏的墙上就会出现一块镜子形状的干净区域。试图打开门毫无意义;她第一次迅速扫视这门的时候,就注意到把手已经被拆掉了。

      她独自一人,只有想法为伴。

      她可不想独自一人,只有想法为伴。

      她照了照镜子。她看起来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好。她的头发不止一点点乱,但她脸上没有擦伤,眼睛下面没有眼袋。“好吧,金妮,”她大声说,“情况本来可能更糟呢。至少他们没有杀了你,对不对?”她把缠在一起的头发扯开。

      “他们是没杀你,但别指望永远保持这么舒服。”这面镜子答道。

      “什么?”金妮难以置信地问道。“这很难让人觉得舒服。”

      “在这里呆过的最后一个人被揪着耳朵拖了出去,他们说他会去一个让阿兹卡班看起来像是度假的地方。”

      金妮脸色发白。“他们是在恐//吓吗?”

      “我怎么知道呢?我也被困在这里了。”镜子厉声道。“你的头发需要好好梳一下。用你的小手指用力拉它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当然,我并不是说,这个问题会持续很久。”

      “如果你只是想吓唬我,你可以闭嘴了。”金妮答道。她已经从头上扯下了一大团缠结的红发。“我不需要脏兮兮的老镜子的废话。”

      “老?脏兮兮?!”镜子喊道。“我会让你知道我状态很好,谢谢你了!”

      金妮用手指在镜子表面写下“洗我”两个字,假笑起来。

      “够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咬掉你那只手!除非你像某些人一样是个泥巴种;我永远都受不了他们的味道!”

      “我不是麻瓜出生,”金妮尖锐地说,“但我不想和一面具有优越感的镜子讲话。”她把手从头发上拿开,握成拳,重重地打那面镜子,把它打碎了。

      “该死。”她咕哝着。“这实在不是最聪明的方式。”她看着地板上镜子的碎片,注意到不断有血滴在碎片上。她检查了她的右手,发现她的指关节被切破了,伤势相当严重。有好几处皮肤都剥落了,手指上到处都是卡住的玻璃碎片。她只是看着她的手。

      然而,这并不真的痛苦。这当然不令人愉快,但也没有真正的痛苦可言。她的手几乎……麻木,她想。那真古怪。几乎就像她的情绪——她把极度的痛苦转化成了持续而微弱的痛。也许她能让她的所有感觉都变成这种形式。

      金妮拿起一块镜子的碎片,上面还沾着几滴她的血。她坐在破烂的沙发上。有一段时间里,她只是看着那块小小的玻璃碎片上,映出的她自己的眼睛。慢慢地,她卷起了腿上的牛仔裤,把镜子碎片拿近小腿。茫然地,她以一个锐角角度,把它刺进了自己凝脂般的皮肤。

      有点刺痛。她轮流看着她的手、镜子、腿。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把玻璃碎片往上移,拖到膝盖。当她睁开眼睛时,她容许自己刺耳地呼吸了一下。一条锯齿状的血线慢慢地从她腿上渗出。这并不疼,真的。她甚至感到满足——骄傲。在这个小房间里她就是主人。没有食死徒来伤害她,没有妈妈叫她别再生气,也没有伏地魔。这里只有金妮·韦斯莱,能决定什么东西可以伤害她。她有这个权力。

      她再次拿起镜子,戳进同一条小腿——这次困难了些——然后拔//出来。这条线流出的血比第一条血线要多。“第一条是为了爸爸。”她说,“第二条是为了查理。这一条——”她重复着这可怕的动作,“——是为了比尔。”

      “这是为了弗雷德。”她已经扭曲变形的手太紧地抓着玻璃,使得她手掌上被划出了一条新的血线。

      “这一条,”她比之前都更猛烈地叫喊和自//残,“是为了那些还活着的人。”她的袜子变成了深红色,浸湿了,但她没有注意。“这一条,”她尖叫道,泪水终于从她的眼睛里落了下来,“是为了那些虚幻的希望!”她停顿了一下,喘不过气来。一滴泪从她的脸颊上掉到腿上,她无助地叫喊着,抽泣着。她把手举过头顶,不在乎她脸上现在沾满了怒意导致的鲜血。她的牛仔裤已经滑到膝盖以下了。那布料触碰到的每一寸皮肤都像海绵一样浸透血液。

      她终于把镜子扔掉,在磨损的沙发上蜷成一团。她双眼发热,呼吸都吃痛,但不知为什么,她又再睡着了。当陷入眼皮之下的黑暗,她最后的念头是要划下更多的血线——多得多的血线——以纪念每一个被伏地魔的阴谋伤害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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