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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A-Appearance/外表 ...

  •   被石化是种古怪的感觉。对金妮而言更加古怪,因为她的眼睛是睁着的,她被悬浮在一张装饰华丽的晚餐桌上方,旋转着,身体与餐桌平行。

      桌子——火鸡。墙——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画像。天花板——枝形吊灯。墙——窗户。桌子——白色亚麻桌布。墙——金色的画像框。天花板——闪烁的蜡烛。墙——窗户。桌子——酒杯。墙——斯莱特林在笑呢。天花板——影子。墙——窗户……

      她需要呕吐。闭上眼睛丝毫不能减轻头晕。比莱给她转圈的同时还灼烧着她的喉咙。她曾不止一次看到过弗雷德从鼻子里喷出黄油啤酒,她也要从鼻子里吐出来了吗?如果这么做了她就去死,她决定了。用鼻子呼吸是她目前所能做的一切。如果她的鼻子真的出了问题,她想,那至少会打搅一些食死徒用花哨的瓷器进餐,喝下很可能是世界上最美味的葡萄酒。

      肖像,吊灯,窗户,桌子……

      “什么都比不上晚餐后来点儿娱乐,嗯? ”一个食死徒笑道。

      “麻瓜除了运动之外,在任何事上都没有多大用处。”一个声音道。她认出了这个声音。这是卢修斯·马尔福。他坐在桌子的上首,白金色的头发扎成马尾辫,以防它落进食物里。如果金妮能的话,她已经哼出声了。卢修斯·马尔福的头发永远也不会掉进一碗冷汤里。他杀害无辜的人,就像国王管理法院。他不必担心琐碎的事情,像是死亡和失去。他永远不会在桌上垂下头去,陷入思索,让那美丽的头发沾上食物碎屑。

      肖像,吊灯,窗户,桌子……

      “我想知道,”一个女人慢吞吞地说,“是否有人之前对被石化的人用过钻心咒。”

      “贝拉特里克斯,你的思想真是美丽。”卢修斯答道,“我们吃完布丁后就去找到答案。不过,没有尖叫声可能不那么令人满意,你知道。”

      “但还是值得一试。”贝拉回应道,一个邪恶的微笑显现在她唇上。“小麻瓜,今晚你想成为我们的洋娃娃吗?”她用了一种模仿婴儿的声音,和她大约两年前在神秘事务司用过的声音一样。金妮想翻白眼。首先,她不是孩子了。其次,她不是麻瓜。马尔福知道这一点,但还是叫她麻瓜;就没有其他食死徒认出她来吗?

      肖像,吊灯,窗户,桌子……

      “他刚到,”有人语气狂热地低语,“而且心情很好。”食死徒都站了起来,试图让自己显得聪明,以迎接主人的到来。金妮想知道,他以前有没有心情好过。魔鬼会因为他人痛苦以外的事而产生任何积极的感觉吗?

      肖像,吊灯,窗户,桌子……

      当食死徒们鞠躬的时候,金妮知道伏地魔到了,这很明显。温暖的晚餐大厅袭来了一阵冷意,但与温度无关。

      “肃静。”伏地魔命令。他的声音和她上次听到的不一样了,音调没那么高。奇怪。

      肖像 (失声),吊灯 (颤动),窗户 (变暗),桌子 (摇晃)...…

      “我说肃静。”伏地魔冷笑道。“看看我吧,我忠实的仆人们。看看我变成了什么样子。看看这张整个世界都会臣服的脸。”

      金妮看不到伏地魔,但从食死徒们的低喃耳语来看,他看起来一定很不同了。

      “哦,我的主人,”贝拉特里克斯说,她的声音里有敬畏。“我的主人,您看起来是那样……”

      “年轻?”他提议。他审视着周围。“又一场宴会,卢修斯?”

      “是的,我的主人。”

      “啊,还有娱乐节目。”他说,指向金妮。

      肖像,吊灯,窗户,桌子……

      “一点麻瓜折磨。”卢修斯笑道。“贝拉特里克斯有一个最美妙的想法。我们打算在她仍被石化的时候给她用钻心咒。当然,如果您允许的话。”

      伏地魔隔着一点距离检查了这项麻瓜娱乐节目。他皱起了眉。“她看起来不太舒服。”他说。“我们该等她恢复过来再折磨她。”

      “绝妙的主意,主人——”

      “闭嘴,马尔福。”他走近了石化的金妮。

      肖像,吊灯,窗户,桌子……

      汤姆,吊灯,窗户,桌子……

      金妮想尖叫。这绝对不是伏地魔。这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也许比金妮记得的,日记魂器里的他大几岁。伏地魔看到了金妮的脸,认出了那长长的红发,他看起来十分震惊。他立即停止了她的旋转,但让她保持被石化着,悬浮着。

      伏地魔笑了。这不是食死徒从前必须辨认的蛇一样的肌肉伸展;他们不知道这微笑意味着什么。他看起来着实被取悦了。

      “今晚是谁给我们带来了这个小麻瓜?”

      “是卢修斯,”一个男人答道。金妮认出那是埃弗里的声音。“今天下午把她带来的。 ”

      “他真的这么做了吗?”伏地魔几乎是在歌唱。“卢修斯,我的老朋友,你做得很好。”

      卢修斯笑了。“为了让我的主人满意,我尽我所能。”

      “但你也对伏地魔说了谎。”他平静地说。“你知道这个女孩不是麻瓜,卢修斯。你认识她很多年了。”

      整个房间都是困惑的咕哝声。

      “闭嘴。”伏地魔命令道,声音严厉。“她不是麻瓜,卢修斯。告诉我的仆人们她是谁。”

      “是……”他战栗着,“这是亚瑟·韦斯莱的女儿。”

      “一个纯血?”贝拉特里克斯喘息着,“你让我们折磨杀死一个纯血?”

      “确实如此,亲爱的贝拉特里克斯。”伏地魔回答。

      “主人,但她是一个纯血叛徒,她和麻瓜种做朋友,她——”

      “卢修斯,”伏地魔平静地打断了他,露出了又一个微笑,“你不记得我们关于纯血叛徒的小规则了吗?嗯?为什么不为我们背诵一下呢?转述也可以。”

      “所有的纯血,甚至纯血叛徒,都要留着性命,以便进一步努力,创造一个完全由纯血统组成的巫师社会。”卢修斯答道,颤抖着。

      “正确。”伏地魔垂怜道。“现在,既然你知道黑魔王的命令,为什么你直接违反了它?”

      卢修斯无法回答。

      “这是小金妮·韦斯莱,我的一位老朋友。埃弗里,你在提供信息方面做得很好。黑魔王奖励那些忠实的人,”他笑着,“并惩罚那些不忠的人。卢修斯,跟我来。我们有些事务要讨论。”卢修斯脸色灰暗。“哦,还有,贝拉特里克斯——”

      “是的,主人? ”

      “把用在小金妮·韦斯莱身上的咒语取消,把她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没有窗户的地方。”金妮的心脏狂跳。他打算怎么处置她?

      “是的,主人。“

      贝拉低声说了“咒立停”,金妮一落在桌上,她就抓住了金妮的手腕。现在她全身沾满了食物,不仅仅是头发和裤子上。当贝拉特里克斯拖着金妮穿过不同的房间时,一声巨响传来,随后是尖叫声。与判断出的更安全做法不同,金妮看向了贝拉。“埃弗里会晋升了。”她说。她的声音里不含同情。“离马尔福最近的人也许能看到他——啊——失足跌下台阶。白痴。黑魔王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小金妮’。如果有任何人想把埃弗里推下台阶,他的下场也会和马尔福一样。”

      她把金妮推进一个似乎是空的储藏室。“夜安,甜心。”贝拉特里克斯嘲弄地说道。“如果你运气好的话,可能会有人在你饿死前把你弄出来。”

      疲惫而担忧地,金妮坐在了旧储藏室的一角。她的眼皮已经要颤动着闭上了,但她不敢睡着,因为害怕这夜晚会发生什么。马尔福的尖叫声一平息,她就颤抖着蜷成一个小球。她哭着睡着了,睡得断断续续。她梦见了这一天,梦见了她的汤。这次她没有拼写出好人、好朋友的名字,而是拼写出了她所憎恨的人。

      斯——内——普。

      莱——斯——特——兰——奇。

      马——尔——福。

      她直接从碗里喝汤,不嚼就吞下蔬菜。她吃完以后,碗不是空的。有三个字母被粘在碗底,无论怎么尝试都不能把它们揭下来。一定有人对这些字母施了永久粘贴咒。

      汤——姆——里——。

      她惊醒了,战栗着,身上又粘又湿。她因为说了“伏地魔”而被带来这里,但伏地魔已经不见了。这里只有汤姆,但汤姆,在美丽的表象之下,是一条苍白畸形的蛇。

      她十一岁时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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