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热搜后和影帝he了》芥末小面包

5、第五章

　　第二天，褚栗顶着熬夜的疲惫赶到了公司。

　　“给。”褚栗打着哈欠把整理好昨晚的服装交给了岑川。

　　岑川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就先放在一边拉着褚栗去化妆了。

　　“昨天晚上居然没有可怜的临时工出来顶锅，这个奖你估计是真的拿到手了。”岑川无比唏嘘地翻看着《环旅挑战》节目组发来的行程安排。“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呢？”岑川一边庆幸，一边百思不得其解。

　　褚栗困极了，只能在梦里附和着岑川。

　　“我肯定是相信你的清白，不过刘总就不一定了。”岑川一想起刘总平时的作风就打了个寒颤，他还想在安兴干下去啊。

　　安兴里走潜规则上位的艺人也有，刘总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可是褚栗他和刘总的关系不一般，对于自家后辈，她看得比什么都严。要是褚栗真的被潜了，他这个经纪人哪怕什么也不知道，估计也会被迁怒。

　　“没事，到时候我自己和美珍姐打个招呼。”褚栗梦呓一般地开口道。

　　他话音刚落，岑川就连忙站起来，殷勤地喊了声“刘总。”

　　一位年近四十的女子，身着利落的西装，施施然立在了褚栗的面前。她眼角带着几分没藏好的忧愁，但眼神却十分凌厉，短发整齐地散在耳后，一张端庄大气的脸不怒自威。

　　褚栗画好了妆，刚想站起来就被刘总一把按了下去。

　　“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儿，作为公司老板我当然高兴见到自己手底下的艺人搭上大船，带给公司更多资源。可是作为你姐，我不想看到你这孩子犯傻。都这么多年过来了，我知道你是个老实孩子，说吧，最近怎么了。”她一副深感痛心的样子。

　　褚栗一脸茫然，美珍姐在说什么？为什么自己又听不懂？

　　“刘总，我发誓褚栗绝对没被潜。身为他的经纪人我还能不知道啊，我这天天盯着他的。”岑川忙不迭地表忠心，却被刘总一个眼神制止了。

　　这下褚栗听懂了，连忙摆手，“美珍姐，这件事情纯属意外，我绝对没有在背地里做些什么。”

　　“那陆饮寒又是怎么回事，你们从前认识？他对你的态度很奇怪。莫名其妙的，对你也好过头了吧？”

　　褚栗还是只能摇摇头。一双眼睛很是无辜地盯着刘美珍，好像还是多年前福利院的那个小弟弟一样。

　　刘美珍叹了口气，“无论怎么样，你在外面受了欺负，都得告诉我，你是我弟弟，我肯定会帮你。”她安抚性得拍拍褚栗的肩膀，“那些急功近利的事情，别做！有我一天在，你就不用发愁找不到事做。姐姐知道我们栗栗是好孩子，可是有时候总是不放心。”

　　刘美珍不仅是安兴影视幕后的管理者，还是褚栗小时候最喜欢的大姐姐，他们在同一个福利院长大。褚栗一入行就签了安兴，他对自己的状况没什么不满意的。

　　“姐姐，你最近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褚栗有些敏感地盯刘美珍的眼睛。岑川此时害怕极了，他生怕听到什么不该一个普通社畜听到的老板私生活，现在只等着刘总一个眼神，他就闪人。

　　“不该你操心的事儿别瞎问。”刘美珍扫了个眼风，“最近事情多着呢，哪件你都帮不上忙。安心录你的节目。”

　　褚栗闭嘴了，一旁的岑川却竖起了耳朵。难道，公司里的传言是真的？

　　这半年来，安兴一直都有大老板要换人，安兴要被收购的谣言。只是传这些的人连要被那个公司收购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没几个人相信。可是眼前的刘总好像真的遇到麻烦了，他跟着褚栗久了，清楚知道刘总没结婚，撇去了家庭问题烦恼，那就是公司的事。

　　安兴在业内虽然比不上盛世，慕色这些坐拥好几个巨星的一线，但也捧出来不少艺人。这个季度的业绩上涨了不上，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要是他是老板，每天笑都笑死了，能有什么烦心的。

　　可惜，两个人都没有多说下去。

　　“今天主要任务是去拍《环旅挑战》的海报。”岑川拿着日程安排，仔细地勾画着。车内有些颠簸，他不得不拿的近了些。

　　“八位嘉宾，前面五位早就完成拍摄了。今天不止你一个人，还有一个嘉宾一起拍摄。”

　　“是谁啊？”

　　岑川看到名字的时候皱起了眉，“韩祈玉。”

　　沉默笼罩了两个人，岑川小心地观察褚栗的脸色，却发现……

　　褚栗笑居然笑了！

　　“你笑什么？”岑川百思不得其解。

　　“我笑我的命。实在是太苦了，第一期是去有海的地方吗？”褚栗先提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我真的不想被人灌水泥沉海。”

　　要不是顾及着做好的妆造，岑川现在只想给面前这个尽说丧气话的帅哥两拳。

　　“第一期就是去一个海岛，如果你沉海了，别打电话让我捞你了。”岑川沉痛地点点头，褚栗害怕地差点合不拢嘴。

　　应该不会有更惨的事情发生了吧？千万别和韩祈玉一组啊。虽然自己不认识他，但是经过昨天晚上，对方一定恨死自己了。靠，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摄影棚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韩祈玉却久久未到。

　　岑川有些不耐地联系了摄影师，却得到了一个敷衍的回答。

　　“按照安排，得先拍完了前头的人才轮到你们。多等会儿又不会少块肉。”

　　岑川一直盯着摄影师，对方有些心虚地躲闪着眼神。

　　“你盯着我也没用。”他说完就逃跑似得离开了。

　　“没事，今天就这一个工作，大不了晚点下班。”褚栗拿胳膊肘戳了戳板着脸的岑川，嬉皮笑脸道，“加班费我给你发。”

　　“他要是故意不来，咱们就白跑了。”岑川却远没有褚栗乐观，低声道：“而且明明是他自己演技垃圾，走后门不成功，要怪也是怪评委，凭什么把气往你头上撒。”

　　“你瞎说什么呢？”褚栗并不觉得对方真的会直接矿工，“顶多迟到一会儿，不然耽误了节目组的进程，他也得被骂。”

　　岑川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联系了韩祈玉的经纪人问情况。

　　“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我们在南溪路堵车了。”对面的女声客气得让岑川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说了。

　　“没事没事。现在拍摄还没开始呢，只是你们最好快点来吧，离开始时间都过去一个小时了，在场的工作人员都还干坐着，这样多少有些不太好。”岑川自觉已经把话说的十分委婉客气了，谁知道对面的人一句话不说就挂了。

　　“让他们好好等着吧。”韩祈玉悠闲地在休息室一边玩手机，一边对一旁的助理说话。

　　今天同样也是电影《灵蛇》试镜的日子，韩祈玉很容易便拿到了试镜资格，正准备推掉节目组的拍摄安排时，突然想起来褚栗今天要和他一起拍摄，而且自己的顺序还在他的前面。

　　韩祈玉嘴角上扬，自信地打开了休息室的门，走了出去。

　　《灵蛇》是双男主的设定，韩祈玉来试镜的正是其中一个男主的角色。

　　这部电影是慕色最近一段时间最大的投资，导演拿过不少国际大奖，编剧也是业内数一数二的大牛，不少一线男演员都在竞争这个角色，可惜都被导演否了。

　　“怎么了？”经纪人符启看着突然停下脚步的陆饮寒。

　　“韩祈玉在试镜？”陆饮寒眉头一皱，余光瞥到了不远处的韩祈玉。

　　“对啊，今天是《灵蛇》试镜的日子。”经纪人不解。

　　“问问《环旅》那边今天能不能去拍海报。”陆饮寒话锋一转，头也不回得走进了电梯。

　　摄影棚内，褚栗还在苦苦等待。

　　“堵车能堵这么久吗？”岑川看了看时间，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可能要到下午才能开始了。”褚栗百无聊赖地点开自己的微博。

　　结果收获了爆炸性的私信，随手点开几个，居然全都是在骂他的。褚栗有些疑惑，他最近又干了什么事儿？

　　岑川瞅了一眼，状似轻松得说：“应该是韩祈玉的粉丝和陆饮寒的粉丝骂的比较多。”可是额头沁出的细汗出卖了他。从前褚栗没怎么遇到过这种事情，可是昨天之后，他不得不面对他人的恶评了。

　　“你别往心里去，以后微博你不要自己发了，公司来处理。”岑川想到了褚栗昨晚爆炸式的词条，补充道。

　　“哦。”褚栗一点也没有犹豫得关掉了私信，只是有些可惜没办法和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个互动了，不过……现在想要在私信里找到自己的粉丝恐怕很难了。

　　他又重新点开刚才关闭的文档，闭上眼睛默默念叨起来。

　　岑川见状放下心来，不去管他。

　　褚栗参加金花奖的颁奖仪式的微博只能零零星星得见到几个粉丝的身影，显得既可怜又好笑。大多数粉丝都惊叹于这突然落到自家头上的大饼，在混乱的战场画风中显得格外清流。

　　“家人们，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昨晚因为太emo了就没敢看直播。最佳男配不是早就定了吗，虽然莉莉他这次表现真的好棒啊，但是……但是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一觉醒来天都变了。”

　　“别说了，我昨晚全程跟了直播，我一看莉莉连镜头都找不到，我就知道凉了，结果爆了这么大一个惊喜，莉莉自己被喊到台上去的时候都是懵的。”

　　“嘘，大家安静点，别等主办方反应过来莉莉到手的奖都被人薅走了。我蹲官博蹲了好久了，他们现在还没发莉莉得奖的微博呢。 ”

　　“捏妈，这事情搞到这个地步就离谱。我的好大儿实在过于争气了，我前一天还在因为他错失大奖痛骂评委，结果莉莉不仅拿到大奖还和影帝一见如故。我以前可是粉一个糊一个啊，退圈的都有好几个，百草枯体质实锤。莉莉你一定要给妈妈争气啊。”

　　和褚栗粉丝的评论相比，其他的评论显然戾气要大的多。

　　“褚栗不配，他偷走了别人的奖项，拿奖拿的名不副实。”这是热评第一的评论，下面全是韩祈玉粉丝的狂欢，都是些心疼自家的言辞，不停得为韩祈玉喊冤。

　　“黑心资本，硬捧糊咖上位，小心遭反噬。”

　　“我们玉玉做错了什么，连应得的奖项都要被别人走后门抢走，这可是玉玉人生中的第一部电影，无论多少年过去了都会是他心头的意难平啊。玉玉太可怜了，辣鸡金花奖，你没有心！”

　　“@中国电影协会，金花奖评选过程有失公正，我严重怀疑有人贿赂评委，一定要彻查！”

　　相比于一个劲儿泄愤的韩祈玉粉丝，陆饮寒粉们则要克制得多。

　　“很高心你昨晚能和阿寒聊得开心，但是下次不要再喊错别人名字了哦，这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流汗黄豆微笑]”

　　“下次别再嘴瓢了哈。毕竟你和我们阿寒才认识一天，也别随便起啥称呼，而且也不好听。”

　　“称呼很好，下次别再叫了。[死亡微笑]”

　　“你好像有哪个大病，是专靠碰瓷别人活的吧?也不想想这热度是你能蹭的吗？”

　　在评论区的混乱之外，有些磕学家已经悄悄聚在了一起了……

　　“他们已经开始起昵称了，他好爱他。这绝对是叫顺嘴了，不小心在大家面前说出来了。四舍五入这就是官宣了！！！我宣布一见如故组就是最雕的。”

　　“集美们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颁奖的过程中他们两个一起出去了好久，该不会是发生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吧。嘻嘻。”

　　“姐妹你拿八倍镜看到吧，直播的事情镜头几乎全程对着前面，他们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位置在特别后面的地方，离得太远我都找不到他们在哪里。[流泪猫猫头]”

　　褚栗不知道怎么了右眼皮突然跳了起来，“该不会他真的放鸽子了吧？”他低头喃喃自语道。

　　突然之间，摄影棚外骚动了起来，褚栗心头一喜向骚动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拍摄终于要开始了？”他和身边的岑川猜测道。

　　岑川也一头雾水，心想：韩祈玉可真行啊，还没大红大紫呢，就能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我去看看去。”岑川灵活的地就像海里的泥鳅，在向外拥去的人群里挤来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