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热搜后和影帝he了》芥末小面包

6、第六章

　　褚栗起身整了整仪容，做好了开工的准备。既然前面的人已经来了那自己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不过，单人海报的拍摄应该不会太慢吧？他不是很确定地想。要是对方在拍摄的耍大牌故意拖延时间，那今天可就全白费了，要重新约时间可烦了。原定的第一期拍摄计划可是下周就要开始了，他不想因为这点事就让导演对自己有意见诶。

　　褚栗勉强打起精神望被人群簇拥的中心看去，那张帅气中又带着凌厉的脸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这个人看上去不像是韩祈玉。而是昨天晚上那个……那个被自己喊错名字的大佬。

　　糟糕，比韩祈玉真放自己一天鸽子，摄影棚里的人真要为难自己还要糟糕。昨晚才庆幸以后不会在和那个人有交集了，结果今天就看到他了。要怎么搭话？救救我。

　　诶，等等，这小破综艺居然请得到新晋影帝这么夸张的吗？褚栗忍住了想要重新翻看片酬合同的欲望，心里却莫名期待是不是当时自己少看了一个零。

　　能请到新晋影帝来参加的节目组，给的片酬一定很大方吧。

　　不过，这种大佬也会自降身份来参加一档不知名的旅游综艺吗？饶是一向喜欢异想天开的褚栗，也不得不残忍地戳破了自己的幻想泡泡，心情啪得一下又坠入了地底。

　　少做不切实际的梦，先盼着那少爷能来上班吧，苦逼娱乐圈社畜褚栗在心里流下了羡慕的热泪。

　　面无表情地关掉事先做好的拍海报攻略，也失去了背台词的欲望，褚栗像一台过于精美的机器人，被人关机之后默默地放在了无人问津的角落。

　　“小陆先生今天怎么突然来了？上次您不是说今天有些事要处理，没时间吗？要是早知道是您要来，我们导演肯定不会租这么简陋的棚的。”刚才还颐指气使地负责人一转脸就和气谦逊地不得了。

　　谄媚！岑川心里默默骂了一句，动作却快得很，笑得比负责人还谄媚地说：“真没想到小陆先生和我们褚栗这么有缘分，居然接了同一档综艺。他也是今天的拍摄，刚才负责人说设备还没准备好，现在都还没开始呢。”一句话就直接点出褚栗现在的待业状态，同时上了点负责人的眼药。

　　看你这次怎么说拍摄顺序。

　　负责人脸色未变，有些生硬地推开岑川，“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的工作人员随时都可以开始，就看您什么时候状态好。”

　　岑川自然不会白白给他让位，正在岑川思索着怎么继续开口的时候，负责人突然转头对岑川说：“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让褚栗等了那么久。”

　　就在岑川正纳闷这人狗嘴里居然能吐出象牙的时候，负责人却话锋一转，“只是现在安排有变，今天可能轮不到褚栗了，只能下次再安排，你们就先回去吧。”

　　陆饮寒面色未变，淡淡道：“海报而已，用不了多少时间。既然褚老师先来那就先让他拍。我先去做个造型。”

　　这是要对方先拍的意思了？负责人纳闷极了，陆饮寒多大的咖位居然要让褚栗先拍，难道他们真的私交很好，可是从来没听说呀。他可是接了韩祈玉的吩咐，要晾一晾褚栗的。不过陆饮寒更是千万不能得罪的，现在拂了他的面子，倒霉的就是他了。

　　想清楚孰轻孰重，负责人立刻招呼起了在一旁等待已久的摄影师。

　　《环旅挑战》是一档以环球旅行为卖点的综艺节目，位于大海深处的偏僻度假小岛，随时可能爆发的活火山山脚下，能够看见极光的冰雪之地……节目组力求带给观众不一样的风景，还有去看风景路上的明星撕逼。

　　岑川替褚栗选了一套度假风的造型，褚栗微卷的发丝松散地垂下来，一缕奶灰色的挑染随意地挂在耳后，一切都完美极了。

　　“放松点，手别太僵硬了。”摄影师不停地皱眉，找着各种角度可还是不满意极了。

　　这次的拍摄对象外貌条件很好，可就是状态太差了，身体僵得不行，怎么拍怎么别扭。急得他忍不住抱怨起来。“能不能配和点，再这样下去后面的人还要不要拍了。”

　　褚栗刚刚才从得知陆饮寒居然会接了这档没什么名气的综艺的震惊中抽出身来，此刻他的眼睛有些惊恐的微微放大。面前的摄影师看上去严厉极了，让他忍不住想起以前自己很怕的老师。他们都是那种指令型的人，一旦发号施令起来你就必须作出令他们满意的行为。

　　“先休息一会儿吧，褚栗已经拍了很久了。”就在褚栗觉得自己有点撑不下去的时候，陆饮寒已经做好了造型，站到了摄影师旁边看到了刚才的片子。看着看着，他边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照片上的人看着别扭极了，好像手和脚像是偷来的一样，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这样下去最后的出片也好不了。想了一会儿，陆饮寒便对着摄影师低语了几句，对方先是一愣接着便忙不迭地点头。

　　“先喝点水吧。”岑川有点担心地递给褚栗一瓶矿泉水，“过会我们先让他们拍吧，你调整一下状态。”

　　褚栗只能点点头，却在余光中看到了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年轻男人。

　　“我们又见面了。”陆饮寒一见到褚栗就露出了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容，让正在喝水的褚栗忍不住心头一跳。

　　这，这要怎么打招呼。没想到你也接了这个节目？

　　“过会儿我们一起拍张双人的吧，魏导说了这东西也就是定档的时候宣传用，不用太严格。”

　　蛤？褚栗水也不喝了， 一脸震惊得看着面前的男人，又眨巴眨巴眼睛。这天上掉的馅饼让他实在不敢接，况且面前的大佬看着也不像是纯白的大善人。

　　这块馅饼实在让褚栗有些颤抖，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什么可让别人图谋的。就算人家真想搞点抄cp的操作，可为什么一定要找自己呢?而且，明明昨晚的对话是以对方气愤离开结束了，在褚栗看来今天的拍摄他不为难自己就已经是很好的人了。

　　还是，他特意找了个拍双人海报的借口，方便整他点，准备拍完之后把他裁下来。

　　“你不用太紧张，来把手稍微收一收，这样就太夸张了。”陆饮寒一看到褚栗在镜头面前的动作就笑了，灼热的气息扑到了褚栗的脸上，眼神像是黏在褚栗的身上一样。

　　“是这样吗？”熟料褚栗却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空气中流动着的暧昧气息，非常虚心地换了个姿势。对方虽然比自己小三岁，但显然这方面的能力要比自己强多了。

　　“是这样。”看着像个小学生一样虚心请教的褚栗，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原本凌厉的眼眸变成了弯弯的月牙。

　　“额，先等一下。”褚栗趁着摄影师忙碌的间隙，迅速揭下来一颗扣子，“这样看上去会休闲点。”他淡淡一哂。

　　陆饮寒的眉头却微不可察地皱了起来。褚栗本就脖颈修长宛如天鹅，解开扣子之后连带着又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看上去十分刺眼。

　　似乎是由于注意力被另一个人分散了，褚栗这一次果然要比自己独自一人面对镜头的时候自然地多，好几张都是一遍过。

　　只是和身边人偶尔的对视让他有些尴尬，自己到现在还没感谢过人家诶，别人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平白无故地帮自己。

　　过会结束了请他吃饭吧。就这么定了。

　　《灵蛇》的试镜现场，谢导烦躁地摘下眼睛揉了揉太阳穴，今天来了这么多试镜的演员但是一个能用的都没有。

　　“谢导，我看韩祈玉的表现还可以，就先留下吧。”

　　听了这话谢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都是老狐狸了，他们费尽心思把韩祈玉按进来他还不明白是要干什么吗？

　　只是他的表现也太差了，幸好昨晚韩祈玉没真的拿奖，不然本来就口碑日下的金花就更没含金量了。要他说这人就不该入围提名，昨晚爆冷的那个小明星倒很让人眼前一亮。

　　不过，他看过褚栗的资料，不是科班出身，入行好几年了全在拍得稀烂的偶像剧里打转，《曲流觞》的表现倒像是撞了大运才有的灵光一闪，况且那部电影里他作为配角，戏份就十分钟的事儿。以后的发展也就那样了吧。

　　“韩祈玉要能留下，那今天的试镜就没人该走了。”谢导面上笑呵呵的，心里却烦躁极了。

　　“这……韩导那边不好交代啊。”

　　“我知道轻重，韩祈玉顶多演个小配角，男主就算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也别再想韩导的事情了，现在最要紧的男主的选角。”谢西翻了翻手里的名单，一脸焦躁。

　　《灵蛇》是仙侠类型的片子，围绕着一条蛇妖和一个除妖师展开，目前男主之一的除妖师已经确定了人选，但是蛇妖的人选却迟迟没有定下来。蛇妖的人设是妖气中带天真，和险恶的人心比起来他反而更像个人。

　　原著的外貌描述是“望之未及弱冠，面容绮丽。”从年龄上就排除了很多谢西心仪的人选。

　　“我们下午一起吃饭吧。”不等褚栗先开口，陆饮寒就侧着头对刚刚结束拍摄的褚栗邀请道：“我拜托摄影师截了单人海报，今天的工作算是结束了。不知道褚先生是否赏光？”

　　当陆饮寒那双清凌凌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一向粗神经的褚栗也有点头皮发麻的感觉。

　　这话不是我该说的吗？头皮发麻的感觉瞬间就消失殆尽了，褚栗猛地点头。

　　“你帮了我这么多我才该请你吃饭才对。”褚栗直愣愣地看着他，好像想要弄清楚这没来由的善意来自于哪里。

　　“我的荣幸。”陆饮寒又笑了，一看到褚栗他眼里的笑意就止不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