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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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安排的车上，经纪人岑川一直对着褚栗挤眉弄眼。
“可以啊，去之前还是娱乐圈查无此人的十八线糊咖，回来了不仅最佳男配到手，还在影帝面前混了个眼熟，蹭到了新晋影帝的热度。这短短的一个晚上，褚栗你段位提高不少啊。”
“啊？”褚栗用非常茫然的空白眼神看着岑川，“你在说我？”
“唉！”岑川恨铁不成钢地点开一个又一个营销号发的稿子，“你好好看看，以后啊你的路能好走不少咯。”语气里充满了一个单亲老父亲的欣慰，仿佛看到自己又当爹又当妈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傻儿子，终于有出息了。
褚栗颤抖的手指缓缓划动着。
“褚栗斩获今晚金花奖最佳男配，疑似和影帝陆饮寒私交过密。”
“韩祈玉出言挑衅，竟被影帝当场打脸。”配图是一张陆饮寒接受采访的照片，字幕上赫然写着：我们一见如故。
“褚栗对陆饮寒的别样爱称，竟称呼其为陆小花？”
点开热搜，第一的词条只有三个字。
陆小花，旁边是一个鲜红鲜红的沸字。
往下啊再划两行，还能看到不少有关褚栗的词条，其中排名最高的是褚栗的紫色西装。他叹了口气，幸好没白租。
“你不是说我得罪韩导，以后只能一口气喘到老吗？”褚栗颤颤巍巍地说道。
“嗨呀！”岑川一听到这话就来劲儿了，猛拍自己的大腿，把褚栗下了一大跳，“这不是没想到咱们栗哥能这么有出息吗？”这话里头的黏糊劲儿可把褚栗恶心坏了。
“你今晚能收割这么多热度，公司得给你好好运作一番。”岑川此刻干劲满满，恨不得现在就立刻召集十万水军，给褚栗打造出娱乐圈绝代风华大美人的人设。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消岑川曾经的心头之恨。
曾经的很长一段时间，褚栗老是在偶像剧里演各种男n号，要么就是女主的亲哥哥，要么就是女主的备胎被女主当成哥哥。岑川就准备给褚栗打造一个靠谱稳重，宠妹妹的大哥哥人设，结果因为人设还没立起来，就被同事嘲笑了。
而且这个人设被同事拿去给他手底下更火的艺人用了，美其名曰，褚栗这个颜值，应该走绝代风华大美人的人设，立这种国民好哥哥的人设实在是不合适。
现在他就要扬眉吐气，终于也要带出一个大明星了。
“可是我喊错了影帝的名字。”褚栗在一旁弱弱地说。
“诶，你不是故意的吗？”岑川一下子就被褚栗拉到了现实，突然回过神来。这家伙绝对没这种心机，故意给自己蹭热度，他绝对是忘记别人叫什么名字了，随便编了一个出来。“噢噢噢，我跟你呆久了智商也下降了，你要是能用点心机，我都能笑醒。”
岑川的热情如潮水般褪去，留在心底的只剩下对自己艺人浓浓的担忧，再大的热度都弥补不了正主他傻里傻气的事实啊。褚栗要是因为这次热度上去了，反而受到了更大的伤害怎么办？
想起自己当初为褚栗争取来的综艺，岑川突然后怕起来。演戏的时候还能遮掩一下，顶多就是表情太少被嘲机器人，台词背错被嘲不敬业，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同行的水平都差不多。可是综艺就不一样了。人设的事情先缓缓，看看褚栗上节目之后的表现再说。
旅游综艺也不知道撕逼撕得激不激烈，褚栗要是上去了还是他这副傻里傻气的样子，现在刚破百万的粉估计还得掉。老好人人设最不讨人喜欢了，要是骂人骂的狠还能凭真性情吸粉，可是一个劲儿的忍让只会让观众火更大。
今天的经纪人也在为褚栗的星途担忧呢。
褚栗对于岑川纠结的眼神毫无感觉，一心沉浸在自己又做错事，还被挂在热搜头条任人耻笑。简直就是公开处刑，好想坐站票连夜逃离这个记录他太多社死的地方。幸好他以后绝对不可能会和今晚遇到的那个人有合作，以后也多半没有碰面机会。
“我聪明着呢！奶奶经常夸我的。”褚栗后知后觉得反应起刚才岑川话里的讥讽。
“你的反射弧可真够快的。”岑川已经绝望了，这家伙上了综艺，别人撕逼他得延时多久才能听懂人家在嘲讽他啊。更别提里头还有些综艺咖，高级茶艺拿捏得死死的，一开口就能让自家艺人乖乖听话，还得等人回来了自己一句一句地讲给他听才能知道自己被人卖了还在数钱。
褚栗点了点头。
“那么冰雪聪明的栗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今晚和你聊了一晚上，采访的时候还无私让你蹭热度给你话题的大善人活菩萨，他叫什么名字呢？”
褚栗卡壳了。
“他姓陆。”回忆许久，褚栗终于想起了 ……别人的姓。
“然后呢？”岑川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只在幼儿园老师脸上才会见到的循循善诱表情。
“没了。”褚栗干巴巴地说。不好意思的舔了舔嘴唇。常言灯下看美人，要比白天漂亮十倍，司栗是此刻在有些昏暗的车里最亮眼的存在，他一个单纯举动在昏暗光线的加持下竟然有了几分邀请的意味。
岑川不自觉地头皮发麻了，太难了，这种人要想在娱乐圈干干净净的，也太难了。而他很不幸，就是褚栗贞洁的守门员。这可是来自公司大老板的嘱托，岑川觉得自己任重道远。
“别人叫陆饮寒。”岑川补充道，“不管怎么说，别人都帮了你一把，好歹记住他的名字吧。”
美人却皱眉沉思起来来，好像在考虑什么大事，岑川想到了褚栗离谱的获奖，也好奇起来。
“你以前就认识他？这个名字你很耳熟？”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这个奖就是陆饮寒搞得鬼吧，这大佬是什么时候对褚栗下手的。还是说这是下手的开始？
“没有。”美人笑得很灿烂，傻兮兮地露出好几颗牙。
“我只是在想怎么会有人给孩子起这种名字呢？这也太冷了，怪不得我记不住。”他还在为自己的错找借口，“不像我，我的名字是秋天的一颗甜甜糯糯的小栗子。”甚至还学会了拉踩这种高级技能。
岑川本来也没指望他说出什么话来，“公司会和陆饮寒那边联系的，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等交流过就能知道了。”
车停了下来，这里是一处郊区的老房子。
“今天晚上没说让你放开吃，吃饱就行了。”岑川不停地叮嘱着心里已经完全没有工作的褚栗。
“知道了。”还没来得及卸妆，此刻星光闪闪的褚栗直奔大厅，“奶奶，我回来啦。”
“还有，你西装是租的高定，脱下来之后别乱处理！”岑川的声音消失在了初夏的晚风中。
怎么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呢，岑川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地想。
“坐好了，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韩家的客厅里，韩念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瘫在沙发上的儿子。
“你不是说我这次奖拿定了吗？”韩祈玉忍不住地坐了起来，愤愤道：“褚栗不是一个没钱没背景的糊咖吗？最后怎么是他拿了奖。”
“你不是知名导演吗？人家怎么连个面子都不卖啊，事前说好了，结果不通知我们一声就改主意，以后你在圈你还怎么混。”
“我是你爹，你就这么跟我说话啊，小兔崽子。”韩念两个眼睛如铜铃般瞪着韩祈玉。
“这事你别管了，我联系了人，都是老熟人了，总要问个清楚。”韩念见到儿子还是一脸不忿，补充道：“要真是他扒上哪个大佬了，我也有法儿整他。你现在先把心放在工作上，我让小崔发给你的安排你看过了没有？”
韩祈玉点点头。“看了。”
他想起来自己在节目名单上见到的某个名字，眼里透露着不怀好意：“褚栗也在那个节目里，我自己就能让他知道不该抢我的东西。”
韩念皱起眉，”你要实在看不惯他，让他退出节目或者把他的镜头剪了都行，别乱给我惹事。”
“那怎么成，我要踩着他往上爬，让他后悔当初接下这个节目。”韩祈玉一脸自信。
“这节目最后一个人选还没定，也不知道老魏有没有本事请到真正有热度的人物。”韩念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魏文是综艺《环球挑战》的导演，这节目马上要开拍了，可是最后一个嘉宾一直都没有定下来，最近他为这件事愁的不行，地中海都快秃成光头了。
正当他打电话求人的时候，他的助理突然一脸惊喜地跑到他面前。
“我们这个节目啊台里特别支持，播出的平台也好，黄金时间段，上了肯定吸粉。”魏文用眼神示意助理等会，他还在和沈怡园的经纪人沟通。
沈怡园走黑红路线，有她的地方就有撕逼和热度，要是真能请到节目播出的时候收视率肯定低不了。除了《环球挑战》以外还有另一个综艺最近在请沈怡园，对面的经纪人挑挑拣拣的态度让魏文恼火极了，可还是不得不低头给对方让利，片酬也抬了又抬。谁让自己节目目前还没真正能当收视率定海神针的人呢。
助理等不及了，直接大声地说了出来，“陆饮寒的经纪人找您，对方说他们那边有上这个节目的想法，您快点去吧。人家忙着呢。”
魏文怔了怔，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这年头电信诈骗都把手伸到娱乐圈了？！
陆饮寒要人气有人气要实力有实力，才19岁就拿下来金花奖的影帝，主演的电影入围了国际大奖，代言估计只接高奢，这种人会想屈尊来他们节目。
他会参加综艺节目就已经够奇怪了！魏文瞬间就不淡定了。
魏文半信半疑地接了助理递过来的电话，还仔细叮嘱助理看着点沈怡园经纪人那头的动作，他知道别的节目也在报价呢。别等他接完骗子的电话，沈怡园的事儿就没戏了。
助理无奈地比了个OK的手势。
对面第一句就吓到了魏文，这真是陆饮寒经纪人的声音！
魏文不得不谨慎起来，想看看影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接下来的三分钟，一旁的助理只看到魏文一直点头应好，神情呆滞地看着空气，让她有些怀疑，难道真的是骗子？
“魏导，对面说有了更好的选择，现在这么选就看您怎么说了。”这是想要魏文再加点好处的意思，小助理小心翼翼地把手机递给了神情恍惚的魏文。
谁知道魏文一拿到手机，就挂掉了和沈怡园经纪人的通话，大梦初醒般地喊道：“去他的，老子不伺候了，陆饮寒真的要上我们节目，谁还在乎她沈怡园来不来啊。”
电话那头，经纪人放下电话转头对窗边闭目养神的人说:”小陆先生，都谈妥了。”
陆饮寒闻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原本高冷的气质瞬间就消失不见了，眼睛里全是期待。
背对着经纪人，火速掏出来手机，开心又满足地划过那些描写他和褚栗的文字。甚至还存了不少褚栗的现场照片，如果不是顾及着不是在家里，他上说不定已经开始哼起歌了。
咦？这人怎么还没走，陆饮寒白了不远处的人一眼。
经纪人老莫摸了摸鼻子，嘴角忍不住抽搐着，这少爷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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