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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不应该 ...
沈珘突然委屈。
法理上崔徵已经是她丈夫,除非和离或者被休弃,否则她的利益永久与崔徵捆绑,应该无条件信任他。
可是回忆那人提到崔徵时相熟的模样,她潜意识又十分反感。
她伏在崔徵肩上畅快哭泣,少年郎柔声哄了几句,将她打横抱起,送到内室榻上,甚至还亲手帮她脱了鞋。
“不许哭了,看哭坏了眼睛。”崔徵轻声道,“我守着你,睡一会吧。”
沈珘几乎以为他不上钩了,正哭着想辙,谁知崔徵犹豫了一刹,又小声道:“你有什么委屈若是愿说,就尽管与我说说。”
“昨夜……强掳我走的主谋长得像竹先生,只是稍胖一些,他……他欺负我。”
崔徵拿帕子帮她拭了泪,轻声问,“你不知道竹先生的身份吗?”
沈珘当然知道,可这是她与林牧偷听来的,不知该不该让崔徵知道,只好装傻。
崔徵叹道:“他便是宣王,掌刑狱,善断案,明察秋毫,坊间说他是一支朱笔能勾销生死薄的十殿阎罗。”
民间传说多有夸张不实之辞,十殿阎罗云云,自然是极言宣王的势力了。
沈珘微演震惊之意,轻声问,“昨天那位呢?”
崔徵轻叹,“那是福王,陛下最中意的儿子,也是未来的……”
他一笑揭过,叹道:“福王强掳你去长安,这……动静这么大,你可真厉害。”
沈珘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崔徵已经又轻声道:“不怕,万事有我呢,我想此间若无旁事,我们不如尽早启程回长安,我……担心福王回去堂姐那里告我黑状。”
昨天福王也有提及,崔微的堂姐被“送入”他府上,也不知是女官还是侍妾,她少不得要问一句。
崔徵无奈,“我堂姐崔婵,小时候她最疼我了,如今是福王孺人。”
“福王地位尊崇,告你黑状又怎样。”
崔徵侧首想了想,“也不能怎样,就是堂姐会扭住我的耳朵多骂几句罢了。”
他一脸严肃地说家常,沈珘忍不住想笑,谁知崔徵望着她又轻叹道:“我就是有了天下第一好的新妇,心急如焚……早些回去拆穿那个假冒你的孽畜,省得她败你名声。”
朱家有难,沈珘自然不愿意此刻先走,可是崔徵低眸望着她,甚至还帮她掖了掖被角,“外祖家有难,正该同仇敌忾之际,论理我不该说这话,可是……我就想着和你单独在一起。”
眼前这少年郎似乎也没什么表白经验,两颊已经无端生了羞红之色。
沈珘受父亲影响,自幼醉心岐黄之术,这也是第一次被异性直接表示爱慕之意,更何况还是品貌出众的未来丈夫,她心中欢喜,没再试探下去。
.
沈珘一枕黑甜,崔徵何时离去也不知道,醒来时满室幽暗,已是深夜了。
她身边躺着一人,鼻息细细,竟然是朱雀,想来是怕敌人夜里再来袭击,所以亲自守着她。
“醒了?”
沈珘稍有一动,朱雀便惊醒了,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声,又道:“饿了吗?她们给你留有的饭。”
沈珘倒不忙着吃饭,她伸手推了推朱雀,“姐姐醒醒,我和你说大事。”
她要说的大事自然是昨天遭遇,莫名其妙被掳,主使人是福王,目的不明,她在敌我未明的情况下竭力逃生,会不会触怒福王?
朱雀自她提到与宣王相似的福王时就楞住了,甚至坐起来深深呼吸,声音都有压抑不住的颤抖,“你说福王与他……宣王生得相似?”
“兄弟两人相似有什么不妥吗?”沈珘立即追问,她又回忆当时情况,“他比那位贵人胖些,想来怜月楼招待的,也是他了。”
静夜里,无端有水珠儿扑簇簇落在织物上的声音,沈珘这才发现,朱雀正自垂泪。
这可稀奇了,朱雀素来不笑也有三分孤高之意,心肠硬如钢铁,怎么会一句话就开始哭,跟她一样。
沈珘无奈腹诽之。
“没什么,我弄通了一桩多年悬案。”朱雀掀开被子跳下床,匆匆穿靴着衣,“我得去找个人,走走和我一起去吧。”
“哎哎不是吧……姐姐你还真的与那位贵人有旧?”沈珘伸手抓了一把甚至没抓住她的衣衫,抱怨道,“这半夜去打扰人家不妥吧?”
朱雀怔在地上半晌,这才默默坐回了床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讲得是自己年轻时的故事,追查一桩案子,敌人下手比她快,证人都死绝了,最后仅存的线索,指向了宣王。
她把涉案所有疑凶或抓或杀,唯余这一个人不敢动,那条线索也烂在自己肚子里。
福王与宣王不睦,她也从来没有机会见过福王,并不知道两人会如此相似,可是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我曾猜过是有人与那位贵人相似,没想敌人竟是在帝王家。”
朱雀此时已经收敛了表情,“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此事暂且放下,明天开始你我兵分两路。”
她一直安排的计划都是朱家准备大船去往琉球做生意,家眷送往长安,说是一两年都不会再回来。远洋航行的楼船已经定妥,海上贸易以货易货,这些天朱家商行的掌柜也在按照朱雀的要求,定购丝绸、瓷器等等物件,给沈珘安排的事情是,大批量采购品质最好的药材。
朱雀给开列了长串的药材清单,一应俱全,足可以到海外开个医馆过上两三年了。
朱家商行的掌柜不懂药材,只由沈珘出头。朱雀一清早就去找林牧借人,她暂时没时间过筛朱家的人手,唯有求林牧助拳。
林牧倒是有闲暇,清早起来就在院里煮酒,他一脸憔悴,扶着脑袋似宿醉未醒,往宣王所居那屋里使了个眼色,给朱雀舀了一杯酒,“来来来,小娘子先喝杯酒驱寒。”
这天气距离秋天还早,急走一会便出汗,驱什么寒气?
朱雀懒得问他,三杯酒落肚,两颊生晕,起身向林牧拱了拱手,“多谢林小侯爷赐酒。”
宣王所居之处,陈设自然是奢华高雅,只是他仍在高卧,室内一个伺候的婢女都没有,朱雀仗着酒意登堂入室,揭开帘栊,锦绣罗帐里唯有一个背影向着她。
“殿下何故心烦?”
宣王深深叹息,似乎不想理她。
朱雀没见他之前尚能镇定,见他之后心烦意乱,素常修行的那些镇定功夫抛诸九霄云外,她将沈珘昨日遭遇复述了一遍,又解释道:“所以怜月楼那人是福王无疑,江湖人物啸聚金陵,也是在他支持下敢对朱家下手。”
“是他又怎么样,你还想斩草除根么?”
宣王口齿微有缠绵之意,似乎是想要沉睡。
“沈珘被害,朱家被江湖人物盯上,两案似乎没有直接关联,结果都指向一处。”朱雀喟然长叹,“崔徵。”
没有沈珘相救,沈瑶那个废物于岐黄之术不通,崔徵死期不远。崔家长房子息艰难,唯有崔徵这一根独苗,他死之后,只能从旁支过继,崔家内部少不了一番争斗。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种世家望族,从外面是打不死的。
唯有窝里斗。
朱雀回忆着她所经历的那一世,崔家望族的凝聚力土崩瓦解似乎只是三五年间,其中一支返回清河,另一支远迁博陵,留在长安的并不多,听说新帝登基时全杀了。
彼时她大仇得报,距离庙堂也远,只道是狗咬狗一嘴毛,倒也没有再问细节。
她重来这一世,朱家免了满门被屠之厄,从来没有见过的福王浮出水面,无数疑团需要解开。
但是未来的新帝,如今还在她眼前赖床闹意气。
朱雀深感头疼,半晌没作声。她没想到向来能忍的宣王突然问她,“怎么?你心疼了?”
“崔徵是我妹婿,心疼不应该吗?”
凉风骤起,罗帐纷飞,朱雀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宣王拎进了罗帐,两人距离极近,宣王呼吸间酒香撩人,“再说一遍。”
“殿下,卑职知错了。”朱雀从善如流,甚至还能挤出一朵笑容,“崔徵一身干系崔家安稳,是卑职多虑了,想来殿下必有万全之策。”
“不许再想崔徵了……崔家的事不用你管。”宣王似乎对她的态度还算满意,他盘膝在床上坐好,“说说你出海的计划进展吧。”
朱雀没奈何只能把给沈珘讲的内容再重复一遍,谁知宣王扶着脑袋微微摇晃,似乎又要坠入枕中。
“我头疼得要命。”宣王微微蹙眉,表情渐渐柔和,似乎等着朱雀主动伸手相助。
又是美人计。
“殿下是昨夜吃醉了酒吗?林小侯爷正在外头煮酒,我去要一碗过来。”朱雀连忙找了个借口就想跑路。
奈何她只有心动,身动时发现衣袂被宣王压在腿下,似乎没有放她走的意思。
“过来帮我揉一揉。”宣王微笑。
这亲昵似乎颇为过分,按照前世进程,他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意气风发,目下无尘,是帝位极有力的争夺者。
朱家满门被屠之后,他可能才见到十八岁的沈珘,绝无可能认识十年后的自己。
朱雀生了疑心,回忆当初误解他是朱家满门被屠案的凶手,自己顾虑大局不敢杀他时煎熬的那段日子,默默地跪坐于他身后,道一声得罪了,帮他揉按头顶眉心诸穴。
每一处都是习武之人应该防备的重穴,她要稍有歪心,十年后帝位不知要落到谁家了。
宣王毫无提防,甚至得寸进尺,缓缓躺平,脑袋则依靠在了她腿上。
宣王:提示很明显了吧!亲!
朱雀:这傻子是不是被谁打破了头?如此信赖敌我未明的新收下属,找死吗?(杀气.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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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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