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此生不舍英伦》透明透明的冰

6、开学第一天的夜游及其后果【修】

　　塞壬被安排了跟临时首席亚力克萨·西德尼住一间。他本来算计着可以住单人寝室，斯莱特林人少权多，肯定能安排出单人寝室来，今年新生中男生是偶数，西德尼作为首席要求住单人寝室的话，他也可以占一个。可惜这个设想没能实现。
　　大概因为多了一个不熟悉的呼吸声，撩拨得塞壬那根有点儿过于敏感的神经，他翻来覆去没能睡着，挨到凌晨一点多，有些饿了，于是起床出门找厨房。
　　厨房据说在一楼，赫奇帕奇休息室外面不远。结果塞壬硬是迷路到了三楼的某条走廊上。月光很不错，他心想着正好可以去找找未来要上课的教室，便在走廊上漫步着。
　　一串脚步声吸引了塞壬的注意力。塞壬看看四周的环境，一个壁虎游龙上了走廊顶，把自己融进浮雕的阴影里。然后刚刚认识的双胞胎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塞壬突然心血来潮起了恶作剧的念头，无声无息地了落地，在双胞胎身后故意用轻飘飘危颤颤的声音说，“HELLO，韦斯莱……”
　　男孩们肯定被吓了一跳，僵硬得像是生锈机械地转头。塞壬站在阴影里，正是一副最暗黑恐怖的样子。
　　男孩们尖叫。只一瞬，被塞壬跳出来捂住了。
　　“……赛尔伦撒？会吓死人的啊。”
　　塞壬嘿嘿一笑。
　　“开学第一天就夜游，你真的不是格兰芬多吗？”双胞胎一人搭住塞壬一边肩膀问，“有个性，我喜欢。”
　　塞壬不可能说出，分院帽曾试图将他分到格兰芬多。那样就有些对不起双胞胎的邀请了。他淡淡微笑：“我也在疑惑呢。说起来，今晚你们逛了哪儿了？”
　　“我们从格兰芬多塔楼逛到了天文塔顶～”
　　“又从天文塔逛到了这儿～”
　　“又冷又累。”
　　“又饥又渴。”
　　“心中充满了对它的渴望。”
　　“就是找不到它在哪儿～～”
　　“啊～厨房～～”
　　“你在哪里呢？”
　　塞壬笑：“在地下一层赫奇帕奇宿舍入口旁边。”
　　“真的？塞壬我爱你！”双胞胎一人一边，拉起塞壬就跑。
　　真是活泼有冲劲的格兰芬多。正好，可以给他带去厨房的路。
　　只是这脚步声……该说他们没有偷鸡摸狗的天份吗？
　　到了厨房，一大群用亮晶晶的灯泡眼看着塞壬他们的诡异小生物把塞壬小小吓了一跳，他差点拔出剑戒备起来。倒是双胞胎们大大咧咧地说：“给我们来点儿牛奶和鸡茸土豆泥。”
　　塞壬对着那些灯泡眼犹豫。双胞胎随便找位置拖着塞壬坐下，等着吃的解释：“他们是家养小精灵，古老的巫师房屋签订契约，世代为巫师们服务。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他们很乐意为你做到。……我倒希望我们家也有个家养小精灵。”
　　塞壬眼睛转了转，报出一个药膳粥食谱来：“我明天早上想吃这个，行吗？”
　　“乐意为您服务！”小精灵的声音尖利得可怕。
　　吃饱喝足，爬出厨房。双胞胎打着哈欠，“逛了一夜，我们可要回去补觉了。你呢？”
　　塞壬这会儿倒是精神十足，一点睡意都没有：“夜生活才刚过开始呢。对了，天文塔往哪里走？我要去晒晒月亮。”
　　“晒月亮？”
　　“你不觉得今晚的月色十分迷人么？”塞壬对着走廊上被云影遮住的魔法月光微笑。
　　“哦～”双胞胎之一搭住塞壬的肩膀，“跟我来，伙计。”
　　塞壬直觉地认为双胞胎跑跑跳跳的脚步声和聊天声太吸引注意力了，某种预感让他不动声色地脱出了身体接触。当他听到一声微弱的猫叫，脚步声，还有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小乖乖，看好了，有人不乖乖地呆在床上吗……真可惜不能让他尝尝鞭子的滋味……”他甚至来得及假装打个呵欠，说一句：“我突然想回地窖了，先走一步。你们也早点回床上吧，拜拜。”
　　就在塞壬以滑鱼般的速度转过拐角的时候，听到管理员沙哑诡异的声音：“啊哈，小崽子们，我可逮住你们了！别跑！”
　　塞壬立刻腾身而上，融入廊顶雕刻的阴影当中。相当及时地，双胞胎和管理员先后从他下方跑过去，没有人抬头去注意一个使用了壁虎游龙功的家伙。在他们离开视线之后，塞壬悄然跟上。深夜里的脚步声为他指引着道路。
　　“其实有个斯莱特林的家伙也出来夜游了！”双胞胎的声音，
　　“没错啦，我们刚刚才在这里遇见过他！”
　　“那个家伙叫作赛尔伦撒·维埃，”
　　“他约我们出来决斗！”
　　“可是那条狡猾的蛇刚才卑鄙地逃跑了！”
　　“我们明明看到他就是从这里逃走的！”
　　“我们约定决斗地点在天文台，”
　　“也许你能在那里抓住他！”
　　死道友不死贫道，或者拖人下水，这一点倒是双方都差不多。看着双胞胎被以开学第一天就夜游以及陷害同学的罪名被各扣三十分，目送管理员拖着小狮子离开之后，塞壬辨认了一下方向，苦着脸确认没法自己找出去天文塔或者回寝室的路，于是只好推开遇见的第一个窗户，施着轻身功夫跳出去。城堡大门紧闭，断绝了他回寝室的最后一丝希望，他只好往月光普照的显然不会被城堡里的人发现踪影的操场上去。

　　清晨，在湖边练完一趟剑法的塞壬刚刚走进地窖休息厅，便被自己的室友逼住了：“昨晚你去了哪里，维埃？夜不归宿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我必须告诉你并不是每一次都能那么好运不被任何教授抓住的。”
　　塞壬眨眼，微笑：“晨练去了。”不是谁都能那么好运轻易抓住他的。
　　“凌晨三点出去晨练？宵禁五点才结束呢。”
　　“晒月亮看风景不行吗？”塞壬继续微笑。
　　西德尼哼了一声，“下次要注意。课表在你的桌子上。赶快去洗漱，你不会希望错过早餐吧？”
　　塞壬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四十。早上的课从九点才开始，时间十分充裕。等他悠悠闲闲洗漱完毕，坐在公共休息室里翻着《一千种常见魔药材料的处理方法及应用》作为休闲大过学习研究时，大部分学生才陆陆续续出来。
　　七点五十。西德尼穿着一身汗湿的劲装，拎着柄由于与十一岁男孩相比过长而显得可笑的刺剑匆匆回到寝室。三十分钟之后，打理整齐穿上学院袍显得神采奕奕的男孩以习惯性优雅傲慢的贵族姿态走出寝室。
　　“早上好。”塞壬合上书本，打招呼。
　　西德尼大大惊讶了一下，“你还在这里？”
　　“如你所见。”塞壬微笑，“八点二十，差不多该走了。”
　　此时另一个一年级匆匆忙忙地出来，穿过休息室时向临时首席问了声好，然后迅速消失掉。塞壬对西德尼作了一个请先行的手势，闲逸地跟随着室友兼首席的步伐——其实是因为他不相信自己可悲的方向感。早上能平安回到休息室完全依赖于没有那些不会随意变动的地窖阶梯以及他尚新鲜的记忆，还有一点运气。
　　这一天过得十分平静。如果不算在与格兰芬多合上的草药课上被双胞胎投掷以“居然敢抛弃我们害我们独自受罚”的怨恨目光和从花盆里挖出来的泥巴的话。身法灵敏的重修生剑仙轻巧的闪身使得当时正与他同组的临时首席被殃及池鱼，浓密卷曲的希腊式褐发被完全摧毁了形象。
　　然后草药课就变成了暴走的亚历克萨·西德尼同学的表演舞台。不得不说严厉贵族教育出来的小蛇比放养出来有些甚至还没学会任何一个魔法的小狮子强大多了，许多道咒语满天飞舞，加上某剑仙时不时飞花摘叶的偷袭关键部位，七比十二的战斗居然还占据了上风。最后由于斯普劳特教授的介入，双方才被分开。
　　处理结果是各打五十大板——领头开火的西德尼被扣五十分，挑起争端的双胞胎，哦，一人五十分。格兰芬多的沙漏，在开学第一天便变成了负值。此外，还有在各自院长处的一周禁闭。
　　这场战斗在斯莱特林内部的结果是，其他年级的首席纷纷表示了赞赏，一年级其他同学纷纷表示了臣服，院长大人则给予了一个“手段不够干净”的指责。至于事实上的罪魁祸首塞壬维埃同学，被临时首席拉去院长办公室一齐处理形状可怕恶心的魔药药材，作为处罚。而院长则对此沉默，只是加了“一点”工作量。
　　话说回来塞壬倒是一点都不觉得那些东西有多恶心，被挑战了洁癖的只有首席同学而已。黏嗒嗒的鼻涕虫，蠕动的癞蛤蟆，耸动的灰老鼠，白惨惨的蜥蜴眼珠完全无法挑拨动见过无数恐怖物体的前剑仙的神经。剑法精通满级的塞壬手艺比西德尼高明多了。四分之三的工作量被塞壬面不改色干脆利落地解决掉，剩下的则是临时首席同学作为应景而不得不完成的。否则大概院长办公室一周游就只能是“游”而没有什么处罚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