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勤俭持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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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聚在一起做什么？”宋启不慌不忙携王勉走来，见几步开外人头攒动聚集在一起，这里是世子的府邸，这会三三两两的侍从女婢伫立在不远处看着热闹，着实影响不好。
“宋将军，你可要来评评理！”
宋启刚靠近，这些人满腹委屈无处发泄，见到他更是苦水倒不完。
“将军，段虎欺人太甚，你瞧把程铭打的。”
宋启睨了眼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出血的人，紧锁眉头，“段虎打的？”
程铭不做声，像是被打蒙了，瘫在地上喘着气，时不时用手背擦擦自己脸上的血渍。
周围人见他不敢言的样子，愈发觉得段虎可气，为他报不屈的心也更加强烈。
“将军，咱们好歹在军中也算有头有脸，程铭被挨了一顿毒打，这往后在军中的颜面何存？”
“没错，段虎伤人在先，美其名曰为赫连凃出气，焉知不是上头那位居功自傲，不允许旁人说出一丝一毫有损他颜面的话！”
“住嘴！”宋启冷斥一声，“听你这口气莫不是还想怪世子过于纵容赫连将军？”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面面相觑，纵有想再说上一二的，也只得忍下闭嘴。
宋启朝王勉招了招手，“找人送到念姑娘那儿去看看。”
“是。”
临走前，宋启一一扫视过他们的强忍怒气的脸，丢下一句大有深意的话，“若是心中有气，不妨一并发落。”
那几人目送他离开，有些不太懂他是何意。难不成是在暗示他们？
因程铭被狠狠踹了一脚，瘫在地上实在是起不来，王勉朝那边看热闹的侍从呵斥道：“杵在那做什么！还不来帮忙！”
挨得近的人立马小跑过来搭把手，至于那些远处的一哄而散，脚步飞快很快那廊下便没了他们的身影。
两侍从将人慢慢搀扶起身，一人一手臂搭在各自肩上好挪动人。
王勉跟在身后，时不时提醒两句小心些。
所幸林念问诊的地方还算是近的，他们没费太多力便将人送到了地方。
屋内，林念正在按照药方抓药，时不时勾画几笔要点。
“念姑娘。”王勉指了指一旁的空座，“先把人扶去那坐着。”
林念闻声回头，见是宋启身旁的人，故作不知皱眉看着程铭，“这是怎么了？”
王勉回头看了眼程铭，叹了口气，“念姑娘就别问了，将军差我将人送来，烦请姑娘劳心看看。”
林念放下手里的药材，用净布轻轻擦拭掉药材的味道，走到程铭身旁，仔细看了看他脸上的伤，“这是和谁拼命，打成这样？”
程铭看了王勉一眼，忍着痛解释，“不是什么大事。”
“我看诊不喜欢人多，留他一人在这就好。”林念直起身，朝王勉他们伸了伸手，“请吧。”
既然人带到了，王勉便可以功成身退了，临走前深深看了程铭一眼，似是在警告他不该说的话别说。
林念为他细细诊脉，又替他查看了一番了伤口，松了口气，“幸而没伤到肺腑，你也忒傻了，竟结结实实挨他一脚。”
程铭这会儿也不装了，疼的直揉心口，“世子安排的事我自然是要做好，就是得麻烦念姑娘待会配些好药来，我也能少受些罪。”
林念轻笑了一下，“这会知道疼了？”取来药准备替他抹上，却遭到了拒绝。
“还是我自己来吧。”程铭接过她手里的药瓶，揭开药盖替自己淤青发红的伤口上药。
林念看着他熟稔的动作，想来受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倒是明白萧毅为何选你去做这事。”
程铭抹药的手停下，倏而笑道：“念姑娘是想说我会做样子？”
林念笑而不语。
“若说做戏，比起念姑娘我还是差了些许火候，你可是将赫连凃骂的毫无招架之力。”程铭指了指自己受伤的地方，“段虎这力道焉知没有念姑娘的助力。”
今日会议厅林念唯一要做的就是激发众人对赫连凃的不满，更谣言萧毅会指派一项特殊的任务交给赫连凃去做，而她只透露其中一点讯息，就足够其余人猜忌不停，三两句话点明扼要，让旁人都以为同红渊大战在即。
而他赫连凃凭借自己的权势让萧毅不得不忌惮几分，所以派去的任务也多半是轻松保命。这样一来，除去赫连凃一党的人，旁人都会心生不满，凭什么他们上阵杀敌，有人却在背后享清福？不费一兵一卒坐享其成，天下便没有这个道理。
而程铭要做的事则是激化本就心生不满的将领想要扳倒赫连凃的决心，说出那些话也不过是为了让段虎等人听见，依他的性子，定是要为赫连凃出气。
出气不要紧，要紧的是你得有理，可显然，在此事上他并没有占理，只有拎不清的脑子和一身蛮劲。
林念歪着脑袋瞧他受的伤，扯出笑容来，“这事我可不背锅，我不过也是听世子命令，段虎对你动手轻重可不是我能控制的。”
程铭将药瓶放在一旁，收起玩笑，一本正经说来，“我的事只怕那些将领会因此大做文章，到时候世子那边怕是要顶住不小的压力，还请念姑娘能相助。”
“他是个明白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心里有杆秤，自会平衡定夺，我不过是跟在身后说上几句话，谈不上相助。”她起身将油纸包好的药材一并放在药罐旁，“每日两帖，熬的浓浓的趁热喝下去。”
“多谢。”程铭将药材搁置好，掌心压在上面，轻轻拍了拍，“念姑娘聪慧，不必自谦，从前钟离姑娘也是这般相助世子，只可惜她太不上道了，跟在宇文寒身边，将来只怕是要作茧自缚。”
倒是许久没听到钟离的名字，一时间她还真有些没反应过来。
旁人如何，她不多做评价，比起钟离，她也未必是一心一意待在萧毅身边不求回报，她要的只是还没来而已。
“你好好休养，难得的机会。”林念调侃了一句，起身朝药案桌走去。
程铭本想说走，结果萧毅却来了，只是一向跟随在侧的仲泊却没来。
“他伤的重不重？”萧毅径直朝林念走去。
程铭本想坐起来的身子僵了一下，重新半躺下。
“皮肉伤，不过还是得遭几天罪。”林念靠在桌角，昂起头示意，“世子不去看看？”
萧毅与她并肩而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我站在这儿，也能看得清楚。”
另一边的程铭忽然抖生出一股悲凉感，本来他还以为世子是特意过来询问他是否安好，没想到他只是附赠？
“世子，您这是来看属下的吗？”
萧毅定睛许久，悠然道：“算是。”
算……算是？
林念转身忍笑，程铭一副大受打击的脸实在是好笑，她还是转过身来不叫他瞧见了，免得又是难过。
另一头，程铭大为打击，躺着的身子霍然坐直，梗着脖子朝萧毅叫嚷，“既然世子已经看过了，现在可以走了。”
萧毅也没恼，反倒神色从容开口，“既然你没事就少说话，别叫人看出来你这中气十足的样子，哪里是像挨过揍的。”
林念笑出声来，无奈摇头，“你这话说的，程铭怕是伤口不会好了。”
萧毅无辜摊手：“我说的不对吗？”
对，能不对吗，你是世子，是老大。
林念轻吐一口气，低下头鬓边的碎发也随之垂落，这两人的事她静观其变，看看热闹也无妨。
萧毅侧眸望着她低垂的脸，他不喜欢看不清她的样子，明明近在眼前却总是笼上一层薄雾，总觉得彼此间的关系甚远。
他抬手替她撩开鬓边碎发，对上她错愕的眼眸，浅浅一笑，“头发乱了。”
她下意识看向程铭，果然躺着的人眉眼含笑望着他们。
林念匆忙将碎发别至耳后，“多谢。”
程铭见机开口，“念姑娘，这天也不热，你怎么脸还红了？”
萧毅挑眉相望，眼底笑意汇聚，“你怎么脸红了？”
两道视线齐齐落在她的身上，原本泛起微微红晕的脸颊延伸到了玉颈，她轻咳一声，“我这儿可不是伤员休养的地方。”转眸看向萧毅，“也不是商谈正事的地方。”
“程铭，还不回去？”萧毅眼神瞥了瞥门外。
程铭有苦说不出，怎么说他也是伤员，为公事受的伤，说赶走就赶走？
行，他走！
程铭气呼呼起身，劲使的大了些，牵扯到伤口，疼的坐了回去。
“要不要紧？”林念抬脚前去查看，还好只是使力大了，伤口因为已经抹药的缘故倒是没太要紧，她顺势扶起他，“小心点，这药可是贵得很。”
程铭感激之言硬生生咬下，“念姑娘还真是勤俭持家。”
林念赞许一声：“这话倒是不假。”刻意压低声音补充道：“世子到现在还欠我看诊费呢。”
程铭惊讶的向身后瞥了一眼，声音压低，“当真？”立下保证道：“你且放心，我这药钱自己给，本来还想着工伤，现下看来估摸我这看诊费也得自己付了。”
林念认可的拍拍他的肩，朝他摊开手。
白皙的掌心朝他伸过来，程铭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呆愣来了一句，“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身后有人走来，轻车熟路揽上她的肩，“找你要看诊费。”
程铭恨不能蹦出一丈远，上下其手摸了又摸，讪笑道：“能不能先欠着？”
对面两人相视一笑，齐声道：“不能！”
程铭气急：“念姑娘你方才还说世子也没付你看诊费，正好今日咱们都在这，你不如正好也要了，我也能做个见证。”
萧毅低眸望着她的侧脸，搭在她肩上的手微微收紧，“是吗？”又缓缓松开，“咱们的关系不给也无妨。”
程铭当即愣在原地，暧昧的小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你们两个该不会是……”他突然联想到最近大家都在说念姑娘搬进南厢房的事，难道真是好事将近了？
程铭一向是个人精，这会子更是逮着了机会定是要好好拍马屁，抬手作揖道：“是我不懂事了，不问不问了。”在身上摸索一番，找到了钱袋子，正准备从里面取出一锭银子来，却被人捷足先登。
萧毅眼疾手快将钱袋子拿到手中掂了掂，重量不轻，就知道这小子整日里哭穷定是装的。
萧毅下意识把钱袋拢进袖口，正准备训诫程铭几句，眼下却多出来一只白皙的藕臂。
他瞬间明白过来，将钱袋子交托在她手中，并附言，“收好。”
程铭意味不明笑了笑，“世子您怎么到手的银子还送人了？”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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