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息壤》巨大化西南

23、Chapter 34-36

　　Chapter 34
　　“怎么样？”维纳斯在剧本中的某一页留下折角，抬起眼睛问米斯塔。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即使这已经是第七个或者第八个有作品、有口碑，也带着角色气质走进来试镜的男演员了。“不行。”
　　维纳斯挑了挑眉。
　　“说台词时的情绪很有戏剧性，但太尖锐，而且少了一份阴暗。”米斯塔轻声对工作人员说谢谢，接过咖啡喝了一口。“不过你要是问到目前为止最好的那个，我想我的回答仍然是雨果-维文。但他身上还是少了点东西。或许你应该让艾玛来和他们交流一下试试？”
　　演silveria的演员已经确定了，本人同样金发碧眼的艾玛-斯通。不过米斯塔正在准备把头发染黑——为了更贴合角色。
　　“我很确定，面对colin jett时的ken是最残缺最破碎最单薄的ken。”维纳斯失笑。“在艾玛面前，他们往往什么都不缺。”
　　还能怎么办？继续打电话联系男演员咯。

　　《火》的大部分取景地都在西海岸。再多一些，维纳斯会带着米斯塔，艾玛和本一起去马里布海边拍枪战和剧本里几个最激烈的对话场面。
　　在经纪人詹姆斯给的剧本里，科林-杰特是妥妥的女二号。白纸黑字的标注。
　　然而，希尔薇瑞亚就是女一号吗？那时的他们都是这样以为的，可维纳斯没明说。
　　正式剧本还没到手。但是坐在试镜幕布后的米斯塔静静啜着速溶咖啡，心里开始怀疑这部剧实际上是个麻烦的双女主剧，又或者将人性黑白分得太开，才造成了抽象的2v1局面。
　　不管了。反正这个角色一直很合她的心意。番位对她倒是无所谓，就是不知道有心冲奥的艾玛会怎么想。
　　编剧是好编剧，导演是好导演。接了戏就好好演，一直是这样的道理。

　　像前几天一样，米斯塔在维纳斯那里待到下午两点左右才离开。
　　车停在马路对面。在等信号灯转换成绿色的间隙，米斯塔想起那张躺在自己相册里的小猫，掏出手机翻翻相册，把猫咪和自己刚落地时拍的飞机舷窗一起放进了ins，配文只很简单地打了一行字：white cat&LA vibes
　　天空蓝到不可思议也干净到不可思议，正像那首老歌里唱的，南加不下雨，可是一下就下到倾盆，下到人怀疑起先前几个月的艳阳高照是不是如梦一场。
　　米斯塔收回视线，突然注意到对面一辆车窗户里探出来的摄像机。
　　她神色如常地继续向前走。直到穿过马路，靠着车按下车钥匙后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放包点火倒档一气呵成，终于舍得长吁一口气，觉得又完成一项任务，心里舒服了许多。
　　虽然曝光是必需的，但提心吊胆的感觉可不是。

　　她坐进驾驶座，没急着发动汽车，先掏出静了音的手机，看到好几个来自詹姆斯的电话。
　　米斯塔拨出电话，那边一下子就接了起来。“你去看看那些照片，我让他们发了几张。”他顿了顿，“墨镜不错。对了，你已经找到助理了？”
　　米斯塔开了免提，退出通话界面的时候仍一头雾水，“什么助理？”
　　她的上一条动态仍然不温不火，评论不多，但维纳斯点了赞。搜了搜那几个主要的娱乐号，一点开主页就被标题惊了一下。“温亚德小妹的新男友？”
　　金色头发小麦色肌肤，蓝色眼睛和蓝色牛仔裤。这张侧对镜头、站在商店门口挑选甜瓜的照片是怎么回事，怎么把这家伙也拍进来了？
　　“我以为这是你的新助理。”詹姆斯沉吟片刻，“挺帅的，而且比单纯的街拍更能吸引眼球。”
　　“别想太多，他是我的保镖兼厨师。”米斯塔想起那个因为两个人都很闲所以一起去看猫又去买水果的周六下午，捏着车钥匙向左旋了半圈。“我只想好好拍电影。”
　　詹姆斯不以为意地嗯了一下。米斯塔听到他没把波本太当回事，也自然地略过话题，和他说了男主角迟迟无法敲定的事。
　　“你心里有合适的人选吗？既然维纳斯更在意他和你的化学反应……”他顿了顿，“我可以帮你稍微联系一下。要是导演满意，也能当是送她的人情。”
　　“你和本-卫肖的关系如何？”
　　詹姆斯的眉毛高高扬起，“我在伦敦西区看过他的剧。”
　　“如果可以的话，试试他吧。”米斯塔下定决心般敲了敲方向盘，“你也看过剧本。”
　　男妓的复仇之路。闪着冷光的火焰熊熊燃烧，仿佛烧穿一切的掩饰和虚与委蛇。
　　“你说的没错，他是个厉害的家伙。”那边沉吟片刻，答应了她。“我会去替你问问的。”

　　Chapter 35
　　男人心中的失控几乎要化作子弹射出。他追着摩托飞奔到桥边，在断桥的最边缘才堪堪停下，看着那个面不改色说出谎话的黑发女人骑着哈雷一跃而过。
　　两人对峙着。
　　一切真相就是这样了。真实被残忍地抖落开，不像包裹着三明治的毯子被轻放在柔软的草地上，反而像一卷包裹着陈年旧尸的破布，所带只有血恨。所现只有白骨。
　　“要么告诉我这是我应得的，要么杀了我——”他薄薄的嘴唇颤抖着，因为无法相信自己眼前的恶魔曾一次又一次想要带他离开炼狱。“这是我要的爱。这就是我要的爱！你听到了吗，科林？”
　　他的声音却分明被放轻了。惨白的月光洒在长桥两边，过去如水的月色再次无边无际地淹没了两人，他们一起走过长桥，在尽头停下，姿态美丽轻松，如前一天那样地接吻拥抱，“你听到了吗，科林？”
　　他努力维持着自己站立着的姿态，看到愈来愈浓的雾气突然散开。
　　在肯低头去扶身边桥柱的瞬间，女人慢慢收回了举在空中的手枪，驾着摩托开远了这条杂草丛生的水泥小路。

　　Chapter 36
　　米斯塔在休息室的折叠椅上听了好久的蓝色多瑙河，又坐了半小时才出戏。
　　《火》的剧情其实很简单。Ken在作为目击者录口供时，惊讶地发现自己父亲的早逝可能与案子背后的凶手有关，又在追查案件时和追着另一条线索来到此处的警察Silveria相遇。二人整合情报后发现，一切迹象都表明了这起案子和Ken父亲不明不白的死都与Colin Jett有关。后来查明，她果然是一个杀手。
　　Ken杀死了Colin的上级Mr.Black，即当年的凶手。对组织一贯忠诚的Colin把女主打成残废，让她报警后，用随身的匕首结果了男主，带着尸体驾车逃逸。
　　三天后，晨跑者在旧金山湾中发现一男一女两具浮尸。面目浮肿苍白，但仍模糊可辨。正是他们。

　　她坐在原地沉思着，一边对比自己给科林写的人物小传一边一次再一次地读剧本，突然看到了边上递来的酸奶。
　　“有谷物和水果，很好喝。”是本。
　　米斯塔卡了一下，飞快地道了谢才接过。“抱歉，我还在想刚刚的那部分戏。”
　　“没事。”本笑了，“我刚刚也还在想科林的台词。”
　　“这怎么能算是爱。”“这就是我要的爱。”两人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撞到一起，彼此都愣了愣。
　　本的蓝眼睛里笑意更浓。“这就是关键。你刚刚为什么不说这句台词、转而选择用沉默结尾？”
　　米斯塔用勺子捞出酸奶里的草莓碎块，又放下。“科林不会回应。肯的绝望和挣扎在她看来很痛苦，可是她会觉得那是出于他的道德健全。”
　　“她理解不了挣扎，她离不开那个组织。不，倒也不是说理解不了挣扎吧——”米斯塔停顿片刻，吃了勺酸奶才继续讲道，“她已经习惯于忽略自己心里的痛苦了。这是她的困境。而且科林在那个状态下根本不会相信肯。万一，他拿着录音笔呢？”
　　“可是……”
　　“他可能提早带了开机的录音笔。两个人其实那时候都很激动，两个人都口不择言。但是录下来的东西就不再是可控的部分了，所以科林不会开口。她宁愿直接亲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