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息壤》巨大化西南

22、Chapter 32-33

　　Chapter 32
　　“贝尔摩德找过你了？”
　　“差不多吧。”
　　“她到底有没有找过你？”波本知道瞒不下去了，看起来很头疼，明显不想把这样的事放到明面上讲，“虽然这件事本来就……”
　　米斯塔叹了口气。“拜托，我也是在组织混了好几年的人。”
　　我清楚贝尔摩德和你之间的事，也清楚她惯用的手段。
　　波本尴尬地沉默了两秒，终于答非所问地回复米斯塔：“我是有在写报告。但之前的报告里只会记录你的健康状况。”
　　“这样。”她摘下墨镜，放在指尖甩了两圈，把收好镜腿的墨镜挂到了胸前，“那你继续写吧。我只是不希望未来的某天突然在片场看到你。”
　　“我？当然不会。只是你别忘了——”波本突然笑出声来，“她在这种事上总是亲力亲为。”
　　“她明后天在日本有工作。”米斯塔划开锁屏，一下子跳出来的界面是贝尔摩德代言的某个品牌发售新产品线，发布会加afterparty，再加上后续的一系列热度跟进，恐怕她不会那么快回美国。“反正你别到处乱跑。”
　　“什么？”
　　米斯塔撩了撩刘海，在离自己最近的斑马线前停下，朝脸上微微错愕的波本施施然露出一个微笑。“虽然是你在监视我，但谁说后续不能双向？”

　　Chapter 33
　　米斯塔心情很好地跨进浴缸，拨了拨水后扭头想要拿点香波，却突然从左边的镜子里瞥见一双冷淡明亮的眼睛。青色的，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在浴室暖色调的灯光里看起来像灰绿，可是一偏脑袋就又成了雨后的天空。
　　于是她想起原作里的好多双眼睛。
　　大概这个世界是根据动画剧情走的，波本是蓝色而非紫色。然后她联想到同为警方卧底的诸伏景光。然后是同为猫眼的水无伶奈，又想到赤井秀一。以前米斯塔总被这双眼睛里的冷酷和威压吓到，但现在要是能再见面，她只想问问他是在哪买的眼线笔。
　　虽然自己主动拒绝了赤井秀一的“陪护”，虽然贝尔摩德也不可能放他跟着自己到美国，虽然她完全无法在赤井秀一类似琴酒的气质面前放松——来的人越少，她越开心。
　　米斯塔看着浴室里全套黄铜包边的豪华设施，终于开始用香波搓揉头发。剧情笔记本一直放在她东京的公寓里，现在硬要去回忆也什么都想不起来。果然，她这种半路人对死小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元年的闷棍。
　　于是放弃了思考。睡衣已经被暖气片烤的柔软暖和，她披上轻柔的开司米布料又在外加了一件针织衫，回到床边坐下。
　　【维纳斯-德森联系我了】
　　【你需要一个助理】
　　【如果在《火》拍完之后，你打算继续留在美国】
　　是经纪人发来的短信。
　　因为本身人气不高而且拍电影也不勤，所以米斯塔的工作事宜基本全交给经纪人和经纪公司安排。在片场也没有什么事需要助理，除了演戏之外事情不多，就算事事亲为也忙得过来。不过，“继续留在美国拍戏”——组织在美国的分部已经被贝尔摩德渗透干净了吧？
　　或者……借这层关系稍微抽身？
　　她垂着头思考，一手抓着半湿的毛巾，一手点开键盘，开始慢慢地打字回复。
　　【希望我对美国仍然年轻】
　　经纪人看来在线。他直接跳了电话。米斯塔接起来，听到那个往日无精打采的声音变得神采奕奕——“你终于有了要好好拍电影的自觉吗，米斯塔？”
　　“我是这样想的。”她犹疑着回答道，接着因为电话另一头的突然无声而开始疑惑，“……hello？你还在吗？”
　　然而从手机听筒中传出的不是话语回应，而是吸鼻子时的一抽一抽。
　　没开玩笑，那边好像热泪盈眶了。
　　“詹姆斯。”
　　米斯塔很少叫经纪人的名字。现在这样口气平静地喊出来，算是给了另一颗证明了自己计划属实的定心丸。
　　水珠随着未干的头发滴落在手机屏幕上。那一头，经纪人的手机开着免提被放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还特意用手在摆的满满当当的文件和剧本中清出了一小块空白。他还没止住眼泪，乍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一激动带翻了手边的快餐盒，菜叶沙拉撒了一地，“啊？”
　　“詹姆斯……”米斯塔单手捏着手机坐到书桌前，掀开笔记本电脑，“你发给我的每个剧本其实我都看了。不止最近的那批。从前年春天开始的，还有每年的独立制作，我都有看。只是我知道自己没时间演戏，很想演电影的时候……只能靠印象去想象那种感觉。”
　　她努力平稳声音，搭在桌沿的指尖发白。
　　詹姆斯-怀特蹲在地毯上，捂着自己碰碰直跳的心不知道该说什么，听她继续道：“我一直没有放弃过对电影的想法。只是，我确实……太忙。”
　　忙到连一年一部也不行。
　　詹姆斯是莎朗经纪人一手带出来的人，知道温亚德们都有自己的长征要走，只是他不知道具体内幕，以为这是某种需要家族成员时常待命的接力仪式。“你…你的那些事情……已经结束了？”
　　“算是吧。他们安排了新人，所以我不必一直待在日本。”
　　詹姆斯松了一口气，立刻回到办公桌面前敲笔记本。“我现在就联系狗仔给你增加曝光。我们既然决定了要重新开始，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继续马虎懈怠了。你有作品基础，没什么黑料和黑点，继续保持，路人缘因为越来越多的人眼熟你而水涨船高是迟早的事。”
　　米斯塔低低地“嗯”了一声，伸手打开身边的落地灯。“我明天要去协助试镜”
　　“那我帮你招助理吧。”詹姆斯咳嗽了一声，握拳抵在下巴上，“你这几天注意一下穿搭，我打算安排一套街拍给你，维持最低限度的曝光。你只管忙电影的事，其他的交给我。”
　　詹姆斯顿了顿，听到对面传来一阵轻笑，“你还是那样想的吗？”
　　“噢，”他伸手理理袖口，踌躇满志起来，正如几年前他和米斯塔的第一次见面。“你指，那个让你超越莎朗的目标吗？”

　　穿着黑色吊带的米斯塔端着象征性的甜品站在餐桌边，金色长发在水晶吊灯下闪着目眩神迷的光，弧度弯曲至堆在颈部。领完奖后安静地站在那里，真像20年前的莎朗。
　　这是他的老师说的。
　　而詹姆斯记得自己认真打量了一会儿米斯塔，和身侧的杰克-图特斯，也就是莎朗的经纪人说：“可她们长的并不像啊。”
　　“看两个人像不像，你只需要观察她们的眼睛。”
　　“眼睛？”
　　青色和蓝色……形状一样的眼头和眼尾……
　　什么意思？
　　他迷惑地转向另一处正在和男男女女谈笑风生的莎朗，听到杰克意味深长地点头。“难道不像吗？可我分明在里面看到了一样的光。”

　　现在看来，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实木门板咚咚地响了几声。米斯塔把毛巾重新拿回手里，压下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波本？”
　　“晚餐准备好了。”他没有进来，靠着门提醒道：“今天怎么迟了这么久？汤已经凉了。”
　　米斯塔胡乱答应了一声。“你先吃吧，麻烦帮我热着菜——如果你准备的不止沙拉——我还要吹头发。”
　　波本伸手替她关牢卧室门，转身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