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一仙四同人红尘好》竹摇花未眠

2、酒自醉（修）

　　离了仙灵岛，苏慕晚接下来的行程倒是没有遇上半点麻烦。余杭只是一个小镇，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苏慕晚很快备起了她需要的东西，清点了一下背包，草药，矿石，换洗衣服……苏慕晚满意地点点头，“还缺最后一样”拍了一下巴掌，苏慕晚抬脚走进了十米外的客栈门。
　　“你这有什么好酒”清朗的声音引得客人纷纷侧目，连半躺在门口的老酒鬼都向她看了一眼。
　　“这位姑娘，小店的桂花酿可是远近有名，姑娘要不要尝上一点？”李大娘笑眯眯地建议着，同时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女子背后负的寒冰剑匣，“这可是好宝贝呢”李大娘清楚地记得，自己那个十年未归家的弟弟，是如何用既羡慕又嫉妒的口吻提及这个剑匣。
　　“桂花酿”苏慕晚皱了一下眉头“又是这种软绵绵的，算了，先给我来上一壶吧。再随便上两个小菜。”
　　不说李大娘如何教训自家侄子，苏慕晚无聊地打量着这家看起来实在破旧寒酸的客栈。当她的目光移到门口那个颇讨人嫌的老酒鬼身上时，眼睛亮了亮，暗笑道：“你这一身打扮，瞒地住别人，可瞒不住本姑娘。”心中好奇蜀山弟子何时也如此没形象地酗酒，却也不关她什么事。酒很快便上来了。
　　举杯独饮，苏慕晚却并没有多少凄凉的感觉。入了曾遭大劫的琼花派，拜了那样一个师傅，看了门中那么多兄弟姐妹经历的生离死别，苏慕晚觉得，像自己这样的，已可称作幸运。只是自己是何时好上这杯中物的？慕晚苦笑摇头，连自己也记不得了。
　　“远近闻名？”一杯酒下肚，苏慕晚对老板娘的夸口产生了极大的怀疑。以为自己没喝过真正的桂花酿么？这种酒不对她的性子，但也是香甜醇厚，哪里是自己喝的这杯不知兑了多少水的劣酒。
　　“老酒鬼！”起了促狭的心思，慕晚扬声叫道。
　　“是，是个美人”这蜀山道士显然已喝得半醉，摇摇晃晃地迈着步子过来，歪歪斜斜地坐在桌上“酒，酒。”
　　“还真是个酒鬼”慕晚抿嘴一笑，将自己那壶推了过去“本姑娘请你喝酒，敢不敢喝？”道士哈哈大笑，抱过酒壶就是一大口，姿势之急迫，让慕晚都吓了一跳。
　　“嗝，一口就是这么大，真不好意思。还，还有没？”
　　“没了”慕晚两手一摊。
　　“小气”醉道士嘟囔着摇头“不是说琼华的姑娘挺大方的么。”
　　慕晚瞪他一眼“道士还贪心，本姑娘没了，不过这酒店的小哥可能有，要不你问他要。”说完便懒洋洋地道“结账。”
　　李逍遥蹭蹭的跑过来，不由地多向这个比自己略大一两岁的女子看了两眼。细眉淡目，嘴角微扬，额头上醒目的梅花妆给一张素面平添了几分艳丽。白衣蓝裙，一身正统的道家打扮穿在女子的身上竟十分飘逸，相比之下对面的老伯就粗心多了，衣上到处都是酒痕，一副恨不得趴到桌上的样子。而最让这个一心想做大侠的小子新奇的是，女子既没有像有的大侠一样在酒楼客栈大打一场，也没有随手扔下银子以示富豪，她只是实实在在地接了两个人的帐，甚至连小费也没有给。
　　“小哥，你是不是很想学剑。”
　　“你，你怎么知道。”
　　“小哥心肠好，可怜可怜我这个没酒喝的道士。看在酒的份上，贫道可以教你两招。”
　　“老伯你别逗了。你看你都喝了这么多了。”
　　慕晚却是微微一笑“老道士，这可是你说的。小哥，这便宜不错，一壶酒换一招蜀山剑法，嗯，我怎么没有这样的运气。”
　　酒剑仙顿觉不妙，自己似乎上钩了。只是他不很明白，纵使这酒馆的小哥资质确实不错。与这姑娘又有什么关系。
　　‘李寒空，本姑娘不欠你什么了。’慕晚扬眉一笑，手腕一转，将杯中清酒默洒于地。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中走出客栈。
　　这的酒不好，她大可再换一家。余杭虽小，但为京畿之地，繁荣也超过其它县镇。突然，耳畔传来一声笛音，接着，笛音愈来愈清晰悠扬，令人如行走在繁华间一般舒雅醉人，似在邀请一般。看看周围人并无异样，苏慕晚登时明白，这人用了传音入密的功夫，只是，听那笛声至少在五里以外，苏慕晚无法想象，这个世上，谁有如此高的功力。
　　沿着蜿蜒的道路曲折而上，不一会，苏慕晚就到了十里坡。十里坡看上去十分荒凉，杂草丛生，蚊虫乱舞。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居然有人以笛诱人，那个人究竟是浪漫，还是不懂风情。
　　“不知哪位以笛向邀，请现身一见。”不带一丝感情的陈述语调，苏慕晚却用了和那人截然相反的功夫，漫山遍野都回荡着她的声音。
　　一袭青衣,手持玉笛。火红的头发散披在肩上，剑眉入鬓，眸如碧潭。眉间幽红的印记煞气凝重，身上淡淡的药香却又是医者的慈悲。武士的飞扬和儒者的温文尔雅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苏慕晚暗赞一声：如此出色的人物，是自己平生仅见。就连师父，似也有所不如。
　　男子微觉诧异，蓝衣白裙，他并不想招惹那个传说中有散仙相助，行事诡异的门派。毕竟以他的能力，对上散仙未必会输，却也是个大麻烦。目光在苏慕晚身上一转，落到了背后的寒冰剑匣上。很清楚地感觉到，对面看上去像在犯花痴的少女对自己没有半分敌意，心里感到一阵温暖。开口，便是平和的不像自己的声音：“姑娘的修为很不错，能在落英曲的诱惑下保持心智清明，蜀山剑圣也未必能做到。我以此笛相试二十一人，曲未完遍寻至此处的，只有姑娘。”
　　听到男子的夸奖，苏慕晚‘扑哧’一笑，“那你夸错人了，你的笛声之所以对我无效，只为这个……”随手取出袖中的香囊，苏慕晚笑道：“这清寒香是柳姨所配，专助人清明神智，别说一首曲子，就是在迷幻阵中，也大可支撑。”
　　男子一愣，也是朗声笑道：“姑娘倒是实话实说，既然你我二人由此缘分，共饮一杯如何。”
　　苏慕晚喜道：“有人请我喝酒，很好啊，不过劣酒本姑娘是不喝的。紫苏酒你一定听过的，能不能给我尝点。”
　　‘砰’的一声，男子手中的笛落在了地上。紫苏酒，那是只有用魔界的寒山泉和凤隐花才能酿出的，这个外表大大咧咧的女子，早就看透了自己的身份。那她凭什么，用这样若无其事的语调和自己说话。
　　人，难道不应该怕魔么，还是说，自己遇上了一个疯子。
　　男子举动失措的样子让苏慕晚抿嘴偷笑，很好心地帮他拾起了笛子，笑着说：“这个笛子应该是个宝贝吧，它又没有惹到你，你扔它干嘛。”
　　几乎是麻木地接过即使在魔界也是一宝的潇湘笛，男子颤声问道：“你师父没有教过你斩妖除魔，护卫苍生么。”
　　“没有”
　　“那修仙问道，兼济天下呢？”
　　“那个是大师姐的愿望。”
　　男子的脸色越来越诧异，心中觉得好笑：莫非，要我一个魔教一个人什么叫做人魔殊途么。
　　最后，却是苏慕晚不耐烦了：“我说你到底有没有酒啊，光说这些有的没的，想讨论这些问题，烦请去找二师兄，我没兴趣。”
　　“那你的兴趣，是陪一个魔喝酒么。”男子哭笑不得。
　　苏慕晚点点头：“喝酒比这些事情有趣多了，可惜师父是个没情趣的，滴酒不沾来着，几个师兄师姐也是，谁都不陪我。害我每次只能自己一个人偷着喝。你可是第一个请我喝酒的人呢，不能说空话啊。”
　　“对了”苏慕晚似是没注意到男子的表情，理所当然地道：“我还对请我喝酒的人的名字感兴趣。”
　　“名字么。”男子的嘴角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那只是个代号，你称呼我月澜好了。”
　　苏慕晚重重点头“好，月澜，本姑娘大名苏慕晚，你可以叫我小晚。”
　　月澜觉得，自己活了千岁万岁，也没有一天如此肆意过。竟是揽起袍裾，席地一坐，左手一扬，地面上凭空出现了一壶酒，两只杯，道：“如此之景，如此之人，为了庆祝你我相识，我们共饮‘花间’如何。”

作者有话说

　　最近写论文，得暂时挺更一段。慢慢修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