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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永坠玄渊 ...


  •   谢池月三步并作两步,来去匆匆地把那古籍拿了回来。两本泛黄的书页呈递在一起,上面的文字和彼岸花画让众人目瞪口呆,一时竟无语凝噎!

      “这俩幅彼岸花的画有何不同?!不是同一个禁术么?!”江树剑眉深蹙,气血上头,嗓音竟有些不可抑制地微颤。他并不涉猎此等古文领域,因此读不懂那陌生的古字,只得默然观画。

      沈掇星和谢池月琢磨那古字半响,而后视线于冷肃的空气中交汇,眸中皆是读不懂的繁杂情绪。“确实是不同的禁术,它们的名字各异。”谢池月柔眉微皱,十分不解。

      “这是何种禁术?”五绮指着那仿佛横空出世的禁术彼岸花图。

      “此禁术为‘永坠玄渊’,同先前那‘彼岸之光’恰恰相反。取光明与黑暗之意,两者是对立的。”沈掇星薄唇微抿,不紧不慢地解释。

      “可除了取名不同,这二者究竟还有何不同。据这上面所述,它们所导致的后果也是相差无几的。”谢池月的心头莫名涌起一种不安和落寞感。

      他总觉得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错了,而且错的彻底。

      正当众人对这那两幅如血染成的彼岸花图画愁眉苦脸,百思不得其解时,一根修长的手指在古书的彼岸花上点了点。

      “我有一发现,请诸位看这。这名叫‘永坠玄渊’的彼岸花看似花开随意且花瓣杂乱,实则乍一看像人面具。这花瓣延伸的方向各异,拼凑起来后却极像一张人脸。”迎雨目光沉稳,冷静地说道。

      经他一提点,众人脸色微变,皆醍醐灌顶般意识到了这花的不同之处,顿时恍然大悟。

      谢池月眉头稍缓,“如此一对比,那‘彼岸之光’的花瓣倒才是真的杂乱随意,同普通彼岸花开并无异处。”

      柏冬阳急切地道:“也就是说…我们搞错了禁术的名字,所以共情之法也是错的?!”

      谢池月沉稳内敛地摇摇头,“不一定是搞混了,得先再看看中术者身上的彼岸花图画,如此一对比便可知晓了。”

      “阿月说得对,一切以中术者身上的彼岸花图画为主,孰是孰非便在此了。”沈掇星若有所思地道,脸上的神情让人摸不透他的情绪和心思。

      江树一个头两个大,这事发展至此已牵扯太深。

      他烦躁不安地抓了抓头发,抓完还不忘犯贱地揪了揪柏冬阳的马尾。“去他妈的,究竟是哪个狗娘生的傻逼玩意儿成天给我们下套,还专门整了个类似的禁术。草他奶奶的。”

      柏冬阳正专心思忖着呢,冷不防被拽了马尾,莫名其妙地看着江树,哼哼唧唧地不服道:“神经病!”

      江树撅了撅嘴,反正他不要脸的流氓事干多了,也不觉心塞愧疚。这货这贱就是犯个不停,又不知死活地去惹了下一位主,他用手指戳了戳五绮,“走,驴脑袋,咱俩去对峙一下,去一探究竟是这两种禁术中的哪种。”

      “别动手动脚的,神经病。”五绮正思绪纷乱,被这么一阵戳,随即直白地杠了。他十分嫌弃地跟在江树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步出了后堂,去了关押中术者的房中。

      柏冬阳正了正自己的充满精气神与活力的高马尾,年纪尚小,内心纯良。所谓初生之犊不畏虎,即便蜀道难,那面上也依旧是朝气蓬勃,如同小白杨一样挺立坚韧。

      他天真纯净的目光停留在谢池月身上,“阿月哥哥,不管是这两种中的何种,至少现在我们都找到解术之法,只差确认了,也算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谢池月的脸色有些凝重,思绪纷飞却又抓不住最准确的那条明线,“恐怕没那么简单。”他脑海中又浮现出共情时同那脸覆面具的人对峙时的场景。

      沈掇星的神情也有些不忿,迎雨目光艰涩,不敢多说半句。

      沈掇星手指微叩茶桌,他的目光张狂却不自负,“这玩意还真会下套啊。这已经不仅仅是为了扰乱修道界了,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布局,起点的门扉已经轰然打开了,终点不知通往哪里。阿月,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棋盘上的棋子了。”

      谢池月意味深长地苦笑,心中忽觉有些郁闷,“不…是整个修真界的人都成了棋子。”

      “以修真界为棋盘,以修道者为棋子。那些中术者为死棋,那…我们便是活棋了!”柏冬阳气愤地道。

      姚终释本就哑了,此时也是无言,并没有阐述自己的看法,神情并无异样,也无太大变化,既淡定又默然,心中自有思量。

      半响后,江树快步跑回来,表情狰狞滑稽,仿佛满腹牢骚,五绮紧随其后,脸色十分难看还藏着愠怒。

      “草他妈的!!还真是这种禁术!挂羊头卖狗肉似的,竟用了如此相似的禁术!等老子抓到这狗玩意,看我不扒了他的皮!!竟然敢耍我们!”江树咬牙切齿地道。

      五绮眸中仿佛暗无天日,眼里的光渐暗成了一片漆黑,“事已至此,说明这人意不在为了讨个乐趣,如此精打细算,步步为营,如此下套拖延时间,说明他还有一个最终的目的。”

      姚终释颇有礼节地点点头,示以赞同。

      谢池月强自镇定,“虽然现在还不知其意何为,但天罗地网铺得太大总归会有破绽的。”

      江树累得大喘气,咽了咽口水后微抬下巴示意那本古籍,“那这‘永坠玄渊’又该何解?现在总归有法子了吧。”

      谢池月微蹙眉,将身子倾向沈掇星,同他一同探讨那古文所记录的解术之法。

      在座的各位只有谢池月和沈掇星略懂古文,此事古怪又迷惑,他不敢大意也不敢操之过急,所以只得小心翼翼地同沈掇星商量。

      因沈掇星身量高大,且谢池月又矮着身子倾向他,此番看来谢池月便显得更为娇小。从沈掇星这个视角,正好能瞅见那肤白若雪的人细嫩的脖颈以及…性感勾魂的锁骨。

      沈掇星几不可见地偷瞥几眼后便不敢再看,即便心尖的涟漪荡漾不止。

      可要事在身,此刻他没法情迷意乱。

      在脑海中一半是白嫩肌肤一半是繁杂古文的情况下,终于结束这心神荡漾的探讨。谢池月只觉着他有些奇怪,并不知他是因自己而想入非非地出了神。

      “如何?”江树忍不住问道。谢池月指尖微触薄唇,作一思考状,似乎在斟酌言辞,须臾后他缜密地道:“方法其实很简单,用灵力淡化和化解此种禁术,也就是通过输灵,让灵力占据中术者全身,此谓捷足先登……”

      五绮恨声道:“耍猴耍了大半圈,原来解法如此简单。”

      柏冬阳心里窝火,气不过。也责难道:“都是那狗贼害我们绕圈子!否则也不会动用共情之法解术,更不会让阿月哥哥负伤!”

      江树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那同他们暗中作对的贼人一口一口狠辣地嚼碎于白齿中。

      正当众人想酣畅淋漓地痛骂时,谢池月不合时宜地咳了几声,似乎有些尴尬和难为情。

      众人皆满面疑云地望向他,最后谢池月于众目睽睽之下弱声道:“解术者必须是……处子,且需要二人合作共施灵力。”

      姚终释撇了撇嘴,而柏冬阳傻得天真,丝毫不觉任何异样,不慌不乱地问:“处子是什么意思?!如何才能算处子?!”

      谢池月被这无邪无害的一问问得面红耳赤,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反应。

      五绮也不忍直视地捂了半边脸,仿佛知羞的小姑娘抬手掩面似的,不过这男人的动作未免太过粗糙暴戾。

      沈掇星冲谢池月咧嘴一笑,目光如炬,十分热切,那清风明月的眸中似乎浸了些情迷意乱的暧昧和情愫,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追着那双眸望。

      谢池月只看了一眼,他抗拒不了那目光,便丢盔弃甲地落荒而逃了,不敢再望去。

      这可是个能暴露自己的情史同风流债的艰巨任务,以至于让众人处于不尴不尬的氛围中。

      迎雨闻言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挺俊的鼻梁,有些无奈,却又有一丝稍纵即逝的羞涩。

      霎时间沉浸在肃冷的冬日的大堂里气氛微妙至极,只有那要皮不要脸的风流浪荡子江树情难自禁地放声大笑,乃至于躬着身子乐到腿软。“哈哈哈哈哈哈,你竟然不知道处子是何意?!哈哈哈哈,看来是柏上官和夫人将你保护得太好了,连精神思想都一尘不染!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都没你纯净!”江树嗤笑道。

      五绮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颇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别笑了,就你最风情万种!别教坏他!否则为何上次绞杀狐妖时没让他进酒欢楼!”

      柏冬阳懵懂无知的歪着头:“???”

      谢池月神情也有些不自然,不过依旧很坦荡,他温声道:“我们先不讨论这个是何意了…冬阳你长大后便知晓了……”

      柏冬阳:“???”

      五绮和江树竟难得默契地都哑然失笑。

      谢池月也不想再揪着这个风流话题,便话锋一转,切入正轨。“此事风险并无共情时让人担惊受怕,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解术,不要再让中术者恶化了。”话音一落,他眼神古怪地看了看众人,几乎是扫视了一遍。“咳…处子俩俩联合。”

      沈掇星二话不说便把谢池月拽到身旁,用耳语在他耳边暧昧道:“我可是为了你守身如玉清心寡欲的,都快比得上那成日吃斋饭的和尚了。”嗓音清冷又有磁性,性感又诱惑,从一颗疯狂跳动的心脏传到了另一颗热烫的心脏。

      那不可抑制的情动仿佛掷地有声,狠狠地钉在耳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永坠玄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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