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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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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朝兀自瞧着,景书辞则是颇有些不自在,花珏两人只是瞧个开心,花听晓虽是有些不明就里,可看着自家兄长乐不可支,自然也就随意起来。景书辞瞧着这三人,只觉得云里雾里,当真不知该如何自处。
贺兰朝也不难为她,停了手中的茶盏,和花珏一道去了前厅。拂袖扬长而去的模样当真看不出来适才做了什么,直到两人走远了,花听晓才凑上前来:“快与我说说,你们怎么就暗通款曲了。”
“花听晓,你的功课虽说不上好,可这成语你也是学过的,怎能如此扭曲事实。”
“暗度陈仓?”
“你闭嘴。”
“你快与我说说嘛,我太好奇了。”
一个是如同姊妹的闺中密友,一个是血脉相连的表兄,说什么也是美事一桩。可这个中原委自己居然分毫不知,当真是极其亏损的买卖。
“你那表兄你不知道吗?永远都是一言不发的,谁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我这表兄只是还没回汴京,若是回去了,怕是满城的闺秀都要追着他跑。”
“又不是潘安在世,哪有这么夸张。”
“贺兰表兄自小容颜就胜过旁人万分,如今长大了更是无人能及。虽不是潘安在世,可比那潘安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分明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几面,哪里就这般神魂颠倒了。景书辞扶额站在一旁,心乱如麻,这突如其来的人,着实让人头疼。
“书辞,我表兄挺好的,你若是愿意当我嫂嫂,是再好不过的了。”
“你少说两句吧,我的祖宗。”
两人从小到大都在一处,虽说不是形影不离,但却是朝暮都见的。所以景书辞叫屈她也完全能理解,可事实就是贺兰朝蓦然地情根深种,这会子都要非卿不娶了。若说什么事情都没有,显然也是不大可能的。
“你们两当真没有背着我有什么海誓山盟?”
“我发誓,除了当年那个空匣子什么也没有。”
那个空匣子花听晓也是知道的,确实什么也没有。
“你去探探虚实,看看他们是不是故意捉弄我的。”
瞧着花听晓一脸费解的模样,景书辞觉得给她找点事情做才是最好的解惑法子。
“好,这就去。”
花听晓领了重任径直出了芍药居,这边花珏也是跃跃欲试,一路拉着贺兰朝问个不停。
“阿朝,可是在岭南的三年相思的紧?所以这回来就马不停蹄看小娘子了?”
相思?
贺兰朝思忖了许久,确实,这些年在岭南每日除了学习军务就是苦练武艺,似乎无暇分身。可只要一停下来,脑海中就会浮现她的模样,笑着的,哭着的,不管是哪一种,自己都觉得心安。往来的书信里偶有提及她的名讳,自己便喜不自胜。日复一日,时时如此,刻刻如此。
“你瞧你还不承认,每次给你的信里若是提及了景书辞三个字,你回信都会勤快些。适才抱着人家不肯撒手没有害臊,如今倒是扭扭捏捏起来了。”
“她还小。”
“十三了,也快了。”
尚好的豆蔻年华,世间美好的物事都不曾见过,若是早早嫁了人,锁在深宅大院里,那样肆意的笑容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吧。
“这几年可有人上景府提亲?”
“那自然是有的,景家小姐的才名可是人尽皆知。谁不想娶个女文殊放在家里,供着也是好的。”
花珏十句话里有八句是在揶揄贺兰朝的,贺兰朝晓得他有意为之,却也懒得跟他纠缠。“再等几年吧,景夫子不会这么快把她嫁出去的。”
“你就这么笃定?”
见贺兰朝依旧是气定神闲的样子,花珏继续道:“那你可能是大意了,我们适才一起耍的那个,唤作卢周,可是卢侍郎家里的独子,从景书辞进学堂时便时时跟着,处处陪着,那青梅竹马的感情可是你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能比的?这么些年,你与她的情分也就是那几日罢了。”
“卢周?”
“对啊,小时候你也见过的。两人现在感情可好了,两小无猜,耳鬓厮磨,他可比你这木头有趣多了。”
花珏念念有词,虽是添油加醋,可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贺兰朝思量了许久,发现这些年自己确实是想念的紧,可师出无名到底是虚妄。
“趁你还没去禁军处当差,赶紧琢磨些法子。差事没了不要紧,景书辞若是跑了当真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时候你若是找我来哭诉,我可是不理你的。”
在其他人面前花珏顶多担个纨绔的名声,在贺兰朝处却是处处小心,事事念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身父母在侧。花珏这颗想当高堂的心当真是无人能及。
“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话还是这般多?”
“我还不是为了你。”
花珏气急却也无可奈何,一旁前来打探军情的花听晓隔着门窗愣是什么也没听清,只能听见时不时传来花珏气急的声音。
“我这哥哥,话都让他一人说了,哪里能打听到半分有用的东西。”
“晓小姐,我们回去吧,这要是被发现了多难为情。”
落落是个胆小的,她还以为是花听晓有准备闯什么祸事,自是忙不迭地地想带走她。
“算了算了,这两人也说不出什么来,待我慢慢打探。回芍药居去。”
两人离了前厅走去芍药居,后院的丫鬟婆子正忙着收拾贺兰朝住的主苑,一行人恰巧撞了个满怀。花听晓见那婆子手上端着各色的杯盏:“这些是什么?我住了这么些日子也不见你们拿出来给我用。”
“这是少爷最爱的五色茶盏,每一色的杯子盛不同的茶,这是少爷打小的习惯,从不让别人碰的。”
花听晓见那杯子果然一盏一色,后面的箱子里还归整了各类书籍名册,想来也是要贺兰朝过目的。那这一来他确实也有的忙活了。
“没事了,你下去吧。”
“晓小姐,你莫不是连贺兰少爷也要捉弄?”
“胡说,我最喜欢我表兄了,怎么舍得捉弄他呢。”
花听晓振振有词,落落长叹一声,直觉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