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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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雾，白雪，寒冷。
这三者不断出现在Mono和小六周围，他们做好了防寒的准备就开始计划要如何前进。
“对了，你之前不是在我身上留了保护我的力量吗？它还在吗？”刚刚的怪物好像只吸取了Mono身上的力量。
Mono摇摇头：“你身上的力量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被吸收走了。”
“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能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我需要回复我的力量，这样才能对抗那个怪物。”Mono开始说自己的想法。
“刚刚黑手来过这里，我们继续待下去的话，他可能还回来，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我们需要转移阵地。”
“那，哪里是安全的？或者说如何确认怪物不会找上门来？”小六问，她已经决定要和Mono一起面对这一切，但是总归要先进行计划，不可能直接莽上去。
Mono略沉默，他思量后问：“还记得之前那个发荧光的电视吗？”
那个他能进去的电视？小六点点头。
“我需要先前往有相同电视的地方。我有个猜测，而这个猜测，大概率是对的。”
“猜测”一词往往让人不安，它有概率是正确的，但也有概率是错误的。而这种情况下，一旦猜测错误，对他们造成的影响是不可估计的。
小六隐约感受到了什么，联想到之前Mono犯险、总是要强的表现。
“危险吗？”她轻声问。
Mono下意识地想张口说不危险，相信他就好。但他与小□□目相对，对方的眼神让他心头一颤。
小六在真切担忧自己。
怎么又开始习惯性地掩饰了呢。
他苦笑一下，答道：“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我也有把握。”
小六静静地看着他，她上前一步抱住Mono，在他耳边低语：“既然如此，我会将信任完全托付给你。”
她往后退去，Mono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有点酥。他耳尖略红。
他们将裁好的厚外套穿在身上，外套长度到小腿肚，能保证绝大部分的身体不被寒风侵袭。Mono把保暖效果更好外套给了小六。
“你是女孩，更要保护好身体。”面对Mono的理由，小六抿嘴笑了一下就欣然接受了。
她不接受的话，Mono可能会一直坚持自己的想法，直到她接受他的好意。
“走吧。”Mono说。
“好。”小六拉上Mono的手，她的八音盒和之前一样被包袱包住，她把它套在黄色雨衣外面，在八音盒外则是保暖的厚大衣。
这是Mono特地给她找回来的，为了他的那一份心意，她不想抛掉它。
这个满是衣物的房间，雪已经厚厚铺了一层。
他们离开原处。
“嘶。”
“需要我用能力保护一下你的脚吗？！”
小六看着眼前关切的面孔，她摇摇头，斥责他：“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先保存力量。”说到最后，斥责的意味明显淡了下来，不由柔和下来。
她看到了Mono已经迅速变红的脚。
她无声叹了口气：“我不是布娃娃，不用随时关心，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话是这么说，她却觉得心间有一股暖流。
Mono什么也不说，乖乖地任由小六说他，他投降一样举起双手，讨巧地笑了：“好。”
小六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下意识忽略脚上的寒冷了。
他们在楼房中穿梭，空茫、荒凉，无声。
他们从一个房间的窗子翻到外面，到了这栋楼外面，脚下就是窗檐。这里和对面的窗子之间牵了可以用来挂衣服的绳子，绳子上挂着晾衣架，他们可以拉着晾衣架划过去到另一栋建筑内。
他们刚要行动，Mono忽然把小六拉回不会露出身姿的一个隐蔽角落。
小六警觉地转过头，见Mono把食指立在嘴前，她立马噤声。
前面有什么不一样的存在吗？！
他们背后就是半高的窗沿，有几个胡乱垒起的大箱子在他们身前将他们掩了个大半。
Mono探出头去看下方，小六见他浑身一僵，他差点发出声音。
Mono收回身子，他示意小六在心理做好准备再去看。
小六沉下心，她确认自己做好心里建设后，小心地探头去看。
——脑袋。
全都是人的脑袋。
黑色的、白色的头发交织其中，一眼看去和蟑螂一样密密麻麻。雪自然下落在它们身上，有些人头上已经积了几厘米的雪，有的人头上刚开始积。
许多人乌泱泱地挤在两栋建筑之间，下面的空间已经完全承受不了它们了，小六却见到不远处还有人体摇摇晃晃地往这个方向走来。
它们动作僵硬，身体不协调，像是受控制，没有自己的思想一样。
小六忍住反胃与恐惧，她问：“这是……？”她的声音小极了。
“这个城市的生物全都受到了来自信号塔的电波的影响，它们是为了追逐电视而会忽视周围一切事物，就算在追逐路上死了都不会一点反应的存在。它们已经不是自己了，而是只会追逐虚幻内容的行尸走肉。”
Mono对这些可太了解了，他看到那些存在就感觉不好的记忆再次出现在脑海里。
“现在这样子，怕是刚刚那个怪物做的，它们被指使来攻击我们。”
回想刚刚看到的场景，Mono深吸一口气。
他还不明白对方深层次的目的，但现在看来，想要伤害他们的想法是一点都不带虚的。
可是为什么？Mono看了一眼小六。假如它也是……的话，不应该会像现在这样，他会自己出马。
联想到那只黑色，仿佛由阴影汇聚而成的手，Mono暂时将想法压在心底。
“它们都在下面，我们趁着它们还没注意到我们的时候，用晾衣杆滑到对面。”
它们是被专门安排在这里的，那家伙对这座城市的掌控令人心惊。
“……假如它们不计一切代价地向我们攻击，不要管它们，先逃跑。”
“嗯。”
Mono让小六先滑过去，他殿后。
小六双手握在晾衣架上，Mono在她背后一推，她就顺着绳子滑向对面。
她忍不住朝下看去。下方的人头几乎都挨一起了，数量多到让人怀疑会不会挤坏身体的地步。
它们头上的雪动了，顺着它们的身体滑下去。
——不，不是雪动，是它们动了！
正握住晾衣架的Mono猛地转头看向城市中最高的建筑——信号塔。
有光。所有阻挡光的东西都被它无情穿过，雾、雪都在它的威力下不值一提。天空发亮，层层叠叠的云都在瞬间被照亮，mono恍惚间仿佛看见了太阳，又好像天空放晴。
——那是信号塔尖的光。
前所未有的强盛电波瞬息扩散至整个城市。
有异动发生，细碎的声音累计到一定程度就成了集体的振动，建筑在那些异动之下哀鸣。
Mono往下看去，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快跑！”Mono对小六大喊。他连忙抓着晾衣杆滑过去，低头间只觉触目惊心。
那些人，扭曲自我的存在，疯了一样地像蜘蛛一样从楼房外往上爬，他们原本还算正常的肢体如今已是扭曲不堪，关节变形、□□堆积，甚至让人怀疑它们原来还是人吗？
还有一些人蜂拥而入他们正要进入的建筑。
它们不动，便是人偶；一动，地动山摇。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