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家的小戏精》飞飞鱼的碎碎念

57、现在认错，晚了！

　　“唔……”文瑞在半梦半醒间低吟了几句，随即将手伸出被窝揉了揉眼睛，慢慢睁开眼。
　　程弈嵘放下手里的ipad，抓着文瑞的手腕放进被子里：“盖好被子，别感冒了。”
　　文瑞整个人都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个小脑袋还露在外面，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看着程弈嵘，腮帮子也气鼓鼓的：“程弈嵘，你骗我……”
　　程弈嵘吃了一惊，诧异地看着文瑞：“我怎么骗你了？”
　　这小崽子自己昨天和别的男人去吃饭，还骗他说是和同学一起庆生，他都还没算账呢，怎么反过来被控诉了呢？
　　“你说过晚上让我在上面的……”文瑞满脸幽怨地看着他，声音带着些沙哑，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程弈嵘顿时有些头疼：“我没答应，你忘了吗，昨晚我说这个愿望实现不了。”
　　“可是你昨天早上已经答应我了啊……”
　　程弈嵘微微仰起头，仔细回想昨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好像……在文瑞出门前，他确实是……
　　等等！
　　“可是你不是说算了吗？你说你爱我，所以算了……”程弈嵘也学着文瑞，作出一副委屈模样。
　　也不知道是谁，昨天上午大义凛然舍身就义般说“算了”，现在又来控诉他，真是不讲道理！
　　没想到文瑞无奈地叹了口气，学着一副大人的模样，煞有介事地说：“唉，真是拿你没办法……谁让我喜欢你呢？”
　　好嘛……昨天还是爱他，今天就降级为“喜欢”了。
　　程弈嵘知道文瑞只是贫嘴闹腾，便也跟着他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正想重新拿起平板继续看新闻，突然又放下了。
　　自从昨天中午起，林越铭发来的那张照片就和无数问号一起盘旋在他的脑海里，没有一刻消停过。
　　他叹了口气，紧了紧伸手了睡衣，伸手把文瑞连着被子一起抱起来，让文瑞倚在床头，又仔细确认被子没有漏风，这才一脸严肃地看着对方：“瑞瑞。”
　　“怎么了？”见他一脸严肃，文瑞瞬间收敛了原本嬉皮笑脸的模样，疑惑地看着他。
　　文瑞整个身子都被包裹住，只剩下一个脑袋在外面，看上去十分可爱。程弈嵘看了，更加不忍心说重话了。
　　但是文瑞在生日当天抛下恋人，跑去和别的男人“约会”，而且还骗他——这个事情俨然已经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刺，如果不及时根除，搞不好哪天就能演变成一座随时准备爆发的火山了。
　　“你……”他低下头去，在心里酝酿了许久，才重新抬起头来，咬咬牙心一横，“你昨天是不是骗我了？”
　　“嗯？我骗你什么了？”文瑞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似乎真的非常无辜。
　　程弈嵘不禁在心底感慨这小子的演技真是越发炉火纯青了，这样下去以后这小子的话哪句能信哪句不能信他都分辨不出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放缓语气，慢慢说道：“瑞瑞……昨天中午，我有朋友看见……看见你和杨临修一起吃饭。杨临修，就是前天在答辩现场中途进来的那个男人。”
　　文瑞果然立马变了脸色，但却不是慌张，而是生气，瞪着程弈嵘的双眼充斥了怀疑和愤怒：“程弈嵘，你跟踪我？”
　　要是文瑞因此感到慌张无措，或许他看了还会心软，但是文瑞这个反应无疑是在火上浇油，他憋屈了十多个小时的情绪瞬间爆发了：“我跟踪你？我倒是希望是我跟踪你，也好过别人拍了你和其他男人的照片发给我！”
　　说完，他转身就去那床头柜上的手机，刚要调出照片给文瑞看，好在尚存的一丝理智将他从失控边缘拉了回来。他没有直接把手机给文瑞，而是把照片转发到了文瑞的微信上。
　　雪芽大概是听到了卧室里的争吵声，在外头叫了起来，隐约间还能听到它扒笼子发出的声音。

　　文瑞听着身旁床头柜上的手机的震动声，突然冷笑：“呵，不敢给我看是谁发的吗？那你怎么证明不是你跟踪我？还是说……你找私家侦探跟踪我？”
　　不得不说，文瑞的脑回路十分清奇，也不知道是谍战片看多了还是读了些乱七八糟的霸道总裁文，居然连“找私家侦探”这种话也能说出来。
　　程弈嵘当然不可能出卖林越铭，而且林越铭未必只是替他“捉奸”，毕竟任由谁看到自己公司总裁的男朋友和业内其他公司的领导人私下有来往，出于对集团本身利益的考虑，也会提醒他稍加注意吧。
　　更何况程氏最近还在和长宇就新项目的合作进行谈判。
　　一想到这个，程弈嵘更来气了：“你到底为什么要私下去见杨临修？他找你到底是干嘛？”
　　但是文瑞显然比他还要生气：“程弈嵘！我是你的男朋友，不是你的下属也不是你的宠物，我去见谁和谁吃饭跟什么人来往说了什么话难道都要全部都向你报备吗？我是个独立的人你知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如果你没做亏心事，如果你觉得你和他见面是正常的社交，那你为什么要骗我去见同学了？”
　　“就算我骗了你，但是在那之前，你就已经找了人跟踪偷拍我，你对我有一点基本的尊重吗？如果不是你提前安排人拍我，会有那么巧就被人拍到发给你吗？”
　　程弈嵘见文瑞还在试图带偏话题，不肯正面回应和杨临修的见面，他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他并不是个多么霸道不讲理的人，从认识文瑞起更是越来越没了脾气，如果是正常的往来，文瑞根本不需要瞒着他甚至欺骗他，更不需要到了这个时候还试图避重就轻。他自嘲地笑了笑，耸耸肩，放低了音量：“巧吗？文瑞，之前我们谈恋爱的事情就上过报纸，这个圈子就这么大，走哪儿都是熟人，杨临修代表长宇来和程氏谈合作的事情也上了报纸头条，你觉得我的男朋友和杨临修私下见面，还在商圈中心那种都是商客政客的地方吃饭，被认识的人看到是件很巧、概率很小的事情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恨不得是找私家侦探跟踪了你，也比现在被熟人看到男朋友和商业对家一起吃饭而来询问我是怎么回事让我好受一些。”
　　程弈嵘叹了口气，没有去看文瑞的反应，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床，又停下来，背对着文瑞补充道：“我知道你在业内也是小有名气，拿过很多奖项做过很多项目，很多公司都等着你毕业然后向你抛出橄榄枝。或许你说得对，你是我的男朋友，却不是我的所有物，你有你的自由，我没有道理因为我们在一起了就你默认你以后必须进入程氏为程家做事。长宇……长宇是个很好的公司，而且总部正好在你的家乡，或许是个更好的选择。”他套上拖鞋，站起身来，“但是我还是想提醒你，或许长宇是个好的选择，但是杨临修并不是，据我所知，他早就结婚了，甚至还有个十多岁的儿子和一个还在上幼儿园的女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便离开的房间，到外面的洗手间去了。
　　等他洗漱好，进厨房煮了三个水煮蛋，倒了杯牛奶，将两个水煮蛋和牛奶放在微波炉边上，再把第三个鸡蛋剥好，打开笼子放进雪芽的饭碗中。
　　闻到水煮蛋的香气，雪芽直接扑了上去，整个脑袋都埋到碗里去了。
　　程弈嵘轻轻摸了摸雪芽的脑袋，关好笼子起身回到卧室时，就看见文瑞正抱着平板，脸色不太好，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借着拿手机的机会往平板上看了眼，瞬间心情更复杂了——平板页面正停留在长宇集团的百度百科上。
　　他无声地扯了扯嘴角，转身去衣柜里翻衣服。
　　“去哪？”身后传来文瑞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冷静了许多，但隐隐还透着些怒气。
　　他长舒一口气：“今天约了——约了杨临修谈合作。”说完又耸耸肩，“最好祈祷我还能冷静地跟他谈生意，搞不到直接给他一拳也说不定。”
　　“今天周日。”文瑞提醒道。
　　“周日怎么了？生意场上，严格遵守956的人早就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程弈嵘自嘲地哼了句。
　　“跟他说，取消安排。”文瑞终于肯抬起头看向他。
　　程弈嵘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边，双手抱胸看着文瑞：“人家大老远从外省过来，我说取消安排就取消安排，也太不礼貌了吧？要不你去说，或许在他面前，你的面子要更大一些。”
　　文瑞深呼吸了好几次，似乎是在压抑着怒气：“程弈嵘，我就是和他见个面而已，你这就想到我要甩了你跟他在一起了是吗？你为什么连基本的信任都不肯给我……”说着，男孩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似乎是有些疲惫，“算了，我本来是想找个好一点的机会好好跟你说的……你自己看吧……”他把平板扔到被子上，低垂着脑袋，看起来非常失望和难过。
　　程弈嵘此时根本不想再看到“长宇”这两个字，他盯着文瑞看了好几秒，见对方完全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这才不情不愿地走到床边拿过平板。
　　页面上都是些他烂熟于心的信息，对于长宇和杨临修，他甚至了解的比网上有的资料更多。为了和长宇谈判，集团的心理分析师甚至全方位地为他分析了长宇的发展趋势和内部权力结构。
　　杨临修是长宇集团董事长杨金云的长子，现任长宇集团的副总裁，手里管着长宇近60%的重要项目；在他之后，杨金云还有个女儿，现在是长宇的一把手，兼任CEO和CFO，甚至其女婿也在长宇担任重要职位……
　　他看了几眼，觉得并没有什么新奇之处，兴致缺缺地正准备把平板扔回床上，却听文瑞爆出了个名字：“文岳华——看到这个名字没有？”
　　文岳华，杨金云的女婿，在长宇主要负责航天器的设计和研发，很少在媒体面前抛头露面——程弈嵘低头又看了眼，确认自己没有记错。他抬起头，看着文瑞：“不错嘛，看来你对长宇了解挺多的，连文岳华的名字都知道，那你知道我们程氏的研发组首席专家叫什么吗？”
　　文瑞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智障一般，但很快他就收起了那副表情，摊开手无奈道：“我不知道程氏的研发组首席专家叫什么，反正他又不是我爸。”
　　“呵，你……”程弈嵘哼笑一声，正想说“你对你未来东家可真是不太上心”，却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等等，你爸？跟你爸又有什么关……”
　　他看着文瑞翻起白眼，终于发现有哪里不对劲了——文瑞……文岳华……长宇……J市？
　　“你……你是杨金云的外孙？”
　　文瑞长舒一口气，似乎是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着地了，他郑重地点点头：“从现在起，你不能再对我外公直呼其名了，你得跟着我一起称呼他为外公！”
　　程弈嵘倒吸一口气：不是……他的小男朋友不是个勤工俭学的贫困生吗？怎么突然变成……
　　文瑞没有给他继续神游的时间，叮嘱道：“但是你和我舅舅该怎么谈还是怎么谈，我还没告诉家里我和你的事情，第一是还没想好怎么跟他们说，第二是，因为知道程氏在和长宇谈合作，我本来打算等这次合作谈定了再告诉你，省得影响你的判断，你也先别在我舅舅面前漏了马脚——我可不希望长宇因为我而稀里糊涂跟你签了合约，毕竟这个项目真的很大……”
　　“你等会儿……”程弈嵘很想现在坐下来好好捋一捋这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文瑞的身份、文瑞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吧、文瑞为什么会选择留在N大读研……
　　如果文瑞是长宇集团的外孙，搞不好还会成为长宇集团的股份持有者，那又到底为什么会选择留在N市呢？
　　而且……或许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文瑞的身份，他大概说什么都不会同意和文瑞在一起吧……
　　然而此时离和杨临修约定的见面时间只剩半个小时了，他根本没有时间再继续问下去了。
　　这可是他第一次见长辈——虽然对方还不知道。
　　无论如何都不能迟到或者推掉，否则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见文瑞的父母和外公时就更尴尬了！
　　他急匆匆戴好手表，凑上前去想要在文瑞的脸颊上亲一口，但是文瑞显然还是很不高兴，偏头躲开了他的亲近。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真诚地向文瑞道歉：“对不起，瑞瑞，我不该冲你发脾气的。乖乖在家等我回来，我们再好好聊聊好不好？”
　　“哼。”文瑞用鼻子出气，把头扭向另一边，“现在认错，晚了！”
　　程弈嵘抬手揉了揉文瑞的头发，轻声道：“乖，等我回来，你怎么对我发脾气都行，是我的错，随便你怎么惩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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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吼吼吼，这就很尴尬了~
哈哈哈我们瑞瑞的身份终于彻底揭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