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假恩威》毛杉稻士

10、第 10 章

　　出发之前，庄又曼预想好了去哪几家店。但上了车，看着福威从裤子里不雅地掏尾巴，她又突然改变了主意，掉头去N&P。

　　N&P不久前，推出了几款新设计。刚出的时候，庄又曼还跟男助理杨柯吐槽过。现在回想起来，只有一个字可以概括，就是“妙”。

　　“收好尾巴，下车。”庄又曼停好车，下车前特别提醒福威。她严重怀疑，依照福威迷糊的性格和感人的智商，完全有可能会忘记，然后甩着尾巴下车。这么灵活、逼真的尾巴，要是被人看见就麻烦了。

　　N&P的门店在商厦一层，装修风格和其设计一样前卫。

　　庄又曼一直不喜欢N&P，觉得它的设计师太过傲慢，完全是逼着人往神仙方向长，否则就不配穿它家的衣服。今天是庄又曼第一次进入N&P的店。

　　“欢迎光临。”导购的热情拿捏得恰到好处。

　　N&P的导购十分美貌，庄又曼怀疑，它家衣服的溢价都投资在了招聘俊男美女上。

　　庄又曼点点头作为回应，领着福威径直走向最新款，伸手开始数，“1，2，3，4，5，6，7，8。这几个，按他的尺寸都拿一份，给他试试。”

　　“好的~”导购目光移到庄又曼身后的福威身上，眼神流露出明显的惊艳。但良好的职业培训，令导购保持住了仪态。

　　“请问先生穿衣服有什么偏好吗？”导购礼貌性一问。有些顾客有特别的喜好，比如有人喜欢买大一码的衣服，有人喜欢小一码的。

　　福威不懂这个问题的意思，直接愣住。

　　导购看穿他的窘迫，非常温和地换了一个说法，“先生喜欢衣服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呢？”

　　福威秒答：“不穿？”

　　导购笑容僵硬：“……”

　　庄又曼捂脸，替福威回答：“按一般标准拿吧。”

　　“好的。”导购勉强维持住笑容，一进后面仓库，立刻忍不住和其他同事吐槽。

　　“来了个特别漂亮的男人，就是有点那个！”
　　“那个是哪个？”
　　“他说平时喜欢不穿。”
　　“草，这么骚的吗？”
　　“跟他一起来的女人气势很强……”
　　“啊我懂你意思。”

　　说话间，庄又曼点名要的几件都准备好了，几名导购一同拎出去，引导福威去试衣间。

　　庄又曼就坐在试衣间外面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闲适地翻书，等着福威换衣服。

　　“怎么样？”

　　福威转身，后背对着庄又曼，“这里太紧了。胸前也有点紧。”

　　“不会吧，我看着还好。”庄又曼放下书，站起来，走到福威身前打量。

　　福威抓起庄又曼的手，按到自己胸口，“你摸摸看，是不是很紧。”

　　全场导购看得目瞪口呆——男人也能这么茶吗……

　　“这样刚好。”庄又曼作出判断，让他进去再换，如此反复，把全部都试了个遍。

　　N&P的设计相当反人类，导购也是第一次见能把自家衣服穿得如此好看的人，虽然被他灌了一口浓茶，但也忍不住赞叹连连。

　　最后一件也试完，庄又曼问福威：“喜欢哪个？”

　　“都好。”

　　福威对这个没所谓，他的审美是狐狸精的审美，不懂人类的美和丑。而且，比起穿衣服，他更喜欢不穿。可惜在人界不能不穿衣服，他只好入乡随俗。

　　庄又曼对导购说：“那就都包起来吧。”

　　遇见这么省事又干脆的客户，导购非常开心。因为消费达标，导购推荐庄又曼办入门级会员，后续上了新品，会给她发推介，她也有优先购买权。庄又曼本来想拒绝入会，但想到福威刚刚的穿着效果，还是填下了自己的信息。

　　在N&P快速解决完外出穿的衣服，庄又曼领着福威上楼买居家服和睡衣。但在这点上，福威却无法和庄又曼达成共识。

　　福威：“我穿你的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买？”
　　庄又曼：“我的睡衣，你完全不合身。”
　　福威：“那就不穿。”
　　庄又曼：“……”

　　两人来回拉锯，没有结果。庄又曼只好自己走进店里挑——她的一件睡衣被福威撑坏了，也必须添置。

　　庄又曼购物快速而直接，睡衣重新拿了两件旧睡衣的同款，就到柜台结账。等刷卡的时候，她余光突然瞥见架子上挂着一件白色毛绒边的围裙。

　　“这个是……？”庄又曼指着围裙问。

　　收银员：“那个是新款的居家服，带有点情趣性质的。要来一件吗？还有大红色、粉红色和水蓝色哦！”

　　“要大红色。”庄又曼立刻决定。

　　“好的~”

　　购物完毕，庄又曼驱车载着福威回到家里。

　　庄又曼把N&P的新裤子拎出来，塞给福威，“现在换上。”

　　“噢。”福威把原本的裤子脱了，把庄又曼递给他的新裤子换上。这条裤子十分修身，令福威腿部优美的肌肉线条完全暴露，而臀的形状也格外显眼。

　　“换好了。”福威的手还捞着自己的衣服。

　　庄又曼坐在沙发上，抓着福威的手，将他拉过来，两个手掌掐着他的腰缓慢向臀滑动。

　　臀的上缘，裤子设计了一排扣子，将上臀线勾勒出来，显得臀加倍挺翘。也不知道设计师在画出这个设计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人会像庄又曼这样使用。

　　庄又曼的手掌沿着这条线，须须滑动，将扣子一颗接一颗的解开，最后露出福威的尾椎。

　　尾椎被指尖抚摸，福威忍不住浑身颤栗。

　　“尾巴。”庄又曼咬着福威的耳垂，轻声说。

　　砰——

　　硕大的毛绒尾巴，从裤子的开口处拥挤出来。

　　啊，这条裤子果然很适合福威。庄又曼激动地想。她兴奋地把福威推倒，让他趴在沙发上，火红色的、毛绒绒的大尾巴因为些许不安而摇曳。庄又曼完全绷不住总裁的矜持了，一个飞跃，扑进那团毛毛里。

　　下次就试试臀缝开拉链的裤子吧。庄又曼把手伸进福威衣领，捏捏福威大胸肌的时候想。

　　* * * * * *

　　次日，戚明宇醒得早，家里的床不习惯是一方面，还有高中作息的后遗症。总之，他起床的时候，才七点多。

　　走到客厅，戚明宇发现福嘉还在睡，而且睡姿相当一言难尽——半边身体垂在沙发外，衣服完全卷到了肩膀，裤腰也掉了一半。

　　他睡觉的时候在干什么啊……戚明宇感到费解。

　　阿嚏！

　　福嘉在睡梦中打了个喷嚏。

　　虽然现在是暑假，光着肚子也会冷吧。戚明宇想到是因为自己回来，害得福嘉睡沙发。昨天福嘉不过问成绩留下的好感，和对福嘉被戚建民骗的同情，驱使戚明宇走到沙发旁边，好心地帮他把衣服拉下来。

　　这么近距离地位置，戚明宇注意到福嘉胸前两点居然是浅淡的粉色，在晨光中甚至有点透亮。

　　“这是人能长出来的吗……是我看错了吧？”戚明宇内心不由产生困惑。他本已经走到厨房，忍不住又折回来，扯开福嘉的衣服，想要再次确认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福嘉睁开了双眼，红色的眼瞳与戚明宇对视。

　　“你在干什么？”

　　“……”戚明宇两根手指捏着福嘉的衣服边，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