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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地下道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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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城市下面布满错综复杂的地下水道，如同一个庞大的迷宫。当初昆兰知道血祖以纽约为基地时便对三位始祖说过，纽约不像个城市，更像一座工厂。昆兰对纽约没有好感，觉得这里处处充斥着糜烂腐败的气息。
费特就不一样了，他自小在这个城市长大，对纽约有着很深的情意结，也自诩对这个城市比任何人都更了解。
“所以，和我一组是最好的选择。”费特费尽唇舌，想说服达奇和他组队。
达奇面有难色的看向艾佛。
“你们决定了吗？可不可以快一点！”亚伯拉罕教授十分不耐烦，都什么时候了费特这家伙还在想着谈情说爱。
“教授，你真的不要让我保管那本书？”昆兰打岔。身为食物链最顶端，古籍光之熄跟着他是最安全的。
“不用了，昆兰先生。”老教授一口回拒。说到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对昆兰多少还是有些戒心的。
“你和艾佛跟教授一组吧。”昆兰对格斯低声交代了两句，把护书的重任交给格斯他会比较放心。
大家分开之前，昆兰给了他们另外一个地址。
“确认安全后，暂时不要马上回到这里。”昆兰习惯遇事多留个心眼。“到我给你们的地址会合。”
众人点点头，临行前，终于如愿和达奇一组的费特对艾佛意有所指说：
“看吧，最后我们会带着的，往往是最珍惜的东西。”
达奇听见了，过来重重的捏了一下费特的手臂，这个蠢蛋从来不会错过对情敌示威的机会。
“很痛耶！为什么捏我！”费特苦着脸，但碍于外头的情势不敢大叫。
“没事亲爱的，不过，你总算说对了一件事。”达奇看了看柔柔，别有深意的对昆兰笑了笑。
佯装没听明白达奇的调笑，昆兰沉声对柔柔说：“走吧。”
柔柔自小怕黑，在暗无天日的地下道迷路更是经常重复困扰她的噩梦之一。虽然有手电筒，可是昆兰的动作实在太快，而且昆兰走路毫无声息，柔柔一路上跟得十分吃力；有好几次她都以为跟丢了，却在每个岔路口发现昆兰静静等在那里，强大但不张扬的存在感让柔柔紧绷的神经渐渐安定下来。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毫无方向感的柔柔根本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现在身在纽约城地下的哪一处，昆兰此时突然停了下来。
扶住差点一头撞上他的柔柔，昆兰对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可以休息了。
是已经摆脱那些探童了吗？柔柔松了口气。探童本来是盲孩，被血祖改造成专门用来追踪的工具，他们行动比一般返魂尸迅速，移动方式就像蜘蛛一样，柔柔一看到他们就毛骨悚然，因为除了怕黑，她也怕蜘蛛。
柔柔将手电的光源往下，和昆兰一同坐下。在阴湿的空间里，不安的感觉瞬间又被放大了。柔柔时不时将目光投射到昆兰所在的地方，确认他还在那里以安抚无以名状的焦虑。
柔柔知道她必须保持安静，最好一动不动，但她实在是太冷了！刚才一直在移动还不觉得，这会儿一停下便感觉寒意袭人，地下道的温度比上面更低，她搓着双手，上下牙关开始打颤，声音在昏暗中听来格外明显。
紧紧咬住下唇制止自己再发出声音，柔柔忍不住往昆兰坐着的方向移动。
好冷！柔柔闭上眼睛，努力想象面前有一团篝火，试图用心理暗示来转移冷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她挪到了昆兰旁边，柔柔继续闭着眼睛，心里不禁胡思乱想：明明是这么清冷的人，偏偏有这么高的体温，简直像个暖炉。
昆兰的视力和听力都超出常人，他一边留意四周的动静，一边注视在他身边各种乱动的柔柔。他可以好几个小时维持同一个姿势不动，不过他显然无法要求这丫头也和他一样。
他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小丫头没穿外套。
昆兰考虑要脱下手套给柔柔，只是他认为效果不大。这丫头身体挺单薄的，今晚还受了伤。。。。。。他身上的风衣可以保暖，但那意味着他得解下背带和武器，实在有点麻烦。
唉，他早知道这丫头是个麻烦鬼不是吗？
冷眼看着由于寒冷，已经将其他念头抛诸脑后，专心勾着他手臂取暖的柔柔，昆兰的理智和情感展开了拉锯战。
若说他不知晓柔柔对他怀着什么心思绝对是骗人的。活了将近两千年，世间有什么他没见过？正因为如此，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回应这份感情。
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而柔柔的年纪尚小，他所能做的，是还她一个太平世界，好让她建构一个更理想的未来。
只要不回应她，就不会有问题了吧？只要不心怀其他念想，他就能做该做的事了吧？
稍微一犹豫，昆兰伸手将身边的女孩揽过来，同时将手套脱下，放到柔柔手里。
柔柔一时间无法反应。她是在做梦中梦吗？老天听到她的祈祷了吗？
终于。。。。。。又把她抱到怀里了。昆兰闻着女孩的气息，心想：她甚至不是血族偏爱的B型血，为什么那么香？昆兰能够闻出人的血型，柔柔是A型，她失血性休克那一天，他便让O型血的费特捐了两大包的血给柔柔。那时费特还穷紧张，一直追问他为什么能知道大家的血型。
昆兰修长的手指缓缓移到柔柔的颈项上，他留下的印记已经变淡了，可是她的血的味道却深深烙印在他的记忆里。
卷缩在昆兰怀里，柔柔感觉寒冷一点一点褪去，诡异的热度慢慢爬上了脸颊。由于小时候的事，柔柔一直排斥和人太亲近，唯独对昆兰例外。之前她还担心昆兰会讨厌她，现在看来，昆兰顶多是对她不感兴趣而已。
鼓起勇气，柔柔抬手搂住了昆兰的脖子。柔柔没有和男生交往的经验，这已是她能做出最大胆的举动。
接下来该怎么办？
柔柔望着昆兰，见他神色不变，眼里却有一丝捉狭意味，索性把心一横，凑上去吻住了他。
这丫头！
别回应。。。。。。别回应。。。。。。昆兰几乎用尽全身力气保持不动，然后小心控制着力道拉开柔柔环抱着他的手。
柔柔受伤的表情一闪而逝，随即垂下眼帘。没关系，至少尝试了，反正她也不该太期待。
正想着抽身离昆兰远一点，却发现昆兰将她牢牢拴在双臂中，根本动弹不得。
这算什么？既不要亲近她，也不要放开她，他到底要什么？
感觉昆兰腾出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接着一个轻如蝶翼的吻落在她的头顶。
所有的忐忑难堪窘迫立即化作春泥。
太狡猾了！她怀疑昆兰知道她无法对他生气这个弱点，每当她想退缩，他就求和，而柔柔其实也并不在意有没有回报；更可恶的是，他的怀抱如此温暖，真想就这样躺到地老天荒，即便这意味着另一个世界的她需永远沉睡。
可惜这个地老天荒实在太短暂，昆兰一确认情况安全，便放开了柔柔。他们是继费特和达奇之后到达那间豪华顶楼的第二组人。
昆兰远远就闻到人类排泄物的味道，只见达奇和费特灰头土脸站在门口，费特正七情上面对达奇解释：
“妳能不能讲点道理？污水管爆裂又不是我造成的也不是我能够控制的！”
达奇阴翳的瞅了柔柔，见她在地下道转了一圈依然漂亮干净，愤然转头对费特说：
“果然队友很重要，以后别想我和你同一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