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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景城的晚上的雨下的很大,雨滴一滴滴似珠子似的全都打在了车窗上,噼里啪啦的雨滴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成为了唯一的主旋律。

      星月酒店很快出现在了视野中,夏令新看着熟悉的酒店,下意识的开口:“把我放这就行。”

      钟渠侧着脸开车,十年没见,他的五官更加成熟了,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经过岁月的洗礼,变得更有男人味了,夏令新想,他可能已经结婚了。

      其实好多人的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有他像是被放逐在异世界的游客,归来的时候,不断的感叹。

      钟渠没说话,夏令新觉得车里的空气很闷,气压低沉,不知跟他赌气还是什么的,路上车辆稀少,路过星月酒店的时候,钟渠一脚油门,直接越了过去。

      夏令新张了张口,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出了口,“钟渠,你开过了。”

      夏令新看着越来越远的酒店,心里忐忑不安。

      钟渠开车微微的侧了侧脸,“回家取衣服。”

      夏令新这才想起来自己确实有件衣服在他那里,想着拿回来也好。

      然后他老实的坐在了车里,可是周围的景象越来越陌生,加上一种雨雾的朦胧感,周围的建筑像两边倒去。

      夏令新有些紧张,走出这么远,他绝对找不回去了,他转头看了看认真开车的钟渠,心里想着自己以前也从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这才心安。

      这人总不能大半夜把他怎么着了。

      毕竟他穷的连衣服都穿不起了,连劫匪见了都不可能要的那种。

      “想什么呢?”一个红绿灯处,钟渠看着夏令新发呆,他由于以往的经历所以对是否安全的敏锐感直线上升。

      夏令新摇了摇头,并未回答。

      大约十分钟后,车开进了一个小区,由于车床上都是水雾,夏令新也没看见周围的情况,知道钟渠把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他都不确定外面还下不下雨。

      “先坐,我去洗个澡。”钟渠把湿透了的雨伞挂在阳台上,外面的雨好像还在下着,不停的拍打在窗户上。

      夏令新点了点头,又意识到他说这话有问题,他不好意思开口说自己要回去,就坐在了不远的沙发上。

      钟渠家很大,就他现在坐的这个沙发来说,柔软舒服的不成样子,夏令新一边环视四周,一边惊讶这科技在进步,只有他土狗的一样思维还停留在七八年前。

      虽然说变化有些大,不过他还是能接受的,比如说这个不停在他脚边撞来撞去的圆形某设备,正发出工作似的低鸣。

      夏令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然后抬脚,果然,两个人达成一致,夏令新抬脚的瞬间,它就钻了过去,漫无目的的开始瞎转。

      钟渠出来的时候正看见这幕,他对着底下的圆形某物说了一句话,那东西便走了,夏令新这才收回视线,钟渠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去洗澡吗?”

      夏令新被他这句话砸的有些不知所以,有些迷茫的看着他,这剧情跟他想的不一样,不应该是来拿衣服的,然后清账……

      “不用了,我来拿衣服,拿完就走。”

      钟渠盯着他,半晌才轻松的开口,“衣服洗了,还没干。”

      夏令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合着他刚刚是骗自己的。

      他腾的一下子站起来,带着点恼意,不回头的就要往门边走,后边传来钟渠的声音,“你找得到路吗?”

      夏令新突然停住了步子,他回头看着钟渠,双手握紧了又松开,整个人都泄了气。

      后面的钟渠一脸得逞的看着他,夏令新方向感弱这件事,稍微了解他的朋友都知道,钟渠摆明了是故意为之。

      二十分钟后,夏令新洗完了澡,他身上穿着钟渠拿给他的睡衣,白色丝绸似的布料,穿在身上滑滑的,只不过这睡衣码数有些大,这几年夏令新瘦了不少。

      夏令新走了几步,突然发现客厅里的电视亮着,果然,钟渠坐在沙发下的地摊上,手里翻着一些他看不懂文件。

      而他身上恰好穿着跟自己一样的衣服,只不过,钟渠的衣服是黑色的,夏令新怎么看怎么别扭,夏令新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脑子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老师,坐啊,坐这里。”

      这么多年没见,钟渠还是保持着难得的热情,说着钟渠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夏令新看他坐在地上,自己也不好意思坐在沙发上,索性听他的盘腿坐了下来。

      他闷着不说话,还在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回去。

      夏令新坐下的时候,有股味道在两个人中间弥漫开来,明明就是沐浴露的味道,可是到了钟渠鼻子里,却那么的让人难以抗拒,这味道甜到腻人,就像钟渠现在的心情,他刚刚开始看文件的眼神也时不时的飘到旁边人的身上。

      夏令新浑然不觉有一双贪婪的眸子正在盯着他看,他理了理有些长的袖口,把他们挽到上面去,露出有些瘦的腕骨来。

      甜腻的香味持久不散,像是一张网罩在了两人的上空,钟渠把文件放下,现在,除了夏令新,他什么也看不进去。

      “老师,你用我沐浴露了?”

      夏令新点了点头,“我随便用了一个。”

      夏令新摸不清他的意思,他用的是最角落里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钟渠看着他,脑袋一歪似乎是想嗅他身上的味道,夏令新手撑在地上下意识的后退。

      待钟渠闻够了以后,“原来这味道这么好闻。”

      “什么味道?”夏令新下意识的问,实在是闻不出来,只能隐约的闻到一点水果的清香。

      钟渠看着他,然后忽然凑近,瞬间他的鼻息全都喷洒在了夏令新露出的脖颈上。
      “怎么了?”
      钟渠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动作,低低的开了口,“一种水果的味道,特别甜,腻的慌。”

      腻的慌你干嘛摆出这么一副表情,夏令新双手放在他的头上,把他的头摆正,“你继续看。”

      钟渠把手上的东西重新翻开。

      夏令新问:“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钟渠一边回复他,一边看手上的文件,“回哪?”

      “宿舍,一会回不去了。”夏令新提醒他。

      他缓缓的转过头,似乎并不准备送他这一趟,“那就别回了,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钟渠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坦然。

      “………”

      夏令新盯着他,有些不好意思,“不好吧,你没有女朋友吗,要是她回来怎么办?”

      “没有,至今仍是单身未婚。”

      夏令新点了点头,犯了旧毛病,“你都二十八了,怎么……”

      钟渠突然转过头看着他,夏令新识趣的闭嘴。

      戳大龄男青年的痛处的确有些不地道。

      总之后来两个小时之内,夏令新曾经无数次有意无意的提起自己要回去的事,都被钟渠以还下着雨,天太黑了,不方便给婉拒了。

      夏令新没办法只好坐在地上陪他熬夜,希望这位大爷能发发善心今天晚上把他送回去,直到时针指到十一点多的时候,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才开始停止,夏令新分不清是雨停了,还是自己的听觉神经被困意侵占了,他的眼皮越来沉,最后由撑着脸的动作变成爬在钟渠背后的沙发上。

      钟渠听见旁边的人没了动静,这才转头,不加掩饰的目光这才落在已经熟睡的人身上,这个人变瘦了,头发也变短了,话没以前多了……
      他摘下眼镜,夏令新均匀的呼吸就在耳侧,钟渠不受控制的越靠越近,直到鼻尖抵住了脸庞。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弯月勾勒出夜的轮廓,曾经无数次想要实现的的疯狂想法在脑海里占据了全部。

      “找到你了。”有些低沉的声音仿佛用了全部的力气,慢慢的爱意从胸腔里喷薄而出,熟睡的人呼吸依旧平稳,只是不知有人的眼睛已经满是爱意。

      夏令新模糊间觉得嘴唇发痒,他睡意正浓又不愿意睁眼,嘟囔了两句以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又继续陷入了睡眠。

      钟渠停下动作看着皱着眉的夏令新,唇上的温热感还在,夏令新睡的十分不老实,一翻身,整个人砸到了钟渠的怀里。

      …………

      凌晨五点。

      “——嘶,脖子好疼,又睡落枕了……”
      夏令新这两年的生物钟及其稳定,每到凌晨五点就自动睁眼,他今天睁眼的时候发现窗帘不对,头顶的天花板离自己很远,甚至,旁边还有个人。
      “谁在那里!”
      夏令新猛地坐起身来,由于紧张,伸手把大部分的被子都扯到了自己这边。

      这一嗓子不仅把钟渠吼了起来,旁边的闹钟也差点被夏令新抓被子的手肘怼到地下去。

      “老师,这才几点?”

      夏令新听了这一声老师以后才慢慢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越想越烦躁,他抓了抓脑袋。

      “钟渠!你……可以不用这么叫我。”
      夏令新脑袋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懵,也许是自己早晨起来思维有些迟缓,但是跟人睡在一张床上这种事他已经十年没有干过了。

      钟渠本来睡眼朦胧的做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看向外边的天色,依然暗着。
      他的嗓音有些哑:“一个称呼而已。”
      夏令新盯了他一会,然后抿起嘴唇,脸上不悦的下了床。
      双脚踩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夏令新这才发现旁边没有拖鞋,他顾不上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几步就走出了卧室。
      后面的钟渠也醒了过来,他把被子掀开,走了出去。
      夏令新在客厅找到钟渠昨天晚上给他的脱鞋,可目光扫了半天也没看见他的衣服。
      钟渠站在身后,夏令新回头问他,“我昨天的衣服哪去了?”

      钟渠早起的嗓音有些沙哑,“你昨天淋雨了,洗了。”

      夏令新抬头望向阳台,只见自己唯一两件能穿出去的衣服正在随风飘摇。

      大晚上不睡觉洗衣服,夏令新幽幽的目光转向他。

      “那我下午穿什么?”

      还好今天他是下午班,还能等衣服干。

      钟渠摊了摊手,“可以等他干,也可以穿我的,你二选一。”

      钟渠做了早餐,夏令新坐在对面时不时的分出一点眼神看向自己的衣服。

      钟渠吃了两口以后抬起头说:“老师,搬来跟我一起住。”

      夏令新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来。

      对面的人目光赤城,天地可鉴,任谁也看不出如此真诚的目光中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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