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GS]迟到》透明小鱼渣

9、9

　　闻言，戈德里克松手让魔杖跌落在地上。
　　‘萨拉查’神色一松，但是转眼间，愉快的笑容僵在他的脸上。他缓缓低头，看见戈德里克的手变成了黑色匕首的模样，正深深地插进他的心脏中。疼痛席卷，身体不自觉地下滑，他吃力地吐字：“你……怎么……”
　　“萨拉查会理解我的。”戈德里克垂眼瞧着‘萨拉查’道，“而且这也是他希望的。”
　　‘萨拉查’怒视戈德里克，面部扭曲地咆哮：“愚蠢！”
　　从‘萨拉查’被刺中心脏的那一刻开始，霍格沃兹自塔顶化为粉末，从上至下开始湮灭。‘萨拉查’流出来的血没有落下，而是悬浮在半空变为飞尘散开。
　　所有人感觉脚下一空，身体顺势向后倒去，强烈的失重感卷上他们的感官。巫师们猛地睁眼，他们回到了霍格沃兹的校长办公室，他们看见戈德里克没防备地往后退了几步，扶着桌子站稳。
　　戈德里克扭身敲碎分院帽旁边的玻璃匣子，抽出里面的那把银光闪闪、镶着大红宝石的宝剑。他把剑挂在自己的腰间，然后拎起分院帽，抖了抖。
　　分院帽尖叫。
　　“闭嘴。”戈德里克头疼地说，“分院帽，拿一根银项链出来。”
　　“好……好的。”分院帽期期艾艾地说，“项链给你。”它浑身一颤，帽子下面掉出一根银项链，落在戈德里克的手上。分院帽哭哭啼啼地抽泣道：“梅林啊，你什么时候能够不把我当成你的移动仓库。”戈德里克将分院帽扔回原位。分院帽委屈地垂下帽尖，呜咽道：“呜，好疼。你好凶。”
　　巫师们目瞪口呆，他们此时竟觉得戈德里克的身份无比的有说服力。眼前的场景在恳切地告诉他们，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一场梦。
　　戈德里克吩咐：“告诉赫尔加和罗伊娜，我找到萨拉查了。”巫师们正奇怪戈德里克对谁说话的时候，他们的头顶传来一阵骚动。他们抬头，看见原本缠绕在灯座上的石蛇游走出来两条，石蛇朝戈德里克点点头，接着低头一探，将自己埋入天花板中，消失不见。
　　当戈德里克往外走的时候，邓布利多叫住了他：“戈德里克！”戈德里克转头，邓布利多诚恳地说，“如果我们哪里能够帮助你的话，我们也希望能提供一份力量。”
　　戈德里克淡淡地说：“这是我们时代遗留的问题，我们可以自己解决。对于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连累到你们，但是每个时代有自己的问题。而且你们还有问题没解决，不是吗？”
　　哈利咬咬牙，他上前一步大喊：“可是我们已经被牵涉到其中了，不是吗？”他看见邓布利多递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起码我们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们会经历这些事情，我们不想再莫名其妙地被拖入一个危险的幻境了！”
　　“没有下次了，创始人们会解决的。”戈德里克的态度似乎有点松动。
　　麦格接着道：“我们的问题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解决它也需要时间。但是很明显，你们的问题更紧急，也许我们能帮助你们准备得更充分。”
　　戈德里克还是犹豫：“可是……”
　　“时间是统一的，历史是连续的。”邓布利多说，“不管千年前还是千年后，我们的目的都是保护好霍格沃兹。身为霍格沃兹教导与庇护下的一员，我们也希望能保护好她。”
　　斯内普没有说话，但难得点了点头。
　　戈德里克动摇了，他说：“好吧。那我们换一条路走。”他用魔杖敲了敲壁炉上的某块砖，低声道，“白日做梦。”壁炉朝旁边挪动，露出背后的过道。
　　邓布利多挑挑眉，他做了这么多年的霍格沃兹校长，竟然不知道校长办公室还有这么一条密道。
　　众人跟着戈德里克拾阶而上，拾阶而下，走进一个明亮而温暖的大厅。大厅的正中央是一个圆桌，均匀地围绕着四张椅子。戈德里克挥了挥魔杖，凭空冒出七个椅子。他瞧了瞧：“啊，桌子有点小了。”于是他又一挥魔杖，圆桌瞬间变大一倍，整个大厅也跟着扩张，给人舒适的空间感。椅子们在空中自己行动，乖巧地绕桌而落。
　　戈德里克行了个礼：“各位请坐。”
　　众人随着戈德里克落座。
　　坐下后第一件事，戈德里克小心翼翼地将手指上的木戒指取下来，串进银链子，然后挂上自己的脖子，放进衣襟里，最后他用手拍拍胸口才放心下来。
　　戈德里克对巫师们说：“罗伊娜和赫尔加都在霍格沃兹，她们很快就会到。”
　　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没有人记得自己认识这个男人，包括邓布利多。他推开了门，匆匆进来，一边走一边变成女人的模样。衣服撑不起来了，松松垮垮地挂在她的身上。巫师们发现，这个人他们也见过，在亚得里亚海贸易中心。他们又觉得理所当然，和罗伊娜·拉文克劳呆在一起的，不是赫尔加·赫奇帕奇，那又会是谁呢？
　　赫尔加不知道幻境里面的事，她看见这么多人有一瞬间的怔愣，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看着戈德里克问：“萨拉查呢？——咦，你情绪不太对，你喝了魔药了？萨拉查给你做的？”
　　戈德里克点点头：“是的。”
　　这时门又被推开了。巫师们又惊讶地发现，进来的人是伊尔玛·平斯——霍格沃兹的图书管理员。平斯夫人把头发散开，她的脸瞬间看起来柔和而年轻，变成了巫师们更熟悉的模样。罗伊娜坐在赫尔加身边，直截了当地问：“萨拉查在哪里？”
　　戈德里克道：“很大可能就在霍格沃兹。”
　　“果然，我们最后的怀疑是对的。当所有可能都找过后，如果萨拉查还活着，他会藏在霍格沃兹。”赫尔加端详了一下戈德里克的神色，不由咂舌，“不过，萨拉查下手有点狠啊。”
　　罗伊娜说：“也许这是好事。”
　　戈德里克把幻境中的事情讲了一遍，他总结道：“萨拉查应该是在霍格沃兹的某个角落，否则不可能建立一个幻境，并直接把我拉进去——我是带着身体一起进去的。但是这个角落比较偏僻，并距离校长办公室比较远，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带着身体。而且很显然，那条龙的准头不太好，牵连了七个无辜的巫师进去。”
　　“而且萨拉查给你做的魔药起效了，魔药的原材料应该是真的。它们很有可能直接来自于霍格沃兹。”罗伊娜道。
　　赫尔加沉吟一会儿，对着斯内普道：“斯内普教授，请问你们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候，萨拉查跟你们说了些什么？”
　　斯内普挑出重点说：“斯莱特林阁下教导我们如何制作给默然者的魔药，他说格兰芬多阁下是唯一一个驯服了默默然的默然者。他告诉我们，龙创造了幻境，而他拥有一半多的控制权。龙一直在试图吞噬格兰芬多阁下。”
　　两位女士若有所思：“所以龙是会掠夺戈德里克的魔力来增强自己吗？”
　　斯内普颔首：“看来是这样的。”
　　罗恩不可思议地低呼：“戈德里克是默然者！”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嘟囔道：“大惊小怪。”
　　罗恩怒视德拉科：“你竟然不告诉我们！我们才是格兰芬多！”
　　德拉科轻蔑道：“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格兰芬多阁下就没试图隐瞒过。”
　　这边，哈利和赫敏扯回罗恩，小声问：“默然者是什么？”
　　大人们没有理会小孩子们的打打闹闹。赫尔加说：“唔，一半多的控制权，一开始肯定不是这样的。”
　　罗伊娜肯定道：“是的。而且后来戈德里克的意识明显受到了干扰。”
　　赫尔加扭头问：“戈德里克，你的大脑封闭术？”
　　戈德里克淡定地回答：“从进入幻境的开始就失效了，但是我没有发觉。”
　　“令人惊讶。”罗伊娜说，“你不是大脑封闭术大师吗，戈德里克？”
　　戈德里克耸耸肩。
　　“好吧。”罗伊娜继续说，“我们可以尝试着还原整个过程：你们在进入幻境的瞬间，龙因为专心攻破你的大脑封闭术，给了萨拉查机会去获得幻境的控制权。因此，你们一开始的待遇才那么好——几乎没有遇到任何危险，甚至给了你们提示与引导。但是，当你们进入镜子世界的时候，龙反应过来了，他切断了你们出去的路，你们不得不跌入另一层幻境。而这一层幻境明显掺和了你的记忆，你的意识也受到明显的干扰——龙开始运用他那一半的控制权，它读取了你的大脑，并试图通过刺激你来强大自己。”
　　赫尔加点评道：“移动的补血药，还是巨大分量的。”
　　“然后它成功了。”罗伊娜冷笑道，“萨拉查不得不在幻境中幻化出一个自己来安抚你。这可能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导致最后龙抢走了控制权，用那个身体来引诱你。”
　　戈德里克叹了一口气。
　　罗伊娜接着说：“不过目前看来，我们不必太为萨拉查担心，即使在最坏的情况下，他都是和龙分庭抗礼的。他不会让自己吃亏。”
　　“等等。”赫尔加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