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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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查·斯莱特林死了。”
这句话如箭雨刺穿了戈德里克的身体，在他的灵魂上透出无数的血洞来，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他忍不住将膝盖重重地砸在地板上，痛苦地埋下身体，捂住自己的脸。
他压抑着喘息：“……对不起，我迟到了。”
巫师们不知所措，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们的创始人，也不知道他过去经历了什么。
忽然，城堡大门消失了，僵在原地的波特和马尔福也消失了，世界完整地沉入黑暗。在他们的身后，一道柔和的微光亮起，越来越盛。巫师们往后看去，看到一个人踱步而来，完好而崭新的霍格沃兹随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地重现。他们见过这个人，在镜子世界中，那时这人还闭着眼躺在空中。他正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萨拉查对千年后的巫师们点头致意，然后停在了戈德里克的身后。
戈德里克背对着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戈德里克，”萨拉查垂下眼说，他听见戈德里克喘息骤停，“也许是一粒一粒把你捡回来的时候，有些地方我没仔细找，导致你缺失了用于思考的一部分脑子。”他命令，“回头，看着我。”
戈德里克听话地转过头来。
萨拉查接着命令：“低头，看看你的手。”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戈德里克举起的手。戈德里克的右手已经消失，手腕处有一道波浪的金色光芒，有金色粒子在不停地逸出。那道线像是被什么东西蚕食一般，正一点一点地向戈德里克的手肘处移动。
戈德里克重新获得呼吸的能力，他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甩甩右手，金光乍亮，戈德里克的手重新恢复完整。他的脸苍白了许多。他哑声呼唤了一声：“……萨拉查。”
萨拉查应了一声。
似乎是忘了如何起身，戈德里克急急地膝行过去，接着用力地抱住萨拉查的腰，他长长地叹气：“萨拉查，我好久没见到你了。”
萨拉查摸了摸戈德里克的金色头发：“现在见到了。”他微微笑起来，“我相信我们以后每天都会相见。”
戈德里克埋头在萨拉查的小腹之上，闷声道：“对不起，萨拉查，我来迟了。”
“没有，这不是你的错。”萨拉查说，“你一直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戈德里克的声音很疲惫：“萨拉查，我找你找了好久。”
“戈德里克，我也等你等了好久。”萨拉查不客气地问，“你是和巨怪们待久了吗，过来的速度怎么这么慢？”
“萨拉查，我好想你……”
萨拉查不耐烦地推开戈德里克的脑袋：“够了。现在，管好你自己的大脑，不要被那只蜥蜴瞅准缝隙钻进去。”他又对旁边站着的巫师吩咐道，“格兰芬多的几位，麻烦你们照顾戈德里克，多陪陪他一下。斯内普，德拉科，跟我过来一下。”他转身走入地下室，两个斯莱特林随后跟上。
他们进入萨拉查的私人魔药室。他整理好材料，嘱咐道：“你们看仔细了。这是专门给默然者使用的魔药——”斯内普眼疾手快地掏出留影水晶球扔给德拉科，德拉科手忙脚乱地接住，“但是与一般默然者不同的是，戈德里克是光明力量默默然的宿主，所以有几味材料与众不同——具体情况我会在制作过程中和你们说明。”
斯内普问：“默然者？霍格沃兹的第一任校长是默然者？”他们想起之前那只能变成巨狮的橘猫、从少年到成年的体型、金光组成的银色长剑和戈德里克重新恢复的右手。
萨拉查颔首：“是的。他是唯一一个驯服了默默然的默然者。”他像一个老师那样点名提问，“斯内普，默然者通常是怎么使用魔法的？”
斯内普也像一个成绩优秀的学生那样，毫不犹豫地回答出正确答案：“默默然的寄生性魔法力量来源于宿主强烈的痛苦情绪。当默然者在情绪和精神达到突破点时，他们就会失去控制而释放出默默然。在极端情况下，默然者也可以完全转化成默默然。*”
“非常好，完美的回答。”萨拉查夸奖道，“我们需要知道，默默然的力量是与宿主的痛苦情绪挂钩的，这也就是为什么那只蜥蜴一直在不停地试图刺激戈德里克的情绪。戈德里克的光明力量正好和那只蜥蜴相契合，所以，只要戈德里克毫无防备地任由默默然的力量增长，那只蜥蜴就可以吞吃他的力量补充自己。”
“那我们呢？”德拉科小心翼翼地问。
萨拉查说：“很抱歉，你们是无辜的。但我们无意牵连你们，是那只蜥蜴没使用好自己的力量。”
斯内普并不在意，他问：“那这个魔药的作用是什么？压抑默然者的情绪？”
“正确的思路。”萨拉查说，“用缓和这个词语会更准确一些。这个魔药可以让默然者暂时和情绪隔离，如雾里看花，并且暂时压抑住默默然的活动。但是这个魔药不能常用，只能应急，剂量也不能过大，否则默然者会失去拥有情绪的能力，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斯内普若有所思：“福灵剂不可以吗？福灵剂能降低服用者的情绪调节能力，让服用者进入到一种不被情绪所控制的状态里。*”
萨拉查否定：“但你要记得，除了戈德里克的，所有默默然都是不可控的，而它们释放出来的前提是默然者情绪和精神达到突破点，不受控制。”
二人点头。
萨拉查在制作魔药的过程中，十分耐心地将步骤拆解，告诉他们对待普通默然者的魔药有什么不同。
将魔药从坩埚倒入银底玻璃瓶的时候，德拉科犹豫而恭敬地问：“斯莱特林阁下，这难道不是一个幻境吗？格兰芬多阁下难道不是真人吗？幻境里制作的魔药会对真人有用吗？”
萨拉查讲课的时候一直处于一种非常淡漠的状态，显得十分不近人情，而此时，他露出一个稍显温和的笑容：“虽然这个幻境是那只蜥蜴创造的，但是我抢夺了一半多的控制权，有一些东西是被允许带出这个幻境的。”
德拉科虽然没有听懂，但他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拿着装满魔药的玻璃瓶，萨拉查带着人走回礼堂。
格兰芬多们寻了桌椅坐下，他们谈笑着。戈德里克脸上挂着灿烂而愉快的笑容，看上去情绪平稳了很多。见到门口人影攒动，戈德里克立刻把目光热切地投了过去。
萨拉查把魔药放在戈德里克的面前。戈德里克的脸色立刻发苦，他祈求地看向萨拉查：“这个魔药好苦。”
“喝。”萨拉查又将魔药往戈德里克推了推。
戈德里克苦着脸把魔药一饮而尽。很快，他的神情平和下来，眼神也冷静了许多。
萨拉查对着戈德里克说：“长话短说，关于这个幻境，我希望……”他的声音突然顿住，吐出来的最后一个单词被拉长了尾音。
戈德里克问：“萨拉查，你怎么了？”
“没什么。”萨拉查接着说，“关于这个幻境，我希望你们能耐心地多待一会儿。我已经获得了幻境大部分的控制权，能够保证你们的安全。”
“戈德里克！”教授们突然惊呼。
他们看到戈德里克迅速地举起魔杖，将魔杖的尖端稳稳地抵住萨拉查的心脏。
这次他对准了位置。
“我就知道他们不和。”罗恩小声说。
赫敏也小声说：“你少说点。”
萨拉查疑惑地问：“戈德里克，怎么了？”
“你不是萨拉查。”戈德里克沉稳地说，“你是谁？让我来猜猜，是那条龙？在禁林里冒出来的龙？”
萨拉查轻笑一声，眼神骤变，他快速道：“那条龙擅长欺诈——”话截一半，他脸色又一变，“这条虫子真烦人，不是吗？”
戈德里克反驳：“萨拉查不是虫子。”
‘萨拉查’懒洋洋地说：“好吧，你说不是就不是吧。”他好奇地问，“我觉得我模仿得滴水不漏，你是怎么发现的？”
戈德里克道：“心跳声不对。”
“那确实，我忽略了这里。”‘萨拉查’诚心诚意地道歉，“我下次会吸取教训的。”
戈德里克神色冷酷：“萨拉查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哎呀，这么关心他呀？”‘萨拉查’吃吃地笑，“怎么？你不是来不及向他告白，你们还没成为情侣吗？要是世界上所有的挚友都像你这样，我愿意交上千百个挚友。可惜了，这样的你只有一个。要不这样，不如你来当我的挚友？”‘萨拉查’低声道，“我是不会拒绝挚友的告白的，只要你给我吃几口，我可以变得和他一模一样，随便你对我干什么。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他顶着一张萨拉查的脸，摆出萨拉查的神态，用萨拉查的语调轻声呼唤：“戈德里克。”
戈德里克不为所动，他把魔杖往前递了递：“说。”
‘萨拉查’神色一收，状似害怕地说：“哎哎，别动。我说我说。他嘛，安全得很。他伤不了我，我也伤不了他。只是幻境是我擅长的领域，他想和我争夺控制权可不容易。而且我想多见见你嘛。”他暧昧地说，“上次见面我们还没来得及进行深入交流呢。”
“我会杀了你。”戈德里克一字一句地宣布。
获得了想要的信息，他准备开始念咒。
“别这样，我会伤心的。”‘萨拉查’说，“你不想知道我和你亲爱的萨拉查之间的联系吗？”
戈德里克停住动作。
‘萨拉查’凑近了，嘴唇几乎贴着戈德里克的耳朵，他任由魔杖戳进自己的肋骨缝里面去。‘萨拉查’笑嘻嘻地压低嗓音说：“这可不是之前那个没有作用的空壳了哟。你觉得你在这里杀了这个躯壳，受伤的是我，还是你亲爱的萨拉查？”
他的耳语近乎叹息。
“他要是受伤了，可就没有力气反抗我了哦。”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