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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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似乎早就料到巴尔坦星人的攻击模式。他想偷袭的时候，她手上刚好正囚着另一个巴尔坦星人。
偷袭没有成功，巴尔坦星人的攻击打到了自己同伴的身上，而他的同伴发出了一声惨嚎后垂下了头颅。
少女面无表情地把手里的尸体丢在地上，问那个偷袭未遂的巴尔坦星人：“你还要来吗？”
巴尔坦星人又惧又惊：“你……你……你根本就不像个奥特战士！”
少女嗤笑一声：“怎么？就允许你们用卑鄙手段，我就不行了？那我多吃亏啊。”她松开了踩着的那个巴尔坦星人——对方早就断气了——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只剩下你了，认命吧！”
“我都还没来得及用呢！！”巴尔坦星人的声音里充斥着绝望的不服。
“这时候了还想说自己是清白的？你们都是一丘之貉罢了。”少女手掌间已有了几分特殊的雷电气息。
赛罗终于制止了她：“等一下，梅塔！”
少女眯起眼睛看了一眼他，半晌才放下了手：“是你。”她恢复了那副油盐不进的表情，低头看着脚下四具巴尔坦星人的尸体，“特雷姆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赛罗看着被自己抓着的巴尔坦星人有些苦恼。后者劫后余生，居然觉得后赶来的他是自己的救星，抱着他的胳膊就不肯撒手，嘴里还念叨着“对嘛你才是我最熟悉的那种奥！”“我的天，这女的这么凶残你们光之国都不管管吗！”之类的话。
赛罗不耐烦地喝道：“闭嘴吧！我还没问你们巴尔坦星人又想打什么主意呢！”
巴尔坦星人立刻住嘴，什么话都不说了。
赛罗其实也没什么功夫理他。他脑子里现在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梅塔说话。毕竟眼前的梅塔，和他认识的梅塔相比，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最终赛罗联系了乌西姆过来收尸，他们一起等着他过来。
他憋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地说了一句：“这不是战士的战斗方式。”
少女嗤笑一声，面带戏谑地看着他：“你想了这么久才终于想出了这句废话？”
赛罗愣住了，一时有些恍惚，脑海中闪过一个相似的画面。
……
光之国毫无阴霾的天空下，一个有着阴影的角落，他单独一人与其他五位同学发生口角，六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他那时只想争一口气，出手简直毫无保留。
狠辣，又带着独属于孩子的一点点恶意。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五个同学已经倒在地上惨叫了。他靠在墙上喘着气，努力地支撑自己不要倒下。
然后他看到了站在巷口的那个纤长的影子。
美丽的红族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或许早就静静地围观了这场斗殴。
他看着她，她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这可不是战士的战斗方式啊。”
那会儿他的心中还有不甘和怒意，像一头炸毛了的幼狮，张口就怒气冲冲地道：
“你想了这么久才终于想出了这句废话？！”
……
他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心想：原来当时的梅塔是这么看自己的。
原来当时的梅塔，是这样的心情。
乌西姆边念叨着梅塔边收尸，赛罗本来也想去帮忙的，但看了看柔弱的未成年蓝族特雷姆，又看了看不知道会不会弄死仅存嫌疑宇宙人的少女梅塔，最终还是决定自己看管。
特雷姆虽看着柔弱，不善打架，但显然对收尸一事很有经验，三下五除二就把巴尔坦星人的尸体扔进了尸袋里。临了他还摸了两把对方的身子，表情一喜：“哟，他们还有钱呢。”
梅塔也在那边摸，边摸边往兜里揣，全然不顾旁边快气晕过去的巴尔坦星人：“赶紧拿上。”
乌西姆听得头痛欲裂：“你俩还有没有一点奥特一族的样子！我没给你俩零花钱吗！你们是不是又背着我偷偷摸摸搞了什么！”他痛心疾首，指着赛罗道，“你们是想让人家看笑话吗！”
梅塔诚恳地说：“我也看了他的笑话，他不会往外说的。”
乌西姆：“……”
特雷姆一脸兴奋：“什么笑话啊！我也想听！”
赛罗面色僵硬，目光中似乎还带点呆滞，毕竟他实在是没能习惯这样的梅塔，反应慢些也实属正常。
三个奥，吵吵闹闹，赛罗实在没能习惯这个画面，尤其是他还知道之后的梅塔和特雷姆是什么模样：前者冰冷沉静，是个远近闻名的工作狂，银十字军里人人都信赖她；后者幽默风趣，爱慕者众多，一直都是科技局里的黄金单身汉，就是容易沉迷研究。
但现在呢？他眼前的这两个呢？
一个比一个刺头，梅塔更是油盐不进。
赛罗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当年也这么折磨梅塔折磨多了，上天总要给他一点天道轮回般的报应才行。
“对了，还没问这位兄弟名字呢？”特雷姆心满意足地数好了钱，这才想起身旁的赛罗，“我叫特雷姆，你呢？”
“赛罗。”
“零？”特雷姆拍着他的肩膀，“好名字，那我以后就叫你阿零好了！”
赛罗：“……”
乌西姆看见特雷姆这个样子就头疼，又想着在外面不好骂他：“你看看人家这沉稳的样子！你们也没差多少岁，怎么差别这么大！”
赛罗第一次听见别人说自己沉稳，再加上今天冲击实在过大，身经百战的少年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去面对。
一旁的少女笑出了声，看向赛罗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沉稳？他才不沉稳，他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乌西姆瞪她：“胡说！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警备队队员！哪那么轻易被吓到！你们虽然没怎么见过，但好歹也知道那大概是怎样的队伍吧！”
少女耸了耸肩，一脸不置可否：“乌西姆，你这个人就是很天真。万一人家送了个刺头过来呢？”
乌西姆终于忍不住了：“这里只有你们两个刺头！！”
“咚”的一声，他左右开弓，给了她和特雷姆一人一个暴栗。
梅塔：“哎哟我靠！”
特雷姆：“乌西姆你更年期啊！”
赛罗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
赛罗躺在乌西姆给自己准备的房间的床上，只觉得分外疲惫。
少年现在就能下定论：他的这段经历绝对会是他这一生里最匪夷所思的一段。他穿越了光芒与时间，经历却如此奇幻。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特别想见那个自己熟悉的梅塔，哪怕被她揪后颈也无所谓。
毕竟他哪能想到梅塔以前是这样的呢！以前的她可比他以前还混啊！
赛罗觉得自己接受不能，又越想越不舒服，只能起身对着枕头打了一套拳。
他又倒回了床上，想起乌西姆后来偷偷对他说的话。
……
“梅塔和特雷姆是在这个星球上出生的奥特一族，所以他们从没见过真正的光之国。”乌西姆叹了一口气，“梅塔的父母和特雷姆的母亲是我的同僚，当初我们四个一同来到这里驻守，守望着人类。梅塔的父母是优秀的警备队队员，却在梅塔出生后不久死于怪兽的袭击。特雷姆也差不多，只是他的母亲爱上了人类，所以特雷姆算是混血吧……后来他的母亲也死于事故。”
说到这里乌西姆的表情很是惆怅，“他们的父母走后都是我在照顾他们了。可是没有光之国的环境，他们比起光之国会更熟悉人类世界，平日里也喜欢往人类世界跑。无论我怎么管教他们最终变成了这个样子。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是梅塔也还算有点捍卫和平的信念，延续了她父母优秀的战斗天分，而特雷姆也继承了他母亲的聪慧吧。”
“我之所以申请轮替，是因为看他俩的样子，再不回光之国就真的来不及了。他们现在哪有点奥特战士的样子，更别说他们还都未被真正的等离子火花照射过，我至今都未曾知道他们的真正样貌。而他们的父母其实也一直想带他们回光之国。”最后，乌西姆的声音带着低沉的沮丧，“退一万步讲，他们也该见见自己的故乡。”
……
他先前并不知道梅塔和特雷姆的身世，毕竟光之国一视同仁，身世从来不是什么大问题，更不是什么谋取同情的手段。更何况奥特一族的信念就注定了他们会有所牺牲，在他印象中，光之国的孤儿可以说数不胜数，也正因如此，幼年奥特战士的照顾问题向来是整个光之国的责任。他自己曾经也是被照顾者之一。
只是自幼长在光之国的他，却也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特殊的身世——他从未想过会有隶属于光之国的奥特一族未曾长在光之国。
更别说其中之一还是梅塔。
赛罗这时对这一点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只能胡思乱想，结果因为过于疲惫，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或许是因为发生了太多事，又或许是人类的身躯太过脆弱，他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他一会儿梦到了小时候的自己，羡慕地看着有父母接送回家的同学，一会儿梦到另一个时空里的赛文，又一会儿梦到低头帮自己包扎的梅塔，结果下一秒梅塔摇身一变，变成那个张扬肆意的红发少女。她把纱布药水随手一丢，拉着他就往外跑。他们骑上了摩托，摩托轰鸣一声，冲向一望无际的天空。
其实他也确实没见过梅塔的人类模样。而他如今竟然有这个经历，也不知能不能算庆幸。
他迷迷糊糊醒的时候，窗外的天已大亮。
乌西姆三人的住所在地面，C80的自转公转轨道也像极了地球，他也难得亲眼见到一次类太阳的起落。
赛罗凭借着仅存的地球记忆把自己收拾好后，这才出了门。让他意外的是，梅塔和特雷姆都在住所里，一个无所事事地看着书，一个对着终端疯□□作，似乎在运算着什么。
察觉到他的气息，红发少女懒洋洋地撩了一下眼皮，又看回了手里的书。凭借着自己良好的视力，赛罗看见了封面上的字——《吃货必备！可食用的宇宙怪兽有哪些》。
赛罗：“？？？？”他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