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光芒铭刻时间之前》一条废柴杂食的咸鱼

8、第八章

　　这里是行星C80！
　　赛罗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
　　C80，在他所在的时间里早已被毁灭了数千年的C80！
　　他果然回到了过去！
　　这更糟糕了。过去已然发生，按照时间因果来说根本无法更改，他来到过去，还是这么久远前的过去，完全可以想象时间法则会多么的严格。他作为一个变数出现在这里，即使使用光辉形态也会被时间法则打压。
　　更别说他还要找梅塔了！
　　对啊，他要找梅塔啊！他怎么就被那个少女一路带到了这里？还什么“轮替四位”？这是什么意思？
　　而且眼前这位乌西姆所说的，他已经等了五十年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完全无法分析这些话语背后的意义和信息，更没法开口直接询问。所幸乌西姆脑补能力强大，十分体贴。
　　“我看你的样子，大概也就六千岁左右吧？刚入警备队就派到这里来，不太容易啊！”他感叹道，“不过其实也没什么，C80都挺好的，没什么太大的危机，主要就是监视宇宙人就好了。佐菲队长有没有和你详细说过这里？”
　　赛罗回想了一下课本上语焉不详的有关C80信息，斟酌道：“只说过一些。”比如一千年后这颗星球就会死亡。
　　“那我就详细和你说说吧，这样也能更快的进入工作。”乌西姆带着他来到少女消失的门前，“C80位处银河系的边缘地带，分为两个世界。上面你刚刚走过的是人类的世界，而这扇门通往的‘都市’，则是属于宇宙人的世界。”
　　他刷了自己的身份卡，门应声而开。乌西姆伸手示意赛罗跟着自己一起进去。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两个世界都有人类的踪迹，不过‘都市’会更少一点。如今的人类科技已经发展到足够支持他们探索更深更远的宇宙了，就连银河系都布满了他们的踪迹。C80作为银河系边缘的一颗宜居星球，更是作为人类宇宙旅途中重要的中转站。你也知道，人类聪明又有野心，现在许多宇宙人都对人类有所改观。有的宇宙人想与他们做生意，有的宇宙人喜欢人类对于星球的布置，想要和人类一起生活，还有的宇宙人想要依附与人类等等。于是‘都市’作为实验用途而为此诞生。目前能进入都市的人类还是少数，除了通商基本没有什么别的目的。”
　　他们走进电梯之中，而电梯带着他们往地下深处落去，一个笼罩在人造天空下的巨大人造地底都市出现在赛罗的眼前。
　　相比起地面上的人类居所，这里更显光怪陆离，什么建筑风格都有：有的把鸟居建在大厦楼顶，有的在宇宙飞船上建起了寺庙，还有甚者弄了个倒立的金字塔……看起来乱七八糟，审美也一言难尽。
　　不用乌西姆说赛罗也知道，这一定是那些宇宙人干的“好事”。
　　看到赛罗的表情，乌西姆笑了笑：“现在的宇宙人很感兴趣人类的文化，他们本来也没什么恶意。不必如此戒备。”
　　“但这里仍然驻守着奥特战士不是吗？”赛罗道，“化作人类形态，藏于人类之中，你们到底在警惕，或者说监视什么？”
　　误入异时空，又戒备于时间法则与因果，赛罗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大规模调用着自己通过身经百战而养成的敏锐直觉。
　　乌西姆当然不清楚他的真实情况，只暗自惊叹于少年的敏锐，叹了一口气：“一如人类也有坏人一样，宇宙人也有坏人。我等起初只是为了警惕这些罢了。”
　　“起初？”
　　“是。……啊，不用担心，现在不是什么不好的发展。如今人类已经掌握了宇宙谈判中的部分地位，不再想以前一样任人宰割，我们也暗中帮助人类习惯各种与宇宙人交涉的方法。如今已初有成效了，相信再过一百年，应该就不必我们深入其中的干涉，可以再像以前一样远远眺望了。”乌西姆的脸上出现了欣慰的笑容，“我们虽然能保护人类，但是果然还是看着他们能够自己保护自己才是最好的啊。”
　　赛罗却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又说不上来。
　　因为他的不对劲来自于他知道这颗行星的结局。
　　如果一切真如乌西姆所说那般顺利，为何千年后的C80会被毁灭？只是千年而已，这对星球的寿命来说太短太短了。
　　——等等，他想起来了。
　　“八百年”与“轮替”。
　　他基本推断出来了。
　　驻扎在这里的奥特战士是轮替的。其实这也正常，奥特战士不能一直太久远离光之国，毕竟他们的能量都来自于等离子火花，总要定期回去照射一番的。但不知为何，八百年来轮替的奥特战士一直没来。
　　赛罗开口：“大致情况我已经明白了。但是八百年间只来了我一个，你却没觉得奇怪吗？”
　　他这句问话可以说相当直白了。乌西姆有些纳闷地看着他：“奇怪？哪里奇怪了？你的光之能量纯粹我不会认错，如果说只有你一个人来的话……”他用一种赛罗看不透的眼神看着他，最终吐出一句话，“宇宙警备队很忙，我懂。”
　　赛罗：“？”
　　“反正我们这里很悠闲的嘛……你来这里蹭蹭履历也不错。”
　　赛罗：“……等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乌西姆用“你不用说了我都懂”的眼神看着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我会带着你的！”
　　赛罗：“……”
　　某光之国最桀骜不驯的光愣是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误以为是个警备队蹭履历的新人。
　　“刚刚耽误得有点久了……不过没事，走吧，我带你逛逛‘都市’！”乌西姆笑道，“你别看这里建筑奇怪，但实际上也自成特色不是吗？在这里生活都很其乐融融的……”
　　赛罗跟着他走进了这座巨大的地下都市。
　　他一眼扫过去：马格马星人、佩丹星人、巴巴尔星人、美特隆星人……这些他以前看到就手痒的宇宙人，居然能其乐融融地生活在这颗星球。而他们的头顶就是人类的城市。
　　这确实有点超出他的认知，但奥特战士向来不存在偏见，很快也便释然了。
　　真的没想到这里的人类已经发展成这样了，也可以接纳宇宙人与自己生活。如此和平的场面，他也开始理解为何乌西姆说时一脸骄傲。
　　“你们大概很快就能回去了。”他认可了乌西姆的畅想。
　　“是啊，我和同伴三千年前离开光之国来到这里，没想到都过了这么久了……”乌西姆抬头看着“都市”的人造天空，“其实本来是不需要申请轮替的，毕竟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长短的区分……只是看在孩子们的份上，我不得不带他们回去。说真的，我有时候真怀念光之国翠绿色的天空，而他们还没见过呢。”
　　赛罗皱起了眉头：“孩子们？”
　　乌西姆笑了笑：“就是刚刚带你来的那个女孩子，她叫……”
　　乌西姆话还没说完，一声哭喊从身旁的巷子里冲了出来：“乌西姆大叔！”
　　乌西姆差点被这个横冲直撞的少年撞倒，赛罗伸手一把提住了少年的后领。
　　少年长得柔弱纤细，看着就不是什么战斗人才。赛罗便认出了他身上不算浓郁的光之气息——虽然没法看见他的本来模样，不过八九不离十，他应该是个蓝族。
　　不过现在这个场面一下子有些尴尬，少年都没想到有个和自己一样大的家伙能如此粗暴的抑制住他的冲势，一时间有些沉默。
　　“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莽撞！！你能不能学学人家！”乌西姆捂着自己的肋骨表情有些扭曲，“科学家的老骨头都快被你撞散了！”
　　……奥特一族应该没这么脆弱吧，也不会老的吧。赛罗默默地想。
　　少年这时终于反应过来。赛罗一松手，他就抱着乌西姆的腰上气不接下气地嚎道：“又打起来了！……她又打起来了！对方是几个窜进来的巴尔坦星人！乌西姆大叔，快去救救梅塔！”

　　梅塔！
　　等赛罗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死死地抓住少年的肩膀，一字一句地问他：“梅塔……在哪里？！”
　　少年抖得宛如筛糠：“你你你你你……”
　　乌西姆大叫：“快告诉他啊特雷姆！我可打不过巴尔坦！这位小兄弟可是来自宇宙警备队的！”
　　“哦哦哦哦哦！”特雷姆现在才反应过来，“在……在W3临近的侧门附近……”
　　赛罗如箭一般冲了出去。

　　特雷姆。梅塔。
　　这是过去……是他们的过去！原来他们来自C80！
　　可他从未听梅塔提起过！

　　他在“都市”的大街小巷中飞奔。
　　刚刚在电梯上的时候，他已大致记了一下区域，如今却是真正用脚步丈量着这座城市。至此，他才终于对这个世界有了实感。
　　可他的脑子里却是乱七八糟的。
　　原来刚刚那个少女就是梅塔！他原来早就找到了她！可是这个时空的她并不认识他，那认识他的那个梅塔又在哪里？
　　这个梅塔和他认识的梅塔也完全不一样！还是说，年少时期的梅塔就是这样的，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她改变吗？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认识多年的人身上竟然有这么多秘密。
　　他认识的那个梅塔安静又无趣，会喝止他一切不羁叛逆的行为。她除了周身火红外，哪里都不符合一个红族的样子。可是，原来在她的年少时期，她也炽热张扬地翱翔过吗？
　　这些问题他都得不出答案。
　　罢了，这些之后再想！梅塔现在有危险，对面可是巴尔坦星人！
　　真是的……这些小龙虾一样的宇宙人，怎么到了这里还如此嚣张！他们就不能改改自己的作风吗！
　　赛罗终于冲到了W3地区。
　　相比起他刚刚在的地方，这里显得破旧拥挤，到处都是连人类形态都化不出的宇宙人。
　　他没时间震惊，只能赶紧去找梅塔。

　　他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找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红发像灼热的火焰，张扬地飞扬着。而它的主人以一敌五，也丝毫不落下风。
　　出拳、鞭腿、过肩摔，每一个动作都干脆利落，每一次出手都狠辣果决。跪在地上的巴尔坦星人被她一脚踩断了骨头，发出一声惨叫，她充耳不闻，拳头又毫无忌讳地捶上了另一位的眼睛。
　　这不是奥特战士该有的风格。
　　赛罗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但一想到对方是梅塔，最终还是选择冲进战局。
　　原本被打趴在地上的巴尔坦星人挣扎着站了起来，趁着少女背对着自己，就要冲着她攻击——
　　“小心！”赛罗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