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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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罗觉得自己也算经历过不少事了：他偷摸过等离子火花（当然没有成功）、被流放过、打过贝利亚、见过诺亚和奥特之王、揍过托雷基亚、见过数也数不清的奥特战士、穿越过许多宇宙……但他觉得，之前经历的种种都没有他此时看到的奇幻。
然而梅塔只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
“早啊，阿零。”特雷姆还蛮有闲心地对着他打了个招呼。
“早。”赛罗勉强回应了他一下，又忙问，“乌西姆呢？”
“他一大早买菜去了，”特雷姆打完招呼又忙活起自己的事，头也不抬地回他，“说早上的菜便宜又新鲜。”
他话音刚落，乌西姆就提着两手满满当当的菜喜气洋洋地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念叨着：“我今天抢到了两块钱一斤的青菜！还买了一袋子新鲜番茄！那个肉也好便宜啊！听说明天还会新进一批排骨，看起来好多人都想要，我明天得早起一点——”他看见赛罗正看着自己，神清气爽地打着招呼，“早上好啊，赛罗！”
或许是因为抢到了菜太过欣喜，他哼着歌把菜放进冰箱后才反应过来，遂抬头看了看钟。
“都几点了！！！！你们怎么还不去学校！！！”乌西姆大声咆哮，“梅塔！！！特雷姆！！！你俩居然敢给我逃学———！！！！”
然而他口中的两人不动如山，连眉毛都没动过。
特雷姆：“人类教的知识我都学完了，有什么好去的？”
梅塔：“我们又不是人类，上什么人类的学校。”
乌西姆气得胸口疼，觉得自己堂堂一奥特战士也要得心脏病了。
在远离光之国的C80，他和同僚们上刀山下火海，什么危险没遇见过？再怎么柔弱的蓝族被当红族练都能练出几分强悍，乌西姆深吸一口气，捏了捏拳头，把指骨捏得咔咔响：“我再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思考一下。”
梅塔立刻放下书转身朝门外走：“我去上学了。”
特雷姆看了看遛得飞快的梅塔，又看了看自己即将运算出结果的实验，再看了看笑容和蔼胡须狰狞的乌西姆：“梅塔！等等我！”
乌西姆吼：“中午记得吃饭堂！！饭卡里有钱就别给老子去外面点外卖！！”
终于安静了下来。
赛罗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什么话都不想说。
乌西姆对着他歉意地笑了笑，但眼中更多的是无奈：“又让你看笑话了。哎……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管教他们了，只能想着让他们回到光之国，会不会好上一些。”
赛罗看着乌西姆叹息着的样子，想起数千年后，这个蓝族奥特战士他几乎从未听闻。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安慰一下他好了——尽管他并不擅长安慰：“或许以后他们就长大了。”
“嗨，我就希望他们无愧于自己父母和光之国之名就好了。”乌西姆摇着头说。
赛罗可没法向他解释之后的梅塔与乌西姆一个是银十字军仅次于奥特之母的领袖，一个是宇宙科技局数一数二的天才科学家，这毕竟违反了时间法则。
梅塔和特雷姆上学去了，乌西姆带着他熟悉了一下工作流程。
流程其实很简单，除了每日的巡查外，再重点观察几个记录在册的宇宙人，填填表，写写记录什么的。赛罗觉得这事颇为无聊，毕竟自他入宇宙警备队开始他就没写过文书，每次看见佐菲、奥特曼和赛文通宵赶文书他就觉得头痛，只会扔掉自己的愧疚感一溜烟儿地跑回房间睡觉。
乌西姆见他不是很乐意，但又不敢吓走唯一一个赶来支援的警备队队员，只能苦口婆心地向他念叨了一个上午文书的重要性。
而赛罗呢，按照他过往的性格肯定是不愿意听的——这个世界上能强迫他老实听人唠叨的只有赛文和雷欧——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乌西姆在梅塔和特雷姆面前夸过他沉稳，少年好面子的坏习惯就上来了，硬着头皮听完了念叨，又对他的吹捧感到心情舒畅，居然还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乌西姆给他安排的巡逻分工。
看着笑得灿烂的乌西姆和平时给他安排工作的佐菲无限重合，赛罗心想乌西姆作为一个不善于战斗的蓝族能撑持到现在，果然还是有些手段的。
经过这两天的轮番打击，赛罗终于勉强从突变的世界里找出一条解决之路。
他的能量还未恢复完全，帕拉吉手镯也需要一段时间充能，只能等到完全恢复了才能离开。在这段恢复的时间里，他对于这颗注定要被毁灭的星球只能能帮多少帮多少，但不能干涉时间法则。
至于梅塔……
他想起来就头疼。
特雷姆还好，可他现在也无法把这时的梅塔和他认识的梅塔牵扯上——毕竟差距太大了。梅塔可没说过自己以前是这个样子的啊！
他勉强又心酸地感知到了一丝梅塔眼中自己当年人嫌狗憎的样子。
赛罗站在塔尖上巡视着“都市”——凭借奥特战士的眼力，他很容易看完一圈。
他内心最大的困惑还是来源于找不到自己认识的那个梅塔。现在的少女梅塔身上有他熟悉的光之气息，但这也影响到了他寻找掉落在时间之河里的梅塔。
少年想了整整一天，最终只能判定，要找到梅塔，就必须依赖少女梅塔才行。
但他不能打破时间法则，更不能告诉她自己来自未来，要找和他同一个时间的梅塔……先不说时间法则了，现在的少女会不会信都是个很大的问题。
这真是个难办的问题。他接受不了过去的梅塔，就找不到未来的那个自己熟悉的她。
少年头疼地抓着头发，第一次觉得有些孤立无援，只有帕拉吉手镯温润的浅光在安慰着他。
赛罗在“都市”里晃了一圈，最终还是没忍住好奇。他和乌西姆说了声自己要去人类城市里看看，其实是想偷偷去看看梅塔和特雷姆在的学校。
光之国也有学校，奥特战士的学习生涯基本也和人类差不多，不过在小学毕业了之后，大家就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进入宇宙警备队预备学校、宇宙科技局预备学校或者银十字军预备学校。基本上进了哪个学校，就决定了自己以后为之努力的方向。
但人类却不。因为人类的生命太短暂了，短暂到或许一生都找不到自己为之努力的方向，因此在人类还是“学生”的时候，他们几乎可以选择任何方向，拥有任何的可能性。
赛罗其实有点羡慕人类这种特性。虽说光之国并不强迫大家选择，但其实光之国中能选的并不多。自己当年叛逆选择了最离经叛道的道路——触摸等离子火花——代价却是被流放出光之国。
虽然结局还算好，他又找回了自己的方向，也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谁，也像无数奥特战士一样以守护宇宙和平为己任。但没有经历过人类社会还好，经历过之后他却总在想，自己如果是人类的话，会不会也这么迷茫，也会有许多的可能性。
他没有什么选择，毕竟从他出生开始，赛文之子的身份就注定了他的命运。
人类的城市比地下都市更加庞大，道路错乱复杂，管道小路占领了可视的不多空间。灰蓝色的天空、四处流窜的蒸汽、棕褐色的齿轮是这座城市能维持运转的证据。很难想象，外面一望无际的绿色山林里居然有这样一座城市。
赛罗人生地不熟，兜兜转转，又掏出了乌西姆给他办的终端进行导航，才终于摸清楚了梅塔所在学校的位置，并一路找了过去。
学校在城市的边缘，与山林只有一道薄薄的粉红色离子防护网间隔。奥特战士热爱生命的绿色，顿时觉得这里豁然开朗，空气清新了许多。
现在大概是在上课时间，学校里显得空旷又安静。他在门口徘徊了一阵，盯着那个同样盯着自己的眼球监视器最终还是打算转身离开。
果然他还是不喜欢学习，天呐，太可怕了。
他赶紧溜了，准备找个地方好好晒晒太阳。
赛罗奥特曼向来不惧困难，但前提得是自己有能量。C80没有等离子火花，那他也只能通过最笨拙最缓慢的方式——晒太阳——来恢复能量。
他实在不了解这个星球、这个时空，他再怎么说也是个还没长大的少年，难得有了一丝茫然。
他来到了一处公园晒，看着形形色色的家庭在自己眼前路过，想起了令人一家，又想起自己头也不回地冲进光之花里时用余光匆匆瞟了一眼的赛文。
……老爹那时的表情，好像很糟糕啊。
赛罗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冷汗刷地一声就流下来了。
对于赛文来说，他和梅塔都失踪了，联合考察估计是不会继续下去了。他们所在时空的警备队现在大概忙成一通乱麻，佐菲队长大概头痛万分，全体警备队员全宇宙地搜寻着他们的踪影，红莲、镜子还有詹伯俩兄弟大概也在帮忙找寻找着线索；科技局那边，希卡利和特雷姆一定也在加班加点地分析着光之花和水母怪兽。
虽说他相信光之国的力量，但却不认为他们能穿越时空送来帮助。到头来还是得靠自己。
这场景有点四面楚歌。他恢复力量和寻找梅塔需要时间，可他能用的时间却并不多。而且，他在过去的时空里待得越久，时间法则的束缚就会越大。他得找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才行。
少年这般想着，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然而找到这个办法，又谈何容易呢？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难得露出了愁苦的神色。
“你叹什么气？”
熟悉的嗓音在他身边响起。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