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故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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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江淮月拒绝，裴初雪神色倒也没有增添多少难过，只是有些羡慕地看着江淮月和玄华二人。
“你们师徒俩感情真好。”裴初雪有些羡慕地看着他们，笑了笑。
江淮月没说什么太多余的话，只是说：“仅此一个徒弟，自当好生爱护。”
“原来就一个徒弟呀！”裴初雪听说这个，倒有些惊讶，笑着说，“还以为大门派的掌门会有好多好多徒弟呢。”
玄华对其他门派的掌门并不熟悉，他只知道门中长老大多都有许多徒弟，念个花名册都得念许久的程度。但他一直都以为掌门只能收一个徒弟，或者说只能收很少的徒弟。
“大门派的掌门都有很多徒弟吗？”玄华心中浮上一个念头，但又不敢确定，便开口问道。
裴初雪有些奇怪玄华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对，像我爹爹就收了好多徒弟，只要资质不错都会收入门下好生教导。”
江淮月倒是不奇怪玄华会问这个问题，从前玄华在踏云峰待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连自己门派都不算太过熟悉，别说其他门派如何了。
“原来是这样。”玄华垂下眼，呢喃着这句话，又朝裴初雪道了谢，便退回江淮月身边。
见二人说完了话，江淮月便想着差不多该走了，与几人道了别，便带着玄华离开。
临走的时候，裴初雪叫住玄华，朝他眨了眨眼，很神秘地说要与他单独聊聊。
江淮月看了玄华一眼，也没反对，说：“少年人多与少年人打交道倒也不错。”
见江淮月点了头，玄华便跟着裴初雪一起到了另一间小院子，心中还有些奇怪裴初雪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
一进院门，便见裴初雪噔噔噔跑到门口，探头探脑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后方才回到院子里。
似乎是怕有人偷听，她还打开了一个隔绝声音的结界法宝，瞧着十分神秘。
“你是不是喜欢江仙师？”
这样的问题，玄华还当裴初雪会绕一圈再试探着问，没想对方竟然就这样直接问出了口。
在修真界，师徒相恋是绝对不允许的，徒弟喜欢师尊更是大逆不道之事。
起先玄华有些害怕，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可他看着裴初雪那神情不像是用这个来威胁他或者做什么，便也稍稍放下心来。
“是，我喜欢师尊，一直都很喜欢。”玄华与裴初雪对视着，他想听听裴初雪到底想说什么。
“原来是真的，我瞧着你看江仙师那眼神就不对，没想竟是猜对了。”裴初雪发现自己猜对了之后还有些小得意，在院子里来回走着，说，“你告诉你师尊了吗？”
“不敢。”玄华想到这个，垂下眼来用睫毛掩饰自己眼底几分难过，说，“你也知道，徒弟喜欢师尊是大逆不道的。”
“可我看江仙师对你好好，他都允许你当那个唯一的徒弟，为什么不能再多个情缘的身份呢？”裴初雪一点都不像方才刚刚与江淮月表白过的人，此时听说玄华喜欢江淮月，竟还帮着出主意。
玄华没去接她这些话，只是笑着看向对方，有些意外地说：“原以为你会劝我放弃。”
“为什么要放弃呀，把爱放在心中永远不说出口，又放不下，这不是很难受吗？”裴初雪眼睛亮晶晶的，抿着唇皱起眉，很是不解地看着玄华。
“你家人与同门从小都很疼爱你吧。”玄华在门中虽说也算是颇有地位，但他与门中其他人其实并不算熟悉。
裴初雪有些奇怪，不知道玄华怎么会问起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应该是吧，反正我爹娘和哥哥都很疼我。”
说完这话，裴初雪还有些小得意，笑了起来。
玄华见对方笑，也跟着笑起来，但还是觉得奇怪，笑着问：“就是问我喜不喜欢师尊，这样的问题也要神神秘秘特地把我叫过来吗？”
“当然是要的了，不然我会好奇得睡不着觉的！”裴初雪说完，也没有再聊其他的话题，只催促道，“好了好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你快去找你师尊吧。你师尊还等着你一起走呢，可不能让心上人等久了！”
见裴初雪拿这事调侃自己，玄华耳朵尖有些红，点了点头，转身小跑着离开。
江淮月在玄华身上设下的法术早就在与玄华接上头的时候解除了，所以这会儿玄华与裴初雪神神秘秘出去说了什么话，他是一概不知道的。
虽说是徒弟，但到底也是个独立的人，他不可能将近乎监视的法术一直用在玄华身上。
若是一直这样，怎么说都是对玄华的一种不公平。
叫玄华知道都不知道对方会如何想。
虽说已经与当年的玄烨大不相同，但江淮月总怕他们根本上的思维还是一样的。若当年玄烨那个底子刻在了玄华身上，那这样的事若是叫他发现，定然是会生气的。
江淮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很在意徒弟生气不生气，也许是他被当年玄烨那个众生平等的想法影响到了，也许是他本来就很关心玄华。反正不管是什么理由，江淮月就是不想看到玄华生自己的气，更不想看到玄华日后走上玄烨的老路。
其实与当年玄烨一样也没什么大不了。
有时候江淮月就在想，如果当年与玄烨一起走，一切是不是会有哪里不同。
多想无益，江淮月抬起眼，看见玄华朝自己奔来，耳朵尖还有些红，也不知裴初雪与他说了什么话。
“走吧。”江淮月朝对方走去，看着对方那带着少年青春活力的笑容，心情不免也跟着好了起来。
浮云山庄的人跟着出来送二人离开，还让江淮月日后路过浮云山庄可以进来坐坐。
江淮月自然是应了下来，至于来不来还得看有没有这个机会。
送二人离开的时候，裴初雪也跑过来了，看都没看自己曾说过一见倾心的江淮月一眼，只朝玄华招了招手，神秘兮兮地眨了下眼。
江淮月本是没放在心上，但看到玄华也看了回去，还朝裴初雪点了下头，心中突然也有些好奇二人到底说了什么。
不过江淮月只一瞬便释然，没再想二人到底在神神秘秘什么。
少年有自己的秘密是应该的，甚至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秘密，不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淮月想着，睫毛一颤，后知后觉自己方才这个想法带着几分醋味。
只是徒弟，倒也不必吃味……
江淮月想伸手拍自己一下，但又觉得在路上做这样的动作多少有些不雅，便没有动作。
出了韩江城，二人也没有再用步行，而是直接上了江淮月从随身空间里拿出来的飞行法器，踏上了回无垢门的路。
江淮月的飞行法器是一座只能容纳两人的小岛，岛上长了一棵古树，小岛的底部被浮云环绕，站在上面倒是有几分踏云而行的味道。
“师尊的飞行法器好小，竟是只能坐两个人。”玄华在上边东看看西看看，感叹道。
江淮月没回头，只坐在飞行法器上闭着双眼，也不知是否入定了。
“师尊师尊，这树上刻了个烨字和月字，是你以前刻上去的吗？”玄华突然发现树上刻了这个，还有好几个，看起来像是两个人在比身高。
江淮月听到这话才睁开眼，却还是没回头，只说：“只是故友少时爱玩。”
“是师尊先前说的那位故人吗？”玄华摩挲树上那个月字的手一顿，犹豫了小一会方才说。
江淮月点了点头，他知道玄华说话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看着人的，倒也不担心玄华没看到。
“是吗，师尊跟这个故人的关系真好。”玄华扯了扯嘴角，没能笑出来，便也放弃了。
江淮月本是没想接话的，可他被玄华这话惹得脑中闪过许多当年旧事，过了小一会实在没忍住，说：“已经是过去了。”
没想到江淮月会这么说，玄华瞪大了双眼，看着江淮月的背影，脑海中闪过许多猜测，最后却还是自己一个个否定掉。
就算觉得猜测十分真实，他也四处找理由将这个猜测否定掉。
玄华不想承认师尊心中有比自己还要重要的人，可从江淮月这么些年隐隐约约显露的些许感情看，确实有一个人在他心中是几乎超过一切的。
否则为什么要留着对方的旧物，总是频频想起对方，甚至还要重金买下对方义女的角。
本来被裴初雪一番激励，想着自己也许可以被江淮月接受的玄华突然有些沮丧，突然有些没了信心。
本就没有多少信心，如今更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就这样，二人各怀心思，一路回到了无垢门。
落地的时候，江淮月便瞧见不远处三位长老正与一个修士争执着，想来是正道联盟的人找上了门。
早就料到对方不会放过这样找无垢门麻烦的好机会，江淮月是半点惊讶都没有。
他只平静地与齐齐转过头来的众人对视着，对玄华说：“你先回去。”
“师尊，是那些人来找麻烦的吗？”玄华当然能猜到是他们，但又因为不熟悉而不敢太过确定，只能先问一句。
“是，你先回去，师尊去会会他们。”
江淮月抬手理了理玄华发带上的铃铛，又将对方被吹乱的碎发拂到一旁。
这样动作，原本想开口留下的玄华闭了嘴，乖乖点了头，先一步往踏云峰而去。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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