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鼬卡] Pianoforte Lovers》铃酱

10、第二次错过

　　拎着旅行箱，和其他外乡人一样走在慕尼黑陌生的街道上，鼬一路寻问着信封上寄信人的那个地址。他对这里产生了独特而微妙的感觉，因为这是卡卡西长大的地方。如果他没有猜错，卡卡西是因为收到了他手里的这封信，才匆匆忙忙地要赶回欧洲的。但是，他这次来并不是要打听或干涉卡卡西的私事，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卡卡西，把分别时犹豫未讲的话全部说完。因为他总觉得，如果自己不找来，卡卡西也许以后就不会再回美国了。

　　他一路想一路问一路找，来到钢琴厂大门口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他在门口等了一会，一个金头发的男人独自从里面走了出来。想也不用想，那就是写信给卡卡西的注连绳了。

　　“你好，我就是注连绳。他们说你找我有事？”对方先伸出手来，两人礼节性地握了握。
　　“是的。”鼬递过那封信。“我想这是您写给卡卡西的信？”
　　“卡卡西？”对方注意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信。眼神与其说有些奇怪，不如说是带着审视。
　　“就是旗木卡卡西。”鼬好意提醒。
　　“……这封信确实是我写的。”最后注连绳说。“不过为什么在你那里？”
　　“巧合。”鼬不愿意多作解释。据他了解，一般人碰到这种事，如果真的怀疑你，那么你怎么解释也是没用的。
　　然而注连绳只停顿了两秒，就说道：“谢谢。”可随即又问：“你是专程来送这封信的么？”说话时他一直看着鼬的脸，让鼬感到自己可能无法在他面前隐瞒什么。

　　不是不知道这个人在业内的名声，也很清楚他就是卡卡西的老师，可鼬本能地认为，在礼节的表象下面，他和这个人似乎不太合得来。
　　他并不害怕，但也说不上感觉良好。

　　“不是。”所以，他也不打算绕弯子，而这本来也不是他的习惯。
　　“我是想知道，卡卡西他在不在这里。”

　　“卡卡西他来过，不过已经走了。”注连绳回答得直截了当。“他现在并不在德国。”

　　一瞬间的失望。

　　“……您知道他去哪里了么？”

　　“大概去巴黎了吧。XX大街X号。”注连绳用到此为止的语气答道。鼬于是和他友好地握了手，可临别前一刻注连绳又将信递了回来：
　　“这本来就是给卡卡西的，你见到他时给他好了。”

　　鼬收了信，没再多说。不愉快的冷淡谈话终于结束了。值得庆幸的是，他的希望没有全部落空；有些发愁的是，如果在巴黎还找不到卡卡西，他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他就近找了一家旅馆，准备凑合一晚然后直接去法国。
　　旅馆很小，但还算舒适。他不知道就在几天前，卡卡西就是在同一家旅馆做出了足以改变他们两个人一生的决定。

　　*

　　巴黎。
　　阿斯玛迎来了他等待已久的麻烦客人。
　　大门打开，卡卡西笑眯眯地站在外面，虽然脸上带着旅途的疲惫，但心情很好。他身后拖着一大箱东西，让阿斯玛看了不禁皱眉：
　　“事先声明，我这里可不是旅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看在我结婚的份上，你好歹也给我一次面子吧。”

　　卡卡西一耸肩：“不要说得这么无情嘛。谁叫我被老师赶出来，无家可归了呢。你就真的忍心让我在你的新婚之夜去露宿街头？”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阿斯玛拍拍卡卡西的背：“好久不见了。”
　　“是呀。”卡卡西托起一旁红的手，小心翼翼地问主人家：“我……可以行吻手礼么？”
　　“别装了。”阿斯玛哼笑两声。卡卡西于是很愉快地吻了一下：“恭喜恭喜。”
　　“进来吧。”红说着让开。阿斯玛伸手帮忙拿行李。

　　“我可不信注连绳会赶你走。我看是你自己跑了吧。”
　　“真的哦！他真的是那么想的，只不过我抢先开口了而已。哎呀——这是你的新产品？”
　　卡卡西一进客厅眼里就只剩下那架钢琴。阿斯玛对他这种心不在焉的态度很不满意。
　　“那么，你今后是怎么打算的？”
　　“我啊……”卡卡西围着钢琴左瞧右看。“实话说，我还没想好。不过，我在美国认识了一个很有趣的人。”
　　“哦？”阿斯玛走过去，靠在钢琴旁边。“你的新情人？”
　　卡卡西笑了笑，在钢琴前坐下来，弹了几个忧伤的音符：“我说，你难道不觉得比起恋爱，我现在更像在失恋么？”
　　“鬼才信。”阿斯玛吐了一口烟。“……那家伙干什么的？”
　　“宇智波家的继承人哦，厉害吧。”
　　“你去打探人家的技术机密了？”
　　“我旗木卡卡西是不屑于做那种事的，是他先邀请我的呢。”
　　“做什么？”
　　“去他家钢琴厂打工。”
　　阿斯玛差点没被烟呛到。
　　“你小子……我是在认真问你！”
　　“我说的是真的啊！”卡卡西开始弹一首小练习曲。“所以我在想，在我另做打算之前，我是否应该先回一趟美国呢……何况，他还有一张支票在我这里。——这琴音色有点干，是不是背板太厚了啊？”
　　阿斯玛白他一眼：“……我不管你了。总之，你要是想好了去处就赶快给我打包走人，别以为我不会放高利贷。”
　　“是，是。”卡卡西笑眯眯地点头。对于这种毫无实际威胁的恐吓，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接下来的两天过得悠闲愉快。
　　阿斯玛大部分时间是在和鹿丸下棋。卡卡西有时看他们下棋，有时读读报纸和小说，有时则在阿斯玛的新钢琴上鼓捣。
　　红一旦过来，三个男人便有了口福。
　　卡卡西对鹿丸的遭遇深表同情，但阿斯玛坚决制止他给鹿丸提任何建议，一来是怕鹿丸脸上不好过觉得麻烦，二来是怕卡卡西的鬼主意把事情弄得更糟。

　　到了第三天的上午，玄间和疾风出现在门口。这时距离婚礼还有两天，分别多年的老朋友们终于聚在了一起。

　　玄间是个表面懒散但头脑却和卡卡西同样好用的人。自他来了以后，卡卡西每天的主要精力就改为用在与他针锋相对却慢条斯理的舌战上面。他们讨论问题时，疾风就在一旁喝茶，偶尔冒出一句话来，让两人都哑口无言。

　　这一群人给卡卡西带来了极大的乐趣。长期紧绷的心情在这里彻底得到了休息与调整。友谊确实是恋爱最好的补药，但卡卡西必须承认，阿斯玛说得很对，他目前其实并不算个失恋的人。那种沉闷与酸痛，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和阿斯玛一样，玄间和疾风并没有怎么过问注连绳的事。对于他们的这种包容和体贴，卡卡西心里向来是很感激的。如果没有这些朋友，他的处境一定会比现在困难得多。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大家一起出去吃了饭，然后各自早早地休息，满心欢喜地期待第二天婚礼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