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①站の教堂》上帝の寵

5、Chapter.4

　　吃力地推开沉重的眼皮，靖奇用力地吸了一口氧气罩中的气体。
　　“靖奇！你醒了？”Grove腾出一只手来，为靖奇摘下氧气罩，另一只手，仍旧紧紧地握住靖奇，“怎么样？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感觉么？我的背，好疼……Grove，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我好像，飞起来了……>
　　“Grove……”模糊的发音，从靖奇毫无血色的双唇间游出，“Grove……我……怎么了……”
　　“靖奇，你忘了吗？两天前，你从九楼掉下去！靖奇，你吓死我了！我好怕你会死去！”Grove将靖奇的手，举到自己的面前，泪流满面地亲吻着，“靖奇，我爱你，不要离开我！”
　　<9楼？好像，是这样的……可是，我竟然，还活着？Grove，一定是上帝，要我和你在一起……无论发生过什么事，都不重要，只要看到你在我身边，我就安心了。>
　　“Grove……别哭了……那些……记者……还有没有……找你的……麻烦……”
　　Grove仍是吻着靖奇的手，不断地摇头。
　　“Grove……我看到……你握住……我的手……亲吻我……为什么……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靖奇无助地望着Grove，“为什么……我没有办法……感受到我的手了……”
　　“傻瓜，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全身的骨头，不散架才怪。不要怕，没事的，等你的骨头重新长好，就会恢复正常了。”心中为靖奇如此严重的病情狂乱不已，Grove还是强忍住横冲直撞的烦躁，耐心地编着谎言安慰靖奇。
　　“哦……”靖奇顺从地点点头，对Grove幼稚的谎言，竟没有半点的怀疑。
　　“靖奇，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你等着我。”急切地想知道靖奇的具体状况究竟如何，Grove起身，径直走向病房外。

　　“我可以进来吗？”Grove敲响Dr.Ji诊室的门。
　　“请进。”听到Dr.Ji的回应之后，Grove立即推门进去。“正好，我正要找人去请你过来。”
　　“找我？是关于靖奇的事？”Grove蹩起眉头，“我就是要来问你，靖奇他到底怎么了！”
　　“不，我想说的是你……”
　　“我的事先放在一边，我在问你叶靖奇！”Grove不给Dr.Ji把话说完的机会。
　　“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Dr.Ji不快地低语一句，“那好，你先问吧。”
　　“靖奇说他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这是怎么回事？你当初告诉我的，不是胸部以下失去知觉吗？为什么令连手也……”Grove冲着Dr.Ji大声地吼着。
　　“这……我们只能说，在病人醒来之前，做的一切论断都不可能是绝对，像叶先生这样高位脊髓完全损伤的病人，手部功能受到影响，也是完全正常的。我现在就找个人过去再帮他做一次完整的检查。这样，你觉得可以吗？”尽管不满Grove的无礼，Dr.Ji还是本着奉病人及其家属为上帝的原则，不与他计较。“现在，可以听我说你的事了吗？”
　　Grove微微地颔首，表示同意。
　　“这是你的血液化验报告单，你自己看一看吧。”
　　接过Dr.Ji递过来的报告单，Grove不过是随意地扫了一眼，便准备收起离开。
　　“你要走了？”Dr.Ji惊讶于Grove的反应。“你仔细看过报告单了吗？”
　　“我现在没心情看。怎么，不许我走吗？”Grove反问。“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你患的，很有可能是血癌！”Dr.Ji一语惊人。“难道你一点都不在意吗？”
　　“血……癌……？”Grove不敢相信地睁大眼。“这怎么可能……”
　　“你现在最好立即去做骨穿检查，进行确诊，血癌这样的病，可千万耽误不得。”
　　“我……明白了……谢谢你。”Grove跌跌撞撞地拉开门，冲向空旷的走廊。
　　［靖奇……现在，我该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要有这么多事，一起发生？我已经，迷乱到快要不知道自己是谁……］Grove紧紧地攥着手中那一张报告单，［靖奇，万一，如果有万一，你该怎么办……］
　　“Sam。帮我把那些该死的记者一个个找出来，要尽快！”Grove拨通Sam的电话。
　　［靖奇，对你的承诺，我一定会实现……］Grove将手中惨白的纸张，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