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划失败》冥皊

3、失踪

　　如上，徐老师失踪了。
　　这件事是小姑娘偷偷告诉我的，因为徐老师是她的继母。在其他同学眼里，徐老师只不过是请假几日罢了。
　　她看起来并非困扰，神色平静，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就在我有意无意地询问她失踪的可能性原因时，她稚嫩甚至可以说是单纯的脸上透露出几分厌恶。
　　“那样的女人，谁会去管。”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的心理中已然对我不设防。大多数情况下脱口而出后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也会在意识到后试图收回前话而非在心中设防。毕竟还只不过是，这个年龄的孩子罢了。
　　我和往常一样应对身边发生的一切。毕竟关于这件事，和我无关，
　　不是吗？

　　“你是对的。
　　“那么拜托了，请教教我，我该怎样去做。”
　　“去做你想做的，就是最好的。”
　　“我……真的能做到吗？”
　　“试一试吧。难道你希望自己的一生，都囚于过去，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吗？”
　　“……我会去试的。”

　　我被我的父亲叫到了办公室。
　　他可以算是世上为数不多的能够窥得我的内心世界的冰山一角之人，对于这次会面，我并不奇怪。
　　“新学校还适应吗？”他这样问我，像一个和蔼的父亲。
　　我站在桌前，轻蔑一笑：“监控在您这里不是有全部备份么。”
　　他不在意我说的话。
　　早已习惯了，无论我说的是什么，他只能听得到他想听到的部分。这所谓的宽容，是自私罢了。
　　不然我怎会出现在这里呢。
　　“适应就好，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好还是维持校园生活，”他说，对视我的眼睛，好像能将我看透一般。或者说，他自认为如此，“你的那位和你交流挺密切的姓徐的英语老师没有请假，近几日却没有来上课啊。”
　　我微笑着点头。
　　对于事实，不需多加表明自己的态度，否则会显得欲盖弥彰。
　　他若是有事想要和我商讨，自然会表明。毕竟存在困惑的不是我。
　　果然，他继续说：“你知道和她相关的事情吗？”
　　一位校长，真的需要在上课时间特地叫一名学生来讨论一个失踪的老师吗。
　　我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而且……
　　他是一位很好的观众。
　　“她的身边秋风萧瑟，连落叶似乎都在翩翩起舞呢，”我说，“就好像太宰治文中那位酒店的女招待一样。”
　　事实上，我也很喜欢这样的女子呢。
　　他的表情严肃起来。
　　“我知道了，”毕竟他为了试图了解他的儿子的内心世界而通读许多遍太宰治的著作，“希望和你无关。”

　　离开他的办公室后，我终于忍不住笑。
　　无声地笑，几乎直不起腰。
　　就地而坐，背靠校长室的门。
　　昂头看着洁白的墙壁，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倘若有人经过，绝对会指指点点，说一句“疯子”吧。
　　可是真的……好有趣的样子啊。
　　让我多看看，
　　无论是演员还是观众，
　　上演的这荒诞滑稽的戏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