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邪神小姐》丧钟为谁鸣

44、第44章

　　当赵筝拿着那把古怪银钥匙试图溯源其隐藏在背后的某个存在、却总是碰撞上一层薄膜样的东西，始终无法突破它以抵达鸡蛋壳外的世界、只能暂时放弃的同时，林挽歌正跟着那个神秘古怪的少年踏入梦中世界的一栋大楼。

　　“我就知道你会跟着我来的，”在前面带路的少年扭过头来，对着她咧嘴露出了个笑：“人类总是渴求真相，哪怕你现在看上去怕我怕得要死。”

　　“………”

　　林挽歌紧紧地捏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手里的黄铜铸币，并不想过多与他对视或交谈。

　　“‘网’到底是什么？”她言简意赅地询问：“审判日又是什么？”

　　“唔…都是有些复杂的问题呀。”少年转回头，停在一个极具科幻风味的透明升降梯前，按开了按钮。“要想回答得完美，恐怕还需要你自己来看一看了。”

　　他站到升降梯里，向林挽歌伸手示意：“在前往顶层的途中，我们可以慢慢聊。”

　　林挽歌：“………”

　　好奇心果然是人类最难克服的一个特点。

　　她犹豫一会儿，最终还是踏进了透明升降梯内。

　　站在升降梯里的少年因此露出一个微妙的、包含着满意的笑容。

　　“那么，”他说，在升降梯的门关上时，用一只手触摸升降梯的透明墙壁，拽出了一个显示器样的屏幕界面，并语气轻快：“就让我们现在来点热身的小常识吧——你的账户里现在有多少金额？”

　　“？什么？”林挽歌被这个莫名其妙的打岔一样的话题给问的愣住了。

　　“我是说，你现在有多少财富？”少年耐心地解释了一下，“你的ai应该有提醒过你，知识即财富吧——这是‘网’制定的规则：财富与知识挂钩，你掌握的财富越多，你就越接近真理。”

　　他报出了一个换算到现实世界中绝对能使一个人跻身“富豪”领域的数字。

　　“这个数字是最低限度。超过这个限额，你就可以开始接触和阅读知识。如果没有达到这个额度而去接触知识的话，”少年笑了笑，耸耸肩，“大概会爆炸吧——我是说，你的大脑。”

　　林挽歌再度沉默。

　　“大概？”她问。

　　“是啊，我们也没有亲眼见过。”少年回答，“毕竟不会有那么蠢的人去违反‘网’制定的规则。可供参考的也只有那些在审判日里死掉的倒霉蛋的下场而已。”

　　“历史是很重要的知识，尤其是关于‘网’的历史。我必须确保你的财富达到了可以阅读和知晓这部分知识的水平——所以，你的账户余额？”

　　“………”

　　林挽歌试着回忆了一下之前看到的自己账户里的数字，把它们报出来后看向听到这个数字而挑了下眉的少年，大致对他要做的事有了个推断。

　　“你要给我转账，让我达到标准吗？”

　　“不，当然不。”

　　但少年否认了她的猜测，“能有资格获知这类真理的财富，可不是我能分出去的——稍微等一下，等会儿会有空位留出来的。”

　　他咧嘴，笑容狡黠：“等审判日后。”

　　…升降梯停了下来，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位于高楼最顶层的一个有着十二把椅子的会议室。

　　…………

　　赵筝的试图拜访隐藏在银钥匙背后的某个存在的尝试失败了。

　　这把银钥匙背后的存在似乎比她想象得要更加难对付一点。对方显然是感知到了她通过这把银钥匙而发出的试探，但却似乎并不大愿意现在就与她见面。

　　她的拜访被隔在了杂乱无序的时间与空间的坐标系之外，明明已经感知到了对方大概处于宇宙之外的某个维度，却死活抓不准坐标；她看到了那流光溢彩的耀眼夺目光辉，却被对方锁上了门拒绝接见。

　　以致赵筝退回地球上的某个夜晚的自己房间时，还难得地有些真正的生起了气来。

　　搞什么。

　　她捏着那把银钥匙，心想，对方凭什么故意避开她误导她不与她见面——如果是别的人拿到了这把钥匙，她笃定地推断，对方才不会这样耍赖似的锁门。

　　“…明明是您先有和某个家伙合作的嫌疑，”她低声喃喃，“是你们先来捉弄我，结果您却把我锁在门外面，不愿意见我…”

　　凭什么？

　　只要一想到那场漫长的梦、想到那些遍布在星空中的亿万门扉，她就觉得恼怒和气愤。

　　在这种情绪之下，这个时候响起来电音乐的手机就让她有些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迁怒了。

　　“——有什么事吗？”

　　她把银钥匙随手一扔，让它像巧合、又像故意一样地精准落到桌面摊开的书页中间，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是她那个便宜妹妹，赵娅。

　　也许是太久没有听到她这样冷硬地显示出心情不快、充满不耐烦情绪的语气，对面接通后还沉默了好一会儿。

　　“…是我，姐姐。”

　　女孩的声音通过听筒有些失真地传递过来，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姐姐，爸妈他们今晚…回来了……”

　　“哦。”

　　赵筝冷淡地回应：“那么，就麻烦你替我向他们转告我的话了。”

　　“……我，我说了。”

　　赵娅难堪地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努力斟酌后面的话该怎么润色后说出来才会不显得太过分。“但是，妈妈他们不是太满意…他们想和你再谈谈……”

　　“不满意？”赵筝感到奇怪的同时，又在今天难得的烦躁恼怒情绪下觉得麻烦，“他们有什么不满意的？这不是他们一直希望的吗？我不再给他们添麻烦。”

　　“不、不是的——”

　　赵娅试图再为双亲辩解几句，但赵筝已经在今天晚上刚刚遇到的不顺而产生的恼怒烦躁情绪下打断了她。

　　“他们说想和我谈谈是吧？”

　　她说，“那好，我现在就过去和他们谈谈——他们现在还在对吗？”

　　以为她要连夜赶过来的赵娅赶忙试图劝住今天听上去心情格外暴躁的人。

　　“等等，姐姐！妈妈他们明天也在的，今天太晚了不安全——”

　　赵筝：“也？所以他们现在也在，对吗？”

　　她问得不容拒绝，赵娅也只能讷讷地回答了一声“嗯”。

　　然后，在赵娅还想再替她的安全考虑多劝上几句的时候，听筒里的声音便立刻变得格外真实亲切地从身后传了过来。

　　——“那么，我到了。”

　　突然出现在了她房间里的赵筝面无表情地挂断了手里的电话，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