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失足女主系统》psychosis

14、014

　　她牵着大丫过去，七娘见了，笑着摸了摸二丫的头，垂首柔声问：“怎么啦？”

　　萧谣道：“我要带她们回钦升派。”

　　正在忙碌的方大夫猛地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语气不喜：“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你今天要带她们回去，过两天再来一堆没爹没娘的你带得回去？哪来的善心。”

　　萧谣作为钦升派掌门的掌上明珠，早把这钦升派当萧如君未来的产业了，平时做什么决定从不寻求秦迭的意见，好在她没有要成为纨绔的念头，山上人人都喜爱她。她理直气壮道：“我知道，我只是突发奇想，善心没那么泛滥。”

　　大丫听了方大夫的话，攥紧了妹妹的手，又慌张又害怕，着急地替萧谣解释：“我们会干活的，我们动手养活自己，不会让人白养我们的。”

　　方大夫啧了一声，一双眼快翻到天灵盖上去，一旁的七娘赶紧轻轻推了他一下，打着圆场道：“是我也舍不得呀，别说瑶姑娘啦。”

　　方大夫道：“你才不会这么不成熟。”

　　七娘撒娇道：“我还是小姑娘啦，哪有多成熟。”

　　方大夫：“是是是。”

　　萧谣颇有些无语地听着，不知道话题怎么三两句话就变成了这样。她捏了捏手里火柴棍儿细的小爪子，给了大丫一个放心吧的眼神，大丫信任地靠紧了她。

　　收拾完东西，方大夫背着药箱，七娘提着剩余不多的草药，萧谣一左一右牵着两孩子，就这样回去。

　　镇口的官兵留下了一半驻守，最近情况特殊，难保不会继续有流民或者趁乱的歹人过来。路过官兵时，七娘正要掏案牒，官兵赶忙道：“方神医，这儿谁不认识您，你们快进去吧。”

　　“后面牵着小孩的我不认识。”方大夫没什么感情地说了一句，拉着七娘就走。

　　“……？”萧谣瞪着眼睛看着方大夫的背影，恨不得追上去给他一脚。

　　官兵正是之前那个，他看着气冲冲的萧谣笑着道：“我记得我记得，刚刚姑娘在外面救济流民的身影大家都看到了，这两小孩可有木牌？”

　　大丫从怀里拿出了两个牌子，递给官兵看，“我们有。”

　　官兵认真看了两眼，还给大丫：“那你们进去吧。”

　　萧谣道：“谢谢大哥。”

　　萧谣带着小孩，没去追方大夫的脚程。她出门时没想着带钱，这会儿也没办法给大丫和二丫买吃食，距离上午施粥的点儿过去了大半天，她都感觉到饥肠辘辘，更何况两个小孩。不过不仅是大丫，就连八岁的二丫也是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跟着。

　　她想着回到山上再给两小孩弄点吃的，行至入山口，方大夫和七娘正等着她们。

　　方大夫把药箱塞到萧谣手里，一言不发地抱起二丫，头也不回地往山上走，萧谣刚想开口调笑两句，七娘摇了摇头，忍笑作了个嘘声的动作。

　　萧谣也忍着，这方大夫当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二丫在方大夫怀里，瓮声瓮气道：“谢谢叔叔。”

　　他们在山路上行着，方大夫走在最前面，七娘牵着大丫走在后面一点，提着重量不轻的药箱的萧谣走在最后。

　　七娘回头道：“明日我们还要下山义诊，你要过来吗？”

　　萧谣疑惑：“明天还有流民要来？”

　　七娘摇头，“明天整个镇上的人都能来就诊，正巧也是到了方大夫每年一次的义诊，我们一早就会下山。”

　　萧谣点头：“我去帮忙，我能做点什么？”

　　“你能做的可多了。”七娘柔柔地笑着，萧谣信了她的话，打算明天起的更早一些。

　　秋风卷着地上的枯叶，突然她感觉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警觉地迅速回头，除了落叶在动，什么别的都没有。

　　她想，要是她就一直退着走，那人会不会出来和她对上眼。这是上坡，倒着走的难度太大，而且她未感觉到敌意与杀气，猜测是不死不休的李宥屏又把暗卫派来了，除此之外没有第二个人有这种动机和闲情逸致。

　　与方大夫、七娘在山门广场分别，萧谣带着大丫、二丫回到院子，她拿出糕点盒子，又备了一壶白开水，带着两人认厨房和厕所，又嘱咐两人道：“先吃两块填填肚子，等会儿要吃晚饭，别吃太多，也别吃太急，记得先洗手。我出去一趟。”

　　大丫连声道谢，二丫听话地点点头。

　　暗卫也跟进了院子，在萧谣进去找吃食的空隙藏进了桂花树里，萧谣目前有事，没空管他。

　　她去找小芽拿了几套小时候和不经常穿的衣服，小芽一听有新的伙伴进山，想来看看，被萧谣以她们还太拘谨的借口推迟。

　　回来时大丫拘谨的站在院子里，牵着二丫，也不敢坐着。也不知有没有吃东西，那盒糕点还是满满的垒着，分不出有什么不同。

　　萧谣放衣服在客房里，又进厨房，打算给她们烧个水，可是看着古老的灶台和燃火方式，眉头拧成了麻花。她不可避免地想到小九，那小子做暗卫会烧水，现在树上这个会吗？

　　一没有热水器，二没有煤气灶，再说萧如君从前可是六宫之主，身后随侍若干，犯不上为这点小事愁眉苦脸。

　　她放下此事，决定先了解大丫与二丫的情况。

　　她坐在院子里，让大丫二丫也坐着，“你们认识字吗？”

　　大丫二丫都摇摇头，她们家里就是普通平民，只有富人和当官的人家里才会给女儿请教书先生。

　　萧谣点头，意料之中。“我会教你们俩读书识字，但我说在前头，我没有这方面经验，学得怎么样要看你们自己。”

　　大丫受宠若惊：“姐姐要教我们识字？”

　　“嗯，你们自己要认真学，别的我也不会，等你们熟悉了环境，大丫你可以在山上找份活计，拿的工钱可以先存起来，住还是住在我院子里。”

　　“姐姐需要丫头吗？我会干活也会伺候人，以前在家里都是我照顾妹妹。”

　　“我呢不太需要，但山里还有很多能做的，你可以边学边做，赚到工钱之前的生活我来负责。”钦升派时常也会招仆役，做些杂活，萧谣也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大善人，她明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

　　大丫拉着妹妹给她磕头，感激道：“谢谢姐姐，姐姐就是我们姐妹的再生父母，以后我们什么都听姐姐的。”

　　等不到你们长大，我估计都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了，萧谣想，顺便拉起了大丫二丫。“忘记说了，我叫秦瑶。”

　　大丫重复了几遍萧谣的名字，暗自记在了心中。

　　大丫瘦得不成人样，衬得眼睛很大，鼻子嘴巴都标志工整，养好了定是个小美人。二丫还小，瘦巴巴的像个小猴子，看不出什么。萧谣捻了两块枣花糕给两人，两人的手洗得干干净净，接过了糕。

　　旁边就是桂花树，这么久了暗卫也没出来拜山头，定是得了指示，要“暗中”跟着。她突发奇想，问大丫：“你知道怎么烧出浓烟又燃不起大火吗？”

　　大丫道：“潮湿的柴、树叶都行。”

　　萧谣想着院子后面的竹林，这竹叶都是新鲜水分多的，不是正好？她拿着剑过去，回来时拖了一大把竹枝。

　　“来帮我点火。”她把竹枝往桂花树两步远堆着。

　　大丫去厨房找到了火石和草纸，又拿了几块柴火，在竹叶堆边打火。萧谣拿着蒲扇在一旁就绪，没一会儿白烟冒出，萧谣赶紧把烟往桂花树扇。

　　她存了捉弄泄愤的心思，竹枝很多，烧了半盏茶时间，桂花树上终于传出压抑的咳嗽声，但没有人影出来。

　　萧谣一听声音，端起了架子，翘着二郎腿坐着，眼神示意大丫继续扇风。她冷着声道：“不下来谈谈？”

　　树上没有回应，断断续续地传出咳嗽声。萧谣道：“如果你不下来，那就这样谈吧。你要跟着我，就要保证不泄露我的消息给李宥屏。不然就滚远点。”

　　“我只是来保护你的，不用传递消息。”树上嘶哑地声音道。

　　“你最好是，如果被我发现信鸽带着消息走，你就死了。”

　　萧谣安排大小丫在客房住了，吴婶来做晚饭时萧谣麻烦她多做一人的份，盛出来。吃完后大丫勤快的洗了碗，又给自己和着妹妹洗了澡，乖乖地上床睡了。萧谣把特意分出来的饭菜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啥也没说。

　　第二天天未亮，她被石子敲打窗子的一声唤醒，昨天约了时辰，这会儿醒来刚刚好。她洗漱完毕出了屋子，吴婶正巧过来，按吩咐送了四个人的早餐。昨天院子里的碗筷都收拾过了，整整齐齐地摆在碗柜里。

　　她叮嘱吴婶中午给两个小孩做午饭，照旧清淡为主，营养什么的慢慢补，不能一蹴而就。吃了早饭先行离开，和方大夫、七娘一齐下山，暗卫也悄悄地跟来，她明显感觉到了。

　　他们到了昨天的棚子处，官府知道这个传统，把拒马往棚子外摆了一大截，官兵也往外驻守，很多镇民已经在排队了，看到方大夫时纷纷问好。方大夫话不多说，直接坐下开始就诊。萧谣四处感受着，人一多她就发现不了暗卫的踪迹，看来还是功夫没修炼到家。

　　大家忙活着，她终于知道自己过来帮什么忙。全镇的老弱病残都赶来参加这场一年一遇的义诊，都是没受过素质教育的普通百姓，现场需要维持秩序，老人需要时刻照看，小孩因发病难受而哭闹，七娘为他们准备了清凉的糖丸。

　　原文设定里方大夫有神医的名头，那他就能治愈大多数疑难杂症，甚至有人千里迢迢来到荣安镇，就为了求他救命。繁复的称赞他早已经习惯，甚至连谢谢都懒得回，只让人赶紧让开别耽误下一个人。

　　很累，身体的疲惫带给她无限的真实感，虚拟的故事衍生出的世界下，每个人都是生动的个体，不似遵从设定的游戏npc，他们有哭有笑，逻辑自洽。纵观四周，只有她装着虚假的内核。

　　亲传弟子们终于回到荣安镇，在镇口与他们相遇。秦煗南一眼看到人群里青色的身影，多日不见，似乎沉静了些。

　　弟子们忙碌了一天一夜，身心俱疲，秦煗南对师弟们道：“你们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师弟们一齐抱拳，三师弟道：“大师兄，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转头对着萧谣他们：“方大夫，七姑娘，小师妹，我们先走了。”

　　其他弟子一应告辞，秦煗南留在了原地。

　　萧谣看他没走，问：“师兄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秦煗南道：“我留下来帮你们。”

　　“你眼下青黑，荣兴城那边流民很多吗？”

　　秦煗南到底是年轻气盛，通宵下来也不见疲态，发冠一丝不苟，他道：“很多，里面混进了不少探子，这边如何？”

　　“好像没有，我看大家都进去了，不过我们镇这么小，探子也查不到什么。”

　　萧谣手里扶着一位瘸腿的年轻人，秦煗南见状接了过去，那年轻人今年五月摔了腿，在医馆没接好，之后干活都不太方便，刚刚被方大夫敲断了重接。萧谣把药方塞到年轻人手里，“师兄，你正好送他去药铺抓药，然后记得送他回家。”

　　秦煗南把人背上，应了声：“好。”

　　他们忙到很晚，傍晚秦煗南送萧谣回到院子，萧谣在门口站定，笑着说：“师兄，我就不请你进去喝茶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秦煗南往里看了一眼，犹豫着道：“他又回来了吗？这院子里好似还有其他人。”

　　嗯？萧谣循着他的视线看到桂花树，淡然道：“不是，是另外的。昨天我领了两个无父无母的小女孩回来，她们先住在我这儿。”

　　秦煗南笑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了。”

　　“慢走，师兄。”

　　“嗯，你进去吧。”

　　院子里整洁干净，地上一片落叶也无，大丫见她回来，高兴地迎上来：“姐姐，你回来了！”

　　萧谣很是惊喜，“你把院子打扫了一遍吗？”

　　大丫不好意思道：“我把院子还有所有的房间都打扫了一遍，没有弄乱您的东西，妹妹帮我清洗了抹布。”

　　萧谣揉了揉二丫的头，“谢谢大丫二丫！”

　　二丫绞着手指，小声道：“不用谢。”

　　萧谣失笑，说明天有空，明天便教他们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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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现充过于快乐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