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失足女主系统》psychosis

13、013

　　钦升派中，轻功第一的要属二师姐。萧谣瞻仰过她的神采，身轻如燕，踏雪无痕，连男二光环的秦煗南都追不上她。

　　萧谣赶早来到了二师姐的院子，院子装饰得和她本人形象大相径庭。她看着娇小玲珑，高傲自恃，院子里确挂满了符箓黄纸，俨然一副我必成仙的老道模样。

　　萧谣有点没底，这样的二师姐万一是“别耽误我飞升”的高人，能教她轻功吗？她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她正踌躇着，院内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爆炸的声音，随即黑脸的二师姐打开门从屋里冲出来，她身后滚滚浓烟一拥而出。

　　萧谣看着这滑稽的一面，忍不住问：“……二师姐，你在干嘛呢？”

　　二师姐这才注意到篱笆外的她，惊讶道：“你怎么来了？我在炼丹。”

　　萧谣问：“……什么丹啊？”炼丹的总在丹里加硫磺硝石之类的易燃易爆物质，还要用炭去引燃，不爆炸才怪，即使控制好了没爆炸，炼成的丹药也含剧毒，吃了不暴毙算轻的。

　　二师姐拿袖子擦了把脸，道：“速愈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炸炉。”

　　听不懂，总归不是什么有科学根据的东西，萧谣随口道：“那你怎么不试着做炸丹呢，要是送到前线，可就不是制敌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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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太有才了！我想想怎么做！”二师姐灵光一现，又冲进了浓烟中。

　　“小心中毒！”怎么直接就冲进有毒气体里了……照理说隋唐时期火/药就用于战事了，这里还是完全的冷兵器时代，有烟花爆竹，但是还没有纯粹用于打仗的火/药。

　　“难道我无形之中推动了社会进程？”

　　小芽过来练剑，看到她在门口，好奇问：“瑶师妹，你怎么不进去呀？”

　　“二师姐在炼丹，我不好打扰。”萧谣看着剑快有人长的小芽，忍不住觉得好笑。

　　小芽踮着脚往里看了两眼，道：“没事的，她一般这个点就炸完啦。”

　　可是她有了新发现，现在在努力呢，我们在这里只会让自己处在危险之中。萧谣只好跟小芽解释，“二师姐刚刚改变了主意，要研究能击溃敌人的炸丹，我们不要打扰她，我带你去山下玩。”

　　小芽摇摇头：“还是不要去山下了，山下好多流民，不安全。”

　　萧谣疑惑：“流民都到荣安镇了？”

　　钦升派离边城还算遥远，流离失所的平民怎么会跋山涉水来到荣安镇？中途那么多城镇没有收留他们吗？

　　她带着小芽往议事厅的方向去，各方的消息都汇聚在那边设立的临时驿站处，她对流民之事有些好奇，最快的办法是去问经手边城消息的同门。

　　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到议事厅才见忙碌的弟子们，见到萧谣和小芽，都点头致意。

　　萧谣看到熟人，拉着小芽走过去打招呼，“六师姐。”

　　六师姐繁忙之中抬了一下头，又继续处理手中的事务，问：“小师妹，怎么今日有空过来？小芽也来了，小九呢？昨天也没来。”

　　谁知道他去哪里了，大概在和李宥屏你侬我侬吧。萧谣无视这个问题，直奔重点：“只有你一个人吗？其他师兄师姐呢？”

　　萧谣环顾一周，未看到其他亲传弟子，往常他们没有接到下山任务时也在这里处理事务。

　　“山下太多流民，他们去施粥，顺便帮官府维护秩序。”

　　“怎么流民都到山下了，途中路经的各城怎么没开城接纳？”

　　“流民太多，边疆六城的百姓到我们这儿已经是少了很多了，冬天要来了，今年收成不好，粮食就那点，总不可能把流民全盘接收。”

　　“他们在哪施粥？我去帮忙。”

　　“就在镇口，你注意安全。”

　　“小芽你留下来帮帮六师姐，二师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来。”

　　“小心点哦师妹。”

　　萧谣快速的往山下赶去，到了荣安镇，发现镇上还是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有官兵来往巡视。

　　她来到镇口，有一名穿着蓝色官服的中年男子正在入口处登记造册，荣安镇只是镇，并没有城门，入口处也只是放了两排拒马。拒马内侧站了一排气势威严的官兵，外侧都是衣衫褴褛满身泥泞的流民。

　　流民一部分排着队，正在向蓝色官服的男人报告生平家世，被记录后便可拿到一个写着名字的竹牌，领到竹牌的就在另外一边待着等。

　　萧谣走过去礼貌询问：“大人，请问钦升派的弟子在何处？”

　　官员忙的要死，也没在意她礼数周不周到，回：“施完粥就去荣兴城了，只有方神医还在，就在外面。”

　　荣安镇隶属于荣兴城，绕过荣兴城才能来到这荣安镇，怕是那边的流民更多，所以派中弟子们都去那边帮忙了，这边的流民目测百来人，应当是从那边分流过来的。

　　萧谣眼神往外寻去，果然发现了被流民围住的方大夫，她作了个揖，道：“谢过大人。”

　　她正要越过障碍出去，官兵拦了她一下，“带了案牒吗？出去之后没有案牒是不会放进来的。”

　　案牒是指身份证明。萧谣当然没有，她就算有，也是萧如君的身份案牒，现在的秦瑶相当于一个黑户。

　　“我是钦升派的，下来匆忙忘记带了，不过方大夫认识我，我和他一起进来可以吗？”萧谣不好意思地盯着官兵的眼睛，笑着道。

　　她模样漂亮，盯得官兵面红耳赤，官兵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结巴道：“可……可以……只要方神医证明。”

　　萧谣轻声道：“谢谢大哥。”然后她就从拒马口子跑了出去。官兵咳了两声，掩饰羞涩。

　　一些流民虚弱地靠坐在地上休息，一些流民带着探究的眼神看她。萧谣看到了疾病缠身的夫妇眼中的侥幸，看到了面黄肌瘦的少女眼中的羡慕，也看到了骨瘦嶙峋的小孩眼中的希望。至少他们或者来到了这里，被接纳，拥有新家，比路途中湮没在黄土中的生命幸运太多。

　　方大夫正在临时搭建的小棚子里为流民们诊脉，他身边跟了个同他年纪差不多的女子，正在帮他熬药，十来个药罐正在炉火上煮着，周围弥漫了中药味儿。萧谣走进棚子，两人都没注意到她，她开口道：“方大夫，我来帮你忙。”

　　方大夫额头青筋一跳，一记眼刀扫过去，“你怎么来了，你不在山上好好待着，到时候又划伤这里刺伤那里，半夜找我拿药。”

　　萧谣尴尬地回：“不会的，我这两个月练剑练得皮实得很，哪里需要我帮忙的？”

　　方大夫懒得理她，又认真给面前的病人诊脉。那熬药的女子笑着招她过去，“是瑶姑娘吧，你过来帮我吧。”

　　“好的！”萧谣把剑放到一边，有样学样地拿着蒲扇扇火，“姐姐怎么称呼？”

　　“唤我七娘便好。”七娘盈盈一笑。

　　七娘说话有如三月的柔软微风，轻掠湖面带起涟漪。如果说她是春日的柳，那方大夫就是夏日的蝉，又暴躁又聒噪，萧谣真不知这两人怎么相处的。

　　“这些流民身体如何？”

　　“大多都只是风寒咳嗽，严重一些的有些体热，都没什么大问题。”有大问题的早在艰难的跋涉中撒手而去了，根本坚持不到荣安镇。

　　七娘打开其中几个药罐看了看，“这几罐都可以了，你帮我分发一下吧。”

　　她用厚布隔着把手，把汤药倒进一只只碗里，萧谣也取了厚布，她端起一碗汤药，就见病人们个个都张大了双眼期待着，她一时之间有些无措。

　　有个中年妇女沙哑着开口：“姑娘，你先给那边那个婆婆吧，她年纪大了身体不比我们。”

　　大家也附和，萧谣朝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一位老妇人躺在地上，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她的儿子跪在旁边照顾她。

　　她点点头，马上走过去。“小心烫，端着碗底。”

　　“谢谢！谢谢！”男子激动地道谢。

　　她颔首，马上又继续给大家分发汤药，优先给病情严重的老者，然后是妇孺，剩下的等下一批。

　　到下午，所有的伤感病患至少都喝上了药，官员也统计好了所有人的资料，移开拒马，让官兵领着流民们有序进镇。

　　方大夫和七娘收拾家伙准备回山，器具之类的就留在这里，明天还要下山来开诊煎药，靠三个人也带不回去。

　　他们正在收拾，不远处一个少女牵着小女孩望着他们，想靠近，但又害怕。

　　七娘一眼就看到了，但她正在收拾草药，萧谣不懂这些，就没添倒忙，这会儿七娘就叫她去问问她们有什么苦衷。

　　萧谣走过去，微微弯着腰，亲切地笑着：“怎么啦小妹妹？”

　　少女慌张又无措地哆嗦，捏紧了女孩的手。

　　少女看着也就十三四岁，女孩更小，看上去也就六七岁，不谙世事的样子，瘦成了皮包骨还睁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萧谣放轻语气，柔声道：“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说哦，我们都会帮助你们的。”

　　少女眼眶红了，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淌，把萧谣吓了一跳，她惊慌失措地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着急道：“怎么了？别哭别哭……”

　　少女一抽一抽道：“姐姐……我们爹娘……在路上没了……进镇子后我肯定带不了妹妹……能不能……能不能请你们收留她……我赚到工钱就给她交生活费……”

　　萧谣心底一阵酸软，她忍着鼻子的酸意道：“你和妹妹多大啦。”

　　“我十五岁……妹妹八岁……”

　　两人的年纪都比看上去要大一些，萧谣心痛地摸了摸女孩的头，道：“你们俩都跟我回去吧。”

　　这点事她还有能做主的，只是她心里明白，她能帮助的人很少，现在选择带回两个小女孩，以后可能会出现更多的小女孩，但她没办法放着眼前的人不管。

　　少女有些惊喜道：“我……我可以做很多事……谢谢姐姐……”

　　萧谣牵少女的手，少女担心弄脏漂亮姐姐的手，躲了一下，但没躲掉，萧谣慈爱地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大丫，妹妹叫二丫。”大丫拘谨地回。

　　“好的大丫二丫，你们跟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