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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乞巧出游 ...

  •   自从从白马寺回来后,容景风发现长生喜欢黏着他了。原本在府里待不了一日就要出去寻欢作乐的人突然整日整日地待在府里,还几乎和自己形影不离,容景风开始有些不习惯,日子久了,他就习惯了自己读书练剑时有一人在旁边陪着,久而久之他发现,在外人眼里纨绔的长生公子尤精通于乐理和丹青。
      他读书他就作画,他舞剑他便弹琴助兴。
      日子这样过下去,倒也惬意。
      “今日是乞巧节,公子要不要出去玩玩?”容景风在府里听着下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外面的热闹,心下一动旁趴在他腰间睡觉的人问道。
      “你想去?”沈长墨懒洋洋地回问一句。
      容景风一向是不喜欢凑热闹的,他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太喜欢去人多的地方。”
      “那本公子也不去。”
      “我看那几位公子早早就递了请柬,请您出去叙叙,您何必一直留在府里呢?”容景风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十几日过去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长生一改本性,哪怕这是他乐见其成的事,他还是不愿意他一直这样陪着他。
      沈长墨听得出他话里满满的“送客”意味,抬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你嫌本公子烦?”
      容景风自那日后就对他心软得不成样子,现如今见他这副受了欺负的样子,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许多事?只想哄着他,“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公子不愿意,咱就在府里赏月好了,怎还值当犯上委屈了?”
      目的得逞,沈长墨偷偷勾起一个得意的笑,“本公子就知道景风不会赶我。”
      开玩笑,谁敢嫌弃您赶您走?那不是自讨没命的事做吗?一旁的平安和成瑞腹诽道。
      “不过每年今日的帝都总是格外好看繁华,你真的不去看上一看?”沈长墨闹过后又追问了一句。
      到底是爱玩闹的少年,总归是喜欢那些热闹的事物,容景风看着他期盼的双眼暗暗想到。他这样想时却忘了,他自己原不过也才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而已,仅长了沈长墨一岁。
      “公子既如此说了,我突然想见识一下俞都的繁华是什么样子的了。”
      沈长墨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连忙吩咐道:“平安,去为风皇子寻一套出府穿的衣衫。”
      平安立时给容景风寻来了一身墨色长衫,“这是公子素日里新制的衣裳,还未曾熏香,请殿下将就一二。”
      容景风着衣向来是不讲究熏香驱虫的,他笑了笑,“无妨。”
      酋时刚到,沈长墨就迫不及待地带容景风出府了。
      夕阳将落未落,余晖撒在凡世间,渡在人身上,世人皆说夕阳好,只是惜黄昏,含了无限遗憾。
      “那是世家子弟七夕时在水中赏月嬉玩的花船。”见容景风的目光落到河道里排排列列的大型花船上,沈长墨解释道,想起周觉叫人传的话,接着说了一句,“听说这次他们又想了些新花样。”
      身侧的人神色从容淡然,沉默得不像样子,偶尔在他兴趣来时才开口,“什么花样?”
      “携音戏美人。”
      容景风心里七七八八地明白了,想来是那些世家子弟玩平常的乐趣玩腻了,就想了那些捉弄人的点子。他虽好奇怎么个“携音”戏法,但他本身就是个娈裔,去看这些就是自讨无趣了,还败坏心情。
      他不说看,沈长墨也不想带他去,他毕竟是和周觉他们一起长大的,无论熟不熟识,大家心里多多少少都明白彼此的顽劣。如何个“戏”法,沈长墨没见过也大致猜得出来。而且这次的美人,即便被他们玩残了,也没人会讨个公道。他知道,但不代表他现在想让容景风看到这些。
      “前面好像有表演戏法的。”嘀咕了一句,沈长墨拉着容景风往前走。
      七夕佳节,街上要么是三三两两姑娘家,要么是公子哥们成群结队相看意中人。像长生和景风这样两个男人手拉着手的几乎是没有。
      容景风察觉到周围路人看向自己和长生时好奇探究的眼神,心里有些心虚,往回缩了缩手,“公子……”
      沈长墨回头看他,不解地看向他缩回的手,“热?”
      容景风还没想好什么理由,听到他这样问就顺势道:“是,有一点点。”七月的天,热是正常的,而且沈长墨和容景风整日整日地待在供冰充盈的长生府里,出来一次倒不习惯外面的暑热了。
      “好吧。”沈长墨显然没想那么多,只是对不能亲近有点遗憾。
      两人看了一夜的耍戏法、做糖人、唱曲儿,最后还租了一尾小船去荷花湖上游玩。
      “公子以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容景风闲适地躺在小船上,突然问道。
      沈长墨无聊地拨弄着容景风散在一旁的墨发,毫无波澜地说:“以后?应该是和现在一样吧。”
      “一样?”容景风吃惊,转过头去,沈长墨的神色却不似作假,他缓缓道,“公子难道不想有自己的作为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即便我有再多作为,难不成陛下还能给我更大的权力?”
      他这话的确没错,沈长墨不过十六岁,已经是天子近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即使他日后当真有所作为,估计与现在的地位也差不了多少,甚至还可能会招致天子忌讳,最后落得个凄惨下场。
      容景风虽还没有接触过朝堂上的纷争,但他自己聪慧,很明白现在天下的局势和上位者的心理,就如他的父皇宁肯他们兄弟相残,也不愿立太子一般。
      他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他十年光阴都要留在俞国,是身不由己;沈长墨一生若无意外都会在俞国做一个闲散的公子,也是一种悲哀吧。
      沈长墨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特别无语道:“不会吧,你不会是在可怜本公子吧?”
      容景风暗咂一声,有那么明显么?
      “大可不必,本公子告诉你,真不用。”看着容景风怀疑的目光,沈长墨大大咧咧道,“本公子自小不学无术惯了,若让本公子去朝堂上虚与委蛇,还不如囚禁本公子一辈子来得痛快!”
      “哈哈哈”,荷花湖深处传来一阵笑声,惊了正闲聊的两人。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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