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山林生活》猫看鱼吹牛

18、第十八章

　　姜江跟他们说：“你们有没有想过让村民们大量养殖家畜？这样既可以经常吃到肉蛋，补充油水，又少费粮食。”
　　里正忙摇头说：“这养家畜需要不少粮食，人都吃不饱，拿什么喂它们，少量养一点倒还行。”
　　杨太婆也说：“养家畜不是那么好养的，我们村最会养鸭子兔子的老杨也不敢说能保证它们不发瘟，只能尽量像伺候先人一样伺候着它们。不是有句俗语吗，家资过万，带毛的不算，怕的就是它们发瘟。”
　　姜江听得尴尬，忙说道：“我在杨大爷家买过他家的鸡鸭兔来养，他确实有一手，不过我在山上养它们的时候发现，它们其实也不是那么费粮食，仔细着照顾了，也不那么爱发瘟。”
　　“怎么可能不费粮食，兔子吃草就算了，不吃粮食鸡鸭都不下蛋。”
　　姜江知道要让鸡鸭爱下蛋主要是需要给它们补充蛋白质，而养蚯蚓喂它们就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你们知道它们爱吃虫子之类的东西吧，就跟我们爱吃肉一样，它们吃了肉就能多下蛋，而且下的蛋还挺大个，鸡鸭长得也很肥。”
　　“这我当然知道，可哪里有那么多虫来喂？”
　　姜江自信道：“我会养蚯蚓的办法，而且蚯蚓还可以肥地，我可以将这种方法交给你们！而且预防瘟疫的办法我也可以一并交给你们。这些方法也不费人力，家里的老弱妇幼都能做。”
　　里正震惊了，她竟然会养那玩意儿，谁会想到养虫子来喂鸡鸭呢，她竟然会想到这种方法，还说要教他们。
　　“姜姑娘真是观音菩萨转世啊，我在这里替大家先谢谢你了。”
　　姜江没接受他的谢意而是继续开口：“当然丑话我要说在前面，就算按照我说的办法能预防瘟疫，但这也不是绝对的，也会有感染的风险，你们自己要想好到底要不要养，而且一家一次性也不能养得过多，养得过多会让它们更容易染病。而且在一家的家畜不小心染病后，你们必须将它们烧了深埋再撒上石灰粉防疫，不能觉得可惜就吃了染病的动物，也不能因为舍不得杀让其他家的家畜也染上病。”
　　听了姜江后半部分话，里正有些犹豫了，而杨太婆却狠狠心，说道：“姜丫头，我要养，我相信你，也会按照你说的做，你放心吧，反正老婆子我一个人在家带孩子，没什么事做，还不如找个事来做，反正听你说的也不费什么粮食，我做了。”
　　姜江听了杨太婆的话挺诧异的，没想到她这样信任自己，也这样有决断力，遂对她点了点头：“好，我教你。”
　　里正见自己姑妈都同意了，他也咬牙说：“我家也养，先少少地养一些吧，至于村里其他人会不会养，我就不确定了，这对于我们可是大事。”
　　这时候的里正权利还是挺大，手下管理着百来户人口的农桑，赋役等事。
　　如果他家要养的话，其余很多人也会跟风试着养。
　　“没关系，你们先统计好有多少人家愿意养吧，到时候我一起教。”
　　姜江离开里正家，又被杨太婆邀请去她家吃午饭，姜江看已经大上午了，府城离这边远，要是再不出发，到了晚上都走不到府城去。
　　“杨太婆，我准备去府城转转，天色不早了，我得赶紧赶路了。”
　　杨太婆听了就问：“姜丫头，你去府城干啥？那么远，你现在走到天黑也走不到地方，干脆在我家歇息一天，半夜出发走，明天中午就能到了。”
　　姜江想要拒绝，杨太婆看姜江要拒绝就立马劝道：“丫头，你可别嫌我老婆子话多，你去了府城可有亲朋投宿？”
　　姜江一脸问号，这去府城没有客栈住吗？
　　杨太婆一看张家的表情就知道他从来没去过府城，也没有了解过外面的夜晚到底是什么样子。
　　“其实呀，我也不知道这府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老婆子我这一辈子都没出过我们兴安镇。也就是你杨叔几个出去教人做炕，才听了一嘴别人说过的那些话，他们拿回来当故事讲给我们听，我们当时倒没觉得什么，听过也就算了，但现在你要去府城的话，那我倒是想劝你一下，最好不要想到去投客舍，那开客舍的，大多都是犯过事的人被释放出去开的，很多做的都是那打家劫舍的行当，特别是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去那些大佬爷们儿，那些粗人住的地方住。”
　　姜江听得一脸惊奇，现代电视电影里面也经常讲到黑店的事情节，像什么孙二娘啊，悦来客栈之类的，但没想到现实中还真有啊。
　　杨太婆接着说：“那些客栈的条件也不怎么样，住宿很是简陋，都是大通铺供南来北往的客商们或者是没地方去的人，交上两个钱歇一晚的地方。”
　　然后她又一脸神秘且惊异地说：“听我们家槐树说，头段时间府城就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事情，就是有一家客舍的老板专门打劫那些看起来有点钱，又没什么背景的客商，给他们烧的水里下毒药，将人毒死，然后卷了他们的钱财，将人的尸体卖到隔壁的包子铺做了人肉包子卖，还是被一名侥幸逃出来的客商去告了官，才被发现的，那段时间，府城的人是听到肉包子就后背发凉。这可是真事啊！”
　　姜江听得心惊肉跳，果然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简直比大森林还恐怖。
　　“杨太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这些呢，说不定去了那里，迷迷糊糊就上了当。”
　　姜江虽有一身本身，但也不是百毒不侵铁打的，可能会有好的店主，但万一运气不好就惨了。当然客舍如果都是大通铺她也不会去住，但这时代有宵禁，大晚上城门关了，大通铺不去住，又没有认识的人为她提供住所，她只能在街面上晃悠，要是被那些巡逻的逮住，少不了一翻折腾。
　　所以她还真不能就这样去府城逛了，到了府城，去逛一会儿，找不到安全的住处，又得往回走。来回太远，这样逛街的时间成本可不低。
　　这时代怎么出门这样麻烦啊，难怪有俗语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又有“儿行千里母担忧”的话，姜江只能暂时取消去府城的计划。还是去县城吧，反正也好久没去了。
　　本来决定去府城她就没骑自己的牛出发，去县城的话她也不可能来回花个几小时回家将牛拉来。所以她还是准备去镇上坐车。
　　“哟，姜姑娘，是你呀！你要去县城？”原来还是上次拉她去县城，但半途被他介绍去买牛的那个汉子，他对于姜江印象还挺深刻，一是姜江的样子确实跟一般女子挺不一样，二是她让自己和他姨夫都赚了一笔中介费。
　　姜江记性也不错，看是他就干脆又坐了他的车。
　　“张大哥，你去过府城吗？”姜江跟这车夫也算熟悉了，聊了会儿闲天，知道他姓张，她就问了车夫这个问题，府城她还是挺想去看看的。
　　“府城啊，去过一次，那可比澧县大多了，也繁华，就是花费比澧县更高一些，同样的东西，府城要比澧县贵几文钱。”
　　“那……你去了府城晚上住哪儿啊？”
　　“当然是住我姑母家里，她嫁去府城好多年了，还是上一次我姑父六十大寿，邀请我们家，我们才去的，歇息了一晚就回来了，府城是挺好，但我还是更喜欢我们澧县。”
　　“那你听过府城人肉包子的事情吗？”
　　姓张的车夫听了这话就是一骇：“这事情传了这么远？”
　　“怎么了？”姜江好奇。
　　那车夫忍着恶心说道：“这正是我上次去我姑母家时发生的事，我还买过那家包子呢，中午就听说他们被抓了，还传出了人肉包子的话。哕……”
　　姜江没想到这么巧，看车夫干呕，她有些过意不去，拿了自己放在背包里的覆盆子果干给他。车夫摆手拒绝了，只是多看了她做的背包两眼：“无事，你这包倒是做得挺别致。”
　　“哦，这是我自己琢磨做的，兜比较多，可以分开放各种东西，容量也大，比包袱好背。”这就是她做的一个普通双肩包而已。
　　“你想法挺好，那件事发生之后，我可是吐了好多天，到现在看到肉馅类的碎肉都不敢吃，你咋想着问这事？”
　　车夫拉回了话题，姜江就说：“我本来想去府城看看的，是听了我们村里人说了这事，都不敢出门了，你说这人怎么那么坏呢？”
　　车夫点头同意，心有戚戚道：“就是，外面人心可复杂了，还是咱小地方好。”
　　姜江觉得，倒也不必如此一杆子打翻所有人，毕竟千人千面，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那些去府城没地方投亲的人一般会住哪儿啊？”
　　“你还是想去啊！你一个姑娘家的没事就别出远门了。”
　　看姜江坚持，他就说：“你可以不进城，在城外露宿，但这其实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其实那些客舍也不全是做那些不好的事的，但要看你运气了，如非不得已，最好还是别出远门了。”
　　姜江想到的也是这些，这时代的治安问题确实挺大啊。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澧县，告别车夫，姜江就先去了一家中档的酒楼吃饭，她还真没在这时代的酒楼吃过饭菜呢，前几次进城都匆匆而过，吃的也是买的街边的小摊儿。
　　这家酒楼位置靠在江边，是一座二层结构的木制楼房。
　　姜江进大门就有一名伙计上来接待，见姜江一个女人来就问：“请问是你一个人吗？”
　　“是。”姜江点头。
　　“这边大厅请坐！”看他将自己引到了一楼的大厅中，姜江不是很愿意，现在正是吃饭的时间，一楼大厅，人声鼎沸的，太吵了。
　　“有没有二楼临江的位置啊！”
　　那伙计隐晦地打量了姜江一下，说道：“二楼都是雅间，要多收取五钱银子，你看……”
　　“就二楼吧！”
　　“好呢，你请。”
　　姜江不算有钱，但她说过，她不缺钱花。她上次在杏花楼卖方子的钱还没怎么花呢，除了买牛花了一点，她在山上都没处花钱，要不是银子不生锈，她都怕这钱放手里久了锈烂了。
　　这时代的物价对于现在的她来讲不高，多五钱银子的客位费她出的起。
　　姜江发现店里没有菜单，全靠伙计报菜名才知道有些什么，姜江听那伙计表演了一段贯口，就问：“你们店的特色菜是什么？”
　　“特色菜？我们福兴酒楼卖得最好的是糖醋鱼，最受欢迎的菜是糟鹅，最好喝的是杏花村，最下酒的是酥寒豆，最……”
　　“停，就上这四样吧！再来个素汤。”姜江看他讲下去又要变成报菜名了，忙阻止了他。
　　“好呢，请稍等。”
　　这雅间说是雅间，却不是现代的包间，只是用屏风隔开了而已，姜江大致扫了一下，竟然没有一个女人在这儿用餐！是这个时代对女人太苛刻了吗，但见她进店，伙计跟其他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啊，也许是今天正好就她一个女子来这儿吃饭吧！
　　姜江等了一刻钟，她的菜就陆陆续续上上来了。
　　首先是杏花村酒和酥寒豆，原来寒豆就是豌豆，这酒明显是没被蒸馏过的清酒，而是度数不高的浊酒，姜江尝了一口，也就几度的样子，味道也偏甜，说实话还不如她自己做的米酒，这就是最好的酒？就这？
　　她又吃了一口酥豌豆，嗯是挺酥脆，算是中规中矩吧！糟鹅味道还行，有那股特别的糟卤香味，都入味了。糖醋鱼有些失败了，鱼没有完全炸透，外面淋的糖醋汁比例搭配也不够完美。最后的素汤是白菜豆腐汤，挺清淡的，但真的太清淡了，有些寡味。
　　虽然味道都不尽完美，但姜江本着不浪费的心理，还是将它们都吃光了。不知道是她选的这家店的问题，还是这个时代的菜式普遍就这样了？她决定以后还是不要出来浪费钱了。
　　付了二两银子，姜江离开了酒楼，这价钱有些贵了啊！
　　那伙计上楼收盘子的时候发现姜江吃得精光，在心里吐槽她比猪还能吃，就没给他剩下一点。酒楼吃饭的人很多吃不完会打包回家，但也有一些人不会，他们这些伙计，每天都会从酒楼客人剩下的好菜中拿一部分回家改善伙食，这是掌柜默许了的，他见姜江一个女人点了那么多也没劝，以为她能剩很多呢，谁知道……
　　姜江可不知道这些，她正准备去看看杏花楼的生意，顺便买点山上没有的吃食当零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