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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赵思成缓缓眨了一下眼睛道:“木生药尊,陇西齐莽山,药宗。”
      宋一帆认真记下然后突然话锋一转,道:“你父亲是不是对你不好?”
      “阁下何意?”赵思成眼睛暗了一些。
      “我其实并没有费什么功夫就潜进了你房间。”宋一帆看着他的眼睛,道,“因为你们家你这片守卫是最松的,你们家是天天都这样布局还是……”
      “不,这个布局是从我七岁,洗髓丹失效后就有的。”
      “……那,你父亲不同意你出去怎么办呀?”
      赵思成想了想,盯着着宋一帆道:“那你就明晚再来一次把我人不知鬼不觉地带走好吗?”
      灯光下的君子眉眼弯弯,浅笑着的浅色瞳在灯光的照耀下光华流转。
      宋一帆一瞬间被晃了眼,呆了呆,然后又说道:“那、那如果你父亲同意的话,你就用传音符告知我何时出发行吗?”
      赵思成微笑颔首。
      宋一帆看着他,挑眉道:“就这么说定了,那我先走了啊。”
      一阵风略过,书房里只剩下了赵思成一人,外面的空气一瞬间鲜活起来,丫鬟小厮们如梦初醒,却发现不了什么异常,便如常做着自己的活计。
      赵思成静坐了一会儿后回到了书桌旁,大概是心思不稳,频频走神,便收了书卷,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之前看过的《药宗传记》看了起来。

      通过传送阵穿梭空间需要知道目的地的坐标,宋一帆将坐标定到了齐莽山脚下的齐莽城,决定到时候再想办法,毕竟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出山谷,要是问他仙门世家、大宗门派之类的事情,估计在街上随便抓个孩童问都比他知道得多。
      ——没错,宋一帆是个穿越人士,一切都要从那个艳阳高照的中午说起。
      那天下课铃一打,昏昏欲睡的宋一帆蹭一下坐直了,梦游一样一把抓起一个绸布裹着的一米长的卷装物就跑,只留下了一缕滚滚灰尘供教室里的同学欣赏。
      火速窜到楼下猛虎扑食般占住一辆小橘车,扫码解锁一气呵成,书包扔进篓子,跨上车就开始风火轮一般猛踩脚踏板,车子风一样划出一条又一条平稳的线穿梭在来回上课找教室的人流中,冲出校园大门一条漂亮的弧线让车子无缝衔接到了自行车道上,但是很不幸,红灯大爷暂时阻止了这阵风儿的喧嚣。
      宋一帆瞪着杀父仇人般瞪着红灯旁边的计数器,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呢?因为宋一帆需要送画,一副三米长一米宽的山水水墨画,这是他在美院找到的一份兼职,给一家酒店画一幅开业典礼要用的‘旭日东升’山水水墨画。不过别误会,宋一帆不是美院的,他是个图书馆学博士,是不是没听过这专业,没错,就是这么冷门。那他为什么能接画作的兼职呢?是他多才多艺吗?不,他只是在学校混太久了,硕士楼和博士楼从不缺人才,混久了什么都能骗骗外行人。
      酒店要求今天中午十二点必须把画送过来,不然要赔双倍违约金,画不难画,难的是这是个加急的,时间只有两天,宋一帆熬了两个晚上才勉强赶完。这时候就有人问了,你为啥不请假呀,何必这么急呢?宋一帆也想呀,翘课,哦不,请假多么美好的事情呀,但是谁让今天上午第二节课是那位灭绝师太的课呢!节节课点名,她认识所有人的脸,最重要的是请假也是要扣平时分的,他的奖学金呐~
      没关系,我还年轻,熬得住,宋一帆顶着熊猫眼,神情恍惚呆滞地盯着那红灯,咦?是不是灯变绿了?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比大脑更着急,先一步踏动了踏板,耳边想起汽车的急刹声,接下来就是颠倒的天地以及随之而来的剧痛。意识的最后一刻,宋一帆躺在地上,视线通过混乱的人群和横七竖八摆在十字路口的汽车缝隙中遥遥望着那距离自己五米远的地方,心说老子的画呀!
      宋一帆是被冻醒的,然后还没反应过来情况,一阵委屈就从心里蔓延出来,哇地一嗓子就嚎出来了。
      哭声一出来宋一帆就懵了,这划破天际的婴儿哭声是他发出来的?又感觉很冷想裹一裹身上的衣服,这才发现他现在没穿衣服,而是裹了个.......襁褓???
      宋一帆脑子清醒,但却不能控制自己身体,一是因为他在这不知道被冻了多久,浑身都没知觉了,二是因为这种嚎哭似乎是婴儿本能的身体反应,他也收不住。
      他透过朦胧的泪眼眺望上方的悬崖,大概是哭得缺氧了,脑袋也晕乎乎的。心想我这一定是魂穿了,但是刚穿就遇到了死局,难道老天好不容易给我个重生的机会我连情况都搞不清就要死了吗,这么一想加上婴儿的嚎哭声翻倍的伤心了,唔,
      所幸,大概是宋一帆的内心的求生欲太强烈,还真来了一个山涧里打猎采果的老者,老者抱起婴儿打量了几眼,往婴儿额头上一抚,一股暖流霎时流向了宋一帆的四肢百骸,婴儿收起嚎叫咯咯咯笑了,脑袋也不晕了,身子也有知觉了。老者慈祥的笑了:“哟,捡了个雪团子。”
      老者看了一眼周围,叹了口气,道:“世间总有因果,怎么能随意丢弃孩子呢,罢了,既然被我遇到,那就说明天不绝你,而你我必有缘法呀。”
      宋一帆感觉自己被抱着走了有十分钟,然后蓦地进入了一片暖烘烘的天地,糕饼饭香味充斥了宋一帆的鼻腔,老者笑呵呵地对厨房里的人说,看我捡到了个雪团子,厨房走出来一个端着一锅香粥的老妇人,一眼就看到老者臂弯里一个正流着口水的婴儿,“诶呦,造孽呀,谁家乱扔孩子呀。”
      老者把婴儿放在一个铺有厚厚的软布的椅子上,脱了身上的弓箭,宋一帆仰着头看老者,这才发现老者身上并没有什么厚棉衣之类的御寒衣物,身上衣服的厚度大概是正常人过秋天的,在山涧里徒步走了那么多路身上居然没有一点水痕泥痕。
      老人拿了个小碗盛了一碗米粥,拿勺子比划来比划去就是找不到正确姿势:“老婆子,这娃娃该咋么喂呀。”
      老妇人用从厨房端出来一摞刚烤完的菜饼,放到桌子上用围裙擦擦手:“来,你让他上身高点,别让他动,我来喂。”
      老者又笑呵呵道:“咱们的宝贝孙子有饭吃了。”
      过了那么十几轮冬去春又来,婴儿的身体像柳树抽芽一般慢慢拉伸。
      外界是娇阳似火的六月天,这里却是芳草茵茵鹦鹉洲的世界,清俊的少年正躺在粗壮的树枝上吹着凉风偷着懒,耳边捕捉到一声细微的空气波动,身体迅速轻快的避让,两只飞叶避过了,身体扭转的时候却被一节突出来的树枝卡住了。
      后面又接着飞来俩叶片,宋一帆用灵力当润滑剂从枝桠里抽出身体,顺势俯身躲过叶片,反手一甩回赠了爷爷一片叶子。爷爷笑呵呵地散了叶片,看着少年被比他还要迅猛的绿藤缠成了一个团子。
      从被收养那年开始,通过一年从爷爷奶奶嘴里说出的零散信息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是个可以修仙的世界,而他们所处的地方是瓢泼山悬崖底下的山谷,山谷布满瘴气沼泽,里面有野兽毒虫奇花异草。事实证明,宋一帆刚穿过来的时候真真是他命大。
      两老人似乎曾经也是外面世界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夫妻俩就来到这儿归隐山林了。为此他俩在布满沼泽瘴气的山谷里用灵力和结界建起了一座世外桃源-—一间屋子,一个后院。就算两人早已辟谷,可两人也如同普通人一样吃着饭。
      老爷子在宋一帆被捡到后的百日那天做了个占卜,从此宋一帆小朋友有了他的小名—苗苗。然后通过他三岁那年的占卜,宋一帆有了他的大名—宋一帆。
      “希望小娃一辈子平平安安,一帆风顺啊。”
      后院种着各种奇花异草、奇虫异兽,还有的地方堆着几堆废铁烂铁,老爷子天天在后院里遛宋一帆,后院看着不大,没想到逛起来还是挺大的,各式各样的活物死物,老头子能从白天说到晚上。
      宋一帆会说话后问过老爷子,这些东西是从山谷带来的吗?老爷子惬意地躺在藤椅上想了一会儿,说不是。
      一开始老爷子上午教他辩物和常识,奶奶下午教他识药草,听老爷子说奶奶年轻时是个很厉害的炼丹师,只是后来出了点意外,奶奶的经脉断了,灵感尽失,只能练一些品阶低的丹药。
      到后来老爷子上午教他武功术法、收纳吐息、拓展经脉,奶奶下午教他练初级丹药。
      老人们一开始教人不得其法,心疼孙子,不想让小娃太劳累。最多会说一句吃完饭有时间自己练习练习。大概是老人们的纵容助长了他的惰性,宋一帆总是‘没时间’,每到晚饭后他总会粘着跟奶奶学点竹条纸条手艺。那小巧的兔子小猫从奶奶手里变出来如同魔术一般,比白天教的修真知识更能吸引他。
      也亏得他脑子好使,讲一遍就能理解记忆,睡前过一遍脑子,一天的知识也能记个七七八八,没最后学成个废物。
      老爷子发现了这样的情况,他寻思着小娃固然有天赋,但实践出真知,这么偷懒可不行呀,于是他不再每天狂轰滥炸知识。而是专在教课时偷袭,孙子被打多了开始不服,也想哪次偷袭成功老爷子,爷孙俩每天在斗智斗勇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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