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三重戏剧》果灯阿珀

21、第 21 章

　　滴答滴答。
　　经纪人站在走廊上，同穿着长裙的女性对视着。
　　廊上的时钟不停走动，在经纪人的脑袋里旋转融化。

　　“早上好。”女性说。
　　“早，早上好。”经纪人按捺住了想要尖叫的心请，说出了问候的话语。

　　重病的分化障碍患者会散发出相同的气息。一看到这张脸，经纪人就想起当年，感到无法呼吸。
　　那时她很年轻，疯狂地爱上他人，没有人为她指路，那人将笑容当作刀子，在她心上划了一刀又一刀，直到她幡然醒悟时才意识到，那人根本不爱她，那人爱的被爱的感觉。

　　“抱歉，”沈逸南匆匆整理着衣装，掩去尴尬神情，介绍道，“这是我当姐姐一样的经纪人。”

　　两人礼貌打着招呼，经纪人换上她专用的鞋，走进了屋子。见楚蝶拉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袋面包，熟稔地将面包放到盘子里进了烤箱，就像是在自己家。

　　经纪人算着日子，从沈逸南发情开始，过去了一周。
　　这进展迅速，分手也应该一样吧。

　　她调查了楚蝶背景，父亲出生商贾之家，母亲的再婚对象是国际著名导演，不过她与两方似乎都没什么联系，算是圈外人。
　　不过她妹妹就不一样了，两人的父亲是这剧的投资方，还是大二的楚菲就拿到了剧本。和楚蝶在一起，就算沈逸南不想，也不得不和资本方接触，被动地牵扯进不干净的漩涡里。

　　沈逸南进房间里准备了，楚蝶就坐在他家餐厅吃早餐，和在自己家一模一样。

　　她还没听沈逸南提过两人在同居，大概就是这两天的事。经纪人见了，心里还是怪别扭的，这么多年，她是第一次见到有女人坐在这张桌上。
　　照顾了沈逸南这么多年，她完全有资格对这事说上几句。

　　“楚小姐，你看上去就和我刚工作的时候差不多大。”经纪人说：“我不是逸南第一个经纪人，你应该知道吧。”

　　楚蝶吞下面包，将头发往后捋去，随意自然，手搭到了椅背上。经纪人不禁在心中感叹连做这种动作都那么好看，又强迫自己掐断这念头。

　　“我不知道。”楚蝶靠着椅子，摇了摇头：“我和他才刚认识一个星期，对他的了解也就仅限于身体素质不错。仅此而已。”

　　一支箭矢穿过经纪人的心脏，令她手足无措，僵直在原地。
　　这么直接的？她忽然觉得自己脱离时代，从心中升起一股疲惫，更坚定了退居一线的决心。

　　“我二十四，你想知道年龄的话。”楚蝶喝了口咖啡：“自由职业，涉足的方面不少，不过主要还是靠信托基金活，以后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每天睡眠时间不多，三四个小时足够，身体虽然一般，还有分化障碍的基因，利用得当也会带来好处。我自己的话，是小时候家里不怎么重视，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期……所以孩子的话，个人还是倾向于领养。不过我一直一个人住，还挺擅长做饭，也喜欢这方面。”

　　经纪人：“……”
　　孩子？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我觉得自己是个适合一起度过下半生的对象。”楚蝶撑着脸，朝经纪人笑道：“明天就和你当作弟弟一样的他去领证也没问题，钱对我是身外指出，所以我也不会要求需要签署什么婚前协议。”

　　经纪人：“……哈……”
　　好半晌，经纪人反应了过来。

　　她只是想聊几句，是想亡羊补牢式先发制人，让她知道，就算是分化障碍患者，也不能用这种病当借口，和很多人游戏人生。这是对自己和他人的不尊重。

　　“领证？”经纪人吐出了这个词。

　　“我不会接受隐婚哦。”楚蝶往面包上抹了一大勺果酱，将它切成小块，看了经纪人一眼：“如果你是担心，我不是个专情的人，我也没办法和你解释。啊——”她起身，将面包递到经纪人嘴边，说：“啊——”

　　经纪人下意识就要张嘴吃掉，残存的自制力让她的手握在一起，却抖得厉害。

　　沈逸南从房间里出来，见到这一幕，快步上前，拉过楚蝶的手，一口吃掉了面包，没嚼几下就吞了下去。

　　“你不是来这儿吃早餐的吧，姐。”他几乎是咬牙说出这话，背对着楚蝶，对经纪人怒目而视。

　　她和他认识多少年，就为了一女人？经纪人心头也冒火，但又没法否认自己刚才确实动摇了，什么都没说，听着楚蝶的告别，觉得自己像是什么夹着尾巴的动物，离开了沈逸南家。

　　门还没关上，沈逸南就开口：“就算是我经纪人，也要注意。”

　　开始了啊，楚蝶心想着，要任门关上，门忽然又被拉开。

　　沈逸南一下抱住她，捧着她的脸要吻，又顿了一下，蹭过她的额头：“下午见。”

　　门关上了，楚蝶呆立在门口，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怎么回事……明明一直以来，她都是占据了主动权的那一方。

　　沈逸南赶上了杂志拍摄和采访。

　　化妆师技巧纯熟，摄影师围着他转，他只负责摆各种造型。先前和经纪人吐槽都快三十了，一大把年纪的人拍暗□□风，不知能不能抗住，后来看了杂志社的方案，觉得还行就接了。

　　主题是耳熟能详的天鹅湖，并没有很华丽的衣着，场景搭建很有冲击力，沈逸南负责面无表情，完全不需要任何演技，但今日他在拍摄中好几次不自觉地露出微笑，采访时也被问到是不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

　　在经纪人的眼刀下，沈逸南笑着说：“最近交到了新朋友。”

　　采访人好奇，问他是什么。

　　“猫。”他说。

　　下午在拍摄现场的别墅里，他就同猫见面了，不仅是那三只，还有房间里的楚蝶。

　　今天没有楚菲的戏，算是沈逸南主场。其实早上和楚蝶说下午见的时候，也不知她会不会来，到了楼上见她在，沈逸南激动得就差立马上前抱住她。

　　理智让他先锁上了门。

　　“这样很有趣吗？”楚蝶问他。

　　在剧组楼上同秘密的爱人见面，确实有些刺激，让只是见到他，就让沈逸南兴奋不已。

　　“你不喜欢？”沈逸南拉过她的手，放到嘴边亲吻：“要不，我们现在下午，我把你介绍给其他人？”

　　楚蝶不过一问，得到的是她期待的答案。
　　所有被她问过同样问题的人，都对她说“我不想把你介绍给别人“，“你只能是我的”，她已彻底厌倦了对这般占有欲，可是在这一刻，她忽然感到同样的心情在她的心中升起。

　　她不想让他属于其他人，他只能是属于她的。
　　脱离掌控的感觉。
　　从来，人人都爱她，都将她藏在盒子里，如今有一个人愿意带着她走到灯光中，自己竟能理解从前那些人的想法了，有些可笑。

　　“我不要。”她说：“怎么介绍我呢？经纪人姐姐会气坏的。”

　　“也是，总需要时间，不过我已经想好了。在这部剧杀青的时候就宣布怎样……”沈逸南自嘲似的笑了笑：“之前还说等你治好，但我才发现自己等不了太久。”

　　楚蝶触过他的脸庞，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沈逸南也予以回应。若不是经纪人打开电话，差点儿就陷了进去。

　　冷静花了不少时间，但没影响拍戏时的状态。

　　楚蝶抱着猫咪，隔着段距离看他，也好奇他怎么做到分得那么开。

　　经纪人看到她，走了过来，说：“一旦进入工作，他就是那样，很厉害吧。”

　　现在拍的是妘天凌和蜜蜂的戏。

　　小说里的妘天凌是个孤儿，蜜蜂是他的养父。养父原本是芯片公司的高级工程师，发现自己帮助公司着手开发的芯片被用于不道德用途，就离开公司，去到了海外。

　　妘天凌的父母是在海外做芯片生意的商人，卷入当地乱斗后死去，和一群孩子住在下水道里。一次清扫后，他的同伴都被抓走，他逃出来遇到蜜蜂，得知了他是X后，蜜蜂半推半就收养了这流落在街头的孩子，教授妘天凌能拯救他人的医学技术。

　　这个世界分化得很早，妘天凌对自己的身份早有认知，意识到自己处于危险，是有一次他代替蜜蜂出诊，在血库不足的情况下用了自己的血。

　　之后蜜蜂带着他被迫流亡，最后两人回到了蜜蜂离开的地方，名为江南的城市。

　　妘天凌进入娱乐圈，没有人会想到在这万众瞩目的地方会有一个未分化的X，蜜蜂成了地下医生。在妘天凌和吉安娜认识后，蜜蜂查到了吉安娜的背景，发现吉安娜的父亲正是他最早的顶头上司，而妘天凌的父母，也是简接被吉安娜的父亲害死的。

　　不远处，妘天凌听蜜蜂说了这件事，笑着说都已经是现代了，哪里还有蒙太古和凯普莱特的血海深仇，同时却陷入了挣扎。

　　蜜蜂一再警告，α很危险，妘天凌就是要去扑火的飞蛾，最后会烧到自己遍体鳞伤。也就在这个时候，网络上出现了报道，有人拍到了吉安娜坐上了妘天凌的保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