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三重戏剧》果灯阿珀

22、第 22 章

　　本来是神秘的女子，不知哪位那日一起吃过饭的人爆出是妘天凌的朋友，名字叫做吉吉。

　　经纪人气得打电话过去，破口大骂，问怎么不和他们说。对方说有人要放这新闻，又不肯告诉经纪人是谁，可见对方背景深厚。

　　“是不是她自己放的？”经纪人问妘天凌。

　　也就是同一天，吉安娜在电话里问吉斯礼：“舅舅，是你放的吧。”

　　吉斯礼承认了。

　　这日，没有沈逸南的戏，他在其他剧组拍电影，拍的是反派中的大BOSS。
　　这是系列电影，他分三次就能拍完这一部，下一部还有他，直到编剧把这个角色写死。

　　“猫。”同组的演员和他提起来：“师兄，你养猫了？”

　　沈逸南是八百年不碰社交软件的类型，平常联系还是电话邮件，也就不可能每天和人聊天，与朋友间断断续续通过邮件写长信，上次发出去的还没得到回复。

　　比他小上一岁的表演系小师妹是个O，古灵精怪的，人人都喜欢她。

　　“恩。”一想到楚蝶，笑容就不自觉地浮现。

　　两人在一起住了一周，说是搬到隔壁，根本就没看楚蝶回自己家。猫也带了过来，三只在家里上蹿下跳，打碎了他不少东西，像是故意的。

　　他也没发脾气，发不出来，一看到楚蝶，他就觉得没什么不能原谅的。况且猫觉得他分走了楚蝶的注意力，想报复也是本能，他说不上什么话。

　　小师妹打量着他，脸上闪过一丝不安，又拉过他的手，笑着说：“什么猫？我想看照片。”

　　沈逸南拿出手机，找到猫的照片给她看。

　　“沈哥，”男主角拿了剧本过来，想找他看看下一场戏。
　　沈逸南松了手，这手机就落到了小师妹手里。

　　他说了两句，忽然觉得自己忘了什么，转过头去，就见小师妹看着手机发愣。

　　沈逸南拿了过来，见是个视频。声音没开，视频上是楚蝶在逗猫，朝他看过来，要伸手遮住屏幕，让他别偷偷拍起来。

　　笑容浮在沈逸南脸上，他看向小师妹，发现她的眼睛好像红红的。

　　“这是……猫？”小师妹问他，没有笑容。

　　“恩，暂时保密哦，改日找机会再介绍。”沈逸南合上手机，观察着小师妹的反应。
　　他也听楚蝶说了，分化障碍会部分属性，吸引所有喜欢这个性别的人。未分化不能被标记，也就无法阻止他人的爱，沈逸南不想小师妹成他的情敌。

　　“恭喜师哥了。”笑容重新回到小师妹的脸上：“师哥，她是什么啊，和我一样吗？”

　　“你猜猜？”沈逸南反问她。

　　小师妹眼睛一转，表示投降：“我猜不出来，师哥，你快给我讲讲你们怎么在一起的？除了我还有人知道吗？”

　　沈逸南不知道怎么讲，幸亏男主角还坐在一边，他立刻就找了个晚些的借口，先和男主角对台词去了。

　　但这问题也盘旋在他的脑海里。

　　以后被问道时，他要怎么回答。昨天才和楚蝶说要将她介绍给别人，今天就答不出来，他告诉别人她是分化障碍，她愿意吗，别人又会怎么看她。

　　每个陷入热恋的人都会觉得自己喜欢的人真好，沈逸南也这么觉得。楚蝶真好，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好好长大，在遇到他之前，她到底遇到过多少呢？
　　他好像以前都是随口说说，没有认真思考过。

　　沈逸南：“抱歉，楚蝶。”

　　他想了一路，进门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以往经验，有人对她说抱歉，都不是什么好事，想起来全是心有余悸，心底的潘多拉之盒立刻开了个缝。

　　“我说了很多随随便便的话，没考虑你的感受。”沈逸南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楚蝶，我想好好了解你，不是你的外表，不是分化障碍，是你。”

　　她不知道这些话的含义，但不知为什么，听着心跳不已。像是有人褪下了她的外壳，触碰到了她真正充满热度的内里。

　　他真好，楚蝶心想，走上前拥抱了他，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她一直觉得自己在爱上没有什么心理障碍，只是和大部分受过伤害的人一样，但他这么一说，反倒让她的一面对过去，将那故事是她写的说出口了。

　　剧组里除了楚菲和制片方的人，没人知道她是谁。
　　在小说中，她将X的身份给了妘天凌，让自己没有的拯救他人的力量给了他，将自己幻想成给予他人力量的那方，企图让自己好过一些。

　　也是在写完小说后，她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比以前好了一些，也不再执着于同过吃药，试图让自己转变成某种类型，也接受了自己是谁，如今沈逸南让她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她可以没有属性，就是她自己。

　　“我猜到了。”沈逸南笑着刮过她的鼻子：“里面都是你，所以还有进步空间，我会一直陪着你走下去，直到最后。”

　　在故事里，吉安娜没能做到诚实面对自己的α的身份，最终和妘天凌分开了——本来是这样的结局。
　　“改结局？”导演看着制片：“……我倒是无所谓，和编剧说吧，时间定好就行——”

　　“我打算结婚了。”妘天凌来到吉安娜家里，对她说。

　　吉吉看着他，感到胸口里好像存着一团火，青蓝的冷色，看上去并不烫，然而指尖在触到它的瞬间，火焰却一股脑蹿到了人身上。它以这样虚假的模样遮掩自己，却不是为了烧毁任何存在，只是想让人痛苦而已。

　　前几日将她和妘天凌的消息放出去，吉斯礼说是为了她。想来，他也看出吉吉无所谓是否要和妘天凌在一起，她希望能给予帮助了她的人回馈，希望能将妘天凌推向更高的地方。

　　“真的吗，”吉吉努力让自己扯动唇角，刻意提高了声音：“恭喜你！那，这就是我们私下最后一次见了吧。”她直视着妘天凌的眼睛，“不过你现在才说，对你的未婚妻很不公平。她应该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说出这种话却不是为了自己，她果然还是无法成为α。

　　吉安娜走上前，将心口的火焰按下，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走吧。”

　　她感到喉咙干涩，似乎马上就要涌出泪水，但没有。
　　看来她比自己想得还要坚强。又或者，已经被撕裂的心已然干涸了。

　　其实早就知道事情可能会发展到这一步，也多次告诉自己要做好准备，可是当它真实发生的时候，为什么还是这样难过呢？她在为什么难过？

　　为他的离去，还是为不管是自己，还是人，都无法抵御命运的河流而哀叹呢？

　　她能做的，不过是漂浮在这河流中，尽力让自己能够呼吸罢了。

　　“你就不想知道和谁？你不来参加婚礼，这婚礼根本办不成。”

　　妘天凌的手伸进口袋，有些无奈地笑道。

　　“说实话，在宴会上的时候，我以为已将你从过去拉了出来，结果好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没关系，你站在原地，余下的都由我来走。”

　　“她就在我面前，吉安娜，嫁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