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太快了也不是啥好事呢》囧山童姥

55、53

　　☆、53
　　魔尊恢复原身，抓到柏麟后，没准备在凡间多留，下令十日后返回魔域，人界妖族，亦可随行。
　　某天傍晚，罗睺一边处理公文，一边吃着司凤送去的晚膳。见他立在一旁，面带忧色，淡然道，“金翅鸟族与魔族共生，若迁回魔域，妖力与出生率都会大涨。”
　　“魔尊？”
　　“你不就是在想这个？”
　　“…是。”
　　“是手下人不愿意，还是你不愿意？”罗睺放下筷子，正色看他。
　　司凤想了想，还是直接道，“魔尊，离泽宫现已暴露，迁回魔域确实有百利而无一害，可是当年从魔域出来的大妖们都去了，我们皆出生于人界，有些，不舍。”
　　“那就不要走。”
　　司凤愕然抬头。
　　“走前我会回少阳一趟，届时请…褚掌门代为传话，离泽宫众妖皆为我部属，犯离泽宫如犯我军，犯你如犯我便是。”
　　他一副自己说的话很普通的表情，看都不看司凤，低头抿了一口酒，“不过魔域百废待兴，你们现在不插手，以后在权争中就会落于下风。”
　　“我去！”司凤喊了出来，声音激动得都在发颤，“魔尊，虽然族人暂时不想迁移，但重建魔域之事我族义不容辞，定当全力以赴。”
　　“嗯。”罗睺眉眼微微一弯，“魔域很大，我会给你们留一片栖息地，你们派人去休整一番，不管住不住，当别居地也好。”
　　他看了眼司凤，又问，“既然你们都不想走，那你为难什么？不敢跟我说？”
　　“并非如此。”司凤捋着额发，笑得妖柔，“其实族中也有其他意见，并不统一。”
　　“哦？”罗睺也勾起一丝浅笑，“怎么，元朗这么快，又打起精神来了？”
　　“是。他在宫中的势力，已被拔除干净，影响不大。不过，我今天想统计一下，凡间的金翅鸟大概有多少时，发现那些曾替他办过事的人，都在被废掉功法，逐出离泽宫后，失踪了。”
　　罗睺收起笑意，“是失踪，还是死了？”
　　“有两人曾任职于暗行堂，在命册上留过血印，已然变黑。生活在宫外的金翅鸟，有自己的一套联络方式，我已拜托柳大哥和叶大哥去帮我去查了。”
　　“能让他们全部失踪的，除了旧主元朗还有谁？”罗睺沉思片刻后道，“被废掉功法的金翅鸟，不够替他冲锋陷阵，便只剩一身魂肉好用。”
　　司凤脸色大变，“您是说？”
　　“这个猜测倒也不一定是对的。”罗睺说着都觉得恶心，“元朗曾向修罗王献过一个邪物，名为炼魂鼎。此物只要吸收了九十九道生魂，就可以形成一个血祭之阵，从活人身上吸取法力。献祭越强大的生魂，就能吸取越强大的人。”
　　“凡间能找到的最强大的生魂，莫过于金翅鸟…”
　　司凤只要一想到那些，虽认元朗为主，但好歹还是同胞的族人，可能已被炼得魂飞魄散，就怒不可遏，气得想现在就去砍死元朗。
　　罗睺站起身，按住他肩膀，“若他真做了这种事，我必为你做主。”
　　司凤点点头，抬手压在魔尊手上，将其轻柔地移下，双手捧住。
　　“魔尊，元朗当年想对付的，是您吧？”
　　“……”罗睺看着自己的那只手，抽了下嘴角，却没有抽手，“修罗王性子很爆，但又正得很奇葩，不是自己修来的力量，他嫌脏，当时就把元朗轰出去了，事后还告诉了我和无支祁，要我们小心他。”
　　提到修罗王，计都的眼睛都暗淡了下去，“没有靠山，他就算炼了鼎，目标也不敢是我。哦，还是我，他大概是想吸取战神之力，开启琉璃盏吧。”
　　元朗这个反派当得可真是，敬业又失败啊。司凤都忍不住为他摇了摇头。
　　“你穿红衣很好看。”罗睺突然变了话题。
　　“…魔尊…缪赞…”司凤瞬间羞得都快哭了。
　　鸟类在追求心仪对象的时候，总会本能地各种打扮自己，金翅鸟妖亦是如此。
　　司凤的衣柜里，什么颜色款式的衣裳都有，全是大宫主命人制好送来的。以前他总觉得红衣太过张扬，多是还未穿过，就在过季时被撤走。可今天，不知怎么神使鬼差地就选上了，当时也未多想。
　　下午议事时，罗长老的表情一直很奇怪。他一人拖到最后，司凤还以为是有什么秘事要报，未想却听他谏言道：“少主，不管还做不做数，您与魔尊好歹有过正式的婚约，名分总是正的，实在不必把自己打扮得跟…”外面的小妖精似的。
　　罗长老给自家少主留了面子，没把话说完就行礼告退了，留下司凤凌乱僵硬得，仿佛要碎成片片。
　　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裳，又化出镜子照了照。天呐，这个一脸风情，浑身写着要勾引人的家伙是谁啊！
　　司凤耳根通红，埋首就往寝殿跑，要去换衣。却在半路上，又被请去处理其他急事，然后忙着忙着，就忘了，直到此时被罗睺点出来。
　　“不过褚掌门他们怕是看不惯，你随我回少阳时，还是换原来的衣裳。”
　　“…是。”
　　“我竟未注意过，你这颗泪痣。”他抬手点上司凤的眼角，“万劫八荒镜呢？”
　　司凤不好眨眼，又痒，睫毛一颤一颤的，“这两天事多，还没有看。”
　　罗睺收回手，“那你再等几日。”
　　不管动机为何，元朗毕竟为魔煞星的复活，努力了千年，随意处置，会让新近归附的妖族不安。所以罗睺不动声色地待他如旧，司凤无支祁等人则在暗中搜集罪证。
　　可元朗也是玩惯了阴谋诡计的，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在迁移之事准备就绪，大家都放松下来的那晚，摸黑逃出了离泽宫，然后被捆在了半空中。
　　“元朗啊，这大半夜的，去哪呢？”无支祁甩着捆妖绳，吊儿郎当地笑道。
　　元朗扯出一个笑脸，想说话，却被封住了嘴。
　　无支祁正色道，“有话，去魔尊驾前再说吧。”然后下重手，直接废了元朗的妖丹。魔尊要顾忌，俺老无可不用，大不了再被关个几年。
　　离泽宫此夜灯火通明，魔尊坐于主位，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下诸妖你来我往，唇枪舌战。
　　元朗自然是全盘否认各种罪名，对着魔尊表功喊冤，可他的对头们都是有备而来的，人证物证一应俱全，又有罗长老这个熟手帮忙整理证据链，严丝密缝，实在是辩无可辩。
　　最后，地狼被带了上来。
　　他不知道元朗今晚会跑，若玉说，堂主命他送一坛好酒来，这是常事，他一点也没怀疑地收下了。
　　酒是无支祁从唤酒神爵里倒出来的，真的好，就是特别醉人，入口还感觉不出。一大碗下去，地狼彻底晕乎。
　　“禹司凤，你这是想干什么？”元朗虚弱得很，但浑身的毛还是炸着，“莫不是想让大家听醉汉说胡话？”
　　“醉是真醉，说的却不是胡话。”司凤不慌不忙地化出一颗丹药，在众妖魔面前展示道：“诸位皆可上前查验，这是我宫用了几百年时间，才炼成的吐真丸。只要服下它，有问必答，答必言真。”
　　有材料能力，重点是闲心，炼这玩意儿的妖魔几乎为零，但认得的却颇有几个。在煞灵大军中的医官，亭奴，还有妖族中善炼丹药的几位长者，都像看稀奇似的围观确认过后，司凤将它塞进了地狼嘴里。
　　完了，元朗闭眼，终于认输。
　　地狼交代出来的事情，远比司凤他们查到的要多。
　　从千年前为求天界官职出卖无支祁，到千年后拿金翅鸟的生魂喂炼魂鼎，还有不少曾在妖族中挑起腥风血雨的悬案，桩桩件件，皆是血债。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阴险行径。比如璇玑到达离泽宫当晚，元朗就命地狼悄悄去煞灵大军中挑拨，魔煞星和屠灭修罗一族的战神好了之类的。
　　一些大妖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亲友是死于天墟堂之手，个个怒发冲冠，群情激动。捆在下面的天墟堂妖众，都面无血色，只呼饶命。
　　见尘埃落定，魔尊敲了敲桌子，众人皆静。
　　“普通管事和小妖的罪名，日后再慢慢清算，若未曾参与恶事，亦可释放，先押下。”
　　煞灵立即动手，将喽啰们带离。场上还留着元朗、地狼，和几位天墟堂长老。
　　“长老之上，不可能毫无察觉，至少也是帮凶。”他看向罗长老，“你把他们的罪责划分清楚，待入魔域后，明正典刑。”
　　“是。”
　　“至于元朗。”罗睺站起身，缓步走到他面前，“本座也有一桩血债要向你讨。”
　　刚才诸妖议论的，皆是天墟堂在妖族内部犯的事。而像轩辕派这般，凡人血流成河的惨案，因与妖魔无关，哪怕是同情的，也不敢在魔尊面前提及，更别说其他。所以，何丹萍之事，除离泽宫弟子外，还无人知晓。
　　“呵呵，”元朗惨白着脸，低笑两声，“魔尊莫非还认那凡人女子为母？”
　　众妖大哗，母仇？！元朗哪来的胆子？
　　“认又如何？”罗睺用煞气锢住元朗，叉到半空中，“你收集灵匙有功，本座便给你个痛快。”说完，一把掐断了他的脖颈。
　　众妖刚一愣，这么简单？就见魔尊抓出元朗的魂魄，关到司凤适时奉上的魂瓶中。
　　“之后百世畜生道，不可成妖。末斛，此事…”
　　无支祁插嘴道，“魔尊，元朗诡计多端，时间长了，怕会生事。不如趁他刚死，魂魄浑噩，就灌下忘川水送进渡厄道吧？”
　　魔尊点头，“你去。”
　　无支祁接过魂瓶敲了敲，怅然了一瞬，行礼告退。元朗，终究做过兄弟，我送你一程。
　　处置过元朗，罗睺便命煞灵将地狼、长老们带走，诸妖告退。
　　“你想问东方夫人的下落？”见司凤跟在地狼后面要走，罗睺叫住他。
　　司凤道是。东方岛主可是我们的媒人，好歹帮一把。
　　“把元朗的尸身收好，明日交予褚掌门。”
　　“是，魔尊。”
　　………………
　　司凤是七月十五救出无支祁的。柏麟十六号得到司凤是魔煞星的消息，又在少阳逗留了几天观察洗脑璇玑，二十一号早上舍去凡身回归天界。璇玑二十一号下午到达离泽宫。魔煞星彻底复活是在七月二十二，当晚下令十天后回魔域，聊起炼魂鼎是在二十四日，当月只有二十九天，处置元朗是在八月一日。
　　暗行堂负责暗地里的事，都会在命册上留血印，人死了就会变黑。
　　元朗从浮玉岛回宫以后，就开始炼炼魂鼎，那时候琉璃盏还没跑呢。
　　在我的设定中，恢复后的罗睺，年纪大嘛，记忆多嘛，性格要比璇玑沉稳很多，又可说矜持，或者龟毛。他的地位一向很高，习惯了身边人毕恭毕敬，司凤敏感地察觉到了这点，守礼一些，比毫无距离感的亲亲密密，更得他心。更重要的是，他在享受司凤追他~
　　咦，我是不是忘了跟你们说，前九世的记忆，罗睺已经恢复了？知道详细情况后，罗睺也有点麻爪，想先把司凤叼进他老巢，再让他看镜子。
　　千年前无支祁就比元朗强，更别说对付千年后的这只六羽元朗。
　　谢谢生逢七月亲告诉我妖丹设定~
　　若玉弃暗投明了。
　　关元朗的，和关柏麟的，不是同一个瓶子！
　　剧中元朗是在进入魔域后，才分身到修罗将军身上的。本文中，虽然无支祁出来了，但琉璃盏搞的煞气罩子还没撤，他进不去，也没弄分身，死一回就彻底了。
　　百世畜生道，总比原剧中的魂飞魄散要好点…吧？多投几次蚊虫小兽，百把两百年就解脱了。
　　魔族可不像天族，不插手凡间事，元朗投生后，会被全程监控，就算得了什么机缘，也会被搞掉，或者直接弄死，总之别想翻身。百世畜生道加百碗忘川水，元朗就算一百零一世恢复人身，也泯然众人矣。
　　末斛是我私设的，女修罗，现为煞灵，罗睺属下的一名文官，做事很靠谱。罗睺本想让她去送元朗，但无支祁开口，任务就归他了。不过，之后监督轮回的，还是末斛。没什么戏份的，连工具人都算不上的名字人，不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