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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你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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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夜猎的日子定在下个月,在兰陵汇和。要来的就来,不来的再也无妨。
这次相聚大家都不欢而散,金凌走在小路上,明明可以御剑和走水路归去,可他还是选择走小路,原因是觉得安静。
天已经黑了,可还有微弱的光。天空星辰似海,像某人的眼睛般闪烁,微风迎面而吹,只觉得清爽微凉,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从耳边吹过的声音。
他的心此时平静的像滩死水。可能是心累了,他不愿去想太多,走着走着竟有了些困意。于是他取下斗笠,风拂过他的脸好像在轻轻亲吻他的额头。
走到一片草地时,金凌突然驻足了。他环视四周,只有风动的杂草。碎发和白袍也随风飘曳,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人的-世就像一次远行,现在他的终点是金麟台,而一个人的终点是死亡,一份感情的终点是死心,一生总有些困难。而我这一路竟走的如此轻松。
哪怕路很远,也得走下去吗……
"金宗主″有人在这寂静里喊了他。这声音无比的熟悉。
他猛的回头看见蓝思追立在他身后不远外。正笑着看着他。
金凌的心有那么一刻到了嗓眼,他惊讶的道:“蓝……蓝…”不对是温宗主。“温宗主?你怎么在这?”
蓝思追与金凌并肩道:“不必叫我温宗主,像以前那样叫我思追既可,我回歧山也可从此经过,不曾想也你走这条路,我看你一直在出神,所以就跟在你身后没有打扰你了,”
“原来……”金凌此时心中无比难受,心中复杂无比,就像五味杂瓶里的东西,撒在了水中让他喝了下去。
或许是金凌的脸色在星光下有点苍白,蓝思追问道:"你是不舒服吗?脸色有点难看"。
"没有……只是有点头痛",金凌撒谎了,他看见蓝思追手中拿了一个檀香木盒,便问道:"你买了一个盒子干嘛?"
蓝思追一笑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用上好的清玉,打造的玉簪“夫人喜欢清玉,在路过一玉饰店时,见它好看便买了下来。"
"是好看……”金凌心一抽。
“你真的没事吗?脸色…”。
金凌深吸-口气勉强笑道:“没事,只是头疼了些”。
“夜猎的地点,你想好了吗?"
“还没有”
蓝思追也不知道要和金凌说些什么,于是只能说起以前了。
“当年在锦城时,你好像很喜欢兔子,还因为一只兔子与江宗主吵了一架,不知道你还记得吗?”
记得,当然记得。当年你也喜欢兔子所以我也喜欢,那只兔子是你放养的,被我抱了回来,舅舅说要丢了它,我不许,最后我抱着兔子走了出去,然而那只兔子却跑了。
金凌低着头,眼睛含着泪他道“不记得了。”
“那你应该记得在一次夜猎时,你同金阐打了一架,最后你赢了,却哭了。”
也记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动手吗?因为他说你,说你装模作样,不知收敛,于是我就动手了。虽然我赢了,可你们都认为我大小姐脾气,看谁不爽就打谁,你当时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这么认为呢?
“有一点印象。”
“哦,对了,我们在上元节放花灯许的愿,你还记得吗?那个愿望实现了吗?”
愿望?记得呀!我当时写,`愿常伴君旁,思君便追,与君执手,看浮生灯红瘦`可是没有实现啊。
“记不清了,但是我记得它好像实现了。”
“那便好。”蓝思追笑。
“嗯。”
“几年不见你比以前更稳了。”
“是吗。”
我却觉得我更没出息了。
“是啊,只不过我觉得……还是以前的那个你好一点,现在的你似乎不爱说话,也冷漠了些。”
“没有,我只是有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已……”
“这样吗?”蓝思追似乎不相信反笑道:“阿凌还是要像以前那样,在我面前就不应该约束自己了。”
金凌一笑:“你这声阿凌喊得我过耳难忘啊。”
“以前不都是这样喊的吗?”蓝思追停下“好了,我要回岐山了,阿凌保重。”
二人在一个分叉路口停了下来,金凌道“嗯…你也是。”
“走了。”蓝思追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欲说什么,可正好看到金凌抹了一把泪。
他欲言又止。
阿凌怎么哭了?是因为想起以前的事了吗?也对…以前多好,蓝思追不由苦笑,在夜色中目送金凌离去。
金凌走时不敢回头看他,直到过了那段路程,他才回头看,人以不见。只有一片风动的荒草,乱了他的心。
他或许永远也不懂,我爱你,风花雪月沧桑了流年,黄昏孤雁双归,我……只为你酿着钻心酸楚……
这一个月金凌觉得过的好快,到那天时,又是兴奋,又是不安的。
哪怕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地点,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了吧。
兰陵一家酒楼里,蓝景仪,蓝思追,欧阳子真坐在一张桌子前。
欧阳子真无聊道“金凌怎么还不来呀,也不知道今天会来几个人,不会就咱三吧?”
“那怎么会?”蓝景仪放下茶杯。
门外,金凌屈指轻敲门,为他开门的是蓝思追。他依然一身白色的衣裳,拿着岁华走了进来。
“金凌你的终于来了!等你好久了。”蓝景仪虽嘴上抱怨,但还是很兴奋的推着金凌坐了下来。
“想一想啊,有几年没这样和你们夜猎了,现在回想一下,也都是高兴!”蓝景仪一脸按压不住的兴奋。
这时又一个人走了进来,金凌很是吃惊,是杜当归。他没有想到他也会来,当初只要他说好,杜当归也是第一个说不好的,而现在……
蓝景仪立马起身,拉过杜当归让他坐的下来道:“当归兄没想到啊,你也会来!”
杜当归尴尬的笑了笑,看了一眼似笑的金凌,心中有点过意不去当年的事,他问道“其他人还没有来吗?”
“还没呢。”欧阳子真看着金凌道“蓝景仪你上个月说金凌不宜见人是为何啊?还说怕吓到我们,这不!人家不是挺好的嘛!我还以为以前死要面子的大小姐长残了。”
蓝景仪:……
金凌:……
蓝思追笑了笑道“你们觉得大梵山夜猎如何?”
“大梵山?”蓝景仪蒙了一秒,又立马拍桌道“好!”
金凌看着这样的蓝景仪,感觉比以前顺眼了许多。
又等了一刻钟,欧阳子真道“还等吗?”
“不等了,若真的有心来,也不会这么晚还不来。”金凌率先起身,又听到后面一人道:“我今天没事才来的!”
欧阳子真却像见了新大陆似的道:“你不是说身为宗主,夜猎有失身份吗?怎么也来啊?”
“都说没事才来的了!”
“既然如此我们便起身吧。”蓝思追道。
“好”
大梵山似乎变了,一行人差点迷了路,在路过过一堆大石块时,蓝景仪打趣道“你们说这会不会就是那个食魂天女啊?”
“怎么可能!好吧,也有可能。”欧阳子真也打量起了那堆石头。
金凌四周看了看,看见蓝思追正在打量一棵树,他鼓起勇气走了过去,问道“是发现什么了吗?”
“嗯,你看这棵树上面是什么。”
这是一棵槐树,应该有百年左右了,但是树上的黑色液体是什么…好像是血……
“血?”
“这棵树是用人血灌大的,但是没有……怨气,应该是有人有意为之,或许……”
这时一旁的蓝景仪招手道“思追,金凌你们在干嘛?”两人回头看,突然蓝景仪的眼睛睁得老大惊道“快趴下!”
金凌立马意识到不对,猛的回头惊道:“蓝思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