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借你一命可好》桃木盒

74、百无赖

　　“不是道法吗？你说过，仿若也有，他……”
　　“像他这样的老妖物，世间一个就够了。我跟他不一样。我只是普通人，会生病，会老死。”
　　“可是师父……”他想跟我说什么呢。
　　他叹气，转过身来：“无论我怎么努力，就算成为顶级高手，终究两拳两脚，敌不过非人力量。”
　　“所以你这力量……”
　　“借来的。”他幽幽开口，“有时候无法控制。”
　　“那不要它了好不好？”想到他被不明妖法附身，最终可能摧磨致死，我泪眼婆娑问，“就当一个普通人好不好？”
　　他摇头：“我办不到。我的子民，我的国家，必须全力守护。”
　　为什么呢？我还是不明白。
　　他继续说：“你不觉得作为一个国家，桂国太幸运了吗。起初不过无名小国，打桂小丙上任，兼并一个又一个国家。曾经雄霸天下的琼国，如今要对它俯首称臣，连物产丰富无所忌惮的帛国，也要让它三分，更不要说我们南国，区区一个地方小国。”说到这，他凄凉一笑。
　　“那是桂小丙拥有非人力量？”我小声问。
　　“恐怕不只他一个。”
　　我泪止不住流：“所以你甘愿沦为妖魔的附身躯体吗？”
　　他笑起来：“我怎会甘心呢！他使用妖法吞并周边国家，奴役降众，实在不耻！要想对付他，只能以其道还之。”
　　我沉思。
　　“所以小虎，我要对付是你的国家。”说到这，他忧心非常，“你不该来找我。”
　　“不！”我忙道，“我看过花梨记忆。”
　　他恍神：“花梨……”
　　“嗯，桂小丙他很可怕，爱而欲其生，恶而欲其死。我们镇原属桂国，方能一派祥和、百姓安居乐业，可那些降来的镇子就没这么幸运。如果桂小丙和你只能有一人称霸天下，我宁愿是你！”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呢？”
　　“我相信你。”
　　“小虎。”他露出浅笑。
　　“所以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乞求。
　　他定定望了我许久，终于松口说：“好。”
　　“真的？”
　　“嗯。”他点头，转身就走。
　　我望着他背影远去，不敢追上。
　　接下来，又有好多天没见到他。师父他在筹划着什么，又在对抗什么？我都无从知晓。能跟他并肩作战就好了。可如仿若所说，我的技能真没什么用，遂不开心，一脸愁容。
　　最近越来越喜欢睡懒觉，老李子刚开始还纳闷，后来天天看我睡到中午，每天叫人准备午餐。这天，我望着眼前的午餐，颇感纳闷：“怎么有热气，没味道呢？”
　　老李子上前一步说不会啊姑娘，这满屋子都是呢。我望向端菜来的两个小厮，他们点头认同。我无奈表示：说笑而已啦。
　　本来嗅觉就不好，这下更差。眼残也升级，之前手向前伸直，五根手指一是一二是二，现在竟能看出七八个。晚上我都会绕着池塘跑五圈，现在越觉力不从心，跑一会便气喘如牛，遂改为一天两圈。
　　又过了几天，还是不见师父。
　　我像往常一样呼呼大睡，隐约听得拍门声。下大雨了么？风可真猛烈，不知外面是什么盛况。整个人昏昏沉沉，想起起不来，遂继续睡。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身体在摇晃，耳边传来声音：“小虎，小虎！”
　　我使劲睁开眼，是师父。他担忧问我怎么了，睡了一天，太阳都落山。
　　啊，睡这么久！我忙坐起来，巡视四周。
　　老李子也在，忧心忡忡说他中午叫不醒我，拍门没人应。这才去叫付商，他们撞开门，却见我仍在睡觉。
　　我望向师父。
　　他使了个眼色，老李子退下关好门。他将我揽在怀里问我怎么了，怎么诊断不出问题。我拍拍他的背，说没事的，睡懒觉而已。他却问最近身体怎样，来那个可正常。
　　我害羞说当然没问题了，他这么不害臊，直接问女孩这个问题。而且这跟睡懒觉有什么关系。
　　他抓住我的手说，这有什么，不是正常现象么。
　　我无言以对。
　　我挣开，站起来，来到脸盆处洗涑，弄完回床上接着躺。他默默坐床边，饶有兴趣看着。我边躺边眨巴着眼睛回看他。终于他开口：不饿？
　　啊，还真没感觉。我讪讪说，可能饿过头了。
　　他再问：就没闻到香味？
　　香味？我嗅了嗅说没有。
　　他起身端来一个托盘，说有鱼粥。我却纳闷，鱼粥？他奇怪这满屋子都飘着香味，我却不知道。我承认说确实不知道，嗅觉退步好多。
　　还好味觉还在。我开心说都是肉，连根刺都没有，真细心。
　　“那当然，师父下厨，童叟无欺，放心吃吧。”
　　“嗯。”我吃得一干二净，将托盘递给他。
　　“真懒。”嘴上这么说，他还是接过放回桌上。放完，他说，“你该起来活动活动了。”
　　“不嘛。”我撒娇说，“师父过来。”
　　他走过来，一脸认真问怎么了。
　　我拍拍床板。他坐下。我扑过去抱住他，蹭蹭他的后背说：“你做饭太好吃了。”
　　“那当然。”他毫不谦虚。我嘻嘻笑着，只顾抱着他。
　　“小虎。”他问，“除了嗅觉，还有哪里不正常吗？”
　　我老实说还有视觉，听觉也退化了。
　　“你最近可有吃什么东西？”
　　我摇头说没有，都是正常饭菜。
　　他陷入沉思。
　　我蹭蹭他：“师父。”
　　他回过神来：“嗯？”
　　“你真的很忙吗？”
　　“有点。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忙到三更半夜，骨头都酥松。”
　　“那我帮你捶捶。”说着两手捏上他的肩。
　　他闭眼一副享受，说好徒儿，力道不错，蛮专业的嘛。我嘻嘻一笑问他常来看我好不好。他闭眼应好。
　　趁此机会，我靠近端详他。粗粗的眉毛，鼻子挺直，薄唇坚毅，下颌骨微出，偏阳刚又不失秀朗。正看得入迷，他猛然睁眼，定定望着我，眸底清冷无比。不对劲。
　　他诡谲一笑：“他好看吗？你可还记得我的样子？”
　　他在说什么？
　　他一字一顿道：“小、莲、子。”
　　“谁是小莲子？”我忿忿道，“你是什么东西，赶紧滚回去！”
　　他逼近我：“你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该说你胆大呢，还是无知！”
　　“什么鬼啊，老妖精，我跟你很熟吗？”
　　他敛容：“谁跟你熟。”说着迅速伸手向我脖子，又掐起来。
　　这个老魔头，敢情喜欢虐待人类。我忙挠他腹部。他神色一震，再睁眼时已然平常。
　　师父眼里染上自责。我伸手想拉他，他推开，快步走到门口。我挽留：“师父别走。”
　　他停住，平淡说还有事要忙，说完推门就走。
　　我怔怔盯着门口。
　　.
　　接下来几天，又在百无聊赖中过去，虽说有书看不完，但总会看累，累了我就托腮叹息，想他，想见他。
　　夜晚。两个丫鬟正用布擦着门边大花瓶。这种活我当然会干，可这是她们赖以为生的工作，我不能干涉。虽看着书，耳朵却竖起来听她们闲聊。
　　一个压低声音：“这小虎姑娘命真好，被咱陛下看上了。”
　　另一个同样压低声音：“可不是嘛，陛下一表人才，英明神武，能被他看上，是几辈子修来福气。”
　　“那也不一定，陛下好几天没来了，说不定早把这位姑娘忘了。”
　　“可不是，陛下这两天都搂着美人入眠，一晚一个，都不重样。小虎姑娘姿色平平，哪入得了咱陛下法眼。”
　　不得了哟，美人，一天一个，还不重样！
　　不是很忙吗，是忙着在软香玉怀窝着。也可能是忙完一天的解压活动，可他宁愿搂着美人，都不来看我。转念一想：也是，有什么能比得上美人的诱惑。
　　虽内心咬牙切齿，我表面云淡风轻，笑嘻嘻凑近道：“两位小妹妹，你们来这里多久了啊？”
　　她们迟疑会儿，一个战战兢兢回道：“两、两年。”另一个利索道：“三年。”
　　我继续笑着：“反正闲得无聊，考考你们如何？”
　　她们点头。
　　我问：“宫殿里的侍者谁资历最老？”
　　“那当然是李总管啦。”利索那个道。
　　我再问：“那这宫殿最美地方是哪里？”
　　“那必须是小虎姑娘所住的院子啦，荷韵满塘，真叫一个美啊。”
　　我点点头：“那从这里去你们陛下寝宫，要怎么走啊？”
　　“从……”她正想开口，另外一个推推她，用眼神示意。她忙改口，面露难色，“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啊。”
　　我忙保证说：“我绝对不会说是你们告诉我的，跟我说说嘛。”
　　她们眼中有迟疑。
　　我信誓旦旦道：“而且我不会去找他，就是想知道他离我多远。”
　　她们相视一望：“好吧。”其中一个压低声音说：“不远，出了院子向右一直走，右边第三个院子就是。”
　　“谢谢你们！”我欢喜。
　　“那没什么事，我们告退了，姑娘早些休息。”说完她们退出去，关好门。
　　早些休息？哼，我倒要看看他如何个美人在怀法。
　　蹑手蹑脚出了房门，左右张望，没人，正是为非作歹好时机。院子大门也没人。
　　使出疯马，顺利来到目的地。屋内烛火微明，房外无人看守。难道真在办羞羞的事，清散了无关人员？
　　轻声推开门，侧身进去。掩上门，悄手悄脚靠近内房，心扑通跳得厉害，有种捉奸刺激感。不，我跟他八字没一撇，我这是做贼，还是偷窥贼。
　　虽做好万全心理准备，但眼前的香艳景象还是让我血脉喷张。妹的，太刺激了。
　　靠椅上，师父正搂着一个娉婷妖袅的女子，虽隔得远，从女子姿态万种的身姿能感觉到她容貌必定艳倒一片。
　　我目光落在师父胸膛上，他只着薄薄单衣，扣绳解开大半，露出微锁骨，魅惑无比。往下，哇塞，女子虽瘦，料好足，傲人的双峰比两年前我遇到的女妖精还要威武。而且她外衣都褪下，只剩薄薄的粉红肚兜。师父一只手搂着她腰，另一只手从她脸渐渐下滑，脖子，锁骨，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