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轨》乌锻

13、第 13 章

　　万炽没想到联通来得如此之巧。上一秒校长还在主席台上发表新学期讲话，下一秒天空就变得一片漆黑。

　　但太阳还在。

　　以及大半个操场都陷入了混乱中。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周围的人都在互相询问。

　　万炽皱起眉，麻烦大了。

　　他身后的荆寒表情更严肃一些。

　　突然，不远处发出一声尖叫。两人对视一眼，迅速推开人跑了过去。

　　一个女生坐在地上，显然是被吓坏了。她的面前则是一个摔得支离破碎的人体模型，身上还穿着校服。

　　都不用问，万炽就能确认这个模型肯定长了张这个班级学生的脸。

　　“老万，怎么了？”房立群也跟着挤了过来，看见眼前的场景，嘶的倒吸了口气。“这是什么情况？”

　　荆寒仍在思索，万炽则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对主席台大喊：“老师，喊大家集合！”

　　......

　　有四十五个人体模型被发现，三个老师和四十二个学生。

　　万炽拿出手机，意外的发现还有信号，但是运营商显示为一串乱码，上不了网也打不出电话。

　　除了几个老师在维护纪律，其他老师都在主席台那里，应该是在讨论对策。但这回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就能出去。

　　总共一千多个追捕者，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想要把每个人都带回去实在是困难。

　　万炽正在思考要不要用赤轨再洗一次地的时候，班主任把他和荆寒叫到了主席台前。

　　校长的表情很严肃，他对着荆寒说：“这就是市局说的特殊原因？”

　　荆寒知道这是指得以让他转学过来的那份“特殊原因”。

　　他点头：“是。”

　　“有什么办法吗？”

　　“有数目在一千一百左右的敌人，它们全部消失后就能离开。”

　　这实际上是一个很乐观的估计。因为这次联通的范围仍不明确，考虑到这次史无前例的卷入人数，范围很可能也会超出想象。

　　“由于现在的情况并不明确，我的建议大家最好还是都待在学校内。”

　　“是的，我们也是这个想法，而且——”话音未落，台下一阵骚乱，一个男生急匆匆地跑到主席台前。

　　“老师，我的胳膊，它，它变成假的了。”

　　男生的手臂光滑且泛着硬质的光，关节也变成了球形，和那些地上的人体模型如出一辙。

　　......

　　情况很不乐观，到中午为止一共有五十七人身上出现了人偶化现象，全部都是右臂被替换。这五十七人中也没能找到什么特别的共因使他们发生变化。

　　追捕者的胜利在于将所有人同化为它界的一份子，虽然目前没有蔓延的趋势，但他们已经处于下风了

　　另一点是，开始起雾了。

　　究竟是不是雾也不好说，总而言之是一种视觉上的阻碍，室外能见度不到一两百米。学生们的恐慌愈加严重。

　　万炽现在相当头疼，以往只有他和荆寒两个人，哪怕是善于躲藏的追捕者用赤轨洗地就行。但现在一千多名被卷入者让事情变得无比棘手。

　　更别提暂时没有办法确认这一千多人里是不是有追捕者。

　　“我们必须对外界的情况有了解，所以我的想法是让我外出侦察，你在这里保护其他人。”荆寒给出建议。

　　“我觉得还是我出去吧，外面情况不明，赤轨的出力更强。”

　　“但是如果出力过大，你也要承受代价，对方人数众多，一次性的攻击恐怕很难解决问题。”

　　“至少我认为他们目前是没有这种能力的，要不然大家早就被人偶化了。”

　　“这点还是有待讨论的。”荆寒摩挲着下巴，“我觉得人偶化应该不是同化的结果。”

　　“因为一开始就有彻底的人偶？”

　　“嗯。”荆寒点头。“如果有能力同化所有人，为什么只同化了一小部分人？如果只能同化一小批人，为什么要在一开始就这么做？”

　　“不是没有道理，但我觉得应该还是跟条件有关系，人偶化很可能不是同化的重点但很可能是同化的重要条件或诱因。”万炽挠挠头，“我还是觉得的最好还是我出去转转，苍路的功能性更强，远离了赤轨也会更可控一些。”

　　苍路会受到赤轨的影响，这是在几次联通之后总结出来的。通常情况下，苍路会在被下达装填命令后读心，在有一定偏差下装填符合荆寒心意的弹药，同时也会报告弹药的来源。像是装填燃烧性弹药时会提示“正在从日冕层抽取等离子体。”这样的。

　　但赤轨在苍路周围二十米左右内时，苍路就只会从α到ω总共二十四个虚空里装填弹药，效果完全随机而且冷却极长。

　　所以要想苍路能稳定使用的话万炽最好还是离荆寒远一点。

　　荆寒想了想，还是答应了。